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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剑很是熟悉,我知道是谁来了。
那虚空之剑突然向四处散开,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而这时,一道玄影站在了我的面前,是依尘师父。
我跑到啊呜的身边,察看它的伤势,它的一只前脚和后脚可能骨折了,所以只能蜷缩着。但它并没有性命之忧,所以我也便放心了。
我抬头,看着师父和君侯。
师父负手而立,对那女子道:“梓涵公主,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原来当年被妖君保护走入魔道的人竟然就是你,这么多年了,我总算找到了你,说,当年的那条白蛇现在在哪?”
女子轻笑了声:“依尘将军,那条白蛇自然一直与我在一起了,你怎么连这都想不明白。哦~我记得了,那年哥哥死了,你也疯了,自然你是想不明白的。”说完,女子便大笑起来。
依尘师父似是平静地指着君侯道:“他就是那条白蛇。”
君侯看着师父,却淡淡地对身后的女子道:“你先回去。”
那女子哼了一声,眼中却显现出一丝狠厉,几枚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了师父。我喊了声“师父小心”,师父挥出一掌便将那银针击了回去,君侯使剑,挡住了那些银针,银针没有落地,而是从我的发间穿过,插入了我身后的树干里。我想那时君侯若想杀了我,那便是轻而易举的。
那女子怒视了一眼师父,便转了个身,竟凭空消失了。而那女子走后,我也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她就是杀害修兰妈妈的凶手,而君侯应该就是那个帮凶。
寂静的夜里,他们就这么对峙着,良久良久。突然,君侯却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我想是他身上的伤还未完全康复的原因。而这时,师父幻化出无数的剑向君侯袭去,好在君侯都堪堪避过。
我曾听师父说过,用剑的第一境界是手中无剑,心中无剑,而师父正是达到了此种境界。若光比剑法,我怕君侯最后会输,所以我便毫无犹豫地冲到了师父的面前,挡在了君侯的身前。
师父怒道:“让开。”
“师父,你放了他吧!”我向他哀求道,便马上对君侯道:“你救过我很多次,但是我只能救你这一次,以后,我们便无其他瓜葛。”
知道君侯是在利用我之后,我就明白了原来从一开始就是我一人的一厢情愿,他和那个女子才应该是一对。
君侯却拉住我的手道:“你说什么胡话?”在他问我话的那一刻,师父幻化出的剑刃刺中了他的胸膛,血从我的指尖流过,说到底,我还是担心他的,我含着泪对他道:“你快走啊……”我一句一句地重复着,他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走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想或许这样,我和他再也不可能了吧!
当时,师父说君侯受了伤走不远便要追上去,而我却拉住了师父的手。
他骂我是不肖的徒儿也好,痴心妄想也罢,我统统不管。
我后来才发现师父的确是疯了,他会时不时地记起一些东西,也会时不时地忘记一些东西。只是埋藏在他心中,那最重要的一抹记忆,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我拉住他的手,他慢慢地便平静了下来,他是忘了刚才遇到君侯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等主人回来接我
我掀起师父的连衣帽,便看见了他的真实容颜,他果然和我梦里长得一模一样,如冠玉的面,如晨星的眼,他长得是如此的俊朗。
可他却紧紧地抓住连衣帽,略显慌张道:“你做什么?”
我笑:“师父,你长得真俊。”我说得只是实话。
他的手微微一颤,那连衣帽便落到了他的肩上,风吹起了他的发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抚着我的脸。我发现他的指尖冰凉,仿佛我早已和他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了。
从刚才的一幕来看,我已经明白了师父曾经是白洛斌的臣子,但他们好像又超越了臣子与君主的那种关系。
“师父,你为什么要用帽子遮住自己的眼睛,你看,这天,这月,这星星,是不是都很美?”我看着师父一副愁颜,便想说些话使他开心。
师父却只是淡淡道:“江山再美,都不及你眼中的一滴朱砂泪。”师父将手从我的眼角滑过,手上便是一滴血泪,血可能是君侯受伤时不小心沾在脸上的,而泪却是我为君侯流的。我这时候才明白我真得真得很喜欢君侯。
我苦笑了一声,哪知师父却抱住了我,柔声道:“宝宝,以后师父再也不会躲在阴暗的一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师父,他……怎么了?我怔怔地立在了原地。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我的沉思。“师父”,是师兄宋凌的声音。
我马上推开了师父,“师父,我是你徒弟,你忘了吗?”
他的手悄然从我身上落下,眼中有一丝落寞,却问我:“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为何不吹笛唤师父?”
我正想说笛子被师兄拿走了,可我却一低头,便发现那根短笛正插在我的腰间,师兄是什么时候将笛子还给我的?
师父见我不语,便看着师兄,问:“这么久了,你去哪里了?”
“师父,您说过不许徒儿插手小师妹的事,徒儿觉得无聊,便下山了一趟。算算时辰,小师妹应该采到了妖界金莲了,徒儿便回来了。”师兄的目光透过师父却看着我。我突然感觉师兄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想这定是错觉吧!
