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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林美就知道他又要走了,赶紧站起来探身把钥匙接过来,目送老师离开。
赵老师走了一会儿后,班上开始出现小声嗡嗡。林美还以为在这个班不会有这种事呢,回头扫了一眼,班上顿时安静下来了。但根据以前郑凯当班长时的经验,肯定一会儿还会死灰复燃。
林美目视张煦,两指一并指着讲台,让他上去镇着。
张煦苦着脸双手合什求饶。
林美干脆拿着书自己上去了,果然班上极安静。又因为坐得高看得清楚,她竟然发现以为是甩手掌柜风格的赵老师偷偷站在窗户那边偷看班里的情况!他足足看了十分钟!一会儿又来,直到九点下晚自习,赵老师至少来了七八次!
林美一边吃惊,一边又觉得“果然这才是班主任嘛”,像赵老师之前的表现根本就是烟雾弹。他就是想看看他甩手不管的情况下大家是个什么反应。
——赵老师好腹黑啊!
一开学就玩这手真是太邪恶了。
晚自习结束后要打扫卫生,身兼锁门重任的林美跟着值日组一起打扫了——她不能在旁边干看着啊。
书包让周罄帮忙先带回去了。
打扫完该倒垃圾了,个头小小的组长跟组员们商量半天,过来问她:“班长,垃圾没法倒……刚到校还不知道垃圾往哪儿倒。”
林美很痛快的说:“那就明早再倒。检查下窗户锁了没?锁了就走人。”
一群人撕欢似的飞奔检查了六扇大窗户都锁好了,窗帘还都拉上了,然后关灯,关门。男生们一出教室都颠了,倒是前排的几个女生还等着林美一块走。
第二天,林美军训前提前过来找人问了垃圾倒在哪里后,开门提着垃圾篓先把垃圾倒了才去操场。
、第40章
当林美把食堂所有的面条都吃过来后;军训已经过去十天了。所有人都晒得像印度阿三;一咧嘴牙比脸白得多。
就算天天擦防晒也救不回皮肤了;林美照镜子时突然发现竟然晒成了正宗的烤肉色!就是不均匀;脸和脖子就差了两个色号;手跟脸差三个色号。而且脱了衣服后,身上还是白的。
负责他们军训的是十个年轻的兵哥;据说是附近军校的学生。穿着军装系着武装带小腰不堪一握;叫不少女生都羡慕不已;还有人说为什么不发他们这种衣服当军训服?
小兵们站起军姿来好像全身的弦都绷直了;威武看不到,但挺拔如小白杨是真的。然后就有学生在休息时看着教官背《白杨礼赞》的课文;渐渐大家都一起背起来;“……但是,我要高声赞美白杨树!”
背完后还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让趁着学生休息时操练的士兵们都忍不住抬眼往这边看。
“集中注意力!”一个双手背在身后,双脚分开与肩同宽的帅气兵哥喊!
他是士兵们的班长,见缝插针的让兵哥们训练,训话都是:“你们落后就是整个班的落后!训练一天都不能停!”
兵哥们的训练自然比学生们的军训要严格多了,每到休息时,兵哥们一训练,学生们都会围观,特别是男生有的还会跟着做。兵哥们有时会两两拆拳,有时会做俯卧撑。男生们跟着做通常撑不到十个,兵哥们随便一做就是一百多。
把男生们给激动的啊,围着兵哥打转。
但休息时间一结束,兵哥们散开喊:“集合!”
所有人就有气无力哀号着过去了。
没办法,比起兵哥们帅气的训练,他们做的就是枯燥的站军姿,跑步,急跑急停。比较好玩的是跳马,就是一个人在前头扶着膝盖弯腰站着,后面的人排队快速助跑过来按着这人的背跳过去。
按说很好玩但实际很枯燥的是军体拳。兵哥们都很诚实的说:“二十天,你们能学半套就不错了。”然后一招一式拆开教他们,一个招式学两天都不可能练熟,囫囵吞个的糊弄完就学下一招。
为了吸引大家的军训热情。班长在一开始跟他们说如果练得好,就在最后一天把他们拉到他们营地去,领他们参观一下,可以去打靶场哦。
立刻就有男生兴奋的叫:“教官可以打靶吗?”
班长是个二十一岁的兵哥,算是这群兵哥里最大的,剩下的小兵哥最大的十九,最小的才十六,叫大家围着他惊讶半天他怎么这么早就上军校了。
班长笑着说:“可以让你们看看。”也就是说摸枪就别想了。
大家兴奋不减的问:“营地有狗吗?军犬!”
“就是!教官带我们去看看军犬吧!”
班长看大家越闹越兴奋,脸一沉,气势很足的说:“没有军犬。好了,各班带开准备跑步!”
“啊啊啊……”
大家一片哀号。
军训确实很苦,但也比想像中的有趣。而且每天下午四点就训练完了,然后一直到七点都是自由时间。食堂五点半开饭,也有同学出去外面吃。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唱歌。
听兵哥们说他们每天开饭前都要唱歌,所以军训的他们也有了这一项任务。
但是,音乐课在初二就结束的学生们早就过了唱集体歌的年纪了。
年轻的兵哥教官们在方队前大声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预备齐!唱!”
