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同我说些这个做什么?你和泠歌的事情,也不关我的事啊……
帝俊松了我,他扶着我的肩,眸子化作了一汪深潭,深得看不到底,“你懂的,我知道你懂的。”
脑子里一时万籁俱寂,因为确实——在心底的某个地方我听到了柔软而雀跃的声音,我想,自己怕是喜欢上他了。
帝俊他凑近了些,因为太近,我都能在他的眸子里看到我惊慌失措的样子,他独特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居高临下地压迫着我的每一根神经,心里突突地跳。
他揽过我的肩,抬高我的下巴,慢慢将唇覆在我的唇上,是意料中的微凉,却出奇的柔软,他伸出舌头扫过我的唇上每一寸,轻轻缓缓,那种感觉就像是——我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他曾经极致呵护过的宝贝一样。
我听到自己心底的惊喜像花火绽放的声音,心防一松,却叫他钻了空隙,他准确地寻找到了我的舌头,我下意识地躲避,他却总能够追上来,纠缠追逐,他睁着眼睛看着我,眸子里延伸出的丝丝宠溺像是蛛丝紧紧勒着我的心脏,目光再也不能逃开。
眨眼的时候他长长的睫毛会刷到我的脸颊,痒痒的,像是心里住进来一只不太老实的小猫,伸着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挠着你,却又随时给你带来一种战栗,好像每一根头发,每一个细胞里都有一个惊喜,悄然绽放。
害怕吓走他,我下意识地屏着呼吸,他却慢慢退了出来,扫过牙关,依旧恋恋不舍,吻过唇畔,一路向左,细细碎碎地,最后停在耳畔,低声喃喃,“我就在外面,好好休息。”
直到他离去很久,我都没有清醒,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脸皮。
他,这算是、算是喜欢我么?
、番外之帝俊篇(上)
从岱舆山的十里长海里刚苏醒过来,他便匆匆腾了云往东海里去了。
他晓得身后有个女子站在那十里白莲里,站成天边晚霞一样的姿态,笑的勉强却始终宁静。
这样的女子本身就是一种绚烂,她贞静淡泊,爱上一个人便是一辈子,所以不能轻易辜负。所以他没有回头,他感激,但是感激并不是爱情。
他有佳人,在海一方,婆娑迤逦,腹有一子,那是他们的孩子。
这命运里迟来的降生,他似乎都能想到——该生却迟迟未生,她愁闷的样子,应该像个小孩子。
他匆匆赶到东海,却被一位偏偏地仙拦了去路,那地仙,白衣翩翩,清华少年模样,名唤尔年。
尔年眼里望着这位略显憔悴的神祗,曾赐予自己名姓,死而又复生的远古神祗,眼底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敬畏,那是一种主从的归属。
尔年自然晓得这位神祗心系的地方,因为千年前便是他命自己守在帝姬身边,他说,替身天劫,不同往以,若有不测,不必寻我,务必直接护送帝姬往龙绡宫去,龙绡宫自会护她周全。
“大人有所不知,龙绡宫迁至南海已有千年。”尔年话音刚刚落地,眼前已然不见人影,他转身望着烟波浩渺的沧海,微微失神,喃喃道,“但是,小殿下身在普陀山,帝姬大人下落不明。”
帝俊他几乎掀翻了整个东海,南海的海底,却不曾寻到常驻他梦里的佳人,他恨,他恨她不顾念夫妻情分,竟将自己的孩子随手让人。
然而,比起恨,他更心疼,心疼她所受的苦,大腹便便,无依无靠,她究竟是到了何种山穷水尽的地步,才肯舍得让人从腹中将自己的血肉生生剖出来?
究竟是有多恨他,才肯喝下忘川水,究竟是有多恨他,恨到不愿意忘记,才会明明已经喝下去却又逼自己吐出来?
他不顾安涵的阻拦,他依旧相信,良可她只是躲在某个角落里,她还在,她还在等着他。
他心疼,他红着眸子走过每一寸土地,恨不得掘地三尺,她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整整寻了一年,她依旧是杳无音讯,天上地下每一处他都走过,却不知她藏身何处。
那日微雨,雨脚太细,打在伞上也无声无息,他提着长剑,闯进那漫天的紫阳花里去,他剑尖直指玑芗细白的脖子,他的眸子里掀起一层层怒焰,烧成了赤金色。
他问她的时候,眸子里又忽然凝了冰,令人彻骨生寒,“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你自己?”
玑芗哽咽,眸子通红,眼角晶莹,她大声吼道,“我比她们任何人都喜欢你!我以为你只是喜欢安素,可是,你也会喜欢别人,也会喜欢一个连仙阶都没有的良可,那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一点?我是龙女,你不喜欢,可以,可我现在是普陀山的玉女,足够配得上你。你说,我到底差在了哪里?!”
他面容依旧冷清,“我早就因了你,体无完肤。可是爱情,从来就不是伤害。”
玑芗的唇角一勾,走近一步,剑尖划过皮肤,留下一道红痕,红痕上有点点血珠溢出,“是我剖了良可的肚子,是我逼她让给我你的孩子!”她笑得惨烈,泪珠花了妆容,“你三万年前可以诛我一次,你现在也可以,来吧!”