师父略有些不耐地训斥师兄道:“玩心太重。”
不待师兄回答,一声巨响便从倒塌的锁妖塔处传来,只见梼杌庞大的身躯从水泥石头上站起来,鼻中都冒着一股怒火,它竟还没有死,只见它又要向我袭来,一只金色大狗却也从石块中站起来,纵身一跃,张开嘴咬住了梼杌的脖子,梼杌一阵吃痛,连连翻滚着自己的身体。
而那只金色大狗正是锁妖塔的守护神犬青尨。原来我和君侯从锁妖塔逃出来后,是青尨又跑进了锁妖塔内和梼杌厮斗。我对此很不理解,为何青尨在锁妖塔倒下的时候,还要跑回去。
师父告诉我,因为青尨的职责就是守护锁妖塔,如今锁妖塔倒,她定要杀了那个弄倒锁妖塔的人,即便是搭上自己的性命。
青尨被梼杌狠狠地撞在了石块之上,叫地十分凄惨,啊呜突然又呜呜地叫着。梼杌张大了嘴要向青尨袭去,而这时,青尨却纵身一跃,自己跳进了梼杌的嘴里。
我想让师父救青尨,师父却道:“青尨跳进了梼杌的肚中,贸然出手只会伤了它,要抓住正确的时机才可,只是师父现在还不能确定这梼杌的弱点……”
我急得在地上跺脚,过了会儿,梼杌的挣扎幅度减小,一把熟悉的剑却飞到了梼杌的身边,一下便砍掉了梼杌的头颅。那把剑竟是师兄的七弦剑。那梼杌的头颅滚落下来,可它的眼睛却还是怒视着我,我吓了一跳差点跌倒,好在师父及时扶住了我。
血如洪水猛兽一般都梼杌的身上流下,它还来不及呻*吟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它最后动了两下便闭上了眼睛,不会动弹了。
师父突然意味深长地问师兄:“你怎么知道梼杌的弱点?”
“师父,徒儿一时心急,便出了招,师父怎么了?”
空气中似乎充满了一阵火药味儿。后来,我才知道一般的招数都对梼杌没有用,只有砍掉它的头,它才会死去,可师父刚发现了梼杌的弱点,而师兄却已经将梼杌杀了。
这时,青尨将梼杌的肚子开膛破肚,便从梼杌的肚中穿了出来,她的嘴里还叼着一朵含苞待放的金莲,正是之前被梼杌吃下的妖界金莲。
她带着伤从石块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向我走来,她靠近我时,我才发现她伤得很重,身上似乎没有一块是完整的。她将妖界金莲交到我手上后,便向啊呜走去,走得十分缓慢,血不断地从她身上流下。她走到啊呜身上,舔了舔啊呜,啊呜又舔了舔了青尨身上的伤。这情景,我好似见过。
我记起了有一年,一只金色的长毛大狗叼着一只竹篮,它将竹篮放到我家的门口,便舔了舔了竹篮里的小兽,小兽一脸幸福地睡在竹篮里,根本没有意识马上要与自己的亲人分离了,而那只大狗最终犹犹豫豫地还是走了,而那只小兽其实就是我的啊呜。
当时,我已经猜出了啊呜和青尨的真正关系了。如果我猜得没错,青尨应该就是啊呜的生母。
我看青尨受了很重的伤,便想过去给它止血,师父却拦住了我,对我道:“让它们去吧!”
我很不解这话的意思,师兄却道:“青尨已经活不了了。”
我始终不信这话,便求师父:“她还没死,师父,你就救救她吧!”
“其实她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这次救不了。”师父这么告诉我。
“你骗我,她如果已经死过一次,为何我可以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她,为何我还可以碰到她?她是有血有肉的啊!”我不信。
师父只是简单地回答道:“执念太重。”
我曾听说过,若是人死后,执念太重,便会化成厉鬼,但若是那人心里没有怨恨,善念仍存的话,那他吸收天地灵气后,便会再次拥有原来的形体。但那时的他也不能算做是人,而是介于人与鬼的产物。若他再死了一次,那他就会完全地消失在人世间。
师父抚上我的脸,我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我好像明白了为何师傅的手是如此的冰凉。我当时很想问师父,他是不是也已经死过一次。但最后我并没有问出口,因为答案已经很清楚地在我心里了。
我听说过,当年白洛斌战死在沙场后,与他一并战死的,还有他身边的一个将军——依尘将军。
那师父的执念是什么?青尨的执念又是什么?
当时,啊呜向天长鸣了一声,青尨便离开了啊呜,向前走去。
我问师父:“青尨受了这么重的伤,这是要去哪里?”
师父不语,师兄静默。
青尨拖着身子向前走去,血染红了黄土地,每一步都带着我的沉重心情。我一路尾随着它,最后却是跟着她到了一个碑林。林子里坟墓林立,她半蹲在了众多坟墓前,眼中留下了一道清泪,好似是对着空气说着:“主人死后,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主人回来,现在终于等到了。”她笑了笑,便倒在了墓碑前,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一阵风吹来,吹落了墓碑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