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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的是,他还有头部可做攻击,
只听得“砰”地一声,吴正道的额头,己撞在了藤田乃花的眼角,
两个人头部相碰,吴正道全无伤损,藤田乃花却是惨叫一声,眉骨已被撞碎,
这其中的原因,自是吴正道运动了全身真气,聚于前额之上,这一撞犹如铁锤贯顶,而藤田乃花身体上虽有肥油保护,奈何眉角太阳穴位置,乃是人体要害,即便再胖的人,在那里也长不出肥油來,
经此一撞,这东瀛巨汉在重击之下,手臂上的力量顿时剧减,吴正道双手挣脱而出,两掌齐出,一式“双风惯耳”,再次击中了藤田乃花的两鬓要穴,
先前交手之时,两个人的身高相差甚远,吴正道一直被藤田乃花手掌上的巨大力量压住,双掌挥出也只能攻击此人的胸腹以下,根本打不到对方的头部要穴,此时藤田乃花将他整个身体抱起,却正是给了吴正道攻击他头部的好机会,
即使是肥壮如象,藤田乃花的太阳穴被这两掌击中,也是头昏眼花,站立不稳,勉强向前冲行了几步,就如同倏然崩塌的巨山一般俯身栽倒了下去,而吴正道被藤田乃花拦腰抱住,此时却也來不及挣出,眼看着肉山崩倒,竟然被压在了肉山之下,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七巧园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场中的两人,那青石地板经由藤田乃花倒地的这一压,又碎裂了好几块,而这东瀛巨汉的体型太大,吴正道被压在下面,一时之间也看不见他的状况,
难道这一战竟会打成了两败俱伤的局面么,
直过了半晌,藤田乃花的身躯才被两只手掌撑起,滚到了一边,这位“大相扑”高手已经晕厥了过去,全然失去了知觉,而被压在下面的吴正道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來,
吴正道乃是粤境江湖上有数的高手人物,当然不会那么容易被击倒,
只是看到这位“南海派”掌门此时的模样,客厅里有众人皆露出怪异的表情,
只因为此时的吴正道形容大变,原本颇有些道骨仙风的相貌,此时却是鼻青脸肿,与一只猪头相似,而嘴角还被擦破了一大块皮,鲜血直流,更显得狼猾不堪,他的一身长衫也被扯破了半边,挂在身上,这等惨状,哪里还是威震一方的一派掌门人,简直就象极了一个被烂揍了一顿的叫花子,实是滑稽可笑得很,
这自也怪不得吴正道,被一个五百多斤的怪物重重的压在下面,即便是一派掌门,绝顶高手,也难免会要变成这等模样,
看到这等状况,黄莲大师和钟不老等人还能强行忍住不笑,站在华不石身边的白奕灵却是“咭”地一声,笑出了声來,
吴正道从地上爬起之时,本就已经颇为恼怒,此时再被白奕灵的这一笑,更是气得怒发冲冠,几不可遏,右臂一展,“呛”地一声清鸣,背后的五尺长剑已被他擎在手中,
洠в刑偬锬嘶ǖ难怪疲耸卑谓W允呛廖尬暑},而利剑一出,吴正道恼羞成怒之下,便要把昏迷在地下的东瀛巨汉一斩两截,
“慢着,吴掌门剑下留人。”喊话的正是柴园的家主柴林,“第三场比武我柴园已认输了,柴林这便依约取去‘七彩琉璃珠’与诸位观看。”
以吴正道的立场,自是恨不能一剑斩杀了藤田乃花以泄心中之愤,但是既然说好是比武争胜,对方已经明言认输,再赶尽杀绝却不是侠道中人的做法,
过了良久,吴正道才缓缓垂下了手中的长剑,恨恨说道:“好,柴家主既然认输,就此作罢,家主快去把那宝物取來。”
柴林连声答道:“是,是,这便去取。”
他转身吩咐身后的家仆,去把瘫倒在地的藤田乃花扶下去,
八个柴园的家仆,用尽了吃奶之力才把肉山一般的东瀛巨汉给抬走,而“七彩琉璃珠”也很快就取來了,
同样的八个家仆,抬着一口楠木大箱进厅來,这楠木箱足有五尺多长,三尺余高,放在青石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显然份量也是不轻,
“这箱子里所装的,便是‘七彩琉璃珠’么。”华不石问道,
柴林道:“正是。”
在华不石原本想來,“七彩琉璃珠”大概是一颗夜明珠之类的宝珠,却洠в邢氲教蟻淼亩鳎尤蛔霸谝桓鋈绱司薮蟮哪鞠渲校
不仅这大少爷怀疑,就连吴正道和钟不老等人,心下也暗自嘀咕,这柴大善人一眼看去便是个精明狡滑之人,也不知是否会把另一件东西冒充成“七彩琉璃珠”拿上來,
然而,等箱子被打开,箱中这物展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心中疑虑立刻全都消失无踪了,只因为,箱内之物若不是“七彩琉璃珠”,这世上就再洠в卸髂芙姓飧雒至耍
箱中的这一颗宝珠,直径竟有两尺,放在一个铸造精巧的青铜架上,宝珠乃是透明的,此时屋内的光线照在其上,竟然焕发出七色不同的光华,在宝珠周围隐隐浮现,
中土制作琉璃之术,早在唐朝便有流传,到了大明朝,琉璃所制的宝物也并不少见,其价值与普通的玉石相若,可是如此巨大的一颗琉璃宝珠,而且制作得浑圆天成,实在是非常难得,
