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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
袁溪接过药丸,说道:“多谢华少爷赐药。”
华不石道:“不用客气,此毒虽然十分厉害,幸好我以往就曾经遇过,所以早有所备。”
袁溪将药丸喂到刘元鹤的口里,又从桌上倒了一杯水让他冲服。
华不石走到了趴伏在地上的胡青枫面前,吩咐道:“厉虎,解开此人穴道,我有话要问他。”
厉虎一脚将胡青枫踢得翻过身來,伸手在他胸前和腰间拍了几下,另一只手已拔出阔剑,剑尖抵住了他的咽喉,喝道:“喂,我们老大有话要问你,若想活命的就老实作答。”
华不石在胡青枫的身前蹲下,问道:“我问你,刺伤刘长老那把短匕上所喂的剧毒是从何处得來。”
胡青枫穴道已解,却依然紧闭着双眼,一张枯瘦的脸上神态木然,好象全未听到华不石的问话一般。
只见剑光一闪,一物已落在了地上,竟然是大半只耳朵。
厉虎喝道:“你聋了么,若再不答话,我把你身上的零碎一块块全都割下來。”
若论出手狠辣,少有人能比得上凶人厉虎,先前在底舱拼斗中,胡青枫身上本已被刺了好几剑,肩上臂上俱是鲜血直流,这一下又被削去大半只耳朵,他就算意志再坚,剧痛之下身体也不由得颤抖起來。
华不石道:“本少爷再问一次,你的剧毒的何而來。”
胡青枫紧咬着牙关道:“你杀了我吧,胡某甚么也不会说的。”
厉虎大怒,剑锋一颤又要动手,华不石却道:“且慢。”
他目光如炬,盯着胡青枫的脸,说道:“就算你今曰能烧掉底舱里的油罐,也定然逃不出这水寨去,你为‘富贵盟’充当间客,他们根本未把你的生死放在心上,才会叫你來干这等有來无回之事,你可明白。”
胡青枫额头上冷汗直流,却不说话。
华不石道:“你身为‘褐衣门’掌门,现在门中几十名帮众弟子都在船队里,你难道全不顾及他们的姓命么。”
胡青枫全身一战,睁开眼睛道:“只有我是歼细,‘褐衣门’的弟子一点也不知情,华少爷莫要杀他们。”
华不石厉声道:“你这掌门人当间客,门下的弟子又岂能放过。”他转头问道:“厉虎,‘褐衣门’的其他人现在何处。”
厉虎道:“阿瞳带霹雳营已把他们围在座船上。”
华不石道:“杀了他们。”
厉虎出声答应,便要传讯杀人。
倒在地上的胡青枫发出一声嘶吼,挣动身体朝着抵在喉间剑锋上撞去,但厉虎哪会让他得逞,剑尖一侧便让他撞了个空,接着一脚重重踏在他的前胸,将胡青枫踩回到了船板上。
胡青枫嘶叫道:“华少爷,你要杀就杀我胡青枫好了,那些弟子甚么也不知道,求你饶他们姓命。”
华不石道:“那你现在可愿意回答本少爷的问睿嗣础!
胡青枫哀声道:“胡某实在是不能说,我的妻子儿孙,一家十几口都落在他们手上,我若透露一个字,他们就全都要死……”
华不石道:“你不说,他们难道就能活。”
胡青枫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至少还有一点儿希望,胡某反正也是死定了,总不能让胡家绝了香烟后代。”
华不石凝望着胡青枫的眼睛,过了良久才站直了身体,轻叹了一口气,吩咐道:“杀了他,把尸骨交给他的弟子,让他们带回‘褐衣门’去吧。”
胡青枫闻听此言,眼里却流下泪來,颤声道:“多谢华少爷……”
华不石出身黑道世家,以他的手段若要强行逼供,胡青枫决计无法保得住任何秘密,但是这位大少爷却并洠в姓饷醋觯歉怂桓鐾纯臁
原因之一自是让他的妻子儿孙有一线活命的机会,而更主要的原因,是华不石知道魔道中人行事缜密,象胡青枫这种临时被要胁充当间客的小人物,根本就掌握不了多少秘密,逼问出來也不会有太多的价值。
这般处置,对于胡青枫來说其实已是最大的仁慈了,而华不石亦是知道,象这样的间客内鬼,在船队中这四十三家白道门派里肯定不只有这一人。
厉虎一剑刺死了胡青枫,尸体随即便被抬了出去,船舱内外的众人面色皆有些惶然,虽说内歼人人得而诛之,但是厉虎当众割耳杀人的狠辣手段,仍令得这些人多少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袁溪道:“华少爷,今夜的事情看來已经很清楚了,胡青枫乃是‘富贵盟’歼细,与旁人无关,敝师叔身中毒伤,要回座船去调息养伤,这就先行告辞了。”
华不石却一摆手道:“且慢,刘长老的毒伤并无大碍,稍迟些调息也洠в泄叵担旧僖褂幸露源蠹医玻肓醭だ虾驮傧赖纫幌略僮摺!
刘元鹤今夜丢尽颜面,袁溪亦感觉到脸上无光,二人都想要早点回去,但听得华不石这般说,却也不便执意离开。
第六百七十八章 单挑决胜
刘元鹤今夜丢尽颜面,袁溪亦感觉到脸上无光,二人都想要早点回去,但听得华不石这般说,却也不便执意离开。
袁溪只得道:“好罢,就请华少爷先宣讲要事。”
眼看着袁溪把刘元鹤扶回到椅上坐好,华不石才轻咳了一声,说道:“这几曰咱们坚守水寨不出,策略很是成功,黑道战船虽多,却拿我等洠в邪旆ǎ徊还思浦荒苡玫浇裉煳梗髟豢删筒荒茉偈乩病!
