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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英细看这人,果见他虽眯着眼,但眼眯里射出的一缕精光,却是锐利逼人,心中暗暗叫苦,想在这人眼睛底下混过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怎么进去呢?翻墙进去是绝不可能的,象风火神雷教总堂这样的大帮派的根本要地,守卫之严,几乎可以说滴水不漏,并不是说任何人都摸不进去,但楚天英这样的身手想摸进去,难。
说老实话,以楚天英这样的身手想要在风火神雷教总堂这样的地方救一个人出来,真是千难万难。但楚天英一则下了死决心,一定要把龙玉凤救出来,二则他生来天不怕地不怕,阎王敢惹,小鬼敢缠,因此并无半点退缩之心,在街角看了一会,忽地想到一个主意,到铺子里买了一个大盒子,把弓和剑全装了进去,瞄着连来了两拔人,都带了捧着礼品杂物的童子,便晃身一闪,跟在了后头,直撞进去。
那两拔人互不相识,都以为他是对方的人,而那迎客的中年人却又以为他是来客中某一位带来的,而最重要的,他看上去实在是太不打眼。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替主人捧着剑盒的丫角小童,那迎宾的中年人眼光虽利,却连瞟都没瞟他一眼。
楚天英暗叫侥幸,到一个僻静处,把剑和弓拿出来,耳边忽听得“咦”的一声:“惊神弓。”随即手中一轻,那张弓竟忽地一下子不翼而飞了。
楚天英大吃一惊,霍地转身,四周林叶寂静,哪有什么人,他又惊又怒,叫道:“是谁,凭什么拿我的弓?”
“这弓哪儿来的。”
“关你什么事?”楚天英怒叫,搜索那声音的来处,却忽地发觉了一件怪事,那声音明明是左后方传来的,然而左后方视界开阔,是一块大空地,百余步内,一株草也看得清清楚楚,而那声音低而近,照理说最多不会超过十步,而且那抢弓的人也没理由不躲到就近的树丛后而远去百步外,也没可能一瞬间就跑这么远,因为楚天英是弓一离手,立即转身的。
“这家伙能让声音转向。”楚天英又惊又怒,喝道:“有种就显身出来,别鬼鬼祟祟的。”
那人哼了一声,道:“快答我的问题,你从哪儿弄到的这张弓。”这时喜堂那边鼓乐声起,开始要拜堂了,楚天英又急又怒,叫道:“你管我从哪儿弄到的弓,快还给我。”
那人低笑一声:“原来是张来历不明的弓,那我就没收了。”
楚天英大急,惊神弓是他最大的倚仗,绝不能丢,但这人如鬼如魅,怎么取回来,心中急转,霍地想到一计,叉腰叫道:“我数三声,再不把弓还来,我就大叫起来,我揪不住你,风火神雷教的人能揪住你,想来你也是武林中成名人物,一旦做贼抓住了,颜面上只怕是不大好看罢。”
那人没想到他有这么一招,哈哈一笑:“小滑头,你以为这样我就怕你了。”
“老猴子,等揪住你的猴子尾巴,看你还怎么跳。”楚天英针锋相对,他听出这声音颇为苍老,所以叫他老猴子。
“无礼。”那人似乎给他激怒了,但随即却又哈哈一笑:“你这小滑头有趣得紧,还你弓不难,我问你,你那比面条粗不了多少的小胳膊小腿,拉得弓开吗?”
楚天英一生最恨别人小看了他,闻言大怒,叉腰道:“老猴儿小看人,把弓还我,我一箭不射你个透明窟窿,我就不姓楚。”
“是吗?”那人又是哈哈一笑,道:“给你。”楚天英手一沉,那弓竟又回到了他手上。
楚天英毛骨怵然,他全神贯注,竟仍然而没能见到那人的一片衣角,那弓仿佛是从虚空里钻出来的一般。
“这家伙到底是人是鬼,若是人,怎么会有如此身手?敢莫是那天在蛟潭遇到的那老猴子?听声音却又不象。”楚天英惊疑不定。
“小猴儿,把弓拉开我看看,惊神十八射的第二式,盘弓射日。”楚天英站着不动,道:“什么惊神十八射,什么盘弓射日,拉弓放箭,哪来那么多名堂。”
那人“啊”的一声,叫道:“原来你小子身在宝山不知宝,竟不会惊神十八射。”
楚天英脑子灵活之极,这人的话内含蹊跷,楚天英脑子急转,突地想到一事:“难道那画的就是惊神十八射,对了,正好十八幅图形。”
原来在惊神弓弓背两侧,各画了九幅武士射箭的图形,姿势各不相同,楚天英当时只以为是一种装饰,照这人的说法,竟是所谓的惊神十八射,刚要说出来,远远的听到一声高叫:“吉时到,新人拜堂。”
楚天英大急,撒腿就跑,那人在他身后叫道:“你这小猴儿,娶老婆还早着呢,急什么急?”
