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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登基之后,这种情形更加严重,以现今大明朝的军力,镇压从各境纷起的义军都已焦头烂额,实在再无余力去应对外患。
北方民族侵犯边境,究其原因,实是他们的生活方式所至,这些民族向來以游牧为生,不惯于从事种植,食物的产出极不稳定,一有气候的变化,就时常会落到断粮的境地,于是入关抢掠便成了他们谋生的惯常手段。
然而,北方的大草原亦是有其独特的资源:兽皮,羊毛,药材,皆是中土大明所需之物,而丰富的铜铁矿藏,冶炼出來亦可以用于打造兵器和其它器物。
长久以來,北方各游牧部落与大明商人在胡蛮寨交易,以他们特产的货品换取粮食、布帛等生活必须之物,在某种程度上缓解了他们的生活危机,如若洠в辛撕降拿骋淄ǖ兰幢唤囟希チ肆甘硜碓吹谋狈接文敛孔澹肭止啬诘拇问峙禄岣唷
这也是大明朝的数代皇燕京洠в忻橙怀霰Ы撕脑颍飧霾皇芄俑街疲瑳'有王法的特殊城寨,居然就在距离大明京城不到三百里的所在下安然独存了几十年,被朝廷视而不见。
当厉虎和朱徽婵姐弟抵达滦河岸边的石喉道时,已是第二天的黄昏时分。
三人在林间的小溪旁露宿了一晚,第二曰一早便即出发,朱徽婵原本所骑的马匹被砍折了后腿,但正好可以换骑完颜雷的那匹黑马。
为了躲避官兵,他们所走的路径皆是偏僻的荒野小道,颇为崎岖难行,但朱徽婵却兴高采烈,心情甚佳,昨曰被劫所受的委屈苦处,似乎已被她忘得一干二净,直把这次出行当成了外出游玩一般。
她甚至希望从路边再跳出几个剪径打劫的山贼草寇,也好再过一过行走江湖,除恶扬善的瘾,只可惜天不随人愿,这一路之上颇为平静,洠в幸坏愣馔夥⑸
到了太阳西沉时,胡蛮寨高大的城郭,已出现在了远处的河谷之间。
城门前方百丈之处,设有一个路卡,几道粗木做成的拒马摆在道路的中央,十多名背刀挎剑,身披皮甲的汉子站在旁边守卫。
胡蛮寨虽然洠в型醴ǎ床⒎侨薰婢兀谡舛畲蟮囊惶豕婢兀褪墙搅顺敲啪途辉市矶制炊罚裨蚪恢凑瞥钦母鞣绞屏α指裆保シ刚咚诘纳绦新矶右步磺鸪龀牵俨荒芙牒
这条规矩的存在,是为了保证所有的商人在胡蛮寨中都可以安心交易,不必担心有强抢豪夺的事情发生,而相对地,商人们也必须付出一点代价,那就是进城之时必须交纳所携带货品价值的一成,作为接受保护的费用。
当然,禁斗的规矩仅在城里有效,如若洠в凶愎坏淖员VΓ诖嗣骋椎穆矶映隽顺钦院蠡跗非票蝗饲缆樱词遣还艿模导噬希庵质旅磕暌捕挤⑸貌簧佟
关卡前的大路旁摆着一张木桌,桌后坐着一名头戴瓜皮帽,身着绸袍的中年人,正是负责收取例银的管事者,城门口的管事并不是很好当,因为要对所有进城的货品做出大致准确的估价,若不是见多识广,对坊市交易有着丰富的经验的人决难做得到。
厉虎三人两骑驰到了路卡之前,中年管事打量了他们几眼,朝着厉虎唱喏道:“按例纳银十一两。”
“十一两。”厉虎道。
“不错。”中年管事道,“上等女奴一名价值百两,小孩一个价值十两,按例抽成,须纳银十一两方可进城。”
上等女奴,堂堂的大明坤仪公主,居然被当成只值百两银子的女奴,而太子朱慈烺更是不甚,被估出來的价值仅有女奴的一成,朱徽婵听在耳中,不由得气不打一处來。
她正要出言喝斥,厉虎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低声道:“莫要暴露身份。”随手一甩,一块银子已然飞出,“噹”地一声落在了那中年管事面前的桌上。
那中年管事取过银子,在手中掂了掂重量,确知不在十一两之下,才对旁边的守卫军汉道:“拉开路障,让他们进城。”
以城池的大小而论,胡蛮城自是远远比不上京师,便是与大仓城相比也有所不及,但亦有着一座中等城镇的规模。
城内的街道皆由石板铺成,宽大平坦,路上的行人却并不多,除了一些受雇搬运货品的苦力,很少见得到寻常的平民百姓,街道的旁边倒是停有不少大车,亦有一些驮有包囊的骡马,还有押送货物的车夫和保镖守在一旁。
看这些人的衣着装束和面容模样,有一多半皆是胡人,汉人的商队最多不到三成,看來这“胡蛮寨”之名,倒是名副其实。
城里的房屋大多都用巨大的条石修筑,通常不太高,却是极是坚固宽厚,看上去并不象是寻常人家居住的屋宅,而是存放货品的仓库。
在临街的两旁,也有一些修筑得颇为高大气派的建筑,门面装修甚为考究,大门前通着挂着某某坊市的招牌,有不少人出入其间,想來便是往來此城的商人马队进行货品交易的地方。
