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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玄机道:“也许行,但如果她一狠心,连我也计算在内,那就惨了。她对你们的情况不熟悉,你们还可以支持一阵,我的虚实她摸得清清楚楚,一出手就能把我制于死地。”
骄鲸客笑道:“阁下已失去了被利用的价值,她迟早都会找上你的,只有这个机会可以一试,否则阁下又能躲得过几天呢?”
鱼玄机不禁脸色一动,沉吟不语!
骑鲸客又道:“而且我们有着几样降魔至宝,纵然身陷十绝阵,也足可抵挡而待后援,跟我们在一起是绝对安全的。”
鱼玄机道:“降魔至宝能破十绝埋伏者不多。”
龙君儿道:“我们有紫电、青霜两支神剑,双剑合璧,威力至钜,还怕她吗?何况我的父母就在不远处修真,他们虽然不肯介入杀孽,但我们有了危险,他们绝不会坐视。”
鱼玄机道:“紫电、青霜二剑为昔年破十绝的主兵,这两枝剑当真都在你们手中?”
龙君儿道:“当然,紫电剑在剑哥手里,青霜剑在我手里,有了这一对仙兵神刃,纵不能破阵,自保也足够了。”
鱼玄机欣然道:“那还可以一试,我们就按照骑鲸客的计划,一追一逃,进入阵中后,如果没有人把守,我们就以最快的行动出阵直取阁宫。”
说看他扬手发出了一道红色剑光,直攻群侠而来。
为示慎重,古月真人与觉岸上人同时抬手,一青一白两道光华夹攻而上,为了逼真起见,两人施展得相当认真。
古月真人所施为乙木神剑,觉岸上人则发出了佛门至宝昆吾神刀,青白两道光华迎着红光一绞一缠,红光立刻不敌。
鱼玄机勉强支撑了一下,连忙撤回红光,掉头急遁。
古月真人与觉岸上人立刻指挥剑光追上,身子也飞速移动;另外十一奇自然不甘落后,相偕急迫而去。
司空湛与陰若花落在最后,把史剑英与龙君儿叫住道:“鱼玄机为人反复无常,我们要防他一着。”
史剑英道:“我也觉得他的反复太过突然,但师尊似乎十分信任他,小侄也不便再多说,老伯要如何防备他?”
司空湛道:“我请陰教主留在最后以应妥,玲、瑜二侄与令师弟可以不必前去,如果发现有变,立即回头,向龙宫贝阙求援。
他们都服用过癸水灵丹,可以突破癸水元磁真气而直达贝阙叩阍以告。龙姑娘跟我在一起,史老弟则以无影身法迅速追过去,紧蹑住鱼玄机以防不测。”
史剑英道:“这个方法很好,小侄先走了。”
他的身子一晃而没。
司空湛才把玉磬道长及调玲、谢瑜二人召来吩咐完了。
同时向陰若花道:“陰教主的优冥鬼火迅息万里,你们如果得到她的告急信号,勿作逗留,立刻回头求援。”
安排完了,他才与龙君儿急循路追上,穿过碧瑶宫正殿,但见殿后靠着小壁处,开了一道洞门。
二人穿洞而入,唯见四壁俱以白石砌成,十分宽敞,壁上嵌看五彩宝石与夜明珠等奇珍,发出灿烂夺目的异彩。
然而信道盘旋曲折,左弯右绕,都是呈弧形伸展。
司空湛道:“这已经是玄天九宫璇玑阵中了。”
龙君儿道:“这与家母原体的贝阙遗址十分相似,暗寒九九八十一奇门变化,周而复始,生生不已。”
司空湛笑道:“对了,我几乎忘记了,所谓璇玑九宫变化,源出河图,就是以迂回相生而成的遗宫设置。
令堂贝阙遗址得自然之机,正是璇玑之祖。
有姑娘在此,我们就是上当,也最多受困而已,不会误蹈险境了,早知如此,应该让你在最前面引路的。”
龙君儿道:“现在也不晚,我们按照正确的路追上去,如果前面的人有了失陷,阵图上自有现示,我会找到的。”
于是改由她在前领路,司空湛居中,陰若花断后,相互距离五丈,以备随时呼应。
追了一阵,他们发现十三奇站在一个圆形的地袕中心,四周有十道门户,鱼玄机已不知何处去了。
龙君儿上前问道:“鱼玄机那儿去了?”
觉岸上人苦笑道:“我们追到这儿,他的剑光突然转强,把我们挡了一档,就不见他的影子了,只听得他传声过来说叫我们等一下,他去探视一下情况再来通知我们。”
司空湛也过来道:“各位太信任他了,此人脑有反骨,眸子游移不定,应是坚诈之辈。”
觉岸上人道:“我们信任他,他如心存欺诈是他的不对,就不能怪我们了。”
古月真人也道:“不错,他既有自新悔悟之必。我们就不该剥夺他的机会,如果他骗了我们,将来他受诛之日,我们就问心无愧了,反之他如果是真心悔悟,我们予以拒绝而不加援手,将造成终身的遗憾。”
司空湛轻轻一叹道:“真人与大师都是一片至诚以待人,但对鱼玄机那样的人,还是要小心一点才好,所谓君子可欺之以方,他很可能利用各位此一弱点。”
正说之际,忽而西方洞口显出鱼玄机的影子,寒笑道:“司空湛,你不愧知我,现在你们已入璇玑迷阵中心,举步为艰,还不乖乖就缚。”
银鸽儿不禁怒道:“鱼玄机,你果然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无耻之尤,本仙娘绝不饶你。”
她愤怒已极,张口喷出一团银光,赫然是她修为数千年的内丹,去势如电,击中在鱼玄机身上,轰然一声,将鱼玄机炸成了无数碎片。
可是每一块碎片都成了一个小的鱼玄机,指着群侠,哈哈大笑道:“来到我这璇玑十绝阵中,你们还敢发横,那就是自找死路了。刚才是唯一的一条生路,被你们自己毁了,十绝阵俱已引发,你们就等死吧!”