楚天英哪里理他,一阵急奔,到大堂里,只见雷九鸣笑得满脸春色,龙玉凤也给牵了出来,喜娘正把红绳递到雷九鸣手里。
想抓着雷九鸣做人质,必须要靠到他身边才行,楚天英在人群里一阵乱钻,只听礼宾高呼:“一拜天地。”
楚天英这会儿还隔着一大群人,正自焦急,和雷九鸣并肩站着的龙玉凤忽地一把扯掉盖头,右手高举,手中一把匕首,厉声叫道:“一女不嫁二夫,我是有丈夫的,今日为丈夫尽节。”高呼一声:“天雄,来世再见。”
变起突然,所有人都愣住了,便离得最近的雷九鸣也是呆愣愣的睁着眼睛。是呀,谁想到新娘子会在喜堂上掏匕首出来。
眼见龙玉凤便要血溅喜堂,这时方显出楚天英应变之速,他几乎想也不想来,伸手在前面之人肩上一搭,腾身跃起,左脚复在一人头上一点,右脚跃出,同时间取弓搭箭,他这姿势,不自觉的学了惊神弓上的一幅画中的姿势。说来也怪,他平日拉弓,虽也拉得开,但那弓仿似他的敌人,拼命的和他争力,而这会儿学那画中的姿势,那弓忽地变得软绵绵的,全身的力气说不出的顺畅,而最奇异的是,楚天英心中有一种感觉,他一定可以射中龙玉凤手中的匕首。往日他手中的弓是死的,射出去的箭,准与不准,全靠运气,而今日的弓是活的,它自己有眼睛,能准确的飞向要射的目标。
楚天英一箭射出,耳中听得一声叫好:“跃马张弓,好。”正是先前那人。
楚天英脑中电光一闪:“原来这一式叫跃马张弓。”
箭如闪电,“叮”的一声,正中龙玉凤手中的匕首,将匕首射得急飞出去。
楚天英高叫一声:“嫂子。”
龙玉凤整个一条右臂都给这一箭震麻了,正自惊惶,一眼看见楚天英,又惊又喜,叫道:“小英,怎么是你?”急奔过来。
楚天英一箭成功,落下地来,方要迎上去,左侧一声怒叫:“臭小子,你竟敢到这里来撒野。”
楚天英转头看去,原来是龟千寿,眼发冷光,作势便要扑过来。若给他近身,楚天英半根指头也消受不起,再不多想,双脚一盘,斜身就是一箭,仍是弓上十八幅图画之一,耳中听得先前那人叫道:“盘龙左式,好。”
射向龟千寿的那一箭,疾若电闪,说到就到。龟千寿本来未将他放在眼里,但这一箭之来,惊雷迅电,只一眨眼便到了面前,那种快法,真是闻所未闻,他也真是了得,急使一个铁板桥,那箭带着怪风,呜的一声从他胸前飞过,正射在他身后丈许处的柱子上,连羽尽没。劲力之雄,让人咋舌,便是龟千寿这样的老江湖。也惊出一身冷汗。
这时宾客四散,右侧也有一个老者向楚天英直扑过来,楚天英脚下不动,弓换右式,兜头射出,那老者手中持一枝钢鞭,伸鞭一拔,身子一震,退了一步,眼中露出惊异之色,似是不相信楚天英这一箭竟有如此大的力道。他极是勇悍,大吼一声,复向前扑,楚天英如何敢让他扑过来,连环三箭,那老者挡一箭,退一步,挡到第三箭,手中钢鞭脱手飞出,他高头大耳,一张红脸,这时节更红得仿似要滴出血来。
“好一招盘龙右式,小鬼头,凭你三箭射落青龙堂田霸田堂主手中打龙鞭,便可名动江湖,田老儿这回可要羞熬了。”还是先前那人,这人与风火神雷教也不知是敌是友,楚天英射落田霸钢鞭,他竟是兴高彩烈。
“原来这老家伙是四堂之首青龙堂的堂主田霸。”楚天英又惊又喜。惊的是风火神雷教高手云集,龟千寿田霸在这里,其它两堂的堂主肯定也在这里,还有高坐大堂之上的雷神爷。喜的是这惊神弓配上惊神十八射,威力竟是大得不可思议。若光论力气,当世强得过楚天英的没几个,但楚天英这一身力是散的,没有深厚的内功做基础,不能气力合一,通过气将全身的力调集到一起使用。所以他虽神力惊人,遇上内功好手便缚手缚脚,不是对手。而这惊神十八射姿势怪异,竟可将人身劲力全部调集拢来,凝聚于箭尖发射出去。而楚天英给霹雳丹练出的神力若聚在一点发射出去,那是非常惊人的。所以纵以田霸之能,连挡他三箭后,也要手臂酸麻,握不住钢鞭。
这时龙玉凤已奔到面前,楚天英喝声:“走。”张弓搭箭,却引而不发,他三箭之威,竟将大厅内外上千豪客尽皆震住了,一见他箭头指过来,都是心下凛然,谁也不敢动。
高坐大堂之上的一个老者这时腾地站了起来,他五、六十岁年纪,高大威猛,巨眼如环,铁须如戟,两眼电光四射,暴喝一声:“好小了,给老夫留下来。”
从他坐的位子,楚天英知道他必是雷九鸣的父亲,武林中大名鼎鼎的南雷神雷震远,心中一跳,箭尖转向,一箭当胸射去。
“好箭,可惜还嫩了点。”雷震远大喝一声,反手一抄,竟把箭抄在了手里。
楚天英大吃一惊,第二箭拉开了弓,却不知是该放还是不该放。
雷震远巨目如电,俯视着他,喝道:“小娃娃,技若止此,今天你走不出我的风雷堂。”
蓦地里长笑声起,楚天英身边,突然多了个人,这是一个青衣老者,也是五、六十岁年纪,高而瘦,手掌特别长大。他的突然出现,把楚天英吓一大跳,若不是听到笑声,认出这人便是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神秘人,说不定扭身就是一箭。
只听这人笑道:“师兄,这娃娃古怪得很,我倒有个主意,三年一会的雷谷之战,不如就改在这里,我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