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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黑鹰骁骑身材彪壮,身上披着乌铁甲,所持的又是重兵器,全身重量至少有三百斤以上,然而楚长亭抓起掷出数丈却全不费力,就好象是扔一捆稻草一般。
仅的转瞬之间,被困住的七名黑鹰骁骑全都被楚长亭掷出了桃林,落到了剑阵之外,楚长亭冷哼一声,手中双环挥动,青云卫刺过來的剑已被他尽数挡下,身形飞纵而起,向剑阵外面掠去。
“青云剑阵”乃是杨绛衣的师父,“华山派”大长老华清真人所创,组阵的四十九名青云卫习练七路不同的剑法,与阵法相辅相乘,实是极为精妙。
此阵原本未尽完善,华清真人便即辞世,然而当曰在长沙城经历与“衡山派”掌门岳寒山一战,华不石和杨绛衣合力拒敌,逐一弥补起剑阵的许多破绽,现下“青云剑阵”的威力早非先前可比,既已经进入阵中的人,哪里能那么容易离开。
先前楚长亭能够把七人掷出阵外,是因为剑阵并未发动拦截,青云卫俱是知道楚长亭才是敌方的首领,其他那些骁骑无关紧要,让他们出阵正可集中力量來对付对方的魁首。
而此时楚长亭要走,青云卫自不会再放,只听得阵中一名青云卫喝道:“流云式,攻。”但见七道剑光并起,组成了一张银色的巨网,向楚长亭当头罩下。
只听“铮”地一声巨响,楚长亭的龙环与剑光相交,在桃林中一阵罡风平起,左近一棵桃树的枝叶竟被罡风绞得粉碎,纷纷坠落,而楚长亭掠起之势被阻,也不得不落回到地上。
以楚长亭的武功,无论哪一名青云卫都无力相抗,然而“青云剑阵”中的“流云式”乃是借助众人之力合而为一,那七道剑光,实是四十九名青云卫合力刺出,便是功力通神的强人,以一对四十九,也必定要被挡下來。
楚长亭才刚刚落下,只听得剑阵中有人喝道:“变阵,星罗式,攻。”
七道剑光瞬时分解,化为了四十九点寒星,已飞刺到了楚长亭的身前。
这些“青云卫”自从杨绛衣当曰传授剑法,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在长沙城里经过了不少战阵,颇有历炼,他们剑法上的造诣,临敌的经验,亦或组阵的灵活变化,皆是大有进境,此时施展出來,自然非同凡响。
楚长亭身形连闪,龙凤双环上下飞舞,却只能暂时挡住剑阵的攻势,一时之间竟是不能脱身而出。
此时,远处的数十名黑鹰骁骑眼见着首领被困,已纷纷纵马而前,朝着桃林直冲了过來。
却听得楚长亭高声喝道:“黑鹰骁骑在林外绕行扰敌,不用进來。”
楚长亭已然看出了“青云剑阵”的厉害,他在阵中虽然可以自保,那些黑鹰骁骑却并无他的武功,若是贸然冲进阵來,势必要有所折损,在阵外搔扰倒是能起到一些牵制的作用,是以他才如此下令。
这等上乘剑阵,仅凭着强冲硬打想要攻下定然艰难,必须先找到阵法中的破绽,方有破阵的可能,以楚长亭的见识武功,一时半刻也难以做得到,须得徐做打算。
但见铁蹄飞舞,四十余骑全都绕着桃林奔行,不时从外侧接近剑阵,挥起兵刃一击便走,并不冲进阵内,而桃林之内,七组剑阵四十九名青云卫则困住楚长亭,剑影纷飞,不断强攻,双方就在桃林内外,开成了两个大圈相互拼杀,一时之间相持不下。
以楚长亭的武功,只要剑阵之中稍有破绽,他便能抓住利用借以破阵,然而在阵中交战三十余招,他却未发现任何有乘之机,反倒是剑阵的攻势逾发凌厉,每时每刻至少有十余道剑光从不同的方向朝他攻來,令得他招架应付越來越吃力。
楚长亭心中越來越感到惊奇,这四十九名青衫剑客所结成剑阵,威力实不在武当的“两仪阵”,少林的“罗汉阵”等经世传承的绝阵之下,为何竟会被“恶狗门”这等帮派拥有,而且在江湖上一直籍籍无名,他竟从未听人说过。
他自是想不到,此阵本就是出自名门大派的宗师之手,而且经过了诸多修正补全,再想要找出破绽已是难上加难。
然而,就在这瞬时间,楚长亭发现剑阵的攻势一滞,忽有一剑横空而來,飞刺他的前胸。
“青云剑阵”中的所有剑光,皆是相互溶合,如同是一片天衣无缝的剑网,然而这横空而來的一剑,虽不失凌厉,却是读力于剑阵之外,与其它剑光毫不相干,而这么一來,剑阵的攻势反倒出现了一个间隙。
“叮”地一声脆响,楚长亭挥环接下这一剑,身形已如闪电般顺势而起,他的眼光很准,反应更是极快,利用这一道间隙横掠出五丈,顿时已脱出剑阵。
楚长亭落地之时,已置身于桃林之外,河岸的旁边,他双目寒光暴射,望向前方三丈之处,在那儿有一名独臂青年持剑而立,正是俞千里。
“刚才那一剑,是为了助我脱出剑阵。”楚长亭的声音与目光一般森冷。
“是。”俞千里的声音却平静如水,道,“你武功很高,我要与你独斗比剑。”
“独斗比剑。”楚长亭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你叫甚么名字。”
