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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啊。
后来她说服自己的理由是:如果选理科在大学发现行不通,她也可以尽早转向。她有这个资本,她知道自己会走什么路走得顺畅,那她为什么不能先转头去别的地方逛一逛?如果不行,再转回来继续走老路也不是不行啊。
最多四年。从现在算起最多四年,或许根本用不了这么久,或许她到了大学后就会发现还是文科更适合她,那就再转文好了。用四年时间,给自己一个机会。
就像当年她去留学前,其实看着林妈妈十分期待的说着留学后回来就好了,工作就好找了,人人都抢着要等等。她却没那么自信,但她就是想“我才二十岁,给自己五年时间去试试看,如果不行,我还有回头的机会”。
当然想到这里时,其实林美又有些动摇,因为留学最终证明是弊大于利的一件事。但可能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吧?再次面临选择时,她总是想去看看陌生的风景,哪怕明知脚下的路更好走也一样。
当时如果不留学,她给自己的理由是其实留在国内更好,妈妈需要她,她一去几年不回来,只留林妈妈在家实在不放心。但她最终决定出去闯一闯,因为不闯,她可能会变成一个胆小鬼,失去冒险的勇气。这对她来说更可怕。如果人没了心气,只想固守,那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她也是这么想的。
但好歹这次,她的损失会小一点。不像当年留学回来后那么惨烈。
老话总说年轻人应该多闯闯。
林美回到学校,放了行李就去上晚自习。赵老师在教室里看到她过来,把她叫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一袋话梅塞给她,随意道:“别人给的。你回去跟你妈妈商量过了吗?选文还是选理?”
林美拿着话梅觉得画风不对,说:“选理。”
赵老师满意点头,拍拍她的肩说,“行了,回去上自习吧。”
周罄他们也都被赵老师约谈了,有的甚至是在走廊上叫住,赵老师直接问以后是打算走文科还是理科,被问到的人无不受宠若惊。主要是赵老师的风格就不是那么事无巨细的妈妈型班主任,他这么一关怀,就显得格外难得些。
周罄说:“咱们这些人只有梅露似乎是打算选文科。”
梅露打算去留学的事,林美没跟别人说过,连周罄都不知道。所以大概只有她觉得不太意外。而郑凯却据说跟梅露大吵了一架。
“啊?!”林美惊讶道,“郑凯干嘛跟梅露吵?”她一下子反应过来!联想起开学时郑凯居然知道梅露在上学——虽然这个消息是错的,梅露当时在北京上补习班。不过似乎也说明郑凯跟梅露关系不太一般。
“他们两人……”林美跟地|下|党接头似的隐晦的用眼神示意。
周罄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卧槽。”林美免不了蹦出来一句这个。
这可真是太意外了。“我记得他们俩在中学时没这事啊。”当时班里谁跟谁谈基本都知道,小恋人之间的情窦初开怎么瞒得住人?
“好像是中考之后才好上的。”周罄说,“中考后他们俩的成绩都不如预期嘛,可能就说得多了点,何棋说郑凯那阵常常打电话给梅露,她也给他打。后来就成了嘛。”
电话传情。
林美注意到另一件事:“何棋跟你说的?”她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交待一下?”的正义目光看周罄。
周罄狠狠一巴掌险些把她从床头拍到床里去,用超大的声音说:“哪有啊!!!”
林美捂着发麻的肩先跑远了再义正言辞的说:“周罄,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你快把我拍死了,说你跟何棋没事谁信啊?
然后周罄从寝室追杀她到教室。
林美一冲进教室就看到何棋跟张煦和郑凯正在一起哈哈笑着说话,刚张嘴就被赶上来的周罄捂着嘴押出去了。
周罄把林美再次从教室挟持到一楼操场背面,吹着凛凛的寒风,周罄的脸红得简直让人一看便知内情,她努力严肃的说:“你不许说!”
林美的笑止都止不住,不顾嘴里灌风哈哈得笑弯了腰。
最后两人又像好姐妹一样紧紧粘在一起手挽手的回去了。因为毕竟是教室里暖和嘛,这种天在外面吹风太SJB了。
再次进教室,何棋在那边看了好几眼,终于忍不住担心的过来,看看周罄看看林美,问:“没事吧?”
周罄的表情是既有生气又因为见了男朋友忍不住要高兴要温柔,就似嗔非嗔的来了句:“你管!”
林美好笑的发现何棋的神经粗了些,他被这么一说,挺没意思的说:“算我多管闲事。”
周罄看他这样又生气了。但不能林美想办法做个红娘鹊桥什么的,何棋过去一趟又悄悄回来趁人不备往周罄的书斗里塞了一包花生。看到林美还说:“你们一块吃。”然后若无其事的走了。
林美看张煦几个早就发现了,张煦还含着手指吹口哨,可惜,吹瘪了,光出气没出声。引来一片嘲笑,张煦毫不在意的继续换手指吹,一边说:“你行你来啊!”
