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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进屋向李承宗等人看了看,见他们头上包着粗布,桌上放着兵器,便微微点头。
矮子一众人等分坐两张桌子,叫伙计上菜。
一人道:“师弟,咱们便要些酒吧,大伙走了这么远的路,喝些酒也解解乏。”
那矮子道:“咱们的功夫不宜喝酒。”
矮子四下看看众位师兄弟,见都是面有渴望之色,只好道:“好吧,那便来些,但不可多饮,否则有损功力。”
众人大喜,忙叫伙计上酒。
矮子道:“候师哥,咱们快些吃,这就奔凤翔府去,可别去晚了,叫那小子跑了。”
那候师哥道:“这小子能有多大的道行,不过是仗着身法灵便罢了。
师弟你不用担心,咱们师兄弟一并来了,决不能叫这小白脸讨了便宜去。”
李承宗三人闻听此言,自然想到了洪泽,只是不知他们口中的小白脸是不是洪泽本人。
三人仔细倾听,不知道这矮子和那小白脸之间有什么恩怨。
这时,另一人道:“候师哥,这小白脸不只一人,他还有同党,也是个小白脸,妈的,这些小白脸都凑到一块来了。
他俩功夫都不弱,张师哥好险吃了亏,而且这两人怕是还有后台。咱也想不到官家的公差里,也有身手不凡之人。
要不是因为我也懂些易容之术,那天就被他同党蒙混过去了。”
那矮子道:“我张某在河南道,关内道闯荡多年,真没见过哪个年轻人竟有如此身手。
若不是我的赤火丹练到了一定的程度,那天说不定真是吃了大亏。
胡师弟说的不错,这俩人都不好对付,他们必有同党。咱们行走江湖的,不与官斗,等找到了他们,咱们按江湖规矩办事,少叫他们说嘴。”
却原来这矮子便是那险些吃亏的张师哥。
那候师哥道:“你那两个朋友后来怎样?”
那姓张的矮子道:“我受伤后回去养伤,那小子掌力也不弱,我打坐了两个时辰,这才缓过来,再回客店找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我去问店小二,这小子耍滑,瞪着眼睛说瞎话,偏说不知道,我给了他两下硬的,他这才说。
却原来是叫那个会易容的小白脸叫来同伙给押走了,他们同伙将人押走后不久,那会易容的小白脸叫了辆马车,伙同另两个小娘子,四人乘马车向南边下去了。
我和胡师弟便分头行动,我去追黑顶娇龙帮的两个朋友,胡师弟便去追那两个小白脸。”
李承宗三人听到黑顶娇龙帮几个字,登时互视一眼,知道眼前这人是帮中人请来的帮手,便决意听他说完便去相见。
那姓张的矮子继续道:“胡师弟易了容,骑快马按着小二所指方向,追了下去,远远的看见会易容的小白脸赶着马车向南走。
胡师弟身上也有伤,不宜露面,便暗中跟着,一直跟了三天,路上做了记号供我辨认。
我当晚去追黑顶娇龙帮的两个朋友,却是人影也没有见到,不知这些人藏到哪去了,难道还会遁地不成?
我孤掌难鸣,这才飞鸽传书,想请众位师兄弟帮忙。
众位师兄弟顾全同门之谊,快马赶来出手相助,我很是感激。
通臂门我是不回去的了,但若是众位师兄弟有什么难处,我必定不遗余力。
我和胡师弟跟这两个小白脸打斗之时,听他们互相称呼,好像一个叫洪泽,一个叫宇空。”
文盖海不知道宇空,但三人对洪泽的名字是再熟不过的了,先前听这姓张的矮子说话,便已猜出七八成,现在看来,更是与心中所想对上了榫头,都是暗道:“果然便是洪泽。”
李承宗心中暗喜,本来打算直接南下,日后再找洪泽算账,但这洪泽竟送到了眼前,怎能不顺手把他除了,以解心头之恨。
李承宗想到这里,不禁双手握拳。
那姓张的矮子续道:“胡师弟一直跟了他们到这里,亲眼见他们在这店里吃饭。
再后来的事便叫胡师弟说罢,我和胡师弟也是刚刚见面,他还没来的及和我说。胡师弟,你说。”
那姓胡的师弟道:“好吧,我来说。
我一直跟着这四个人,路上留下记号,好叫师哥记认。
我一直跟了三天,也不敢太靠前,今天将近午时便见到他们到了这店里。
后来不知怎地,那个叫宇空的小白脸赶着车,带着两个小娘子又折回去了。
只留下那个叫洪泽的,再后来大概申牌时分,店里来了一个小老头儿。
我在外面远远的看到两人在店里动起手来,也不知是为什么,到最后那小老头儿却不是洪泽的对手。
我远远看着,万没想到这个洪泽吃了张师哥一掌,居然三天的功夫就恢复了内力,身手竟相当灵便。
小老头儿出店以后,从田地里横窜出去,寻路走了,那个洪泽出了店却奔凤翔府方向去了。
我正要进来问小二他们说什么,就接到张师哥的烟花信号,这才到镇子口来相聚,却没想到几位师兄弟一并都来了。
咱们这么些年没见,大伙倒是都还没什么变化。”
李承宗等人听完,才知事情原来如此,心知洪泽离开不久,必定能够追上。
那姓张的矮子道:“怎么又冒出个人来,哪来的小老头儿?”
