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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进武“哦”了一声,便不再问。
李安科一拉李承宗衣角,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详细说了刚才自己发功的情况。
李承宗听后也是一愣,又对着田子瞻运起了功法,田子瞻感觉身周冷气不住的变幻,却不知所主何意。
只得继续装做昏沉不醒,又将周身肌肉紧紧绷起,呼吸急促,叫人看来似乎是极力抵抗对方的法术。
李承宗停了功法,也觉奇怪,他刚刚以意念令田子瞻生出怕水之感,但看对方的情状,却似乎不受。
李承宗万万想不到田子瞻的际遇如此之奇,只当是对方定力深厚,强行抵抗罢了。
田子瞻感觉李承宗已然收功,便装出恍然之态,身子向后一纵,喝道:“你想怎样?”
李承宗向李环道:“洞远司里的其它人我不太识得,变化相貌不易,只有装做他的样子试试。
只是声音变不得,不过我却可以令对方产生错觉,倒也不是难题。”
文盖海道:“若是对方有定力深厚之辈,你一人深入虎穴怕是危险。”
李承宗听后也是微一沉吟。
文盖海将李承宗拉到一边,道:“若是你扮作别人,和洪泽一同去盗盟单,这小子怕是会不顾那小娘们的危险,既将你擒了,又不交了盟单。”
李承宗也觉事情如此不妥,他近日来涉险太多,实在不愿再陷入危境。
李环走过来道:“阿叔,此事就叫那个洪泽去办,你不用涉险,若是不成,咱们便硬抢。”
李承宗点点头,也就不再勉强。
夜入丑时,天上飘飘洒洒,竟下起雪来。
雪花初时不过星星点点,到后来冷风急劲,雪花已然大如鹅毛。
罗辛远等请李环进舱避寒,李环却极喜雪景,叫人将火炉搬到船板上,又叫先前雨中撑伞那人撑起巨伞,烫了一壶汾酒,摆了几碟小菜。
李环邀李承宗和田子瞻等人也一并入席,道:“自从武后登位之后,已有数冬不下雪了。
今年冬天第一场雪,却是咱们这些好朋友在一起围炉共赏,此情此景,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李承宗饮了几杯酒,便不再说话。
田子瞻道:“李帮主怎么了,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难得化敌为友,坐在一起喝酒赏雪,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卢坤在一旁道:“谁跟你是友?”
周繁森一拉卢坤衣角,卢坤这才闭嘴不说。
李承宗又喝了一杯酒,道:“李明义现在是躲了,再要找他怕是不易,不过他终逃不出我的手心。”
田子瞻道:“原来你心里最放不下的还是这件事。慧法大师曾跟我说,人生七苦中最苦的还是求不得。
你们两人年纪都不小了,何苦还纠缠不休?你手创黑顶娇龙帮,如果不是执意要除了安阳王,何苦还至于几乎灭帮?”
卢坤喝道:“平顶山和秋还岭,不是你带兵剿的?”
田子瞻道:“我身在其位,便行其命,这又有什么可说的?李帮主,如果你不是非要用万相神功和诛心之术,叫安阳王尝尽酷刑,他也早已死在你的手里了。”
李承宗近日来不知为何,心情不佳,听田子瞻这样说,还真有些心神恍忽,暗暗问自己:“我这样做到底值还是不值?”
文盖海与李承宗早年相交,交情菲浅,他为人虽也强悍,但对李承宗如此偏执,却不以为然,想再劝李承宗几句,一时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李承宗将万相神功在周身运行一遍,自觉比前些日子更有进益,心中执念斗的变成。
李承宗看着田子瞻的脸,缓缓的道:“他终逃不过我的手心。”
田子瞻微微一笑,又饮一杯酒,道:“这酒好是好,却没有加桂花,但温过之后,在风雪中小饮,外寒内温,实是美妙。
人生难得求一醉,醒后无知自是空,何谈身前身后事,都入拂袖一笑中。”
李环道:“将军这诗就不是上乘之作了,平仄不叶,折韵不一,呵呵,还请再作过。”
田子瞻道:“这是慧法大师常和我说起的,也不算是诗,意思倒是很明显的,叫人不要执着于己念。
不过是这和尚说的话,我向来是不理的,他说的时候我就好好的听,但是听过就算。”
李环大笑,道:“人生一世,不过匆匆几十年,身为男子汉大丈夫,不做一番事业,到老空悲,哪是做人的道理。
将军的心思和小王相同,我也是这么想的。”
田子瞻落在人手,却说笑自如,李环爱才,言下又着意结纳,却是不以程锦为要胁了。
田子瞻却也假意应承,口口声声说要将盟单等文书全都盗出,再投到淮南王治下。
他这样说,李环反倒不信,却也不便当时说破。
几人谈天喝酒,雪却是越下越大。
李环道:“黄河奔流不息,到了冬天,北方的河流都要结冰,黄河今年却不知会不会结。
人们都说天气异象,征应人间异象。这些年来,每年的冬天都不怎么下雪,今年却偏偏下了,看来天下必有大事。”
说罢站起身来,一副踌躇之态。
李环道:“天色已然不早了,大家各回各船,各回各舱吧。我下令叫船行的快些,咱们尽快赶到下游去,直奔太原府。”
文盖海将李环叫到一边商量,打算在黄河入海口下船,去深海后面的黑石岛找帮中大船,好从海上南下,李环也有此意,他也早在海上备了船只,双方一谈便妥。
大船周边的小船慢慢再过来靠拢,有手下帮众搭上木板,叫李承宗等人踏板过来。
文盖海道:“承宗,你踏板过去吧。”
李承宗喝了些酒,微有些头晕,点了点头,踏上木板,刚走了几步,忽然罗辛远向南面一指,道:“什么人?”
