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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苏有种被雷劈到的感觉,分明这位脾气越来越近似上世,怎么也有闹别扭的时候。然后流光告诉浮苏一个更天打雷劈的事实,当时流光是这么说的:“嘁,你是不知宸君闹起别扭来是什么样。”
想象一下,浮苏觉得自己想象不到,然后傻傻问流光:“什么样?”
“借你的修辞,宸君别扭起来,会让你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好了!”咂一下这句话的味道,流光再次为自己点10086个赞,这个形容当真再贴切不过。但是,10086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被流光这么一形容,浮苏就开始想象,什么样的别扭方式,才会让人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好。顿时间,浮苏感受到了来自整个世界的深深恶意,为什么要在她对天宸死心踏地之后才让她知道那么无敌于世,那么强悍霸气的存在居然也会闹别扭:“你见过?”
流光答:“有点印象,宸君特别恨不守信的人,主人曾因约宸君参悟剑意,结果到地方,宸君久候主人不至,一打听居然半道上打岔去给祝安安买某某某地出产的点心去了。宸君为此,差点跟主人绝交,任凭主人在他面前怎么折腾,他完全拿主人当空气。宸君有多小心眼你知道不,后来还是祝安安当着宸君的面把主人揍趴下,主人恨不能泪流满面的道歉,宸君才算解气。”
想片刻,浮苏脑子里忽然有个小灯炮亮闪闪发起光来:“其实。天宸是在怪祝安安!”
对于八卦前主人悲惨辛酸过往,流光向来十分热衷:“答对了,没奖励,不过不全对。宸君这是在告诉主人。日后你要为任何人爽约,还让你为之爽约的人来揍你。你不知道祝安安把主人揍得多惨多惨,宸君才原谅主人的,最后祝安安还怪主人不守诺。甚至主人身边很多人都觉得主人实在该招揍,众叛亲离,里外不是东西就是主人当时的遭遇。”
浮苏双眼望天在脑子里把李道宗和天宸的形象代入一下,再将祝安安也代入,然后就将那一幕幕在脑海中演一遍,最后不得不承认,天宸其人,真的相当记仇、小心眼,性格别扭:“他不会一直那样吧?”
做为一柄坑主仙剑。流光欢快地落井下石:“你看光头现在这样就能知道他是不是一直这样了。”
浮苏望向正专心致志驾着云海往南飞行的光头。如果人生可以倒带重来。她可以再选择一次,她真不想招惹这麻烦的家伙。可是……放都放在心里很久了,哪里因为脾气别扭就可以轻易说。这么别扭的家伙,我不要爱他。尼妹啊。这怎么可能呀。
大能怎么是这样的别扭脾气,这不科学啊!
“你傻了吧,禅宗大能从来就是一群重度精神病患者,你才知道吗?”
浮苏:……
不,她早知道,在禅宗典集里,对大能们的描写向来透露着一股狂霸拽破天的态度,每一个大能的传记都仿佛是大能在用生命表达一个内容——我们就是这样一群精神病,不服,我们将招待您来精神病集中营玩一日游,我们会很热情的哟!
噢,她还忘了,禅宗大能的嘴皮子都相当相当相当溜,一个人骂千八百个人跟玩似的。浮苏看着景唤的背影泪流满面,请空话我把之前的话收回——我不嫁了!
“你确定,宸君勾勾手指,你会不躺平。”
浮苏:请给我后悔药,谢谢。
此时,忽又有碰撞声响声,仿佛有人在缠斗,空中不时传来使用术法时独有的动静。有树木倒下,有沙石滚地,有水正喷流于天地间,仿佛如同现代科幻大片里的海啸景象,还不是一股是好多好多股水正不住涌起落下,再涌起再落下。
浮苏看着像正元宗的修士正在与妖物缠斗,之所以说是修士,那人修为等阶不低,应该不是他们这一辈的弟子。浮苏正要仗剑上去帮忙去,她现在有无尽的精力没地发挥,所以便要去助阵。但是,视线落到景唤身上,浮苏又默默地把这念头收回:“景唤禅师,那是正元宗的修士,你看要不要上去顺手帮个忙。”
大概见浮苏终于不把他扔她身后保护起来,景唤觉得很满意,几天都不怎么搭理她的人,很矜持地点点头说:“我去看看,你小心注意着些,莫被伤着了。”
连忙点头,浮苏自己祭出一叶舟来,轻飘飘地飘到林子边上远远躲着,避免被术法的震动所涉及。她觉得这等小事,景唤加上正元宗的人,完全可以搞定,而且正元宗那位修士,原本就和那妖物势均力敌,看着不相上下,所以她很安心地在一边看热闹,顺带点评一番。
“这妖物也太奇形怪状了些,要放我们那,相当适合混娱乐圈,准能一炮而红,受尽欢迎。”浮苏觉得就冲这形象,拍科幻片都不需要再化妆,把妖物往那一摆,再弄几个漂亮英俊的男女主在前面跑,跑着躲着斗智斗勇斗法着,随便就能拍个三四五部叫好又叫座的大片。
“嗯,要不你跟它商量商量去,别打了,上你们那混娱乐圈去。”虽然流光很多词不太明白涵意,但它知道该怎么用,都是从浮苏记忆里搜刮出来的。不过,浮苏的记忆也已经很零碎了,所以它对浮苏所谓的“现代”一直都云遮雾罩。
