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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赤霄,也无从在这方面安慰起,只得说:“但你在道宗眼里比宝剑还要珍贵,你是道宗爱侣所赠,有此情在,比起你来,旁的剑不过死物罢了。所以你能在数万年后蕴出剑灵来,而它们不能。比如赤霄,那是道宗最常用的配剑,不也不曾流存下来,却偏偏留下你来。”
“我……”流光无话可说了,谁让它一直自称流光,现在浮苏都已经彻底相信它是流光了:“我其实不……不叫流光。”
“嗯?”浮苏一下子停下来,她愣住的原因是觉得流光很有可能是道宗手里的哪一柄名声震天的仙剑,那样更糟糕好不好。只是流光都够呛,再来一柄听一听名字都能声威顿长的,那还让人让人好好过日子。
“我其实叫赤霄,不过你以后还是叫我流光吧,赤霄这名字太惹眼了,就这俩字祭出去,你以后就真的没有太平日子过了。最好就当我是流光,主人若不是失去流光,也不会以天火铸烧出我来,我……我是无法毁去的,除了主人之外。”所以某种名义上除非道示再次现世,天下间没谁能灭得了它,宸君么,也可以再斟酌斟酌。
赤霄!浮苏就差尖叫,她“嘿”笑一声问流光:“我现在把你扔下还来得及吗?”
“除非你不想当剑修了。”
那就是还得去拯救仙剑流光呗,浮苏驾起一叶舟落在一处山腰,烟云如一捧绫纱缠绕于山间,流光所处的方位,恰在绫纱之上。到得那处后,浮苏只双足抵云气,两胁生朝霞,倒真是个极美的所在,想来那“比她还老的老妖婆”也是个爱美的。
“流光,你就不能探探她现在在想些什么?”
“不能,修为境界太高,除非没有防备,我才能探得到,有防备我不成。那得怪你境界太低,你修为境界若是高,我哪会这么没本事,想当年我跟着主人纵横三界八荒,何曾吃过这样的亏。”流光在散去随时可能被抛舍下的恐惧后,立时又恢复嘴欠本色。
“前辈,晚辈乘云宗天衍峰下浮苏,晚辈所配之剑乍生剑灵,是此无状冲撞前辈清修,晚辈在此诚恳致歉。不知前辈此时可方便,能否容晚辈进来取剑,若前辈能应允,晚辈将万分感念。”凭浮苏现在的修为,不可能在不引起那女修注意的情况下把流光取回,只得过明路来。
里边半晌没有传出动静来,流光倒是告知浮苏,那“老妖婆”就在旁边,而且听到了她的话,只不过没反应而已。
“前辈。”
“你身上为何有魔修的气息,你是玄冥魔修?”
“不是,晚辈去天原时,曾遇过魔修,想来便是那时沾上的。晚辈乃乘云宗弟子,乘云宗乃沧海界道门剑修宗派,怎么会是魔修。”浮苏生怕这又是个几万年不曾出世的修士,所以把乘云宗在沧海界正道的地位都给表述出来。
“如此便来取走你这聒噪的配剑。”
看来正道就是比魔道更好说话,看看人家,只听说不是魔修,便立马答应让她取走流光。进得石洞里,浮苏便看到一名头发已雪白的女修,容颜并不如何苍老,维持在三十左右的样貌,神情很平淡,她进去了,那女修也不怎么多看她,只是一指右侧的剑匣,让她自己去取。
流光被困在剑匣里,连抖都抖不得,可把它给闷坏了,这下一出匣,立马便抖几抖,这才舒坦下来:“浮苏,赶紧走,谁知道这老妖婆还有什么乌糟事。”
“好。”浮苏答应流光后,便转身向那女修一礼,道:“前辈,如此晚辈便告辞,以免扰前辈清修。不过,前辈若有事需吩咐,晚辈也必愿前辈代为走一趟。”
“果然不是玄冥魔修,那便好,可以走了。”
“多谢前辈。”浮苏说着便以意念与流光道:“流光,你可有被下禁制?”
流光连说“没有”,就在浮苏要拎着流光走时,那女修忽然叫住了她:“等等,你的配剑叫什么?”
“回前辈,晚辈之配剑名作流光。”
浮苏本以为不会有什么意外,但就在她话音落下时,那女修忽然一剑劈来,浮苏下意识便以流光相挡,剑意一出,竟是方才悟到的第四重剑意。一朵火焰安世莲便自剑端凝出,然后一朵花为两朵,二朵又生出四朵,直至生出一百零八朵来才嘣然相撞,整个山洞都被撞得摇摇晃晃,似乎再来一下就会被夷为平地。
这剑意浮苏自己都懵了,她没料想到第四重剑间竟这么霸道。
“哼,果然是你。”
“前辈?”
