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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都想不到,什么事情做梦都想不到。”他心中琢磨着,一颗心滴溜溜乱转,但却是越转越乱。
楚江龙长笑声毕,神色变得肃穆无比,对文清道:“大人,张员外家三十四口确系我所杀,大人不必再犹豫了,杀人偿命,请判我死刑。”
复看着想要出声阻止的龙腾霄、姜氏,道:“实情如此,不必多说了。”拉了楚天英的手道:“英儿,你该长大了,爹没找到你说的那艘船,不过魔教死灰复燃应该不可能,短短二十年,他们无法积累足以对抗正道武林的力量,至于秋风子道长的事,你可把所见到的转述给青城派,让他们自己去处理。”说完这一切,他再一次平静的看向文清:“大人,宣判吧。”
文清宣判,楚江龙残杀张员外一家三十四口,罪行属实,七日后,东郊处斩。
楚江龙给关进了死囚牢。
姜氏回家就病倒了,整日以泪洗面。龙玉凤和母亲吴氏搬过来陪她,想法子抚慰她。龙腾霄一面以飞鸽传书通知楚天雄火速赶回来,一面发动手中所能动员的全部人手,查找一切可疑的线索。楚天英则疯了似的在洞庭湖中转悠,虽然父亲已经说了,根本没见到那艘船,但楚天英心里总有一种神秘的感觉,觉得若是能找到那艘船,说不定就能把一切都扭转过来。但那艘船却象是从人间消失了。
前面六天,楚江龙拒绝了所有人探望,直到楚天雄回来。
楚天雄是第六天的傍黑时分到的家。他比他父亲楚江龙要高,双目如星,脸上的线条仿佛是用刀削出来的。腰板毕挺,下颌永远有一种微微上抬的姿势。任何人见了他第一眼,都会留下强烈的印象。
楚天英最先看到楚天雄的马,欣喜若狂,急迎上去,楚天雄手在马背上一按,半空中一个翻身,拉住了楚天英的手。
楚天英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哭道:“爹爹碰上怪事了,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楚天雄紧握着他的手,沉声道:“抹干眼泪,男子汉大丈夫,永远都不要哭。”
“是。”楚天英一挺胸脯,楚天雄一回来,他本来有些六神无主的心,立时又安定了。
龙腾霄父女都在,扶着姜氏迎了出来,姜氏早哭成了个泪人,抱着儿子,身子就软了下去,哭道:“小雄,你再晚回来一天,就见不着你爹的面了。”
“娘,你放心,爹不会有事的。”楚天雄几乎是抱着她母亲搀回了大厅,目光与龙玉凤一对,转到了龙腾霄脸上:“龙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最初由我而起,我来说。”楚天英抢先开口,将怎么上船,怎么见秋风子被杀,楚江龙怎么疑心是魔教复出而要夜探怪船一一说了,最后道:“虽然爹爹跟我说他那夜其实没见着怪船,但我总觉得他闹成这样子,十有八九跟那艘船有关。”
楚天雄点头:“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爹爹一定是在夜探怪船的过程中遇上了一件极古怪的事,所以才会这样子的。说他杀人,我绝不相信。”
龙腾霄接口:“就是啊,没有人相信,我敢打赌,大哥心里一定藏着个秘密,他是为保守这个秘密而自承杀人的。但我就是想不清,有什么秘密,要他以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这样巨大的代价来维护。”
“龙叔说得对。”楚天雄凝神思索:“爹爹必定是发现了一点什么,又不能说出来,不但不能说出来,还要逼着代人受过。可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是桩什么样的事,值得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呢?”
龙腾霄道:“我几次想见大哥,他却不肯见我,相交几十年,我从来都不知道他竟然是这么固执的,小雄,现在全看你的了,他的一世英名,我们两家的兴衰荣辱,全看你能不能说服他。”
楚天雄一握拳:“我一定能。”
自楚天雄进门,龙玉凤视线就没有半秒钟离开过他的脸庞。他的理智,他的自信,他的英俊,无不让他心醉神迷。
她在心底默默祈祷:“老天爷,请让灾难平安过去,让楚伯伯好好的回来,让我能圆圆满满的拥有我的丈夫。”
连夜探监,由于姜氏体弱不能去,龙玉凤只得留下来陪她。楚天雄兄弟和龙腾霄三个去。
知道是大儿子回来了,楚江龙终于答应见面。乍一见面,楚天英、龙腾霄不由一齐惊呼出声,原来仅仅六天时间,楚江龙本来乌黑漆亮的头发胡子竟然全白了。
而见到父亲这个样子,自负刚强的楚天雄也不由双目发红,扑通跪下,抱住了楚江龙的腿,道:“孩儿回来迟了,请爹爹恕罪。”
抱着儿子宽大坚实的肩膀,楚江龙也是老泪横流,再一手搂过旁边的楚天英,父子三个痛哭一场。
伤感过后,楚天雄坐在父亲对面,道:“爹爹,孩儿绝不相信你会是残杀张员外家三十四条人命的凶手,你一定是遇到了一些什么事或者什么人,迫得代人受过,是不是?”
