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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家的相公终日里吃喝嫖赌,殷实的家底被他败了个光,家徒四壁的时候终于诚心悔过,跪在庙里更是悔不当初,哭着问,哪里可以白白发财……
——我简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孩子们青天白日梦做得不要太顺溜!四体不勤,五谷丰登,只晓得哪家姑娘漂亮,哪家姑娘不能看,手气从来就臭的要死,人家出老千也看不出来还竟然妄想天上掉馅饼?……
最最难能可贵的是,一宗宗,一件件,尔年也不嫌繁琐,仔仔细细写得条理分明,全部记录在册,要不是尔年他写得一手好字,我是真想把这一卷卷全部扔在他脸上!
你丫的晓不晓得筛选一下啊!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也记录,是炫耀你字写得好,是吧!
我捏捏眉心,平了平太过澎湃的内心,“好了,我知道了!我这就看……”放下手里的茶盏,随手翻了一卷,密密麻麻,呃,我要晕了……
我啃这祈愿卷宗啃了一个上午,濒临崩溃的时候,尔年适时递给我一盏茶,说,“上仙,用膳吧……”
真是祸也尔年,福也尔年……打一巴掌给个果子吃……
此时,我幸福地啃着一只鸡腿,心里过分的话,抱怨什么的一句也说不出来,心情,真的好复杂……
抬头望望天,仲春里难得蓝得跟明镜似的,偶尔飘过几朵祥云,我总是会想,这朵上面会不会是帝俊的,他恰好路过……后来觉得这朵太小了,而且也不是五彩的,怎么会是仙气卓然的帝俊大人呢?
然后,又会抑制不住地想:那会不会是可乙的呢?
我抹抹嘴,看着有条不紊收拾碗筷的尔年,继而想起自己的悲惨上午,觉得不说个什么真是对不住自己,想了想,便从牙缝里龇出一句话,“尔年,你可真是尽职尽责啊……”
尔年收拾的动作一顿,谦恭地看向我,“上仙谬赞,这都是我们身为仙使应该做的。”
呃……表情好圣洁,反观——我真是太狭隘了……然后沉默起身,忍痛回去继续啃卷宗……
尔年你不懂爱,看你的卷宗真的会死人的啊啊……
我百无聊赖地翻阅,小狼毫蘸了朱砂,然后叉叉叉,行云流水,一笔笔勾掉尔年的废话,你们不晓得,那当真是痛快淋漓啊……
忽然,有一条让我提起兴趣了。
说的是一位退休老御史家的女儿,年方二八,长的是弱柳扶风,皎花照水……略直白点就是,美人胚子一枚,但不幸的是——太过体弱多病,自打从娘胎出来就没断过‘小灶’(熬药俗称‘小灶’)。
然,此番辛辛苦苦来庙里,求的却不是无病无灾,而是姻缘。
看了通篇鸡毛蒜皮的无聊小事,当然,这些小事都是我力所不能及的……因为它们不是违背社会伦理道德,就是违背自然发展定律,独独这件事,我还真想插插手,缘由无非是我闲极又好奇还能插得上手……
我收拾了收拾,想趁着天还没黑,去搞个实地考察。
站在门口瞧了瞧天上,还好有几朵闲云。正想随手扯一朵,就见一个红影兴冲冲地扑了过来,然后紧紧地抱着我的腿。
我心里一突,垂头,正好对上可乙那对黑葡萄一样的贼兮兮的小眼儿,他朝我眨眨眼睛,“阿姐要出门?是要去找可乙么?”
我又惊又喜,可想起了不太和谐的早上,面上不得已绷着脸,望了望可乙身后,“你们不是回去了么?还不告而别……你怎么还在这里?”
可乙松了手,小孩子整个人儿像是处在一种兴奋的状态而不能自拔,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阿姐,偷偷告诉你,我是离家出走了……”
“为什么?”,我心里一个咯噔,蹲下去抓着可乙的小肩膀,有些莫名的激动,“莫非是你泠歌姑姑虐待你?看吧,我就说后妈都这样……”
、第八十一章 做家访
“为什么?”我心里一个咯噔,蹲下去抓着可乙的小肩膀,有些莫名的激动,“莫非是你泠歌姑姑虐待你?看吧,我就说后妈都这样……”
“后妈?”可乙的唇角抖了抖,“阿姐,你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啊……”
呃……
我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个什么……天!我简直是每时每刻都把自己的心事挂在嘴边……
我悲愤不能自已,噌地一声站起来,抬手在眉骨处给自己搭了个凉棚顾左右而言他,“说实话,可乙,你来我这里,根本就不算是离家出走……”
“阿姐,这里是背阴处啦……”
我抬眼瞧了瞧自己搭凉棚的手,“我不是给自己遮大太阳啦,大家看远处的时候不都这样么?”
可乙皱了皱小脸,“阿姐,你这是要赶我走么?”
“我赶你,你会走么?”我无奈问道。
可乙扬了扬他精致的眉,“当然……不会,好不容易出走一次,怎么能让我这么快回去?回去的话,简直就不算是离家出走!”
我摊了摊手,扬手扯了块祥云下来,“那你说说,为什么离家出走?”
