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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儿深深地呼吸,张开双臂,拥抱着扑面而来的海风:“我真想住在这里,可以天天看到这么美的景色,这么美的大海。”
绿衣人却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只看到海的美丽,但你知道海水是苦的吗?”
聪儿一呆,转头望着绿衣人,他的脸上没有笑容,眼睛深得象大海。
聪儿道:“纵然海水是苦的,但它里面养活着许许多多的鱼虾,有着我们所不能测透的丰富,不是吗?”
绿衣人对聪儿的回答有些意外:“想不到你能对海有这样的认识。”
聪儿一笑:“我本不晓得,但看到你的眼睛,就想到了。”
绿衣人奇道:“为什么?”
聪儿一本正经地道:“因为你的眼睛就象是大海。”
绿衣人的眼睛掠过一丝轻颤,他掩饰地转过头去,道:“你人如其名,是个很聪明的姑娘。”
聪儿笑道:“我哥哥却说我名不符实,简直笨得无药可救。”
“你的哥哥?他一定也象你一样是个很可爱的人吧。”
“他呀,”聪儿撇撇嘴,“他是个不无学术却又自命不凡的家伙!”
“你这样说你的哥哥?”绿衣人有些诧异。
“他也配当哥哥?”提起柳迎风聪儿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我们本来是一起到北方去看武林大会的,可他为了自己玩儿,就把我丢在异地他乡不管,你说有这样的哥哥吗?”
绿衣人不禁微笑。
“我们不说他了,”聪儿道,“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你的头发为什么会是绿色的呢?”
绿衣人呆了一下,脸色阴郁起来:“我从前的师父是被称为天下第一用毒高手的毒药王,他为了试他所研制毒药的威力,竟拿我作实验,我不堪其苦,逃了出来,遇到我现在的恩师,她用内功将我体内的毒逼出体外,命虽保住了,但头发和咽喉仍被余毒伤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聪儿也为他的遭遇感到难过,拍拍他的手臂道:“想不到你受过那样的苦,不过没关系,你的绿头发很好看,但你的咽喉也被损坏了吗?我怎么没听出来?”
绿衣人自觉失言,忙笑道:“你不觉得我的嗓音有些哑?”
聪儿道:“我倒觉得你的声音很好听呢。”
绿衣人盯住聪儿的眼睛:“你不觉得我象个怪物?”
聪儿的眼澄如秋水:“你不但不象个怪物,而且还——美极了!”
“谢谢。”绿衣人眼睛有些湿,他扭转话题道:“我看你带着笛子,吹一曲给我听吧。”
“好!”聪儿很爽快地举笛吹奏起来,一边吹还一边随着欢快的乐曲声起舞。
绿衣人笑望着聪儿,感觉自己的心也在随着跳起舞来。
曲毕,绿衣人道:“你吹得真好听,再来一曲如何?”
聪儿有些脸红:“实不相瞒,我练了这么多年,就练会这么一支曲子。”
绿衣人忍不住笑了:“你是个很有趣的人,不过这一支曲子,足够用的了。”
聪儿如遇知音:“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下山来的时候,每人头上都插满了花,两人坐到海边的礁石上,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禁笑起来。
聪儿道:“这里太美了,我不能白来一趟,得留下点儿记念,至少要写个‘到此一游’。”
她摘下一片花瓣,挤出些红色的汁浆:“嗯,写在哪里好呢?”
绿衣人笑道:“你还不如刻在石头上,用花汁写,用不了多久就消失了。”
聪儿调皮的一笑:“我偏用花汁写。”
她拉过绿衣人的手臂,在绿衣人惊愕的注视下,将“到此一游”写到了他的手臂上。
这时,天色已暗了,绿衣人道:“你到哪里去住呢?”
聪儿道:“我要趁着还没走,多看会儿大海。”
“你该不是要在这里坐到天亮吧?”
“不错,夜晚的海也很美是吗?”
绿衣人吁口气,道:“是的,夜里的海更深沉,我也常常在夜晚独自到海边来,感觉海的静谥,海的神秘,在这里呆上一宿也不会烦。”
“那你岂不是会很寂寞?”
“不被人了解才是最寂寞的事。”
一弯明月,数点寒星,清凉的海风柔柔地吹过来,耳中重复着海潮柔和细碎的声音。
聪儿道:“这里可真美啊,你说的不错,就是在这里呆上一宿也不会烦。能不能告诉我,当你一个人在这里的时候,你都想些什么?”
绿衣人道:“有时我会想起许许多多的往事,有时望着广袤的星空,想自己不过是宇宙中的一粒微尘,有时会编一些让自己感动的故事,唱令自己感动的歌,有时什么也不想,只是感觉自己完全融入这夜之海,海之夜中……”
聪儿听得幽幽出神:“从来没有人和你一同来看海吗?”
“没有,你是第一个,所以以后我再来的时候,一定会想起你。”
“我觉得在海面前,我的心也变得很宽很宽了。”
“不错,在海面前,任何人的事都变得不值一提……”
天渐渐亮起来,曙光已在海的尽头升起,两人聊了一夜,此时都不再说话,有什么事比分离前的沉默更让人心伤呢?