话音未落,不远处几条人影纵跃而来,其中两三人动作极快,在周边小船的篷顶上几下点踏便到了近前。
最前面一人从小船边上窜过,足尖一点,身子跃起,便向李承宗扑来。
李承宗此时也已然警觉,见那人从高处扑下,右掌猛击,手掌离自己尚有七八尺,李承宗便觉呼吸不畅,身子受力,微微一晃,便要向木板下跌去。
第四十章 同船渡10
文盖海便在李承宗身后,见有人来袭,赶忙一把抓向李承宗后襟,哪知手指尖刚触及衣衫,另一人从对面悄悄袭来,手中一条长鞭带着风声打来。
这一鞭极是猛恶,文盖海不得不躲,向后极力纵跃,却撞在了卢坤的身上。
卢坤后面是周繁森,再后面是仲在炎,这两人便猛的向后跳到回了大船上。
文盖海和卢坤这两个娇龙堂的人都极熟水性,见无处躲闪,便顺势跃入了黄河。
前边李承宗身子倒下,他不擅水性,危急中左手慌忙一抓,抓住木板边缘,身子在木板下与木板晃来晃去。
袭击李承宗那人身材极高,见一击不中,身子在木板上一伏,左手向李承宗抓去。
这高大汉子五指一张,在月光下闪了一闪,李承宗不愿落水,右手上划力格出去。
两人手臂相振,李承宗只觉半边身子酸麻,知道远远不敌,不敢再交手,情急中不及运用万相神功,右手收回向木板下一穿,抓住木板另一边。
这高大汉子左足用力,踩向木板。
李环见有人来袭,向罗辛远等人一挥手,罗辛远领命,向前纵去。其余众人各有位置,或站在李环身周,或上前迎敌。
周边小船有数条是黑顶娇龙帮的帮众所乘,见有人袭击帮主,都站出来大声呼喝,却因人多地窄,无法聚集过来。
田子瞻猜测这些人还是安阳王派来的,反正也见过多次,也不奇怪,便抱着肩膀,躲到一旁看戏。
那高大汉子见李承宗藏身板下,抬脚便要踩落,罗辛远却迎头扑来,举掌便砸。
罗辛远手掌远较常人为大,这一掌运了六成力,那高大汉子只觉掌风扑天盖地而来,知道这人极是劲敌,只得仰头接了这一掌。
两人掌力一撞,咚的一声巨响,双掌周边四五尺之内的雪花被掌力一击,俱都纷飞四溅,无数雪花被二人手掌热力融成了雪水,两人身周顿时一片雾蒙蒙的。
这时行刺的数人已被李环手下黑顶娇龙帮的帮众分别拦住。
空信和一人斗了几招,认得那人的招数,叫道:“是姓黎的,还是安阳王的人。”
那人果然是黎永明。
黎永明见被人认出,百忙中伸手将面纱一摘,向空信抛出,向自己同伴道:“不要留情,全都做了。”
那边罗辛远和高大汉子对了一掌,罗辛远自上而下,借了威势,这高大汉子踩在木板上,脚下不实,双掌一对接,不欲硬拼,足下一滑,借着掌力又退回到了小船上。
乌乎夺恰巧刚从舱中出来,见一高大汉子向自己退来,伸掌击他后背。
那高大汉子也不回头,便似后背长了眼睛,左手回手一拨,将乌乎夺嗵的一声拨入河中。
那使鞭的人见罗辛远厉害,手一扬,长鞭向罗辛远袭来。
罗辛远在月光下见他长鞭上闪闪点点,怕有倒刺,不敢伸手硬接,左手长袍一挥,将他长鞭裹住,两下拉扯。
使鞭之人叫道:“卢兄,快去停了小船。”
高大汉子应了一声,踢开数名帮众,抓起百十来斤的船锚,随手扔出。
那船锚像纸糊的一样,在片片雪花中向远处飞去,将雪花搅的片片纷飞,嗵的一声,击起大片水花,沉入了水中。
那小船受锚一拖,立时打横。
这两条船本就尽量对接,木板两头都有多余,现下两下一拉扯,木板立时一头跌落,向河中跌去。
李承宗顺手从腰间拔出匕首,插入船身,身子便挂在船边上。
文盖海早从河中冒出头来,道:“承宗,松手下来,我接着你。”
李承宗微一犹豫,那使鞭之人已然将罗辛远衣服扯破,手腕一抖,长鞭向李承宗卷去,口中喝道:“李承宗,你下去吧,有人接着你。”
那高大汉子赶忙扑过来,道:“别放他下去,一鞭毙了他。”
那使鞭之人闻言方才醒悟,手腕回转一抖,长鞭忽的兜了个圈子,头端如棍棒状向李承宗点去。
罗辛远离使鞭之人已远,见他使软兵刃如同棍棒,那确是长乘的功夫,不由得喝了一声彩。
李环急道:“快救李帮主上来。”
罗辛远将半截长袍向长鞭卷去,使鞭之人见罗辛远的长袍来路奇特,心中佩服,便要与罗辛远斗一斗,手掌一松一紧,长鞭便向打个冷战一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