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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跑,一直跑,但是脚步却始终停留在原地。我想放声大叫,嘴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我急得双拳紧握,用尽所有力气呐喊:“翊然,翊然。”声音却小得只有我自己能听到。
翊然望着我,那双眸子冷漠又绝情,脸上再无往日那般颠倒众生的邪魅笑容。
青衫,碧影,欣妃……人人都冷眼将我望着。
我扑过去跪在地上抓住翊然的衣袖,嘴里终于能发出声音来了,“翊然,我错了,求求你,求求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
欣妃靠在翊然怀里娇颠,“二皇子,这么不知自爱的女人不要也罢,有臣妾相陪,您一定不会寂寞的。”
翊然拉开我抓住他衣袖的手,冷眼扫我一眼,“依依,你太任性了,本皇子已经对你失了耐心,你走吧!”冷冷的话语抛出,他无情地离去,留下我独自一人跪地痛哭。
我望着周围这一片血红之色。红色的天空,红色的树木花草,红的,全是红的……
摊开双手,连掌心都是红色,“啊——”我置身一片血泊之中,惊恐地大叫,声音却小的自己都听不真切。
“哈哈哈哈,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你也会有今天么?活该!报应,哈哈……活该……”
谁在说话??
身体轻飘飘的,我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待对上欣妃哪张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表情的脸时,立刻否定了这个结论。因为死人是不可能再费事动手杀人的。
此时她手里握着一把尖刀,神情悲凉,双手颤抖,笑得让人毛骨悚然,“楚依依,你怎么不去死,不去死?还要本宫亲自动手呢?”
从清醒的那一刻开始,我已经接受了一个事实——孩子没了。
当我跌落在地感到腿间热流的时候就已知胎儿不保,虽抱有一丝侥幸,但在昏昏沉沉中听到宫女们向翊然磕头讨饶时便知已无力回天了。此时再见欣妃哪怨毒的双目和痛苦的神情,我已经完全没了感觉。
你痛苦么?我比你更甚。
我平静地看着她,“你以为我刚刚流产身子虚弱,你就有本事杀得了我吗?”
欣妃五官几乎揪在了一起,往日的半点端庄美态也无。原来她对我的怨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没错!二皇子此时正在大殿之上受封,没那功夫理你。”继而自以为是一笑,“至于你身边的丫鬟护卫,他们都以为我只是过来送药的医女而已。所以,你不会用妄想会有人来救你了!”她咬牙切齿,语气狠绝,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段。
此时我才看清她手中拎着一块人皮面具,身上也穿着和宫中医女相同的衣裙。试着起身站立行走了几步,虽是小产,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没有多大不适感。
我已是自信满满,皱眉反问:“你就不怕我大声呼唤引来泫然殿的暗卫?”
她举起手中人皮面具,“这个,是一早来替你清理身子那位医女的脸。”
她说的无比轻松,我却猛地打了个寒战,“你杀了那个医女?”
“何必本宫亲自动手,不过是个医女,凭我爹爹在朝多年,几个死心塌地忠心护主的下人还是有的。”将人皮面具一扔,她靠近我万分憎憎又得意道:“依依姑娘流产之后精神失常,需要针灸治疗,期间衣不蔽体,闲杂人等不可进入房间半步。所以,你尽管叫吧,他们只会当你是个刚刚流产的疯女人而已。”
我冷冷一笑,“你果真心狠手辣。不过,我认为你该让那几个“忠心的下人”来杀我才对。”说完并起二指起力挥手点在她项部督脉穴,“难道你不知我早已学会这点穴功夫了么?”
她张大嘴巴,手中还握着那把刀子,身子却完全动弹不得,口不能言,只能不断翻动眼珠将我瞪着。
我摇摇头,穿上外套,回头对欣妃道了一句“此穴五个时辰之后方能自动解开。”便走出房间。
唤暗卫将动弹不得的欣妃送回南厢房等候皇上下旨发落。
我想,她既身为宰相千金,父亲此番篡位计谋胎死腹中,想必是难逃处置了,那么奇异果呢?皇上既然已经加封翊然,该是已经将宰相一干人等定了罪。我已经失去了孩子,不能再看到一直关心维护我的齐大哥就此送命。
碧影埋头站在我面前,“依依姑娘,主子今早前去受封太子仪式之时,特意交代奴婢们不可在您面前提及大皇子的事……”小声嘀咕一句:“您这不是为难奴婢么?”
我望着满屋子挨个儿问过却全都低头不语的丫头,深知要问出个所以然来是不太可能了。
“好吧!你们不说我自己去看。”作势就要前往地牢。昨天那块令牌已经被翊然拿走了,就算过去也进不去。
碧影打开双臂拦在我身前,“依依姑娘不可啊!您刚刚小产,不宜去地牢那种地方的。”
“那你是愿意告诉我了?”
她一副豁出去了的神情,“好吧好吧,为了姑娘身子,奴婢就算会被主子打死也要说了。皇上今儿个一早就下了两道圣旨,一道是立主子为皇太子,一道……就是处置宰相一党的。”
“那大皇子呢?黄上将他作何处置?”
