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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和尚又笑了,道“我只要你脱下你的衣裳来,完全脱光。”
傅红雪苍白的脸突然发红,全身上下每根青筋都已凸出。
他宁可死,也不愿接受这种侮辱,怎奈他偏偏又不能拒绝反抗。
疯和尚道:“我现在就要你脱,脱光。”
傅红雪的手抬起。
可是这只手并没有去解他的衣钮,却拔出了他的刀I
刀光如闪电。
他的人仿佛比刀光更快。
刀光闪问,他已冲人了水屋,刀刺入了木板的门。
门后声惨呼,一个人倒了下来,正是那“若要杀人,百无禁忌”的杨无忌。
他已只剩下一只手。
他完全想不到会有一把刀从门板中刺入他的胸膛。
他吃惊地看着傅红雪,仿佛在说:“你就这么样杀了我?”
傅红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仿佛在说“若要杀人,百无禁忌,这本是我学你的。”
这些话他们都没有说出来因为杨无忌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呼吸就已停顿。
傅红雪只看了他一眼,眼睛就看着他时,刀锋已转向公孙屠。
公孙屠凌壁翻身跃出窗外。
他居然避开了这一刀。
因为傅红雪这一刀并不是伤人的,只不过为了保护卓玉贞。刀光一闪消入鞘。
公孙屠远远地站在竹篱旁,刀疤纵横的脸上冷汗细雨。
卓玉贞放下了碗筷,眼泪立刻像珍珠断线段落了下来。
杜十七看着她,眼晴里却带着种很奇怪的表情。
疯和尚叹了口气,道:“好,好厉害的人,好快的刀』”
傅红雪脸上虽然完全没有表情,其实心还在不停地跳。
刚才那一击,他并没有绝对成功的把握,只不过王牌几乎都已被别人捏在手里,他已不
能不冒险作最后的孤注掷。
公孙屠忽然冷笑,道:“这注你虽然押得很准,这一局你却还没有赢。”
傅红雪道峨?”
公孙屠道“因为最后的一副大牌,还捏在我手里。”
他还有一副什么牌?
公孙屠道“其实你自已也该想得到的,若没有人带路,我们怎么会找到这里T”
傅红雪的手又握紧。
出卖他的人究竟是谁?
突听声惊呼,杜十七突然出手,拧住了卓玉贞的臂,将她的人抱了过去,挡在自己面
前。
傅红雪霍然转身:“是你”
杜十七看着他,眼睛里还是带着很奇怪的表情,仿佛想开口,又忍住。
傅红雪道“你本是个血性男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杜十七终了忍不住道“你。…/
他只说出一个宇,双暗突然凸出,鲜血同时从服角,鼻孔呢角涌了出来。
卓玉贞反臂一个肘拳打在他身上他就倒下去,腰肋之间溢然插着柄尖刀,尺长的刀锋,
直没至柄。
他的脸已扔曲,嘴角不停地油动,仿佛还在说:“我错了,错
——只要是人,就难免会做错事,无论什么样的人都不例外。
卓玉贞的手一放开刀柄,立刻就向后退,忽然转身用力抱住了傅红雪叫道“我杀了
人。…·我杀了人”
对她说来,杀人竟似比被杀的更可怕。
她显然还是第一次杀人。
傅红雷也有过这种经验,他第一次杀人时连苦水都吐了出来。
他了解这种感觉。
要忘记这种感觉并不容易。
可是人还是继续杀人,只有人才会杀人因为有些人一定要逼着人去杀人。
选种事有时就变得像瘟疫一样,无论谁都避免不了,因为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
——被杀的人获得安息,杀人的人却在被痛苦煎熬.
这岂非也是种充满了讽刺的悲剧T
一切又恢复平静。
太平静了。
血已不再流仇敌已远去,大地一片黑暗听不见任何声音。
连孩子的啼哭声都听不见。
孩子呢?
傅红雪整个人忽然都已冰冷“孩子己落人他们手里?”
卓玉贞反而忍住了悲痛安慰他“孩子们不会出什么事的,他们要的并不是孩子。”
傅红雪立刻问6他们要什么T”
卓玉贞迟疑着“他们要的是“。。”
傅红雪道“是不是孔雀翎?”
卓玉贞只有承认“他们以为秋水清已将孔雀钥交给了我,只要我肯将孔雀翎交给他们,
他们就把孩子还我。”
她的泪又流下“可是我没有孔雀钥,我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过那鬼东西。”
傅红雪的手好冷,冷得可怕。
卓玉贞紧握住他的手,黯然道“这件事我本不想告诉你的,我知道世上已绝没有任何人
能替我把孩子要回来。”
傅红雪道“那也是我的孩子。”
卓玉贞道“可是你也没有孔雀翎,就算你能杀了他们,还是要不回我的孩子来的。”
傅红雪闭上了嘴。
他不能不承认自己无法解决这件事,他心里就像是有把刀在搅动。
卓玉贞又在安慰他“他们暂时不会去伤害孩子们的,可是你……”
她轻抚着博红雷苍白的脸:“你已经太累了而且受了伤,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想法子暂
时将这些烦恼的事全都忘记。”
傅红雪没有开口,没有动。
他似已完全麻木,因为他没有孔雀翎,他救不了他的孩子.