“赤火流光,是李道宗的配剑,你可是得了道宗传承。”那女修竟不待浮苏回答,又是一剑斩来,挟着赫赫剑威排山倒海不绵不休。
浮苏吓了一跳,连忙闪身避开,又以剑相挡,倒也被她生生将那剑意给扛下来。浮苏不明所以,玄冥魔修听到道宗的名头挥剑就砍她能理解,怎么一名正道修士也这样:“前辈,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哼……能有什么误会。”女修剑意斩向浮苏,一剑更比一剑狠,一剑更比一剑不留余地,明显是打定主意要取浮苏性命。
浮苏此时丹田中的灵力竟没有随着一剑挥出而空荡荡,反而不见减少,虽不解,但此时也不是追根问底的时候。浮苏且战且退,至最后,她和那女修都各自驾起飞行法器在半空中斗起来。
那女修修为境界相当高,好在浮苏最近人品不错,不但剑意大涨,连丹田中的灵力都顽固得像狗皮膏药一样不见少。
“流光,你不要告诉我这是道宗没还清的风流债。”
“别胡说了,主人连想都不敢想好不好,真当主人是痴情么,才不是,完全是因为主人有一位真正无敌于星海的道侣。”
“那你告诉我,这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女修光听到流光两个字都要砍死我。”
这个……只有那女修自己才知道。
第四十三章 茫茫大块洪炉里,何物不寒灰
渐渐淡去的云雾之间剑光大作,不时是火焰幻化作花朵,又或是绿芒如急电般炸响。在剑意上,浮苏确实没落下乘,可耐不得人家境界高深,她自是渐渐落于下风,第四重剑意再是厉害,也不少消耗灵力,那也不是一点不消耗,几个时辰过去,浮苏眼看着就要灵力告急。
那女修却不见任何避退,流光却说:“她被你的剑意伤得不轻,别以为她没事,她不过是在强撑着那口气。但你也别得意,这女修本身就有伤在身,若是她没有受伤,凭你还伤不着她。”
流光话音才落下,就见那女修嘴角溢出一丝血痕来,浮苏心下大定。可事实上她还放心得太早,那女修分明是拼着自己身死道消也要把她给弄死的节奏,浮苏都忍不住想吐血,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再次劝诫大家一句——修仙界的奇遇不是那么好捡的。
“你傻啊,别用第四重剑意了,第四重剑意在你修为境界没提升上来前,也就这么点破威力。你还不如用沧海剑意和她周旋,你丹田里的那点灵力使沧海剑意足可把她给耗死。”流光说着趁空便钻进乾坤镯里,将那根乌云金翅木扔出来给浮苏,它则悬空于一侧观战,也好顺便继续指点浮苏。
一拿到乌云金翅木,浮苏果然感觉到灵力消耗大大降低,且云水之气一起,连带着山间还未散去的薄雾混作一团,沧海剑意的便凭空增添几分。再加上乘云正法正好与沧海剑意相得,浮苏几乎不费什么灵力就可以使得出来。
那女修果然没有支撑太久,在浮苏的沧海剑意之中败下阵来,且被困于水云之中不得出。水云之气仿若锁链,紧紧将那女修锁于半空之中,浮苏见她已经没有了挣扎之力,这才没形象地摊在一叶舟上大口喘气,一边喘气一边道:“前辈,您这是何苦来哉,您身上有伤,又何必跟晚辈一般见识。”
“为了一个李道宗,不但先父与先夫皆在陨仙山魂飞魄散,便连我那才不过九岁之龄的幼子,也尚不及多瞧瞧这莽莽沧海界便就此永绝轮回之路。他倒是死了干净,我心头之恨却始终难消,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么……正元冯音。”冯音吐出“正元冯音”四个字来时,如同四块石头从高空掷落在地,山谷中一片回音不绝于耳。
浮苏虽不怎么关心沧海界的是是非非,但冯音她却知道,沧海界赫赫有名的“猎魔人”。凡是玄冥魔修,若从不曾伤及无辜,那便也罢了,只要是手上有血腥气,冯音就必然见一个诛杀一个。冯音受伤,多半也是因为诛杀魔修所致:“冯前辈,我们不打了行吗?”
说着浮苏就将束缚住冯音的云水之气挥散,冯音自行驾着飞行法器,歪歪扭扭地在山腰处的空地上落下,好半天都没说话。
“我已如此,便是想杀你,也已无力施为。”冯音说完长叹一声闭上眼睛, 手中的剑也同时松开,整个人便陷入一种等死的状态。她所剩下的时间本就已不多,经此一战,更是如烈火熬油所剩无多。
“流光,要这么算起来,冯前辈是道宗友人的遗孀噢。”浮苏问流光该怎么办,是不是还有得治。
流光摇头说:“没治,就是主人在世也无法救治,别琢磨了,你还不如问问她可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你能做的也不过是代主人替她完成遗愿。”
于是浮苏又问冯音:“冯前辈,您可有什么未尽之思,若晚辈能代劳,必不推辞。”
冯音想了想道:“将死之人还有何未尽之思,若你心中觉得过意不去,将我葬于陨仙山既可,如此也算一家团聚。”
“前辈。”
“莫作小女儿家状,我这一世也可算快意恩仇,剑下斩得魔修无数,虽然不能与道宗一战,倒也算有仇报仇了。此身早已了无牵挂,如此离去反而清静。”冯音说着伸手取下左手上戴着的乾坤镯递给浮苏,浮苏不肯接,以为是要把东西给她,冯音笑着说:“你倒顶得住诱惑,几万年来攒下不少好东西,你就不动心。好罢,就算你当真不动心好了,这也不是给你的,请你代我送还宗门罢。”
“是,晚辈必定送达。”浮苏从不捡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主要没这福缘,捡了就算没砸死她,也能噎死她。
把乾坤镯给浮苏后,冯音便站起身来,仰面向着云天高声放歌:“茫茫大块洪炉里,何物不寒灰?古今多少,荒烟废垒……不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