于是赵老师进来看时见那边三个班委一起比赛吹口哨。他往那边一扫,张煦何棋三人立刻乖的跟小白兔一样从桌子上下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赵老师没当回事,就隔空点了他们几下,还笑来着。
难怪男生们喜欢他了。
、第46章
期中考那天是雨夹雪;比下雪还冷。天一直阴着,十点了还没有出太阳。教室里所有的灯都开着,感觉像下午上自习时的教室。
附中的期中考和模拟考很有考试的气氛;当时学校和老师都希望让大家能习惯这种紧张感;这样到真正考试的时候才能放松下来。但省一的期中考搞得跟一般的随堂测验似的;前一天各科老师都还在讲新课,不但没有带他们复习的意思,连重点都没划。
还有老师故意吓人;赵老师就说:“我出的题保准你们谁都猜不出来!”
一班的人基本上都有划重点的天分;各人学习方式虽然不同;但殊途同归。考虑什么题会出小题像填空选择,什么题会是大题,哪些题会有侧重等等。就算老师不给重点;他们自己翻翻书都会心里有数。
林美早在知道有期中考的时候就时刻准备着了,只要是课堂上老师们再三提过的,她都会标上记号。现在整本书快学完了,再从头翻的时候什么题容易出重点,心里都有数了。
林美猜赵老师可能会走大题量、大难度的路线。虽说一般而言题量和难度应该只取其一,但从附中的老师身上她就明白,老师会在平时学习时给他们加大难度和题量,这样到中考时才能游刃有余。
赵老师不可能不知道这个。而且他的性格在这里摆着,他还想借着这次期中考刷人,他不是那种学生越多越好的老师,他要求的就是少而精的策略。那结论就呼之欲出了。
有 天,林美晚自习的时候来得早,班里只有五六个人。赵老师刚好过来,拿着她的物理书翻了翻,然后伸手管她要笔,站在那里边翻边划再折起,然后划完扔还给她。 林美事后看到书上赵老师狂放的笔迹在她的课本上圈好几道题,跟她划下的重点有六七分重合,而且全是她猜的会出大题的公式。
等赵老师一走,这本书就被同学拿去分享了。
林美看到物理卷子上赵老师替她画的几道就是后面的大题不禁内牛满面。赵老师真是个不拘一格的人。
大概是托这些大题的福,一班的物理成绩遥遥领先于二班。
林美认为她书上的题应该已经整个班都划了。女生这边是由她的寝室向别的女生寝扩散,当然范围只限定在一班的寝室。男生那边有周罄这个“叛徒”,再加上当时在教室里的几个人都借了她的书,所以她认为这个“泄|题”的范围还是很大的。
林 美等六人物理是满分,这一科平均分比二班高了十四分,这个差距真是有点夸张了。不过二班的英语、语文、政治等课也比一班考得略好。林美在语文上被作文拉分 了,不过其他几科都是满分。算是保住了她最高分入学的脸面。不然第一次期中考就掉下来,那她的中考也会被人质疑为“运气”。
同样是赵老师带物理课的四班和五班也都在物理一科上考得相当不错,但赵老师还是很生气。因为他泄|题对象主要就是四班和五班!就是为了怕他们考得不好给他丢脸!结果题都在课堂上讲过了,竟然还是有人犯错!
赵老师在一班讲课讲到一半时突然发感慨:“有的人,你就是把肉递到他嘴边,他都不知道咬一口!这种人以后也不会有出息的!我都在考试前特意讲的题,他们就不会想想这里头有什么?卷子还是我出的!就这都能错,还会有什么出息?!”
当时大家都觉得是在说他们,赶紧战战兢兢的更加集中注意力听课。
总之,期中考赵老师的一班大放光彩。虽然在总科平均分上跟二班就差了一分半,但单科成绩他足以笑傲江湖!而且最让赵老师高兴的是,他带的物理是一班的学生考得最好,但董春河带的语文可是一班学生考得最好!
语 文最高分是周罄,她的作文就扣了一分。这次的作文是“请以春天为题写一篇抒情文”。林美后来读了周罄写的,文章真的很好。她以初春小河破冰为开头,最后写 的却是她和父母之间的事,最后她写道“当我发现妈妈也过得很辛苦时,长久以来积在我心底如经年积雪般的怨恨,就像遇到了春天的冬雪一样,不知不觉的就消失 了。当我想再去找回当初的心情,发现自己竟然再也想不起来了。我真的不再怨恨她了。从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每个人只能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她并不是 不爱我,只是她以为的爱就是给我更好的生活。在她的想像中,她虽然在我还小的时候离开了我,但当她把我接到美国以后,我就会原谅她、体谅她、理解她、认同 她。所以她发现我拒绝去美国后,她惊慌失措了。她甚至“引诱”我喜欢美国和她在美国的家庭。我的小弟弟告诉我,妈妈答应他如果他在我来的时候对我友好,那 她就会送他最喜欢的终结者玩具。”
“我是妈妈的美梦、她的童话,是她到美国后唯一的信念。可是最后,我和妈妈都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