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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才又道:“公子人是在高唐,小人便是从高唐过来的。”
先拿起玉笛,入手温润,不是没见过好笛子,先前在家中也曾见过玉做的笛子,那时候不感兴趣,学会了后一时又不能回家,这管玉笛也算是少有的了,正好考校的时候派上用场。只是不够结实,自己大大咧咧惯的,只怕在她手中不长。
把玩半天,又去看那管木笛,比一般的笛子略短,颜色居然是赤黑色,有这样的木头吗?
安才在解释道:“这是用高唐特有的一种树材做的,很是坚硬,一般利器砍不断,这管笛子制得短,可随身带着。”
这管笛子有意思,可以用来防身,安少君这礼物送得太好了。红袖心下又有点犯疑,他送这礼物好像知道自己学了什么,需要用什么似的。
便问安才:“你家公子就只让你捎这个过来?”
安才又掏出一封信,红袖皱眉,暗道:怎么不早拿出来。
信中写道:知弟已转学乐礼,特送与弟。玉笛质美,为考校备,木笛质朴,为日常用。两者常伴,弟不致忘兄。
呸,什么意思嘛,前面倒还正常,最后一句写得有点暧昧。又问安才:“要我回信吗?”
安才躬身答道:“公子没说。”
那就是可回可不回了?好像收了礼不回点什么太不礼貌,就找来纸笔,意思意思问候下他,提醒他等他收到回信的时候已是冬天,高唐的冬天极冷,可惜当时没工夫,要不然送他一副去年大家一起研究出来的棉手套,心意她领了,回头有机会请他吃饭。
写完交给安才,打发他走。
安才心下替自家少主不平,亲手去找材料做笛子,又让他千山万水地赶了回来,少主同时也在抓紧时间处理那边事务,就为了能赶在年前回来看她的才艺考校,可刚才看那女子的样子一点也不当回事,真是……
又觉得自己想太多,少主和她,根本是不可能的。
这边红袖已拿着笛子难得地沉思着,自来怀玉再见到安少君,就觉得他这个人不太简单,不过从没往要和他发展一下上想过,现在大家都慢慢长大了一些,这安少君有想要和她发展一下的意思她也不能再装不知道,面对那么出色的一个人,也不能说没一点感觉。
不过这跟她已规划好的古代人生目标不太一致,她还要去游历,看能不能好运气找到回家的路,来这里这么长时间,虽然已不抱希望,但是总也不死心。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也想过要真回不去,那就找个好男人嫁了吧。但起码要到20岁以后的事了,哪还有什么好男人会要她,命中注定她要孤独一生。即使找到了个如意郎君,却又突然知道了可以回去的办法,那时候该怎么办?
都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事实证明她还是不适合坐下来想太多事,越想越乱,少女情怀总似诗啊。
初冬的时候长风最后一次来学府看她,检查功课,见红袖已能把一套剑法耍得似模似样,知道也是暗中下了功夫的,不枉自己来回奔波。
红袖见他心情好似不错,便逗他:“这回来没有黑着脸,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长风不以为忤:“我找到丢的东西了。”
咦,那就是说他有钱了,可能会离开自己?
“你不会告诉我你要走吧?不行,你最困难的时候是我收留了你,不能忘恩负义,我不让你走。”
长风若是一走,出行大计就不完美了。
他哼了一声,道:“什么忘恩负义,有那么严重吗?”
红袖顾不上说话,望着他的眼睛,努力想让自己的气愤表现得更强烈一些。
长风显得特无辜,根本不觉得自己欠她什么:“我身有要事,因为找东西已经耽搁了很长时间,不能再拖下去。”
红袖无法,想了想变通道:“你办完事再回来,要多久才能办完?”
“快则一两年,慢则不定。”
搞什么搞?这答案分明就是说我不高兴回来,永远也不会办完事。这个长风,看起来呆板无趣,其实是个把人利用完了之后就走人的奸角啊。
红袖这回是真生气了,刚才其实也就是想看能不能挽留成功,谁知道他这么敷衍她。安少君送的木笛她整日都带在身上的,于是抽出短笛,平刺过去,把刚学会的剑法一招招地用在他身上,招呼也不打,反正他武功高,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当是出气好了。
长风忙挡下攻势,不明白她想干什么,隐隐觉得她很生气,陪她练了一会儿后,一把架住短笛,无奈道:“好了,你气什么?”