边说着,我就站了上去,居高临下看着小可乙,可乙愣了愣,随后不假思索扒着就往上爬,边爬便诉苦,“夫子简直是欺人太甚,他竟然让我抄写《女则》……”
我一边驾云,一边在想女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半日,恍然大悟,有些幸灾乐祸,笑着调侃道,“还不错了,你家夫子还没让你抄写《女诫》呢!”
小可乙一脸黑线,“亏阿姐你想得出来……他如果让我抄女诫,我就吐血喷他……”
我汗,“那你可真狠……”对自己可真狠……
小可乙一脸洋洋得意,“那是!”忽而变了脸色,“阿姐,你这是往哪里去啊?不是往九重天去吧?”小脸显出些不安的神色。
我咧了咧嘴,狰狞地瞥向可乙,“现在才问,有点儿晚了吧?……”
结果……
我在可乙又哭又闹却始终不见泪珠儿的攻势下迅速败下阵来,倒不是害怕可乙哭闹,相反我倒想看看他的轰隆雷声下雨点什么时候下来……但是鄙人的腾云术实在是不怎么样,一分神就东倒西歪的,为了我俩的安全,遂不得不如实相告,“不是去见你父君啦!我有事要下山一趟!”
可乙抽了抽鼻子,储着两汪清泉,可怜兮兮地问道,“真的?”
我无奈,“是真的啊,你不信看看我们走的这条路……”
可乙更加可怜了,拽着我的袖子晃啊晃,“阿姐,你不要欺负我不认识路……”
我实在是无奈,撑着额角,“你阿爹给我脸色看,我为什么要热脸贴上去啊!!!”
喂!我也是有尊严的好吧……
可乙一怔,收了泪花,耸耸肩,“好吧,我信了……”
我快被他给气死了……
到了那退休御史的府外,寻了个没人的地界我俩才显了形,我一手拉着可乙绕着他家的高墙转了一圈走到腿软,还接连被人盘查了三遍,便深觉无奈,墙头太高了,警卫太森严了……
不得已捏了个诀隐了身形预备钻墙而过,回身却发现可乙不见了……
不得了了,人家可是紫霄宫的小殿下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左右不见可乙,我一个激灵就钻墙而过,就瞧见可乙已经在他家院子里头了,可乙笑眼眯眯地站在游廊里朝我招手,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死孩子哟……
眼角一个余光却瞥见游廊一头走来两位女婢,再回头,就瞧见可乙这该死的孩子竟然显了身形……
来不及了……
我急慌慌飘过去刚站到可乙的身边,那两位女婢已经施施然走过来了。
瞧见粉嘟嘟惹人喜爱的可乙,两位女子也天真烂漫得紧,一人伸手在可乙脸上捏了一把,一人朝自己果盘里拣出一块栗子糕,笑盈盈地递给可乙。
可乙充分发挥自己的正太之长,笑着接过栗子糕就塞了一嘴儿,还不忘口齿不清地道一声,“谢谢!”
两位女婢掩口一笑,便走了。
我就立马拉过可乙隐了身形,口气未免有些重,“你不要乱跑,知不知道你若是不见了,你父君很有可能把我的皮扒了啊?”
话音刚落就瞧见两位女婢住了脚,齐齐回了头,一人道,“奇怪,那孩子刚刚还在这里呢,怎么不见了?”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莫不是见鬼了?”
我脑袋轰地一声,可千万不要吓着别人了……手里急忙将可乙推了出去,可乙立时现了形,傻孩子呵呵地朝着那俩婢子笑,那俩婢子瞧着凭空出现的可乙,花容大失色,手里一松,噼里啪啦,果盘里的糕点,水果便滚落了一地。
“有鬼啊……”
“闹……闹、闹鬼了!”一个大喊着,惊慌失色中还摔了一个跟头。
看着两人狼狈逃离而去的背影,太作孽了啊……
我按着自己的额角,“可乙,都怪你……”
可乙继续嚼他手里的栗子糕,“可是,阿姐你若没有推我出去,她们肯定会以为我人小乱跑跑掉了,也不会怎么样啊……”
我哑口无言,孩子叫我一声阿姐,我若是再狡辩下去,那才真是作孽……
我拉过可乙一齐隐了形,边寻着绣楼边说道,“依我看,世人口中的鬼,大约都是不小心显形而后又隐了形的仙人……”
可乙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瞧向我,一脸八卦相,“阿姐,你和父君今天早上的帕子……是怎么回事啊?”
人小鬼大,我已经习惯了,于是顺口道,“要不要给你父君捎个信,免得你父君寻不到你担心你……”
可乙坚决道,“我不要!”
“那我也无可奉告!”,我瞧了瞧天也快黑了,不禁有些同情帝俊,“不过,你父君可真可怜……”
可乙登时有些伤感,幽幽说道,“其实我才可怜,娘亲明明就在眼前,可是……”
什么?我收回东张西望寻*绣楼的视线,“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可乙朝着我邪邪一笑,娇滴滴地笑,“阿姐,你能不能抱抱我?”
我有些担忧地瞄了瞄自己的身板,“可乙,不是我不愿意,是你太重了……”
我还记得上次抱他,差点闪掉我的老腰,我那可是用生命的力量在抱他……
可乙哧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了,我也没当回事,因为,我们彼时已经站在小姐的绣楼下面了。
我们两个刚刚飘上去,入眼的景象却差点没让我们俩个失足掉下来酿成一桩祸事……
面前一位女子长得虽说太羸弱了些,脸色太惨白了些,但是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