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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时之间二人已激斗了二十余招,都未能占得上风。
战团中打得最热闹的,则是候小川与那群黑衣蒙面人,候小川手里提一根三尺多长的铁棍,想來是从厨房里拿的烧火棍,而所便的竟是一门上乘的剑法。
他在众人之间穿來穿去,瞬间便打倒了两三名黑衣人,余者想要包夹攻击,但候小川身法飘忽,滑如泥鳅,在院中蹿來蹿去,竟令得那些黑风旗众们难以围得住他。
与厉虎和胡小川相比,院内打得最具声势的,却非段五和扈鲁巴莫属。
这两人都身高体壮,力大过人,所用的功夫也皆是摔跤之术。
二人相斗,就如同两头大象在角力一般,缠斗扭打在一起,一举手一投足都有数百斤之力,每当一人被对手摔出时,必定砂石飞扬,所到这处,不仅院里种的花草树木被压倒断折,地面上所铺的青石也如豆腐一样被砸得四分五碎。
眼见这般骇人的声势,其他的黑风旗众都远远躲开,不敢靠近这二人,以免不小心被他们撞到,非得落一个骨断筋折的下场不可。
混战持续了一盏茶的工夫,黑风旗的一方却仍是渐渐地占得了些许的优势。
此番來袭的黑衣人有二三十人之多,候小川剑法不弱,自保虽然绰绰有余,但是要挡住这许多人,不让他们进入小楼亦是不易,黑风旗众们包夹围杀候小川不成,反被击倒了数人之后却也学得乖了,分出十余人与他缠斗,另一些人则冲向了小楼。
这么一來,候小川就不能一味蹿跃游斗,须得主动出手拦截那些试图进楼抓人的黑风旗众,即便他轻功身法甚是高明,也难免有些顾此失彼。
而段五那边的情形,亦不算好。
若以膂力相较,段五与扈鲁巴不相上下,而段五习练的摔跤技法亦属上乘,擅长于借力打力,比扈鲁巴的北国跤术还略胜了一筹,但他有所不及的,却在于横练的硬功。
扈鲁巴乃是北境女真族的勇者,一身硬功极是强悍,几乎到了刀枪难伤的程度,便是被段五用力摔出,很快就拍拍屁股重新跳起,好似全不在乎一般,段五却洠в姓獾缺臼拢黄窘枳牌ご秩夂裼部福阜凰ひ院螅砩系囊律榔と饨员徊疗疲杖怀鱿至饲嘧虾脱郏浠箾'有伤及到筋骨,却也是疼痛难忍。
段五的个姓倒是强硬得很,此时强行提着一口气咬牙力拼,看似并未落到下风,但这般打下去却是支撑不了多久,迟早得败落下來。
相比之下,厉虎与葛力的拼杀,却依然维持着均势,这二人无论武功修为还是拼斗的经验,比候小川和扈鲁巴等人都强得多,而且均是杀人的大行家,只要抓住了一处破绽便足以置对手于死地,看似平淡,其实凶险之极。
二人皆怀有杀死对方之心,虽然一时间僵持不下,但如若分出了高下,就必定是一死一生的局面。
最先见分晓的,却还是段五和扈鲁巴的拼斗,扈鲁巴接连被摔了五跤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将段五举起投掷了出去。
段五背心重重地撞在砖墙之下,再跌落在地,一时间还不及爬起,扈鲁巴已纵起了丈许來高,嘴里大吼一声,抬肘朝着段五的胸腹猛击而下。
扈鲁巴壮硕如牛,体重至少有三百斤以上,这一肘借着从半空中自上而下的飞坠之势,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直砸了下來,力道何止千斤,绝非寻常血肉之躯能够抵受得住。
第八百一十章 特异风俗
扈鲁巴这一肘借着半空中飞坠之势,如泰山压顶一般直砸了下來,力道何止千斤,绝非寻常血肉之躯能够抵受得住,眼看着段五闪避不及,便要被这一肘砸中,却有一条人影从旁倏然跃至,“嘭”地一声闷响,二力相交,竟将这一击硬生生的挡下。
但听得“咯咔”声响,來人脚下所踩的青石地面片片龟裂,俱是因为承受这一击之力所至,而扈鲁巴亦被震得倒飞出三丈有余,落地之时拿桩不稳,连退了五六步,还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扈鲁巴一个翻身便又跳起,却只见在段五的身边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中年汉子。
此人身高约莫五尺左右,体形极为墩实,额方面阔,一脸拉磋的粗须,相貌甚是威猛,身着一件藏青色短布衫,套着箭袖,却是一幅武师的装束。
这中年汉子刚才用前臂硬挡了扈鲁巴的全力的肘击,却只是甩了甩胳膊,似是全无所碍,虎目瞪起,喝道:“你不是‘黑风旗’的人么,怎的跑到我们‘百隆行’的客栈,欺负起欧某人的徒弟來了。”
扈鲁巴虽然用黑布蒙着脸孔,但有他这等铁塔般身型的在胡蛮寨里本就洠в屑父觯沂稚系墓Ψ蛞嗍锹鞑还ィ⑹本捅欢苑饺狭顺鰜恚杪嘲鸵嗍侨铣隽苏庵心旰鹤樱恰鞍俾∩绦小钡牧酱笾词轮坏呐费粲隆
“百隆行”的钟大老板手下有两位得力干将,一文一武,在大明北境一带无人不知,一位名叫顾寻花,人称“疤诸葛”,只因为他脸上有一道疤痕,且知识渊博,擅长于谋略,故得有此名,而另外一个便是这位人称“矮霸王”的欧阳勇了,。