“皇上本无意将大皇子治罪,只是……只是大皇子再三请求皇上放惠娘娘一条生路,皇上不应,大皇子便一心求死,皇上怒叱大皇子用死来要挟他,龙颜大怒,就……就将他治了个同罪,又压入地牢之中了。”
同罪,死罪?!
原来奇异果之所以不走是想等着见皇帝一面替母亲求情,哪知气头上的皇帝反将他也一并发落了去。
齐大哥啊齐大哥,你怎么这么傻呢?难道世间真无你所留恋之人留恋之物了么?这个时候还跟皇帝讲什么道理求什么情?
“圣旨上说何时行刑?”
“主子刚刚被封皇太子,十日之内大赦天下,十日之后……”
“我知道了,都下去吧!”
如今能救奇异果的,就只有翊然了。
我端坐在书桌之上,随意取了几本折子翻了翻,大抵是宰相密谋的证据和一些人员名单。十分无趣地将其抛在一旁,随手端起桌上的药碗。凑到鼻尖嗅了嗅,“难闻死了!”
门口光线一暗,翊然穿着一身皇太子华服,俊挺又霸气,头顶的冕冠闪得我花了眼。此时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王者风范让我突然之间感觉离他好远。这段时间的浓情蜜语让我差点忘了他是皇子,是未来的一国之君,并非只属于我一人。
静谧的瞬间,他低声道了句:“可还有不适?”双臂拥我入怀,手指抚上我脸颊,声音竟有些微颤:“礼毕我立刻赶了回来,药喝下了么?”
我没有拒绝他的怀抱,也未答话,任他将我楼着。
他并不生气,怕惊了我一般,极有耐性地低语:“怎么不说话?怪我没留下来陪你?”他单膝跪地蹲在我身旁,“早上见你睡得正香便没叫醒你,殊不知这仪式这般繁杂,竟耽搁了近两个时辰。”
一向清高自傲的男子此时竟如此低声下气,他这是在自责么?
其实我并未怪他,昨日错在我自己,明知腹中有孕,还那般大意使性。此时心情郁闷不想言语,亦或是不知该与他说些什么,许是让他误以为我心中有怨。
50四十九章
翊然在我额头印下一吻;眸中泛动着柔软波光,“我知你对大皇兄有感恩之心,昨日不该对你说出那番话来;是我不对。”他抬起我下颚让我看着他的眼睛,“依依,你要的,我都会给。待宰相一案了结我便奏请父皇赐婚,到时你就是我堂堂正正的妻。”他语气殷殷切切,“你可愿意?”
此时我哪有心思谈婚——此时成婚……若与翊然此时成婚,皇宫之内必定会因二皇子婚期热闹非凡,翊然脱不开身前去各处检视,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守卫也会放松许多。这不正是救出奇异果最好的时机么?
我垂下眼睑,生怕泄露眼底的想法。心虚地点了点头;“嗯!”
他似乎有些不确定:“依依,你应了?”声音难掩欣喜,紧紧将我拥着,“别想太多,这孩儿与你我无缘,来日方长,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
我在心中掂量一番,算了算日子,奇异果行刑那日是十九,我抬头与翊然道:“不如……就将婚期定在十八,十八那日在我家乡是个嫁娶的好日子!”
翊然端详我片刻,展颜一笑,“全依你!”
欣妃被送往暴室幽禁,从此过上不见天日的生活。我替她惋惜,当日她将惠妃和宰相的通信交给翊然,为一心想爱却触碰不到的男人连自己的养父都可以出卖,最后弄得一无所有还失了自由。
同是女子,我虽同情她,却始终没有向翊然替她求情。回想那日若我真是那足不出户的古代女子,小产过后身子虚弱大概就已经被她杀了。她对我已恨入骨髓,如今就算我心软放她出来她也会非要了我的命不可。
十月十八,诸事皆宜!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喜花喜字满堂贴。泫然殿再次一派喜庆祥和之色。
但谁也没有料想到坐在闺房之中的待嫁新娘其实并不是我。
碧影一早前来替我梳洗打扮之时,我轻而易举将她点住。事先交代丫头们未到拜堂之时不许进来扰我。
我的生活习惯一向不被她们理解,虽已是成婚当日,说想再睡一觉大家也只是叹了口气二话不说退了出去。
替碧影换上喜服,盖上大红盖头丢在房里替我掩人耳目。凭借此时泫然殿忙碌拥堵的人群再加上蝶一笑的掩护,我非常容易地混了出去。
“你再扭扭捏捏我便让师傅收了你的五毒蝶!”我揪着蝶一笑实行第三次威胁。
“哎~美人儿啊~姐夫对你言听计从,你为何就偏偏拉着本座来干这犯罪的勾当呢?!”蝶一笑苦苦哀叹,突然恍然大悟似的,立起食指,“我知道了,一定是姐夫他早已发现了你的诡计,所以才会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嗯,一定是这样!”
“别唧唧歪歪了,师傅掉床底下睡得正打呼噜呢!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他。不然这么光荣的任务怎么可能交给你?!”我一副伯乐之态,“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知道么?好了好了,快进去吧,我在外头分散那帮守卫的注意力,你趁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