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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辩高下,强争气运,便能迈过天道之高远,成就大道之玄而又玄?
道之高。不在其远,不在其精,不在其不可名,不在其不可状。不在其不可言语,不在其不可仿。
道之高,在于玄,玄而又玄乃是鸿钧所观大道之入门。道有鸿钧,鸿钧却不一定有道。得道之人,若是不成大道,亦有失道之处。失在本心,本心无道。
却说此次东海之战,四位准圣联手。连青丘山二人都不曾为难住。虽然各方准圣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过,圣人年代。尚能为了那成道的权利拼死搏杀,何况这些半路之人。站地越高,看的何尝不是越远,准圣着实是天地间最尴尬的一个存在。
准圣之人,下虽有万民敬仰,多方来朝,上却有天道不爱,大道不眷,外加那随时可能到来的大劫,准圣一流,实属站在天地间之风口浪尖的出头鸷鸟,连那缩头乌龟都做不得。
不过,并不是说青丘山就是无敌的。纵观世界,万物皆是有所对立,天地有阴有阳,白昼之别有那日月星辰,天数有那祸福机缘,世人有那礼义廉耻忠孝不仁之辈。青丘山胜在一个精字。当青丘山气势越强之时,别的准圣就只能被迫联合在一起,以绝对的数量,来弥补稍缺的个人能力。即便是圣人地无敌,也是有极限的,何况大家同为准圣,相差又能有多远。东海一战,看似六人打了个平手,实则已经到了孔宣二人极限。如若人、阐二教三人死心制青丘山于死地,不设计算那玉帝,双方死战之下,早已让那渔翁得利了。
不过,天地间总有那取巧之辈,虽然掐手算来,此时东海大战刚过不过十余年,可十余年前却正好有人利用了这个时机,做那偷天之贼,得了那一线之机。
无他耳,正是佛门!
地府,宙已愁眉紧锁,一脸急色地坐在那里,一旁的阎王夸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嘴角翕动,数次想要开口说话,终究一叹而终。
两个为首之人不说话,下坐的邙山鬼将和那封为钟馗地判官蚩尤,两人自然是不能开口。不过,同样的担心,是写满了整张脸。
“祖巫大人,您看我们还是……”夸父终于还是没忍住,微微动了动身,显得有些急。
宙已摇摇头,一双饱经沧桑的虎目,也没有了当年的风采,却是多了许多内敛之神华。似乎望着远处,超越了时间和空间,望向了那遥远地时代,那个属于巫族的时代。
“我们是盘古大神的后裔,我们曾经是多么的强大。”宙已没有回答夸父,却是在那里独自感慨道:“
,我巫族早出洪荒之时,三界寰宇之内,谁又能对我字!如今,却是世道变了,变了!宙已无能,累及巫族,唉!”
夸父双目微红,却是劝道:“祖巫大人,往事已矣,您又何必自劳其苦,徒增心神之累!巫族当年之兴盛,夸父又何曾没有看在眼里。想当年,巫族颓势之时,却是宙已祖巫振臂一呼,力振我巫族气运!祖巫大人他年便有大智慧,得十二位祖巫大人器重,乃是我巫族不世出地天才人物,如今却是不该行如此悲凉之叹!”
“可是……唉!”宙已长叹一声,却是闭目不说话,神色变幻极快,好似心中难以下定决心一般。
“两位大人,蚩尤有话,却也想说一个痛快!”那判官本是蚩尤元灵所化,一身戾气虽不曾全去了,但行事风格再也不像当年一般鲁莽。若是巫族之中,死的最郁闷的,应该就是这位主儿了。
当年巫族剩余地族人,虽然气数已定,被周成早就安排到了地府之中,但若是避世不出,倒也能借助少许后土地气运,拖延受劫之日。奈何劫难至,心神懵,吃了人肉也就罢了,居然还嚷嚷着要吃周成。结果终究是神通天数皆无,一天地砚之下,来了这地府报道。幸而周成怜他行事昏聩,乃是心智之因,却非大奸大恶,倒也没有绝其后路。
“说吧!”夸父一挥手,道。
蚩尤道:“我不知当年祖巫大人何等风光,但今日地府巫族形势,已是危急无比。不过,吾窃以为形势倒也没到了那山穷水尽之地步!祖巫大人有感大劫至,心忧之下,只不过会加重心中负担罢了,对巫族大事,却是无助矣!”
宙已此时却是睁眼,道:“我为祖巫,本有感知祸福之力。虽非那道家以元神窥视天机之术,倒也不失精妙!当年洪荒之时,我也凭此手段,逃过无数劫难。即便最后大劫之时,我也凭此手段,逃开一难。此事原委乃是如此,你们听我细细道来!”
夸父、蚩尤和那邙山鬼将却是打起了精神,想听听,为什么祖巫会如此低落。虽然对面地佛兵佛将,罗汉菩萨越来越多,可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自己祖巫如此低落!
“那日,我忽然心血来潮,于辰时出了地府,一路来到了阴山之上。此地乃是当年后土祖巫化身六道被囚之地,后土娘娘成就圣人之位后,那玄黄宝殿从此便代替娘娘坐镇六道轮回。佛鬼两军却是隔山相望,我当时心神不宁,却是凝神望去对岸,忽然,好似一梦,我似乎见到了当年多宝那厮!”