红袖喘着气说:“怎么打架这么累人啊?”就这么一小会儿,她就觉得受不了,看来比武是个力气活,发泄了一会儿也就没多余力气可生了。
长风慢呑呑地道:“你刚才只是发蛮力,一点真气都没提,当然会累。”
是吗?红袖干脆坐到地上休息,长风靠在一棵树上,两人都不再说话。
坐在山上能看到下面学府全貌,隐隐能听到上课的打钟声,美丽的地方,可惜自己再过一个多月就会离开,不再回来。人也一样,总是会面对分离,长风当然不欠她什么,做小孩时间长了,今天表现得有点孩子气。
半响,红袖看着靠在树上的长风,问道:“什么时候走?我是说回定州后。”
他依然望着远方,答:“我身无长物,亦无牵挂,这次来已不打算回定州,只为赴完这一次的两月之约。”
咦,真无情。“好吧,那我就在这里送你,不知道你要走,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样吧,我吹一支曲子给你听,权当送别了。”
长风点头。
“听好了,这可是我要参加年底考校的曲目,你真是前世不知道修了多少年才有福气听得到。”这首曲子红袖哼给李妍馨后,李妍馨辛苦几日才又重新编好,到现在二人互相配合,已练得纯熟。
笛声悠扬,如丝如云,这一首《花好月圆夜》调子本来比较轻快,红袖却吹得极慢,漫声呜咽,平添了几丝凄意。
长风靠在树上,将双目闭上,平素不曾停下来欣赏这些,现在细细听来,只觉动人已极,回想起与红袖初相识那夜,到后来的两月之约,真正相处的日子加起来不足一月,这中间莫名其妙就被她磨去了一套练气法门,一套剑法。
一曲既了,长风依然闭目,红袖暗猜是不是自己吹得太好,催眠了他。试探道:“不错吧?”
长风微点头,她又小心翼翼地问:“这么好听的曲子可不是想听就能听到的,值不值得付出点什么?”
长风身子一僵,叹了口气,睁开眼:“我懂了,不是我欠你什么,是你认定我欠了你的。”
红袖呵呵笑,本来说好了吹支曲子送他,倒弄得象是交换了,真是不好意思,习惯性地想从他身上挖点好东西。
长风想了一想,道:“刚才你用笛子做武器好像挺顺手,那么再教你一招点穴手法,也可以用笛子来点,不过,我不方便教你认穴,你自己想办法。”
红袖没介口的答应了。
封柔雨住在容园,向北是功德堂,每日里除了用餐、睡觉,都是在功德堂渡过,逢九休息时偶尔会到后山去。
这是林润之自从对封夫子动心手多日观察所得。
林润之住在仟园,这是男夫子们的住所,和女夫子们住的容园列在学府中路东西两侧,出门向南是书阁,二人每日里一向南一向北,并无交集,平日里学府很少有集会,年终或开春时或有机会共聚一堂。
红袖虽早有替二人牵线之意,但哪有弟子大胆到去管夫子的事,太惹眼。最近她求着封夫子教授她认穴,却总也被拒绝,理由是此等技法不在教授范围内。无奈只得作罢,可那不是白学了手法?
心情不好,逛到书阁去找林润之,跃上三层,他却不在,只好看书,每一本都觉得无聊,没有一本合眼的。
忽听有人上楼的声音,细听一下,听出是林书呆的脚步声,继续翻书,林润之上楼来看到她反而吃了一惊。
看她一本一本地抽书出来又放回去,动作粗鲁,心疼地忙制止她:“轻点,轻点啊,别把书弄破了。”
“阁主,我找本书,有没有讲人体穴道方面的?”
“好了,你别动了,我记得药学类的书里好像有,我来给你找。”
这林书呆,若是封夫子来这样找书,他不知道会不会这样讲。红袖吐吐舌头,给他的背影做个鬼脸,忽然想到个绝妙主意,哈哈,要是撺掇着林阁主向封夫子发动攻势,那么封夫子就有够烦的了,小小报复她一下。
不对,如果成了,那她是在报复封夫子还是在替她做好事啊?
不管了,反正她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走了,先玩玩再说,来这里这么久,一直循规蹈矩的,毕业前找点事干吧。
林润之一门心思给她找书,怎么也想不到身后的小丫头打什么坏主意,待得找到红袖要的,递给她时,她却不急着看书,先问了一个让他脸红的问题:“阁主,你真的喜爱封夫子吗?”
吃吃地回答:“你……不可这样与夫子说话,我……”
红袖暗笑,嘴上却恭敬地道:“林阁主不要怪学生,学生只是因为和封夫子有一年的情谊,关心她才会这样问的,林阁主你学识渊博,对封夫子又……学生马上就要离开学府了,实在是想在走之前能看到你们有个结果。”
林润之平时哪曾听过这些话,只觉自己心事被人说出,还是被学生说出来,心中一阵激动一阵羞窘。也许是平日里将这份感情压抑得太久,明知红袖不是一个倾诉的对象,此时也忍不住喃喃道:“其实她接不接受我的心意都无所谓,可能都是我自己单方面在瞎想,我……有时想宁可她永远不知道,只要她过得好。”
有没有这么伟大啊?红袖继续诱导他:“她怎么会好呢?我知道封夫子都过了女子嫁人的最好年纪,很难找个愿意娶她的人了,你想啊,除了死了老婆要续弦的,或者是老头子之类才会找她这么大的了,多惨。”
“不是的,还有我愿意……红袖,你小小年纪从学的这些话?”
“呃,书上说的,呵呵。”
“有这样的书吗?我怎么不记得。”
“先别管哪本书上说的,你就说你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不过……”
“什么不过不过的,你应该让她知道你的心意,也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