言毕又是一阵大笑,那百十条影子一样动作,惹得银鸽儿更为愤怒,又想施发内丹去攻击。
司空湛忙道:“仙子,请忍耐一下,适才只是他的虚影,以镜光反射显形,你打的只是一面大镜子,根本不是他本人。”
银鸽儿仔细一看,才发现果然是一面大铜镜,被自己的内丹击碎成百余块小碎片,是以每一块较大的碎片中显出了一个较小的人影。
司空湛道:“这恐怕就是十绝阵的金光宝镜,能吸取昊日之光,辗转折射,幻化成金光,炼化陷阵人的元神,而且还不能抗拒,否则此镜受击后,所成的碎片越多,威势越强。”
鱼玄机大笑道:“司空湛,你不愧见多识广,现在距日中还有一个时辰,等到了日中之际,我引进日光,你们就开始有好日子过了。
那昊天晟日之威,被宝镜一折射后,威力增强千百倍,是修道人最大的克星,你们等着吧。”
语毕,声顿人渺。
群侠只见百十块碎裂的镜片,飘浮在空中,反映着洞中的珠玉光辉,就有一股眩目妖异的气氛,使人有昏晕的感觉。
如果正午的日光被引了进来,可以想象到其威势之强了。
火鸦童子轻声埋怨道:“银鸽儿,你太沉不住气了,反为他所利用,这金光宝镜是前古至宝,等闲不易击碎。
如果不击碎,日光反射过来,只得一道,大家避开也就容易了。
现在你把它击碎了,交相反射,形成了光网,躲避就很难了,你这不是反而帮了他的忙吗?”
银鸽儿低头不语。
古月真人道:“那要怪贫道不好,如非贫道听信其言,何至陷诸友人于此绝地。”
火鸦童子道:“我们睢然闯了进来,但也来得及退出去,何必在这里跟他们硬拼呢?”
司空湛道:“火道兄,璇玑迷阵有进无退,只有一直向前走,才有脱困之望,因为他的阵图一经发动,随时变异,来时之路,已非出困之途。”
火鸦童子点点头道:“司空兄,所谓埋伏,究竟是那十绝呢?小弟孤陋寡闻,倘请一示。”
司空湛道:“十绝阵据传为周武王伐纣时,拜三清门下姜尚为相,与截教不睦,因而引起截敢弟子不服,而设此十绝之阵。
计有天绝、地烈、风吼、寒冰、金光、化血、烈焰、落魂、红水、红砂十阵。
后姜尚请得西土释门高人燃灯、文殊、普贤等人之助及三清门中诸同门戮力合作,破得十阵。
广成子即为姜尚之师兄,阵破后将所有收来之邪教异宝与降魔法器收闭修真宫阙之内,不想为鱼玄机夫妇盗出……”
火鸦童子又问道:“广成子昔年是如何破此十绝阵的?”
司空湛苦笑道:“这就不太清楚了,破阵之始末,载于广成遗阙中,贫道无缘入见,何况此十绝阵究竟是否昔年之十绝还有问题。据贫道所知,昔年十绝阵中一些镇阵法宝,泰半被毁,照理无法重建的。”
火鸦童子道:“十绝阵中,有些顾名思义,可以测知,有些却玄虚空洞,不知玄妙何在,司空兄是否也知道呢?”
司空湛道:“小弟也不甚了了,道兄与银鸽仙子俱为元神凝炼而成形,可实可虚,如烈焰寒冰风吼红水红砂及化血等阵,应可无碍。
天绝、地烈、落魂、金光等阵,则动摇人之津神,炼化人之魂魄,恐有所虑,但也不可一概而言之,道行修为,才是真正安危之所寄。”
火鸦童子道:“既是如此,小弟与银鸽比各位总少了几种威胁,让我们先去闯他一闯好了。”
司空湛道:“千万不可,大家集中在一起,可以互为声援,等对方阵势发作,我们只要集中力量,总可以抵抗一阵,然后以各人所修之长而思破阵之策,如果一分散,反而削弱了势力。”
火鸦童子道:“可是尽困在此地也不是办法呀!”
司空湛一笑道:“不会困多久的,贫道进来前已有安排,请史小友以无影身法紧蹑在鱼玄机左右监视,以防其有所异动。
等这家伙有不规之行为时,史小友必然会给他一个痛击的。
再者鱼玄机所以没有贸然发动阵势,也正是因为我们人力集中,一阵不易收效,而十绝之阵,又无法同时施为。
所以才利用璇玑迷阵之设为助,想把我们分开来各个击破,只要大家紧守在一起,总有破困之法。”
古月真人道:“别的倒还好,这金光阵已知端倪,他以铜镜引聚昊天晟日之威,是所有修道人之大忌,我们就穷于应付了。”
司空湛笑道:“真人不必过虑,这阵设在山腹之中,可以引进的日光有限,而且还有时间的限制。
刚才鱼玄机说要到日正始能见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