她闭了双目,她在赌,她在赌这样一位男人的心可以多么地冷硬,然而,她赌错了……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眸子,她不相信他竟可以冷情至如此程度,竟然两次将他的长剑插}进她的胸口。
“伤害了她,伤害了我的人,莫要说是第二次,即使我诛你一万次,即使我要为这一万次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我也不会心慈手软。”他恨着,他恨这个女人,他从没有像这样恨过一个人,她一次次毁了他的幸福。
他可以不幸福,但是请让他喜欢的人幸福,至少请让她活着。他可以这样祈祷,但他不能原谅让他这样卑微地祈祷着的凶手。
这是一个好男人,他专情,他说一不二,然而于芸芸众生,他始终做的不够,他可以将自己喜欢的女人放在心窝里疼,不忍她疼,不忍她不幸福,他却不会怜惜世人所有的寒暖。
玑芗她恨,恨他可以爱上两个女人,却独独不会喜欢上她,她恨,即便这两个女人他一个也没有得到,他还是不会看她一眼。
她倚在剑上,大口地喘息,她的神思在随着胸口里淌出的血一点点流逝,可是她还是勾起她的唇角,“我们龙族虽然不如青丘白狐一族有九条性命,但是我可以复活一次,便可以复活第二次……”
她说得勉强,可她还是尽力用她最恶毒的语言诅咒道,“既然不能相爱,那我便要毁了你们的幸福,活着不能在一起,那,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眸光愈发赤金,额角的青筋几欲胀裂,他拔出自己的剑,广袖飞扬,划过一个美好的弧度,剑身上却是滴血未沾,他利落地将长剑收进剑鞘,头也不回。
她躺在地上,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渐渐空洞:他是她的伤,心口一道不能抹去的伤,不会结痂的伤,即使死去……
紫霄宫里
他抽出自己的一道肋骨,拔刀取出一碗心头血,手中结出一道复杂的手印落在怀中至今沉睡的婴儿身上。
他为了防玑芗,早在应劫前就对尚在良可肚子里的婴儿下了道血咒,非他根骨,非他心头血,非能降生,不能苏醒。
他诛过玑芗一次,玑芗尚能够一往情深,随他往生,做一世夫妻,便晓得玑芗不会放过良可。玑芗贵为普陀山玉女,手段非常,良可岂非她的对手。
他只想,与其让玑芗抚养他的孩子,生恩不如养恩大,他害怕孩子长在玑芗的身边会不认得良可,日后母子也不会融洽,这样倒不如不降生。
他连这个都算到了,却万万没有料到玑芗可以如此蛇蝎歹毒,将不足月的孩子生生剖出来。
他破碎的魂魄刚刚补齐,便是寻良可经年,未曾将养,此时又是抽骨,失血,元气大伤,终于累不可支,沉沉睡去。
不过三日光景,待他醒来时,被西西抱在怀里的可乙已然圆滚滚,黑葡萄一样的眸子圆溜溜,肉嘟嘟的粉颊,长得十分可爱。
帝俊唇角微扬,示意西西将他放在自己身边,可乙本就是他父君的骨肉血亲,身子里更是有他父君的骨血,孩子又生得活泼,脚一沾床,就开始在他阿爹帝俊身上爬上爬下,牙床上还未长牙,一笑还会漏风,却已经开始牙牙学语,一声声,奶声奶气,“父君,父君……你醒啦?”
、第八十三章 晨起
我囫囵钻进被窝里,晕晕乎乎的,已经好久了还是觉得鼻间他的味道没有散尽一样,淡淡的暗香,清新悠久,很好闻,也,也不是回味啦,反正就是翻过来,覆过去脑子里全是刚才帝俊他的样子……
他长得真是好看,近看也好看,无从挑剔,刚才的眸子也是星星点点,眉毛浓黑却不显粗粝,嘴唇,嘴唇……
啊啊……良可你完蛋了!
我拉高被子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了,可以他就是这样占据着我的脑子不肯离去。
“阿姐,不要闹了,已经很晚了,真的很困啊……”
困窘中突然一道清亮的童音差些让我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死孩子是就没睡啊?还是我翻来覆去动作太大,暂时吵醒了?
完蛋了……如果没睡的话……
完全不能想象啊!我只觉得血气上涌,天,我可是,可是有孩子的人,是要当妈的人……如今被他亲爹强吻了,非但没觉得恼羞成怒,反而,反而在他儿子身边辗转反侧,回味无穷?
我的节操嘞?我的矜持嘞?
我闭了闭眼睛,如果真是这样,我还真不如一头撞死算了……于是,百感交集,咬着被角默默地翻身背向可乙,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吧……
身后倒是再也没有声音了,可是,我,却再也睡不着了……
清早,白露鸡鸣,天刚刚蒙蒙亮,我就困不可支地爬起来了,晃晃脑袋,然后发现脑子木了……果然,通宵熬夜想事情这种被门挤了脑子的事情,还真心是赔血本啊……
我不晓得昨晚可乙他有没有看见什么,但是,已经无所谓了,我要一个人好好冷静一下,我轻手轻脚爬|下|床,摸了盏冷茶灌了一口,嘢,真是TNN滴透心凉……
回头看可乙,像是我扫过去的眼神太凌厉,惊到了睡梦中的小孩子一样,可乙他天真地翻了个小身,于是一只小手枕在脑袋下面正正朝着我,吓得我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