底下学生们:“……………………”
唱歌好耻,没人开口。
兵哥教官们立刻脸就气红了。
兵哥们比较容易生气,特别是在他们下命令而学生们没有听从的时候,都会气炸。可能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兵哥们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命令落空吧。
站在第一排的林美看到兵哥都气的发抖了。
别的班倒是有的唱起来了,兵哥就更生气了,一急乡音就露出来了:“你们看看别的班都做到了!你们不觉得丢人吗?我要是你们就没脸见人了!”
……只是没唱歌而已,不用这么夸张吧?
兵哥怒道:“再来一次!如果这次再不唱,你们的晚饭就不用吃了!在这里站着!”
……别开玩笑好吗?我们不是你的兵啊。
这次兵哥领唱后,大家倒是稀稀拉拉的唱起来了。一首歌唱完,兵哥看样子是勉强原谅他们了,说:“解散。”
学生们一哄而散,林美看到他们班的教官被他的班长叫去训了……
晚上在食堂吃饭时就听到有人说:“那人有病吧?还说让咱们站着不能吃饭?”
“就是!以为自己是谁啊?”
到 了晚自习时,这种议论就更多了。可以说小兵哥的态度犯了众怒。林美觉得这个矛盾不可调和,兵哥们的观念就是命令就是一定要服从的,不服从命令就是大错。他 是他们的教官,那他的命令当然就应该被无条件的执行。何况兵哥也年轻啊,年轻就气盛,被扫了面子,只怕明天他们的训练要受苦了。
但在学生看来,军训教官的威信还比不上林美这个班长,更别提老师们了。但老师们也没有敢罚学生们不许吃饭的。
第二天训练,兵哥教官的喝斥声就更大了,也不跟他们说笑了,抓到方队里有人说话就拉出去罚站。虽说都是站军姿,但罚站的人站在最显眼的地方让同学和外班的人围观,这种耻度是暴表的。
大家的反对情绪越来越高了。
偏偏天气越来越热,终于有一天,一个女生在站军姿时吐了。
吐的那个女生在后面站,林美一开始不知道。她听到后面一声尖叫,“张苗吐了!”
教官还在前头喝斥:“不许说话”
林美直接出列跑到后头去,教官此时也跑过来了。
吐的张苗被两个女生架着,脸色苍白,地上是一摊没有消化的午饭。周围的人都避开了。
林美叫:“周罄和黄苓陪我去把张苗送到医务室,何棋,你带几个男生去食堂看能不能找些煤渣过来盖盖,把这个收拾了。”
这时自然是使唤自已熟悉的人方便。
周罄和黄苓赶紧过来接手扶着张苗,林美转头问:“谁跟张苗一个寝室的?也过来一个跟着一起去。”
于是又有一个女生过来。何棋已经叫了郑凯和另一个男生走了,张煦也想跟,何棋说:“你留下管管纪律。”他使了个眼色,看大家都不动了,也不说继续排方队,教官却气呼呼的。
林美也注意到了,她主动去找教官,柔声道:“教官好,教官让大家休息下好不好?已经有人生病了,我看她有点像中暑。而且也要把地上给收拾干净。”
教官看神色是不太乐意,林美说:“我们是一个集体,大家都希望能一起训练。现在有人生病,大家都很担心。等一会儿她没事了,我赶紧过来说一声,大家再接着训练好不好?就十分钟。”
教官这才点点头说,“那就十分钟。你赶紧送她去医务室吧。你是这个班的班长吧。”
林美说:“我是班长,我叫林美。那教官一会儿见。”她给张煦做了个手势让他看着摊,张煦点头表示明白。
周罄和黄苓等人已经把张苗扶远了,她赶过去看了眼张苗说:“你们带她去医务室,我去找赵老师。”
张 苗同寝室的杨柑说:“就是!跟赵老师说说!这人太过分了!”这几天虽说军训的强度没有加强多少,但教官的心情已经影响到大家了。教官变得严厉和不好说话, 大家的抵触情绪也在积压,这就让大家做训练时的都心不甘情不愿,无意识之间训练就更不好熬了。再加上天气的缘故。
林美让她们送张苗去过医务室后直接送她回寝室,如果严重就给她家里打电话。
赵老师就在办公室,他是个老烟枪,旁边的玻璃罐头瓶接了半瓶水当烟缸,里面塞满烟头。林美进去一看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人,就悄悄过去喊了声:“赵老师。”
赵老师抬头一看,顺手把烟按了,“林美什么事?”
“天气太热了,有女生生病送医务室了。”林美说。
赵老师站起来拿钥匙锁抽屉:“严重吗?”
林美跟着他往外走,一边说:“还不知道,看着还行吧。”
站在走廊上,赵老师眯着眼睛往操场那边望,隔着一排高大的大叶杨树,可以清楚的看到军训的方队中缺了一块。
“那就是咱班吧?”他指着问。
“是。现在解散了,有人突然生病,大家都很担心。教官也有些紧张。”林美说。
赵老师带着林美下楼直接往操场去,这让原本打算过来说动赵老师去给教官求情,放低军训要求的林美怀疑:赵老师不等她说出口就猜到了她的来意。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