华不石本是绔纨少爷出生,对于鉴别珍宝也算是内行,却也未曾见过这样的琉璃宝珠,在他想來,大明朝现有的任何一家琉璃工坊,想必都洠в兄圃斐稣庋囊豢疟χ榈墓ひ眨宋镉Φ笔莵碜院M猓谴竺髦常
而一旁的吴正道和黄莲大师等人,见到了这颗宝珠,眼中却不免流露出失望之色,
这颗“七彩琉璃珠”固然是价值不菲的宝物,可是与他们所想要得到的“盘龙珏”,却看不出任何关联,而这颗宝珠晶莹剔透,几近完全透明,里面也断然不可能藏着甚么东西,而宝珠下面的青钢托架,他们亦是看不出有任何异常之处,
华不石绕着宝珠走了一圈,就连装宝珠的楠木大箱也里里外外瞧了个遍,才停了下來,忽然望向一旁的柴林,问道:“这颗琉璃珠确是宝物,不过以本少爷看來,价值至多也不过数千两白银之数,以柴家主的巨富身家,应该也算不上甚么,何以先前不肯爽爽快快地拿出來给我等瞧看呢。”
柴林道:“华少爷有所不知,这宝珠并非我中土之物,而是來自于西洋海外,据说乃是那些海外国度中的巫师用于施展巫术的法器,当曰柴林只因见猎心喜,才购得了此物,后有精通风水术数的高人与我说,这颗宝珠有七鬼守护,存于宅中,可以镇宅避凶,可若是交予了外人,我柴家就定有血光之灾。”
他叹了一口气,道:“是以各位一來柴园就问起此珠,柴林才有所顾忌,不敢拿出。”
华不石微微一笑,道:“这等鬼怪迷信之言,柴家主不须在意,我等也只不过借观一二,不会强行拿走柴家主的宝物的。”
柴林诺诺道:“是,确是柴林多心了。”
一盏茶的工夫之后,华大少爷一行人已出了柴园的大门,回到了南澳镇的大街上,
既然在“七彩琉璃珠”上找不到线索,而柴家家主的一番说辞虽然真伪难辨,但一时间却也找不到甚么破绽,吴正道等人即使急于得到“盘龙珏”,也无法强行留难柴家,只得告辞出來,
华不石骑着高头大马,在街道上缓步而行,他身边之人除了白奕灵,就只有黄莲大师和钟不老二人,还有十几名“南海派”远远地跟在后面,而他们的掌门人吴正道已经不见了,
只因为吴正道已回客栈换衣裹伤去了,他在比武之时吃了大亏,以一派掌门宗师的身份,当然不能穿着一身破烂衣衫,鼻青脸肿地在大街上招摇,故此一出柴园,吴正道便吩咐手下的弟子继续紧随华大少爷,而他自己则骑着马回客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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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修养再好的人,跟着这大少爷在南澳镇上胡闹了整整三天,要找的东西却还踪迹全无,也难免会不耐烦的,
“华施主,不知现在你意欲何往呢。”这一回问话的是黄莲大师,
华不石摸着脑袋想了半天,才道:“这几天本少爷在这镇上查访线索,去的皆是马大先生与我说过的所在,只可惜全无所获,庵主可是认为本少爷太过胡闹,有些不满意么。”
黄莲大师道:“华少爷言重了,近几曰到处奔波,华少爷的辛苦,贫尼也是知道,怎会不满。”
近三天以來,这大少爷所干的事情确是不少,把整个南澳镇搅闹得鸡犬不宁,他本人倒并不怎么辛苦,倒是被他支使的四派弟子和镇子上的受害人要辛苦得多,不过,黄莲大师即使心中这么想,自也不能当面讲出來,
华不石闻言面露喜色,道:“果然只有黄莲大师知晓本少爷的一片苦心,不象袁公义那粗人一般不可理喻,也罢,为了找到东西,本少爷也不怕辛苦,这就带大师去一个地方。”
黄莲大师道:“不知是甚么地方。”
华不石道:“南澳镇上最有风情的女人,便是‘七巧园’里的舒玉姑娘,这可是马大先生亲口与我说的,现下我们要去的所在,当然就是‘七巧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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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巧园”并不是青楼瓦舍,而是南澳镇上最大的古玩商铺,
这同样是马大先生亲口告诉华不石的话,而这句话当然也不会有错,
柴园大院在南澳镇东,“七巧园”却是在镇西,所处的位置,也并不是在热闹的大街旁边,而是一条行人并不多的青石小径上,
路边长着两排一人多高的樱桃树,此时虽然刚过晚冬,还未到初春季节,但南国的气候温暖,在这些树丛之中,已有不少含苞未放的花骨朵儿,在绿叶之间点嵌出点点红色,犹显得生机勃勃,甚是美丽,
“七巧园”的门楼,当然洠в心习牟裨澳前阈畚案叽螅袈酆阑桑从钟淌ひ怀铮嘧┍掏撸锴礁吒螅由系窕ú驶娴拈诙澳捐幢闶撬蘸剂降氐幕始以傲郑参幢啬芗暗蒙险饫铮
不知道的人來到此地,定会认为这一家世家豪门的大院,而不会想到“七巧园”是一家商铺,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