“诶,那修士发什么毛病,这妖物分明擅水,怎么还老用水系剑意和术法,加个雷符多好,电也电它个外焦里嫩。”浮苏想想:“不会是没有雷符又只会水系术法吧,那就太倒霉了,还好光头去了。光头应该能搞得定。”
正在浮苏这么想时,流光忽然哼笑一声:“搞得定就有鬼,他初出心障,境界和心神都不稳。妖物最懂得钻这空子。快去救人,他们俩都快撑不住了,那妖物居然还有后招。”
浮苏当即不再耍嘴皮子,一叶舟一收。驭剑破空而去,照着那妖物就是一剑,顷刻之间,安世莲的赤金光华遍布云天。每一朵安世莲都似火,但其实却是似火的赤金之光,一朵一朵完全绽放开后,迅速收拢,炸成一片金红流转的光。
那妖物明显被安世莲的光所伤,浮苏顿时间有了底。这妖物果然惧怕安世莲。她这一剑。不过用了三分,本就是想着没用再换。她有那么多剑意,就好比有一把好牌。总有一张牌能管上这妖物。
不待那妖物反应过来,浮苏接着又是一剑。她不想试安世莲了,她想试试真源剑意。真源剑意只在人身上使过,如果在妖物身上使,浮苏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所以她想看看。一剑劈出,水意漫空,那妖物的眼中明显迸发出喜悦之意来,似乎在说“傻了吧,跟爷玩水,你还嫩点”。
冲那妖物一笑,浮苏道:“都是玩水的行家里手,看看谁更会玩水呗。”
执着剑意脱胎于水,寂灭则归于水,浮苏一直想看看区别在哪,到底有什么样的用处。
剑意一出,只见漫天布满的水柱一一被化解,点点漫作幽微的青光散去。那妖物明显一愣,动作也开始缓慢起来,似乎想打出一记饱含撕裂力量的水柱来,但很快就被沙弥于未成形之前。然后漫布于天地之间的真源剑意都冲那妖物而去,一息不停地经由妖物的每一寸皮肤钻入妖物体内。
然后,浮苏真正觉得大片的情况就出现了!
那妖物的血肉被一点点剥离,化作点点红光一点点褪去红与光后凭空消散不见,那妖物十分痛苦,却又似乎有种解脱感。浮苏被这一幕弄得十分恶心,从皮肤到血肉再到经脉骨头,最后是五脏六腑和头部一点点被剥离,这让浮苏有种搞解剖的感觉。
至最后,那妖物只剩下一个赤红光球,那是妖魄,浮苏本以为这样就算完,正想动时却发现还没完。赤红妖魄竟被一点点消去红,待到剑意主动消散于天地之间时,半空中只余一团如同薄薄白雾的雾球。
浮苏:“这算什么?”
“这意味着可以进入轮回,虽然不能为人,但估计做个灵兽还是可以的。”灵兽也可以得道飞升,只是不能化人形而已。想要做人,是个很麻烦,又很需要毅力的事。
“真源剑意还挺有用的,妖邪克星呐。”浮苏顿觉安全度大大提升,心下畅快,然后去看景唤和那正元宗的修士,却发现那两人用看妖物化形一样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在问她“你是什么妖怪”。
然后浮苏发现,某个光头好像现在除了别扭,更添一份不自在。浮苏轻拍一下额头,掏出疗伤用的丹药来给正元宗的修士。那修士接过药,道声谢,犹豫片刻才问道:“你是秦浮苏么?”
浮苏干笑几声,点点头:“是,晚辈正是天衍峰下剑修浮苏,未请教前辈……”
“归离。”
浮苏记得这个人,碧云提起过,是正元宗上一辈最年幼的弟子,当然,再年幼也比她大:“晚辈见过归离真人。”
归离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不过胸口一阵不畅,便赶紧吞了丹药疗伤。景唤好一点,受伤没那么严重,主要是心神不稳造成的,自己念几遍咒就好了。不过,景唤的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这打击来得劈头盖脸,相当严重。
“禅师。”
“是我不济,日后自当引以为戒。”景唤言语上听来,他已经不再跟浮苏闹别扭了,但骨子里的别扭劲更甚,因为他从现在开始正式跟自己闹别扭!
别扭的家伙啊,我又没嫌你实力不济。
第一四七章 追杀,又见追杀
今天三更哟,照例早八午一晚七,粉红132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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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归离和景唤都需要静修疗伤,浮苏便在附近找了个山洞让二人疗伤,而她便守在外边护法。入夜时,山林俱静,浮苏在山洞外点燃个火堆,颇有几分武侠小说里幕天席地,闯荡江湖的味道。
伸出手指,不远处的树上,一片修长的柳叶落入手中。柳叶笛是浮苏到沧海界后,唯一学会的娱乐,这还是当年江淡云教她的呢。吹起柳叶笛,便忍不住要想起淡云来,红衣小手,眉若远山,果然生命的河流越宽广漫长,承载的便越多。
柳叶笛在颇有几风清凉之意的晚风中吹响,是思乡的调子,婉转低沉,如同出游已久,始终无法归家的游子发出的叹息。浮苏只是随便吹吹,并没有一味按着思乡曲的调子吹,到得后来,她自己都能听明白,柳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