那姓胡的师弟道:“看功夫有些像华山派的,却又不太像,我也不认识是谁。
我看他们在店中说了一会儿话,却不知说了些什么,咱们应该叫伙计过来好好问问,问明了方向,吃过饭咱们就去追赶。”
众人都道“极是”,便叫了伙计过来。
那伙计正是日间招待田子瞻和吴聚齐的伙计,一听众人问起,立时神气起来,口沫横飞,道:“我一看几位大爷的样子,就知也是练武把式的武林高手,一个个都神气饱满,手足有力。
您几位大爷问我可是问着了,今天正是小的我亲眼见了那两人比武的全过程。
今天小的我可是开了眼界了,那两个人的武功简直高到了绝处,不过还是那位风流倜傥的年轻郎君武功最高。”
那姓张的矮子不想听这伙计胡吹,便道:“这些不用说了,
第三十章 东山再起20
你便说说他们两个都说了些什么?”
伙计仰头看看天棚,道:“这个我可记不住了,总之是那个干巴小老头儿不讲道理。
他吃饭喝酒钱不够,人家那位郎君给他付了,他去要去抢人家的书。
那位小郎君自然不愿意,两人这便打了起来,也不起身,只是在桌子和椅子上躲躲闪闪的,一会儿往前,一会儿往后。
这俩人像是在拍巴掌,也不看着对方,也不打拳踢脚,只是各用一只手在那里摆来摆去的。
他俩有时抢书,有时抢酒杯,最后那个干巴小老头儿抢不过那位小郎君,就只得认输了。
小老头儿最后还想用书打我,幸好那位小郎君把书抢走了,才没打中,这老头儿太可恶,还把桌角拍断了一块。”
说罢指了指桌角。
众人听这小二虽满嘴胡说,夸大其辞,但想象两人过招,便知这两人武功都自不弱。
小二说两人不看向对方,只是一只摆来摆去的,那显是上乘的小擒拿。
至少那老头儿将桌角拍掉,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这小二先是说见了两人的武功高到了绝处,后来却又明显不懂这高明的武功,显是胡吹了。
那矮子和他的师兄弟互相看了一眼,李承宗等人也互相看了一眼,都觉这洪泽不易对付。
他们双方都和洪泽交过手,虽知这年轻人武功不弱,但几天见,竟会有如此进步,还是在重伤之后,实是不可思议。
那姓胡的师弟道:“小二,这两人后来又说了一会儿话,你可知说的是什么?”
小二道:“这位大爷,您怎么知道的?他俩是说了一会儿话,不过小的也没太记住。
好像是那小老头儿要还那位小郎君的饭钱,两人约好在凤翔府的秋木集见面,不过好像还说要打一架。”
这三桌都点点头。
那姓胡的挥手叫小二下去,小二一转身,脸上立刻显出不屑的表情,心道:“这几位看着高高大的,却是小气,我说了这大半天话,却连点赏钱也不给,还是那位年轻的小郎君是好人。”
那几个人问明了情况,便决定吃过饭就赶去凤翔府,几个人又说了会儿话,互道前情,又说些门派中的事,酒菜都已上全,几人便不再说,只是低头吃饭。
那几个年轻人喝了些酒,却没喝够,心里馋的慌,这酒倒不如不喝。
几人向那姓张的矮子看去,那姓张的矮子道:“你们的功夫可练的好了?
这酒有什么好喝的?白白损了功夫不说,说不定还要喝酒误事。再说咱们还要赶路。”
那几个人只得低头不语。
伙计会做生意,过来假作收空盘,边收边道:“咱小店的酒可是没说的,酒香颇有回味,保管喝了之后还想再喝,睡觉的时候都想着喝。
几位莫不如再来一些,我家掌柜的必定少算些银钱。这些酒哪够的,一人一口,还不够解渴的,刚喝完,渴劲反而更上来了。”
那姓候的师哥道:“张师弟,便再来一些,这些酒薄的很,也伤不了什么。”
那姓张的矮子道:“咱们功夫最是难练,这般不讲究养气,我也不管了,那就喝吧,只是不要多喝,以免误事。”
众人立时高兴起来,不住的应口道:“张师哥放心,咱们一定不多喝。”
伙计见状,也是高兴,过会儿掌柜的一定会夸奖自己会说话,便喜滋滋的去后堂盛酒。
那姓张的矮子道:“想当初我练功的时候,需要一个月不进盐,只服自己的尿水,我手脚最后都浮肿了,却还是坚持练功。
终于把手上三阴三阳六对十二条经脉俱都打通,若不是这项功夫,怎么能内气外发,生成赤火丹?
你们年轻,贪些口腹之欲,不肯吃苦,其实神功练成之后,再要吃什么还不是由你们自己。
平时练功也只捡些简单的功夫来练,怎么能成?”
这些年轻人口中喝着酒,都有些脸红,心中暗道惭愧,但若是说也像这位姓张的师哥一样,下狠心练习,却是吃不了这个苦。
那姓胡的师弟道:“张师哥,你的赤火还阳功练的如何了?我跟着你这么久,却没见你施展过。”
那姓张的矮子道:“这功夫我也只是略有小成,离书中所说境界还差的老远,那天和那小白脸对掌,用的就是这门功夫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