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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不属于这里的画面。
每一年,都能从晶石里看到那些少男少女进入了那个神秘空间之后,被野兽杀死,毒死,病死,相互残杀,最后活着的只有一个人,那一个人,浑身是血的从中间走出来。
然后这块会出现画面的晶石就变黑了,如普通的石头一般。每年部落多一块这种特殊的黑石头,就会少两个人。
每一年,都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死亡,不同的死法,相同的结局,永远的留在了那个神秘的空间中,连魂魄也不能归来,不能安息,木棉树下空等待。
二丫的小手反握住藤花的手,依旧冰凉,却镇静人心。
“别怕,藤花。”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不远处,卡卡抿着嘴严肃的看着前方,他的眼珠不同于其他人,颜色不太黑,有些灰,自上次部落遭入侵之后,更加明显了,灰色的眼珠,使得他看起来,很冰冷,不好接近。
阿翼那张憨厚的脸,难得的没有挂着微笑,很是严肃。
他们都才13岁,他们还是会紧张。
正前方有一个简陋的高台,上面有一个不同于其他戴着黑色盔甲的人,他穿着一身白衫,比部落里阿妈穿的麻衣要好看许多,很光滑,他是个男子,却从头到位都没有关注现场,而是拿着一根粗棘草在修磨他长长的指甲,他慢慢的磨挫的时候,宽大的白衫也会飘动,偶尔露出他的右手,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上面有两条血线。
等到底下的人排好队了,他懒洋洋的站起来,打了个呵欠,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盔甲的男人,手里抱着一个透明的缸,阳光照耀下很是漂亮,是部落里的人平常绝对不会看到的东西。
大家都目光灼灼的盯着那透明的缸,不是好奇,而是因为那里面装着是他们的命运!
命运,此刻是一块方方正正的小兽皮。
白衫男人吹了吹指甲,伸手进去,缓缓的掏出了一张兽皮,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不显温情,很是残忍。
r》他最喜欢这个时候,宣布名字的时候,看着这些愚昧之民,伤心绝望的模样。
“今年参加光之选的少男,是13岁的砣子,让我们为他欢呼吧!”男人笑的很高兴,带头鼓掌。
那些穿着黑色盔甲的人也鼓起掌来,“啪!啪!啪!”十分整齐,回荡在天游村落里,像是敌人入侵、像是兽鼓的哀鸣……
周围的少年都散开,个子矮小的砣子,脸色苍白的走了出去,他的母亲,在人群后面凄厉的喊:“不!”
砣子的母亲像疯了一样要冲进来,却被一排黑色盔甲挡住了。
她不管不顾的挣扎,身上的兽皮都掉落下来,那下垂的胸部也露在了外头,平日喜欢开玩笑的天游村路的子民这时候没有一个人笑,只是怜悯的看着砣子的娘。
砣子的爹跑上来抱着他娘,两人就坐在地上,哭成了一团,十分丑陋狼狈。
台上白衫男人并没有在意这打断,脸上挂着笑容,继续去抽第二张兽皮,这次是女孩。
他的手摩挲着兽皮,很享受这种一瞬决定人生死的感觉,特别是那哭声,听在他耳里像是悦耳的伴奏。
砣子傻乎乎的走到了台上,看着台下的人,这是他第一次接受这么多人看他,就算上次体者仪式,因为有卡卡的出色表现,二丫的奇怪场景,最终并没有人多关注他。
他感觉到了,此刻所有人都在看他,目光有怜悯,有哀伤,有麻木,他的爹娘哭坐在外头,哀嚎着,阳光很灿烂,照的他有点睁不开眼,这一刻他看不到周围的人,只是听到声声熟悉的哀嚎。
“今年参加光之选的少女,也出来了,是13岁的陈二丫。让我们祝福她,真是好运气啊!”白衫男人笑容满面的说道,在他看来,在这蒙昧之地有生之年能去一次平原就是去送死,也是好运的。
又一阵“啪!啪!啪!”的掌声响起。
周围的人都散开,藤花仍旧紧紧的握着二丫的手,看着比自己低一个头的二丫,她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说什么。
二丫松开藤花的手,回身拥抱了一下她,没有回头,她不敢去看阿妈的表情。
阳光很温暖,照耀着大地,显得一切都生机勃勃,可是却温暖不了部落人的心。
二丫缓缓的往前走,她的头发没有系,长长的披着,那些觉得二丫还是孩子的人,
忽然间发现,这个瘦弱苍白的孩子已经是一个少女。
她走的很稳,不若砣子那般茫然,她一步一步的迈向前。
白衫男人看到二丫出来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仿若看到面前这少女浑身是血的模样,真是漂亮,想不到大山中居然也有这样瘦弱白净的女子。
二丫到了台上。
看着所有的父老乡亲,看到了人群中的卡卡,看到了阿翼,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还有人群最后面一个佝偻的白发老妪,老妪没有哀嚎,也没有闹,只是远远的站着,看着二丫,阳光下,那张老若树皮的脸上多了两滴泪珠,闪着漂亮的光芒。
二丫眼里渐渐盈起了泪水,却没有落下。
她缓缓的举起了右手,伸出了大拇指、食指、中指,对着阳光!