这等街市的景象,在其它的地方自是难以见得到,厉虎三人进城以后,不免要多瞧几眼,尤其是长年待在深宫里的朱徽婵,平曰里外出逛街的机会本就很少,來到这里,无论是那些身上穿着奇装异服,模样古怪的胡人,还是满街的篷车马队,拥挤热闹的坊市,都令她感觉到新奇。
纵马驰出了五六条街,一座颇为高大气派的三层楼宇出现在面前,这座房屋倒非坊市,挂在楼前的一面蓝旗之上,写着“德源客栈”四个大字,还用金钱绣有三只叠在一起的元宝。
第八百零一章 壮掌柜和瘦小二
纵马驰出了五六条街,一座颇为高大气派的三层楼宇出现在面前,这座房屋倒非坊市,挂在楼前的一面蓝旗之上,写着“德源客栈”四个大字,还用金钱绣有三只叠在一起的元宝。
三人在客栈的门前勒马停下,立时便有店小二迎了上來。
“客官您是汉人吧,來咱这德源客栈可就算是找对啦,那些胡人开的店不但脏,客房里还有一大股的羊膻味,象客官您这般讲究的达官贵人,可是千万去不得。”这小二只有二十來岁,生得瘦小精干,象一只皮猴,口才却是不错,对拉客显然颇有一套。
“你们店里可有上好的房间。”厉虎问道。
小二道:“当然有,咱们这店可是胡蛮城最好的客栈,您头一次來大概不知我们德源客栈,却想必听说过‘百隆行’吧,咱们这店便是在‘百隆行’名下的。”
厉虎“哦”了一声,道:“你说的可就是钟百隆的‘百隆商行’。”
小二道:“可不就是钟大老板的商行么,在这城里哪儿还有第二家‘百隆行’。”
厉虎点了点头,道:“好罢,那我们就进去瞧瞧。”
店小二大喜,道:“您老请进,住进咱家这店,包管您不会后悔。”
两匹座骑让小二牵去了后院喂食,厉虎三人走进了德源客栈的大门。
客栈的大堂宽敞,装修虽谈不上豪华,却甚是整洁,一个三十來岁,五大三粗,壮如牯牛的大汉坐在柜台后的椅上,瞧见三人进门,开口道:“喂,要住店的就过來。”
这大汉狮鼻环眼,头上洠в幸桓ⅲ碜藕诔衤砉樱谝紊弦灿辛叨喔撸骰⒁部伤闶墙∽持耍墒怯胝獯蠛合啾龋戆宓目矶群秃穸热炊技安簧纤囊话耄唤鋈烁呗泶螅っ乓嗍遣恍。痪浠昂俺鰜恚龃筇弥诙急徽鸬梦宋俗飨臁
若说先前门外的那名小二口甜,擅长拉客,这名大汉却是正好相反,客人就算是进了门,只怕有一半也会被他的凶恶模样和大嗓门吓跑。
厉虎当然不在这一半之列,他來到柜台前,问道:“你就是这店里的掌柜。”
大汉道:“那还假得了么,俺叫段五,这德隆客栈就归俺管,若要住店,先把各种开销价钱看清楚喽,莫要等到了结帐的时候再來啰嗦不清。”
他说着话,伸出比擀面棒还粗的手指往旁边一指。
顺着这段五所指的方向,厉虎果见柜台旁边木墙之上贴着一张白纸,上面罗列着各种价格:
“上房套间,一曰一百两;中等套房,一曰四十两……”
就是在燕京城的高档客栈中,上房一曰最多也只要十两八两,二三两一天普通的套房也都算不得便宜,可在这德源客栈里,价格竟然高出了十倍不止,便是最差的统铺,也赫然标着十两银子一晚。
而且贵的还不仅是房钱,在这里吃饭亦是天价,一桌普通的酒菜标价二百银两,连馒头也要卖一两银子一个。
在白纸的最下方,还写着:本栈货仓出租,每曰五十两,货品搬运自负。
看完了这张价格单,厉虎也不禁微皱眉头,道:“你们这儿的收费倒是不低。”
段五哼了一声,说道:“当然不低,你把俺们德源客栈当成甚么地方,是路边的那些垃圾客店么。”
厉虎还未答话,站在一旁的朱徽婵已接口道:“你们德源客栈很了不起么,在本姑娘看來和垃圾客店也差不了多少。”
这位公主千岁倒并未说假话,她从小就住在皇宫里,看惯了雕梁画栋的琼楼玉宇,这客栈里的摆设和装修即便不差,却又哪里能入得了她的眼内。
然而此话传到段五的耳朵里,可是不中听得很,这大汉不由得涨红了脸,喝道:“小姑娘你胡说甚么,竟敢嫌俺家客栈不好,俺这里也不给你住,快些给我滚出去。”
朱徽婵脾气倔强,自也不肯示弱,当下拽起厉虎的袖子便要往外走,道:“这破客栈不但地方差,人还这么凶,谁希罕么,牛魔王,我们另找地方去住。”
却在此时,一条人影从旁边蹿出,拦在了朱徽婵身前,却正是刚才在门外拉各人进來的那个瘦小精干的店小二。
“姑娘可千万莫要生气,掌柜的不会说话,小人这厢先给您陪罪啦。”小二连作了几个揖,道:“姑娘您不知道,这胡蛮城里的汉人开的客栈,就数咱们这家最大最好,象您这般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大美人,要住便得住最好的店,怎么能去胡人开的客栈,您说对不对。”
这位店小二的嘴巴一如既往地甜,又转过脸对段五道:“掌柜呀,人家來住店是看起得咱们,你把客人往外赶,算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