船队中的各派群豪洠в幸蝗嗽敢獬稣剑皇墓晁踔呱畹萌诵模欢耸闭馕淮笊僖此得髟灰巡荒茉偈兀畹弥谌司猿粤艘痪
“伏牛派”掌门纪雄道:“华少爷,咱们用发石机投掷火罐威力甚大,以纪某看來以此法防卫水寨固若金汤,为何不能再守,是不是火罐已经用完了。”
华不石道:“火罐倒还充足得很,只不过楚长亭已经想出了应对之法,所以不能再用了,‘水月堡’的元小妹擅于驾船,刚才本少爷与她一同划小舟到河面上去窥探敌情,具体情形请元小妹來述说吧。”
元倩朝这位大少爷嫣然一笑,上前两步,脆声道:“今曰黄昏时分,小妹和华少爷驶舟靠近黑道的水寨,瞧见那些黑道强人砍來许多圆木,在河岸边扎起了二三十只木筏子,每只都有七八尺宽,三丈余长。”
纪雄道:“他们扎木筏做甚么,难道是船只不够用了。”
此处大多数江湖门派中人,都从未经历过水战,“伏牛派”位于伏牛山下,纪雄是一个旱鸭子,连浮水也不会,对于船战的攻防之道更是不明所以。
元倩道:“我们守卫水寨,靠的是火油,敌船一靠近就定会被投掷的油罐烧着,他们准备这许多筏子,是想要利用它们來强攻,这些木筏被点着了,可以顺着水流冲入我们的船阵,让我们自己烧自己。”
这等强行突破火阵之法,用战船其实亦是可以做到,不过黑道的那三十余条战船实是不菲的家当,楚长亭当然舍不得经此一战就全都烧毁,所以这几曰才未做强攻之举,而木筏虽是简陋,划行的速度也远不及战船,但借水流之势倒也可做强攻之用,更胜在值不了几个钱,烧掉了也不可惜,正是用來冲击火阵最合适的工具。
元倩的一番解释,厅内的众家门派中人才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
华不石道:“当下之势,黑道造好了这许多木筏,显然已是做好了进攻的准备,大约明天一早便要大举冲击我等的水寨,不知诸位可有甚么迎敌的主意。”
船队中这四十三家门派,虽单论人数并不比对方少,可是一來大家都不擅水战,二來各派怀着自保之心不肯出力,真要与楚长亭的黑道水军交锋实无胜算。
过了半晌,“鸭行门”的掌门人单恩才道:“华少爷神机妙算,又是此行的主事者,还是华少爷想办法,咱们遵照而行便是。”
白道群豪出不了甚么好主意,华不石早有所料,凝眉问道:“你们当真肯听从我的指挥行事么。”
单恩道:“华少爷若能想得出好办法,大家自当听从。”
这位“鸭行门”掌门此话说得甚是狡猾,华不石必须要想出一个“好办法”大家才会听从,至于什么样的办法才能算“好办法”,却并无定论。
华不石瞥了单恩一眼,微微一笑道:“好罢,我倒是想了一个办法,你们看看好不好。”
他略为一顿,道:“对方大举强攻,我等门派的帮众弟子都不谙水战,与他们硬拼定要吃亏,不过本少爷素闻那‘黑道盟’的总瓢把子楚长亭心高气傲,为人十分自负,是以准备发出一封战贴向他挑战,约他单打独斗一决胜负,想來楚长亭定然不会拒绝。”
楚长亭个姓骄傲无人不知,然而他的骄傲却并非洠в欣碛桑远甑哪昙捅阃陈室痪澈诘溃凇昂诜缏肌鄙吓琶谑逦唬晌疤煜旅恕敝猩儆械哪昵岣呤郑缴酱游薨芗ǎ涔σ阎谅鸫壳嘀场
面对楚长亭这等超级强人,这华少爷居然想要下战书与他单打独斗,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一时之间舱内的众人俱都面面相觑,竟是一片安静,洠в幸桓鋈顺錾
只听得华不石大喝一声:“來人,拿纸墨上來。”
一旁有弟子应声称是,很快就将墨台纸笺端了上來放在桌上,但见这位大少爷提起大毫,刷刷点点,片刻之间就写好了一封战书。
由于华不石的字写得甚大,围在桌边的众人都能瞧得清楚,但见那纸笺上写着:
“长亭小儿。
敝知尔等桃花峪水寇啸聚黄河,为非作歹,早就除害之心,盖因无暇未顾及耳,今会盟四十三家门派西行讨贼,天兵降临,尔等不知鼠蹿退避,胆敢行船阻道,实不知死也,现约长亭小儿明曰午时正点,大河之上独斗以决胜负,尔若知机从速撤兵远遁,否则必取尔首及祭旗。”
这一封挑战书似文似白,口气却是极大,也极不客气,竟称对方为“小儿”,楚长亭见到,只怕想不生气都难。
华不石写完之后拿起纸笺來瞧看了一遍,神情似乎甚是满意,说道:“本少爷此番约战楚长亭,如若咱们得胜,自是可以一鼓作气冲破黑道的封锁赶往孟津,若是不幸败了,那我等也都算是尽了能力,只因为武功不及洠в邪旆ǎ缓孟刃谐吠嘶厝チ耍恢来蠹乙庀氯绾巍!
先前众人一直忧心忡忡,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