楚江龙一眨不眨的看着儿子,就象在看一件最心爱的雕塑,缓缓的摇了摇头:“小雄,这件事不必再说了,让爹好好看看你。”
“爹,你不否认,那就是说我猜测的是对的了,那么请你告诉我,你到底遇到了一件什么事,碰到了一些什么人?”楚天雄捕捉着父亲的目光,眼光忽地一亮,竟似有如实质般,直射向楚江龙眼里去。
楚江龙受不住他的目光,眼皮一垂,喜道:“原来妙目大师将易筋经内功传给你了,我儿功力大进,可喜可贺。我累了,你们回去吧。”说完闭上了眼睛。
楚天雄又急又气,楚江龙说的没错,妙目确实已将少林寺的镇寺奇功易筋经传给了他,且已有小成,他刚才施展的,便是“易筋经”中“慧眼度魔”奇功。此功见心指性,通过对方的眼睛直接进入对方的心灵,有不可思议之神通妙用。魔门摄魂大法不过得其枝叶,已成惊世大法,由此可知此功的厉害。但一则楚天雄功力尚浅,二则楚江龙本也出身少林,预有提防,竟给他挣脱了。
楚天雄来时拥有十足的自信心,仗的便是这门奇技,这时一着失算,再无法挽回,只得苦口婆心,用各种道理劝说楚江龙,但无论他怎么说,楚江龙就是不理不睬。
龙腾霄在一旁,眼见楚天雄又将无功而返,心中焦躁。他对楚江龙的做法实在是非常的不理解,是呀,到底是什么事什么人,比名誉性命妻儿兄弟全部起来还重要,另外他心中也另有想法,这些年来,他顺风顺水,生意越做越大,江湖上白道黑道,都要卖他面子,但他知道,别人卖他面子的真实原因既不上他的武功或他“洞庭双龙”的名头,也不是他嘴滑能说,而是他会想尽办法让别人意识到,楚天雄是他的未来女婿,而楚天雄是少林三大元老高僧之一妙目事实上的弟子,惹了他,也就是惹了楚天雄,也就是惹了妙目和少林派,如此强硬的后台,放眼江湖,几个人惹得起。但出了楚天龙这件事,这个后台就倒了。
这种深层次的想法,本来他顾及脸面,不好说出来,这时候见楚天龙如此顽固不化,他再也顾不得了,霍地跳了起来,怒叫道:“大哥,你怎么就这么固执,你便不为自己的名誉性命想,也该为儿子后辈想想,尤其是天雄,他是妙目大师尽人皆知的亲传弟子,你也看到,他甚至已经练成了少林的最高绝学“易经筋”假以时日,他完全可以成为足以与天地三剑相比美的武学大师,而你这一来,他的一切就全毁了,少林最重名誉,派中决不容许有残杀了三十四条无辜人命的弟子存在,他们会公示江湖,将你除名,天雄是妙目大师事实的弟子而不是名正言顺的弟子,他只是作为你的儿子而列入少林门派的,你除名,他也跟着被清除出少林派,那么,就算少林派不收回他的武功,根据规矩,少林派也绝不会允许他使用少林武功,则他即使将易经筋练到了最高境界又怎么样?他敢公开露面吗?他只能低头缩脑的活着,甚至别人欺负他都不敢用少林武功还手。他的一生他的前途,全都毁了,你想过没有?”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余音震得囚室嗡嗡作响,伴随着的,是他呼呼的喘气声。
楚天雄一张脸犹如钢凝铁铸,不带半点表情,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父亲。
楚江龙闭着眼睛,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动着,他内心的挣扎痛苦,从他每一丝颤动的肌肉都可以看地清清楚楚。
这四个人里,惟有楚天英的脑子是一片空白,他忽然想到一个古怪问题:“少林派的规矩真多,如果谁在少林学了功夫要传授给他老婆,不知少林派的和尚们会不会管。玉凤姐这么漂亮,到时撒起娇来,大哥只怕抵挡不住。”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楚江龙的眼睛终于睁了开来,他久久的看着楚天雄的眼睛,摇了摇头:“你成不了天神剑。”
“啪”座在楚天雄屁股下的砖块,突地碎成了粉末。楚天雄一跃而起,旁边的砖墙上。插着一支火把,他忽地伸手,将左手放在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上,皮肉的焦臭味立既在死囚牢中弥漫开来。
“大哥。”楚天英狂跳起来,急去拉楚天雄的手,龙腾霄身子往前一倾,终于没有动。
楚天英平素自负神力惊人,但楚天雄平伸着的一只手臂却似钢浇的铁铸的。任他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无法推动分毫,他又惊有急,张嘴大哭起来:“哥,把手拿开呀。”
楚天雄的手似铁铸的,甚至整个人,也是铁打的,肌肤给烧得发出啪啪的爆裂声,他脸上却连半点痛苦的表情特没有,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楚江龙。
楚江龙的身子剧烈的抖动起来,脸上的肌肉因锥心的痛苦而扭曲变形,突地从他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近似狼嚎的底吼:”天雄,原谅爹爹。”猛的将舌头伸出口外,上下齿一合,一截鲜红的舌头跳出口外。
“爹”楚天雄楚天英齐声痛叫,猛扑过来,一齐抱住了父亲。
龙腾霄脸色铁青。喃喃叫道:“楚江龙,你简直疯了。”
楚天雄掏出少林疗伤圣药小还丹,但楚江龙却摇了摇头,伸手将两兄弟往外推。
楚天雄悲叫了一声“爹”。退后一步,叩了两个头,拉了楚天英,三人出监。到家,楚天英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