宙已顿了顿,道:“我见那厮,拈花而笑。虽不知其意,但我心神从此不定。几千万年的地岁月里,每当我心神不宁,便会有大事发生,而这次,甚至连我自己的巫族元灵都躁动不已,说不得巫族大难就在当即!劫难之重,说不定,说不定……。”
夸父哪里不明白宙已没有说出口的话,说不定这次巫族要彻底完蛋,已经只剩元灵做那阴神了,如果再完蛋,就什么也没有了。
“祖巫大人,您的预感真的准吗?我们不是还有镇元子大仙和那冥河老祖相帮吗?您真地不会是算错了……”夸父想了半天,还是担心地问道。
“绝对不会有错!我以盘古大神的名义发誓!这劫难虽然不明,但正是这种未知的巨大恐惧,才是我心头大石。”
殿中四人却是陷入了沉默,宙已的手段,夸父和蚩尤还是知晓的,这都说到如此地步,怕是真要出大事。
半响,夸父道:“祖巫大人,您不能放弃啊,当年那么多劫难您都躲过了,如今只是一个小小佛门,连那圣人都没有,您又担心什么呢?”
“圣人?圣人……。”宙已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大声道:“有办法了。后土成圣之后,虽然避世不出,但她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巫族灭亡的。我们求她!”
“圣人不出,乃是定数,如何能帮……”夸父失望道。
宙已摇摇头道:“不求她出手,只求她指一条活路,巫族死难如此之重,她若不出手相帮一二,便是妄为巫族圣人!”
第四卷 巫妖再战-第七卷 中华再起 第三百六十五章 皇天在上 后土在下
巫族,性直,不擅于言辞之长。早生洪荒,乃是盘古所化,历经大战,紧余之漏网,地府存少许,余者,其踪渺!
————乡野史
巫族之人,此番地府一脉成了阴神职司之官,倒也纪律严明,非但没有那败坏纲常之事,反而死守本族规矩,隐隐然在那六道纲常之外,尚有自立为本之巫族规矩。
巫族要祭天请神,降下化劫之解数,消息却是瞬间就传遍了地府各处。除了那统领鬼卒防御佛门之阴神,尽皆受命到了枉死城中阎王殿前的大广场上。一时间鬼气冲天,阴神之威倒也远超平时那个鬼气重重的枉死城。
又有那职司阴神,搭好芦蓬,布置下香案,备下启天鉴。外出巡察的阴神自然也带来了三牲六畜,单取其头为那供奉,虽为刍狗之属,倒也显得巫族出于一番好心。
礼事之物备妥,众巫族阴神皆跪下拜天之恩,又有那启天官诵读告天文书,言辞潺潺不过是指天之好,颂天之功,俄而,方闻那启天官高声念出;
“巫族遗脉奏天达闻,有请我族祖巫宙已大长老!”
近八万余众阴神尽皆伏地称:“恭迎宙已祖巫!”由此可见,宙已地位之高。丝毫不下当年洪荒之时,甚至祖巫俱损之下,宙已身份已是直达那后土之位。至少,在大部分巫族人眼里,宙已就是神。
宙已一身黑袍,却是那多年未曾穿戴的巫族大长老服,以金龙皮织成,龙筋做线,凤羽为披。其上刻下七十二地煞之位,又有山川河流无数,日之相在正,月之相在背。却是好一番当年洪荒王者巫族地风范。
宙已此番打扮,不只是他内心悲凉,便是那下跪之众阴神,也早已是泪流成线。更有那无助之巫族,哭晕在地。
这番打扮,却是令巫族想起了当年洪荒巫族那无比的强盛,对应此时芶活于地府。差之远矣。此时非但脱身无望,更有那佛门虎视眈眈,如那出柙之猛虎。时刻都想扑过来咬上一口。背水一战。连临水列阵都不能。巫族的背后,不只是没有路。而是根本没有身后了……
宙已走到祭天之台,稳定了一下情绪,却是道:“我巫族的儿郎们!我宙已虽然是祖巫,可自洪荒时便是那大长老。祭祀天地之时,巫族中超过我的人,几乎没有!今天我招大家来,想必大家都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只要你们相信我宙已,我宙已这次绝不畏难而退,定将于巫族上下共——存——亡!”
“共存亡!共存亡!共存亡!……”
巫族们振臂高挥,齐声大喊道,虽然也有人知道当年宙已脱身而逃之事,但绝对不会有人去怀疑宙已为妖族做下的功绩。更何况,当时巫族被困不周山,到了最后那种绝望时刻,是个聪明的巫族人都会选择逃走,因为,留下来即便是潇洒地冲动一回,也只能给巫族添无穷祸端。虽然不周山依旧倒了,可巫族的气运终于也到头了。
宙已虚按双手,道:“好吧。宙已虽然不敢自称有大功于巫族。但此番心神示警之下,已然抱了必死之心,奈何神通不及天数,我巫族知天数之能更是近乎没有。吾等现在即将失去这唯一的退路,地府不保,巫族就真地亡了!天啊,不能亡我巫族啊!”
“呜呜呜……”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先低声哭泣起来,越来越多地人哭起来了。不论巫族当年有什么错,至少巫族镇守六道轮回这么多年是对天地有大功德的,即便此番巫族被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