他亲手接过他们来到人世,现在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苦,看着他们死。
卓玉贞当然看得出他的痛苦,流着泪将他拦到床上躺下,按着他的双肩,柔声道:“现
在你一定要尽量放松自己什么事都不要想,让我先治好你的伤。”
她又轻轻抚摸着他的脸然后就重重地点了他七处穴道。
没有人能想到达变化。纵然世上所有的人都能想到,傅红雪也绝对想不到。
他吃惊地看着她。可是他的惊讶还远不及他的痛苦强烈。
—当你正全心全意去对待一个人时,这个人却出卖了你,这种痛苦有谁能想象I
卓玉贞却笑了,笑得又温柔,又甜蜜。
“看样子你好像很难受是你的伤口在病?还是你的心在痛?”
她笑得更愉快“不管你什么地方痛,一定很快就会不痛了。因为死人是不知道痛的。”
她微笑着问道“我本来以为孔雀翎在你这里,可是现在看起来我好像足想错了,所以我
很快就会杀了你的,到了那里,你就什么烦恼痛苦都没有了。”
傅红雪的嘴唇已干裂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卓玉贞道:“我知道你一定想问我,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可是我偏偏不告诉你。”
她看着他的刀“你说你这把刀是谁也不能动的,现在我却偏偏要动动它。”
她伸手夫拿他的刀“不但要动,而且还要用这把刀杀了你。”
她的手距离他的刀只有寸。
傅红雪忽然道:“你最好还是不要动』”
卓玉贞道:“为什么T’
傅红雪道“因为我还是不想杀你。”
卓玉贞大笑,道“我就偏要动,我倒要看看你能用什么法子杀我?”
她终于触及了他的刀I
他的刀忽然翻越,打在她手背上,漆黑的刀鞘就僚是条烧红的烙铁,
她手背上立刻多了条红印,疼得几乎连眼泪都流了下来,可是她的惊惶却远比痛苦更强
烈。
她明明已点住了他七处很重要的穴道,她出手又一向极准。
傅红雪道:“只可惜有件事却是你永远也想不到的。”
卓玉贞忍不住问“什么事?”
傅红雪道:“我全身上下每一处穴道都已被移开了一寸。’
卓玉贞怔住。
她的计划中绝没有一点疏忽镊误,她点穴的手法也没有错,错的本来就是傅红雪,她做
梦都想不到他的穴道也错了D这一寸的差错,竟使得她整个计划完全崩溃。
她懊恼悔恨,怨天尤人,却忘了去想一想,这一寸的差距是怎么来的。
二十年的苦练,流不尽的血汗,坚忍卓绝的决心,咳紧牙关的忍耐。
这一寸的差距,就是这么样换来的世上并没有侥幸的事。
这些她都没有去想,她只想到件事一次失败后,她绝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她的人已完全崩溃。
傅红雪却已站起来,冷冷地看着她,忽然道:“我知道你也受了伤。”
卓玉贞道“你知道?”
傅红雪道“你的伤在肋下,第一根与第三根肋骨之问,刀口长四勺,深七分。”
卓玉贞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傅红雪道,“因为那是我的刀。”
天龙古刹,大殿外,刀锋滴血。
傅红雪道“那天在大殿外和公孙屠同时出手暗算我的也是你。”
卓玉贞居然祝住了气,道:“不错,就是我。”
傅红雪道“你的剑法很不错。”
卓玉贞道“还好。”
傅红雪道:“我到了天龙古刹你也立刻跟着赶去了。”
卓玉贞道“你走得并不快。”
傅红雪道“公孙屠他们能找到这里,当然不是因为杜十七通风报讯。”
卓玉贞道“当然不是他,是我。”
傅红雪道“所以你才杀了他灭口。。
卓玉贞道“我当然不能让他泄露我的秘密。”
傅红雪道“他们能找到明月心,当然也是因为你。”
卓玉贞道“若不是我,他们怎么会知道明月心又回到孔雀山庄那地室里?”
傅红雪道“这些事你都承认?”
卓玉贞道“我为什么不承认T”
傅红雪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卓玉贞忽然从身上拿出朵珠花正是那天在孔雀山庄的地室里,从垂死的“食指”赵平怀
中跌落出来的。
她看着这朵珠花,道“你一定还记得这是从哪里来的。”
傅红雪记得。
卓玉贞道“那天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了这朵珠花,你一定以为我也像别的女人一样,见
了珠宝就忘了一切。”
傅红雪道“你不是?”
卓玉贞道6我抢先要了这朵珠花.只因为伯你看到上面的孔雀标记。”
傅红雪道“孔雀?”
卓玉贞道,“这朵珠花就是秋水清送给卓玉贞的定情物,她至死都带在身上。”
傅红雪道:“卓玉贞已死了?”
卓玉贞冷拎道“她若没有死,这朵珠花怎么会到了赵平手里?”
傅红雪忽然沉默,因为他必须控制自己。
过了很久,他才轻轻吐出口气,道“你果然不是卓玉贞,你是谁T”
她又笑了,笑得狡猾而残酷:“你问我是谁?你难道忘了我是你妻
傅红雪的手冰冷。
“我嫁给你,虽然只不过因为我想给你个包袱,把你拖住,把你累死,让你随时随地都
得为了救我而去跟人拼命,可是无论谁也不能否认,我总算己嫁给了你。
“我害死了明月心,害死了燕南飞,杀了杜十七,又想害死你但我却是你的老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