“俞千里。”俞千里答道。
“你便是那个击杀迟家老二的俞千里。”楚长亭道,“你可知道如此做愚蠢得很。”
俞千里道:“不知。”
楚长亭的嘴角扬起一缕冷笑,道:“我可以告诉你两件事,第一是楚某若想出剑阵容易得很,根本用不着你相帮,其二是借用剑阵之力,你或许能与我接战几十招,单打独斗,你连十招也撑不过,便要死在我的环下。”
楚长亭此话说得极是张狂,俞千里却依然神色如常,道:“那我也要试一试。”
第六百八十五章 凤舞迷踪
楚长亭冷笑道:“我可以告诉你两件事,第一是楚某若想出剑阵容易得很,根本用不着你相帮,其二是借用剑阵之力,你或许能与我接战几十招,单打独斗,你连十招也撑不过,便要死在我的环下。”
楚长亭此话说得极是张狂,俞千里却依然神色如常,道:“那我也要试一试。”
迟家兄弟虽也是“黑风录”上百名之内的高手,却是排在九十二位,俞千里即便能杀迟化猛,楚长亭原本也并未把对方放在眼里,然而此时见他如此镇定,语气不卑不亢,楚长亭才对面前的独臂青年有所警凛。
楚长亭年纪亦不算大,却能位列“黑风录”第十五位,下生经历数十战未尝败绩,与人决斗的经验当然不少,也见惯了那些所谓的“高手”与他对决时的反应。
面对强敌时,即便心志再坚强的人,也难免会紧张畏惧,为了克服和掩饰自己的情绪,有此人故做凶悍,外厉内荏,有此人表情麻木不露声色,还有人装成谦卑模样,试图让对手心生轻视而饶他一命,但是对面的青年剑客却与那些人全不相同。
楚长亭能看得出來,俞千里并未掩饰情绪,此人或许并无赢的把握,却是当真一心一意想要与他比剑,对于胜负生死洠в幸坏愣肪宓P摹
这样的人,楚长亭以往还从未曾见过,而这样的对手,也定然会有不凡之处。
楚长亭不由得收住了狂傲之态,道:“好,我们就到河上去比。”
说话之间,他身形掠起,横纵十丈,已立于沁河岸边的一大片白茫茫芦苇丛之上,俞千里亦不迟疑,紧随着纵跃而出。
河上的芦苇粗不过手指,寻常人想要立于其上自不可能做得到,但楚长亭和俞千里轻功俱是高明,却并不困难。
俞千里刚站上苇尖,一道金光已直袭而來,竟是楚长亭抢先出手,飞扑而至。
一声脆响,火星飞溅,俞千里运“残月剑”封挡了一环,身形滑开了三尺之外,脚下已踏住了另一枝芦苇。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楚长亭的身形在空中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倏然一转,龙环竟如影随形般地攻到俞千里的前胸,俞千里步法已滞,只听得“嗤”地一声,环侧的锋刃划过了他的左肋,青衫之上顿时已被割开了一道裂口。
这仅是双方交手的第一招,俞千里便几乎被楚长亭击中,若不是他反应极快,勉强侧身疾闪,这一环便不只是划破衣衫,足可以要了他的命。
楚长亭一招得势,更不放松,双环飞舞已连攻数招,俞千里持剑拆挡,已全然落入下风。
一交手便已尽失先机,并非因为俞千里的剑法不够凌厉,“孤星剑法”本就以快、奇而著称,俞千里之所以如此被动,却是因为楚长亭的武功比他更奇。
所谓招式之奇,其本质便是不同于常法,攻敌所无法预料,才能令对方不易防范,“孤星剑法”之奇,在于出剑的方位的剑路不依常理,而楚长亭的武功之奇,不仅在手里的环上,更在于他的身法。
楚长亭攻來第一招,便已蹿跃于空中,而随后的数招皆是凌空飞击,并未踏足芦苇,这等纵掠于半空的攻击,本是最容易判断其方位,只因为人不是飞鸟,无法在空中依靠翅膀來调转方向,即便能利用手臂挥动略做些转折,也极为有限。
然而楚长亭掠起在空中,身形却能随意地盘旋转折,竟然比飞鸟还更为灵活,他的身形犹似鬼魅而无处不在,若按正常的经验,俞千里全然无法预知他的会转到何处,更无从判断他双环出手的方位。
这般交手,俞千里自是极为被动,仅只数招之间,就接连遭遇了好几次凶险,每次都凭借反应迅速,直到将被击中之时才勉强避闪过去,根本洠в谢故种Α
山坡之上的各派群雄,见到着二人的这一番拼斗,一个个俱是看得目瞪口呆,只因为这番打斗一交手便如此凶险,几乎每一招都是处于千钧一发之间,令人感觉到只要眨一眨眼,说不定俞千里就已被楚长亭一环击杀。
刘元鹤骑着马站在坡地之上,心中却是暗生惭愧,他本已决定要与楚长亭决斗,虽自知未必能敌,但以为凭借习练了数十年的“罗汉拳”火候,至少也能与这黑道高手相斗百合以上,若许还有机会能和对方拼一个同归于尽。
可是眼见着芦荡之上的这番拼杀,刘元鹤却清楚地意识到,如若是他换下俞千里來接楚长亭攻势,只怕在三五招之间就要败落,别说和楚长亭拼个同归于尽,就算击伤对方多半也难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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