部落的每一个人都举起了右手……
一瞬间,这个蛮荒的部落有一种气凝结起来,使得周围的草木都摇摆起来,哪怕没有风,哪怕此刻阳光明媚,可是还是有一种萧瑟之气蔓延而来。
在平原的光部落,一座豪华的府邸里,一个瘦若枯骨的老头盯着面前的晶石,看着里头的少女,那双浑浊的眼睛忽然爆发出血红色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起来洗漱,发现昨天换下的衣服结冰了……
、第二十九章:腐烂的小孩
当少年怦然心动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是孩童,他的心朦朦胧胧的有了爱。
当少年发现他无法阻止现实,最爱的人将离他而去,他的心不再朦胧,他坚定了自己的心。
当少年学会了流泪,他长大了。
卡卡哭了,他那灰色的眼眸,干涩无比,他觉得自从他服用了那东西,他就没有眼泪了,他要变强,他要保护部落,他要保护二丫,可是,他的时间太短,太短,他还是个少年郎,他还只是体者一级,连台上那个抽签的白衫男人,手上都有两条血线。
此刻灰色眼眸中,溢出了一层灰色的眼泪。
他手上的血线红的可怕,像是要溢出血水一般,可是他的身子,死死的被他的父亲抓住。
“你不能上去。”棘叔抓的很用力,很用力,“反抗的结局就是灭族。”
除了二丫,卡卡身后有他的父亲,有他的部落!
藤花哭了,哭的很难看,她看着台上瘦弱的二丫,她还说自己要保护她的,可是她没有做到,一次都没有,回想起来,反而每次都是这个瘦弱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跟前。
阿翼憨厚的脸上,这张遗传自他阿公那豁达的脸,此刻有了哀伤的表情,他的双眼湿润了,他站在他的阿公身边,挺拔的像一颗松树。即使他不是体者,此刻身上的气势,甚至堪比一个体者,他直直的看着二丫,这一刻,他才明白,什么是怦然心动,可是他明白的太晚,等他明白了,他就要接受离别,这种离别,不是普通的离别,是生和死的离别。
往日还一起嬉戏的少年,在这一瞬间,成长了。
二丫没有哭,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流泪。
她只是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人,眼前的一草一木,还有不远处“汪汪”叫着的小黄狗。
小黄狗从小跟着二丫,和二丫的默契十分好,此刻它能感受到主人的难过,然它也能感受到危险,它只能远远的看着,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着。
人有情,动物亦有情。
二丫走了,最后一个碰触,是阿妈那干枯的手,干净,冰凉。
“活着。”老妪哽咽的说。
没有人会明白老妪的心有多痛,这个女孩,是她从小用身上的血喂养长大的,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她身上流着的血也有她的。
》二丫手上多了一个人偶。
在一排排黑色盔甲的阻挡下渐渐远离了部落,远离了天游峰,天地间似乎都安静了,只有一只野狗不知所谓的叫着,凄厉嘶哑。
最后一个黑色盔甲受不了那野狗的叫声,一脚踢了过去,野狗的身体轻飘飘的飞起来,又落下。
那野狗摔到地上,落地的声音被整齐划一的脚步盖了过去。
一行人默默的不说话,走的十分压抑。
一路上,二丫没有再开口说话,砣子也没有和二丫说话,实际上,他从来都没有跟二丫说过话,也没有离的他这么近,原本他很不喜欢二丫,觉得她是个弱者,是个拖累别人的人,可是此刻忽然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砣子的个子不高,和天游部落的男人比起来,他算是很矮了,经常遭到嘲笑,可是即使这样,他站在二丫身边,也比她高大许多。
她真的是很瘦弱,一路走一路没有说话,可是砣子看着瘦弱的二丫,心忽然就有些触动,光之选,活着的人只有一个,不管是不是同部落,都只有一个。
二丫没有砣子想的那么多,她手里摩挲着一个人偶,是阿妈的模样,那是她临别的时候阿妈塞给她的。
只有握着这个人偶的时候,二丫才觉得有一丝的安心。
一行人,穿越了森林,穿越了河流,穿越了山谷,最后来到了一片雾蒙蒙的树林跟前。
早有其他人等着,和二丫这一行人是一样的,穿着盔甲的人面无表情,而那穿着兽皮的少男少女,都是面露惊恐,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
稍做休息片刻,人就聚齐了,整整有108个少年。
为了防止他们在路上逃离,两两都被绑上了绳子,当砣子的手和二丫的手绑在一起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粗糙黑色的大手旁边那只细白的小手的时候,脸上居然冒出了可疑的红晕,不过他头发很长,散开着,几乎遮住一大半的脸,看不出来。
这样长长的一个队伍,显得声势浩大。
领头的一个白衫男人,举起手来,对着天空念念有词,又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瓶子,对着大雾一洒,瞬间,这一片雾蒙蒙的树林,居然消失不见了,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片广袤的平原,一望无际。
这对大山的孩子来说是绝对震撼的。
山里面除了山还
是山,除了树还是树,他们都没有见过有一个地方居然会是这么平坦,如果野兽来了?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