终于,一轮鲜红的太阳自海平面跃出,那样辉煌绚丽,那样光彩照人,将整个海面都染红了。
聪儿道:“我要走了。”
绿衣人道:“不错,你总要走的。”
聪儿忍住几乎要滴出来的泪水:“你会不会到杭州去看我?”
绿衣人深深地注视她:“会的,我一定去。”
聪儿笑了,笑容就象初升的太阳:“我住在杭州飘零山庄,记得来看我啊!”
她跳起身,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绿衣人依旧坐在那里,望着自聪儿头上掉落的一朵鲜花出神。
第六章: 五岳至尊(1)
梅娘一人向南而行,这日来到了泰山脚下。离武林大会的召开还有半年的时间,她并不急于赶路,沿途顺便游览一下中原的名山大川,心情好了许多。
此时天色已晚,梅娘走入一家客栈,打算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再游泰山。
店小二热情地迎上来:“这位姑娘住店?”梅娘点点头:“只要一间普通的房间就好。”
“这好说,您这边请。”小二边走边说:“看姑娘佩着剑,想必也是武林中人吧?”
梅娘笑笑,不置可否。
小二道:“可惜您晚来了几天,没赶上在泰山顶上开的东方各省武林大会,您没看见前些日子那个热闹呀,这泰安城里的客栈全都住满了,连过道里都睡满了人。”
梅娘深有感触:“幸好我没赶上,要不就要睡山里了。”
小二笑道:“您说得也是,不过这次会上出现了一位江湖上响当当的大人物,您猜是谁?就是二十年前的武林盟主邱天明!”
梅娘惊道:“你说邱天明参加了这次大会?”
“不错,而且还夺取了武林盟主东方候选人的资格呢。”
“你刚才说邱天明以前是武林盟主?”
“没错,他隐退的这些年,武林一片混乱,所以这次他重出江湖,大家都很拥护呢。”
“那他还在这里吗?”
“比武都完了,当然是走了。姑娘您要想见他,就只有等八月十五到杭州去看全国的武林大会了。”
说话间小二已带梅娘来到她的房间:“姑娘,您有事就叫我。”
梅娘点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知道了父亲的消息,心下甚喜,看来自己到杭州去是没错的了。想不到父亲竟曾经是武林盟主,如果说他厌烦这个职位,这次就不会重新去争夺了。那他为什么要隐居山村这么多年呢?对了,他说自己树敌太多,一定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全才这样做的。直到自己出嫁,他才迫不及待地重出江湖。
她这样想着,眼睛不禁湿润了。唉,如果父亲知道自己新婚即丧夫,该有多担心呀。
夜里,梅娘忽然惊醒,隐隐感到窗外有人,接着她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头中一阵眩晕。她心知中了迷香,忙屏住呼吸,跳下床,想冲出去,岂知脚下一软,竟跌在地上。
梅娘大惊,想不到这迷香居然这样厉害。这时窗被人震开,一个人影跳了进来,笑道:“小美人儿,想不到会在这儿遇上我吧?”
那人竟是于琴生!
于琴生笑嘻嘻地道:“上次我居然会在美人儿面前逃走,实是心有不甘,这次可是打死我也不肯走了。”他得意地举起手中的一个小竹筒,“我的迷香不错吧?这可是我用了五年的时间才制成的,一般的迷香只会叫人晕过去,但我的迷香只要吸入一点点,就会全身无力,却偏偏清醒得很。这样,才有意思,是不是?”他说着将梅娘抱起,放到床上。
梅娘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喊“救命”,喊出的声音却小得可怜。
于琴生淫笑道:“快别装了,你要喊救命,也该大点儿声呀,这样谁能听得见?”
就听身后有人冷冰冰地道:“谁说没人能听见?”
于琴生大惊,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影正悄无声息地立在他身后。他何时来的,自己竟毫无觉察。
于琴生喝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一字字道:“北宫韫。”
于琴生差点儿没吓趴下,北宫韫的名字如今已响遍江湖,而他在北方武林大会上更亲眼见过北宫韫的武功与残忍,想不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只听北宫韫冷冷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我的嫂子起歹心!”
于琴生这一下更是吓得魂飞天外,腿一软就跪了下去:“我……我实在不知道,北宫宫主,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饶了你?”北宫韫冷笑,“你说我会饶你吗?”
“算了,”梅娘用她微弱的声音道,“让他走吧,我不想见你杀人。”
北宫韫愣了一下,她不想见他杀人?
“好吧,”北宫韫有些不情愿,“既然我嫂子这样说,今天就饶了你,赶快把解药拿出来。”
于琴生大喜:“多谢北宫宫主,多谢……北宫夫人,这迷香是不用解药的,两个时辰后,药力自解。”
北宫韫道:“谅你也不敢骗我,快滚!”
“是,是。”于琴生忙连窜带跳地跑走了。
想起适才的惊险,梅娘仍心有余悸,她想起身,却是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