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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说了,快吃你的菜吧,这可是我亲自下厨做的。吃完了去见见苏万雪,既然你叫他姐夫,自该见上一面。”
卫妍的手艺自是一流,红袖大块朵颐,有点后悔没叫长风他们一起来吃,今天只有自己出来。
卫妍突然想起一事,对两人道:“对了,我进城的时候好像看见一个人,是你们都认识的。”
“谁呀?”
“那人骑马赶路赶得很急,从车旁路过,我在车里只瞄了一眼,但可以确定是安少君。”
红袖筷子一抖,他如何会来?强自镇定地问:“不会吧,迎亲使团不是过几日才到吗,难道他这么心急想见新娘?”
莫语冰道:“又不是他的新娘,关他什么事?”
卫妍也疑惑地问:“什么跟什么呀,迎亲使团我知道,你怎么说安少君和公主……”
红袖解释道:“我离开苍宋前见过花灵一面,她告诉我安少君是苍宋的王子,叫什么淮安,还问我知不知道和高唐联姻的事。”
卫妍哦地一声,道:“原来如此,难怪花灵是郡主身份也要跟着安少君呢。不过你好象说错了一点,跟我们高唐公主有婚约的不是安少君,那个曦明王子的名字叫晨安,是苍宋四王子,不叫淮安啊。”
“是啊,公主的嫁衣是我做的,见过公主几次,听说她未来的夫君不是苍宋王后所出,只是个宠妃所出,不可能是安少君,人家年纪比咱们都要大好几岁呢。”
什么?这么说她一直误会了?怎么到最后不是他,不是他,呵呵,不是他。
可就算不是他,那么,为什么,为什么一直没有找她,为什么直到她走也没有见到他,就算误会了定婚这件事,被人轻慢却是事实,她的心是骄傲的,容易受伤害的。
红袖清清喉咙:“那他一定是迎亲使团的人吧,替他哥哥来迎亲的。”
卫妍摇首道:“不象,我看他行色匆匆,只带几名随从,若是迎亲使团到了,哪会是这阵仗。”又含笑看向红袖:“我倒是觉得他此时突然出现与你有关。”
红袖心一跳,不以为然:“为何与我有关?”
“还记得以前在学府时候,你与他,嗯……”
卫妍意有所指,莫语冰也凑趣道:“对啊,对啊,当时花灵伤心欲绝的小模样,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后来他离开学府不知道去哪了,要不然咱们几人中可要出个王妃的。”
她才不要做王妃,打了个寒噤,忙道:“绝对与我无关,我可清白的很,你们也说了,他早离开学府,不知去向了。”
卫妍不放过她:“我总觉得与你脱不了干系,要不然他来这里做什么?红袖,你今年也及笄了,该考虑一下这方面了。”
红袖大声叹气:“所以说嘛,女人千万不能早嫁人,卫姐姐,你现在已经有三姑六婆的架式,你老了!”
“找打啊你!”
一时屋内嬉笑声不断。
心悦君
客栈左侧是条夹道,一辆马车停在那里。从马车上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客栈门前的来往住客,掌柜在门内的柜台后面打着算盘算账,小二殷勤地招呼客人,这一切都入不了等在车上的安少君的眼,他的心里只想快点看到那个人。
三日前在半路收到消息,他要等的人已经出现,匆忙赶路上午入城,收到的消息是红袖离开客栈到福缘楼赴约,便在这里等候。
见到她时应该说什么?一年前的那个冬日清晨,他笑着对她说会去找她,转身回宫,父王母后定下让他与高唐公主联姻,因他为着两国合作之事先行去过那里,那时他隐藏身份,对方并不知他便是苍宋七王子。赤岩国日益强大,苍宋与高唐两国在此时联姻,是出与对赤岩的防备。他是王后所出,王位理所当然要他继承,此次与高唐公主结婚的首选也是他,这让一直嫉妒他的人更是懊恼。父王母后言语中试探问到了红袖,从赤岩来求学的她,颇有微词。他只是面上做到无一点波澜,更是积极与高唐公主的婚事,因为他越是积极,就越会引得某些人起破坏之心,终于,三个月后,高唐方面得到的消息是与烟烟公主成亲的会是苍宋四王子,晨安。
他就知道会这样,甚至在事态进展中小小地推波助澜了一下,四哥一向好与他争,但凡他有的,四哥也必定要有,连他年少时曾被父王派去外游历两年,到怀玉求学,也被四哥记恨在心,如果不是早有心进入朝堂参与政事,不舍得放下手中权力,四哥想必也会一一做到吧。现在如愿娶得高唐公主,可能是四哥目前最最得意的事。
能将原本属于自己的这场婚事连消带打给化解,安少君心里也有些得意,他不喜欢斗心眼,不得已而为之,只是在这个回合中他不算赢家,红袖走了,在他迎战之初就走了,却没有机会去和她道别。
待会儿见到她要说什么?问她为何一点消息也无?向她解释花灵说的不是真的,与高唐联姻的不是他?好像都不足以表达这一年中他的思念。
她走之后,仿佛将他满心要道出的话语抛下得彻彻底底,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会否误会自己要与高唐公主成亲?找到原园,见到了她的丫鬟兰儿,从那里得到的是一管玉笛,没有只言片语。
宫中筹备四王子的婚事开始如火如荼地进行,父王觉得对他有所亏欠,他乘机要求出宫散心,前去赤岩寻她未果,得知她一人为避亲事离家,万分担心,可他不能长时间不回苍宋,只好一面派人盯住赵家,一面派人四处找寻。赵家断断续续传来红袖在外写来的信,方知她的平安。只是路线不定,一会儿向西,一会儿往北,又有消息说高唐卫妍来信,才想到她可能会到高唐看望旧友。派人前去卫妍和莫语冰两人处盯着,适逢前去高唐的迎亲使团不日出发,安少君又借口说自己要出宫散心,赶往高唐。
他来了,离他想见的人越来越近,可他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母后安排下,朝堂上他渐露峥嵘,一日一日将威信建立起来,自有一班人誓死追随,每待自己静思的时候,在他处理公务的时候,在他笑对各种应酬的时候,心中若有若无地有一丝疑问绕在心头,不断地问着自己:你这一腔热情,她明白吗?又是怎么想的?你在这里担心她一人跋涉江湖,她呢?你与她之间未曾有过任何诺言,你会不会是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于是嘴角常带的那三分笑意反有种冷清的味道,让人看不懂,有臣子在王后面前直夸七王子到底不凡,一如王上。是嘛?