欧阳勇力能举鼎,擅长摔跤之术,据说曾一人独斗三十名蒙古跤手获胜,他身长五尺本也算是中等,但若要比起古时相传身高八尺二寸的楚霸王项羽自是矮得多了,是以这个绰号倒也适合。
如果是只有欧阳勇一个人,扈鲁巴或许不惧,可是再加上一个气力不弱于自己的段五,他的胜算便不多了,而扈鲁巴目光再往四下顾望时,更是吃了一惊,只因为院墙之上人影幢幢,从墙外更传來细密的脚步声音,显然赶來的并不只有欧阳勇一个人,“百隆行”的大批弟子恐怕都到了。
这些人竟來得出此之快,实出乎了扈鲁巴的意料,而对方援兵既到,今夜“黑风旗”再想要讨得便宜定是不易了。
“停手。”扈鲁巴喝道,既然已知讨不到好去,自是以不打为妙。
黑风旗众听到喝令,纷纷撤步不再拼斗,退到扈鲁巴的身边,而厉虎和葛力亦是停手分开,他们皆是擅于机变之人,在当前的情形之下,自当先看清了局势再说。
而一众黑衣人退了下去,胡小川也不再战。
这时候只见人影晃动,一行人从前院急步走了过來,却是十余名赤红色短衫的壮汉护卫着一行三人。
走在当中的一人是个五十來岁的富绅,相貌矍烁,不留胡须,穿一身宽松的丝绸长袍,足蹬锦靴,脚步轻浮似是不会武功,在这富绅的左侧却是一名中年妇人,柳眉凤目,皮肤白晰,一头青丝挽成发髻用玉簪别在脑后,一身轻衫短裙,腰间长剑斜挂,虽已徐娘半老,却仍颇具风韵,眉宇之间显露出一股飒爽的英气。
右侧一个却是一名白袍书生,手持羽扇,看年纪亦是四旬以上,面如冠玉,留着五缕长须,只是右颊之上露着一道两寸多长的暗红色疤印。
此人无疑就是“疤诸葛”顾寻花,能够让他在旁相陪的,只有大老板钟百隆,而那名中年妇人,则是钟百隆的夫人程瑶珍。
“百隆行”的几位重要人物,今夜居然尽数來到了德源客栈。
候小川瞧见來人,连忙迎了上前去,躬身施礼道:“小川给师父见礼啦。”
这位猴精一般的店小二果然來历不浅,而他所参见之人,却并非是钟百隆,亦不是顾寻花,竟是那位钟夫人程瑶珍。
钟夫人点了点头,道:“为师让你和段五保护的人,现在可还好么。”
候小川道:“师父吩咐,小川哪里敢疏忽,今天晚上虽然有大批的贼人來袭,那三个人都好端端的,谁也伤他们不到。”
此时小院之内,不断有身着红衫的“百隆行”弟子进入,已将“黑风旗”的三十余人围在了当中。
顾寻花上前几步,高声说道:“扈鲁巴,你可知道德源客栈是我们‘百隆行’的产业么,今夜你带着这许多人悍然來袭,到底有何居心。”
扈鲁巴道:“这件事情嘛,我们改天到议事会上再说,到时自会给你们‘百隆行’一个交代,今夜我们先行告辞了,小的们,咱们走。”
如今“百隆行”高手齐至,所带來的弟子至少有上百人,比他的手下多了不少,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扈鲁巴倒也算机灵,立时就打起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的主意。
欧阳勇却是冷哼了一声,厉声喝道:“站住,你们打完了人就想走,哪有这般便宜的事情,你们‘黑风旗’逞凶在先,就怪不得我们不客气,今曰叫你们把姓命都留在这里。”
扈鲁巴脸色一变,道:“姓欧的,莫要以为我怕你,想要留下本人的命,你还洠в姓獾缺臼拢裨荒愀疑宋沂窒乱蝗耍缓笪颐恰诜缙臁蜕蹦忝鞘趺龅殖ァ!
欧阳勇本也是脾气火爆之人,听扈鲁巴说得如此蛮横,不由得心头大怒,捏起拳头,立时就要上前动手。
就在此时,只听得从客栈外面的大街上传來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响,一名帮众飞跑进院,禀告道:“报告老板,‘黑风旗’卓陀旗主带着百余马队挡住了街口。”
钟百隆闻听此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道:“欧阳贤弟,先莫动手,等他们來了看看有何话说。”
过不多时,门外的马蹄声音停住,二十余名黑衫人从院门外拥了进來。
这德源客栈的中堂院落虽然不小,可是如今墙里墙外,双方本已有数十人对峙而立,加上这二十余人拥入,已是挤得满满的。
进门的二十余名黑风旗众,当先的一人正是旗主卓陀尔汉,在他身边是一名身披翠绿色斗篷,用轻纱蒙面的女子,却是施青竹。
卓陀尔汉依然拿着从不离手的那只檀木算盘,进得院來站定之后,目光向周围一绕,才停在了钟百隆的脸上。
他把算盘往怀里一塞,伸手拍了拍臂上的袍袖子,行了一个女真族的见面之礼,大声道:“钟老板可好,本旗久违了,‘百隆行’离这德源客栈可是不近,钟大老板來得倒是真快呀。”
钟百隆却是面沉似水,抱拳道:“卓陀旗主不必客气,本行的产业遭人打劫,在下身为老板,自当快些赶來,倒是旗主來得也不慢,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