从小顺遂,他以为今生所有的事掌控起来都易如反掌,其实他连自己的心都掌控不了,在暗中彷徨着。下意识里,他要找到红袖,也许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只要找到她就好。
天色渐晚,她竟还未回来,安少君稳坐不动,马车外的随从也不敢吱声,暗暗焦急。
远处缓缓行来一辆马车,红袖与莫语冰向苏氏夫妇告辞时,莫府自有人来接莫语冰,卫妍见她要单身回去,不依派人送她回客栈。其实她没那么娇弱,要人护送才能回去,但她不讲究排场,人家也要讲究的。
到客栈门前,她下车打发万家的人回去,正要转身进客栈,大门左侧停着的一辆中下来一人,白色衣衫,一声“红袖”叫住她。
彼时她正要转身,忽被叫住,半侧着身向客栈,头却转向左方,便那样愣在了那里。
也许只是一瞬间,安少君的六十刹那印象被红袖一格一格定在心里。夜色中看不清他的眉眼,隐约看得到他身量高了不少,越发显得挺拔,此刻那双长腿正迈向自己,一步一步,这么近,那么远。
终于在她紧绷的情绪中,他到了她面前。莫名其妙,她干嘛要紧张?脸却不由自主燥热起来,透过客栈大堂昏暗的灯光,发现他身上的白袍上略微有些风尘痕迹,脸色也有些疲惫,怎么,一向从容淡定的安少君也有狼狈的一面?
安少君的心有些茫然,时经一年的寻找,赤岩、高唐两趟奔波,终于又重新见到了她,这一刻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她长高了一些,许是半年在外奔波,原本有些婴儿肥的小圆脸如今变成尖下巴,大眼睛里依然闪耀着
“还记得我是谁吗?”安少君暗自懊恼,怎地自己这么沉不住气,一见面脱口而出的话居然是质疑的口气。
她笑了,可居然还说了句:“这个我要想一想才知道。”
安少君脸色一冷,再也挂不住那惯有的笑意,沉声道:“这个一点也不好笑。”
红袖再笑,心想冷脸我见得多了,怕你呀。
客栈门前来往客人不断,两人站在正门口,均不觉自己是碍事的那一个,最后他谓叹一声,仿佛把胸中所有郁结之气吐尽,又垂首低笑一声,想通了自己真没必要和她如孩子似地斗这些无谓的气,伸手拉住红袖,直接带她向自己坐的车走去。
她只要一发力,应该不难从他手中挣脱出来,可她没有,只是任他带自己往前行,心中乱乱地想着:要不要把手抽出来?啊?要不要?
终于想到男女授受不亲这点,待要挣脱他,却已经到了车前。车前的仆人忙掀开车帘,安少君松开她的手,示意她先上车。
让红袖纠结的问题此刻又变成了要不要上车?啊?要不要?腿却已迈上车去,外面看上去不打眼的马车,内里却布置得很舒适,不是白文山的马车那种扎眼的奢华,带着些含蓄的低调,车如其主人。
扬眉问随后进入车内的安少君:“你的车?”
纯属没话找话,他不答。
她只好又问:“咱们这是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哦。”既然这样,那就即来之则安之。红袖掀开车窗帘,路旁的建筑不断后退,装作看得很专注,不去看他。
一时车内气氛凝固,良久,红袖不耐烦,偷眼看他,安少君紧紧皱着眉头,眼睛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和她一样,都长大了一些,不再是个美少年,显得英气勃勃,无论以古人的眼光或是现代的审美观点,他都足以当选偶像人物。
“红袖,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叫淮安?”
他忽然开口说话吓了红袖一跳,忙别转眼睛。没有回答,她在心里默然想:我记得。
她还记起那个冬天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