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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好!京城繁华远胜过凉川,天气也暖和,对少爷的身体也好……”雁秋历数着回京城的种种好处,也是满心喜悦向往,“凉川城终究离那些突厥蛮子太近,整天有乱七八糟的消息传来,听着就叫的人提心吊胆的,还是京城好。”
“不过至少也要到明年的事情了,我们等就好。”陈卉儿笑道。
看来自己不离开不行了。叶薰咽下了一口点心,暗叹了一声,如今沈家的声势如日中天,几乎完全取代了当初的萧家势力,京城完全就是沈家的地盘了,她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火炉里传出浓浓的甜香,是又一盘点心烤好了。
“我去给少爷送过去。”雁秒利落地将点心取出。放进托盘里。
“我还帮忙吧。”陈卉儿跚跳着跑到桌前,捧起珊瑚漆盘,跟在雁秋地身后一起往书房走去。
…………………………
北地的夏天总是格外短。眨眼之间春去秋来,骄阳似火的闷热转变为清爽宜人地凉风。凉川最舒适的季节到来了。
叶薰掀开车帘一角,兴致勃勃地向外张望着,田野上金色地麦浪随着清风起伏回荡。在地平线的尽头与淡金色的天幕交织成高低起伏地韵线,那是迤逦的群山在远处延绵铺展。天上大雁排成行列。紧贴着去层向南方飞去。阳光温和中带着微微地寒意,景致益发清疏爽朗。
视线拉到近前,则是长长地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
她和雁秋并另外几个丫环乖着一辆青布敞篷大车,此时正走在前往武陵山的路上。
武陵山是沈家宗祠所在。每隔三看的秋天。沈家都要整备祭品朝拜祭祀。
这一次地祭拜从夏天就开始准备,格外隆盛端正。一来,沈家如今的地位今非昔比,不仅仅是凉川第一地名门,而是大周第一的权贵了,二不,等举家迁入京城,在那里落地生根,到时候自然会在京城一带再重设宗庙祖坟,对于凉川,只能每年派宗族子弟回来代祭而已,所以这就是最后一次在家庙正式祭祖了。因些一切行事,力求尽善尽美。除了久病缠身的老夫人继续隐居在园中不出,阖家上下几乎都出动了。
武陵山是北地出各的景致,距离凉川城却不近,快马不停也要一天一夜的时间,而祭祖的车队行动缓慢,需要走上三天才能抵达。
一路走走停停,沈夫人又耐不得车马劳顿,入暮就要在在驿站地休整,一行车队过了五天方才抵达目的地。
沈家的宗祠建筑在一座主峰的半山腰上,这里也是大周最初的发源地,当年沈家跟随太祖皇帝打天下,初始打下的基业就是在武陵山到凉川一带,所以宗庙也是设立在此地,后来大周一统天下,沈家分封凉川,家笑繁荣,宗祠并未迁移,只是扩建了而已。
武陵山山势复杂,延绵不绝,山脚下有沈家的别馆依山而建。
在别馆安顿下来,夫人和万总管他们忙着准备着祭祀地要务,这样在大事自然不会有叶薰她们插手的余地。闲暇之余,想到武陵山盛名远扬的景致,难得来一次岂能错过,叶薰便按耐不住想出去玩耍了。
如此山明水秀的环境,沈归暮也是兴致勃勃,几个人趁着秋高气爽的日了,便顺着山道入山游玩。
武陵山最有名的景观莫过于建筑在豁岩秀石的半山腰上的崇明寺,是一座巍峨宏伟、气势恢宏的百年古刹。大周的开国皇帝以及第二代帝王威帝都曾经在这里游赏并留下墨宝。
叶薰三人走近了寺庙,但见殿阁飞檐斗拱,气象恢宏万千,其间更有香客不往穿梭不断,香火鼎盛繁荣。
寺庙里的僧人见沈归暮几人皆气度不凡,便知是前来玩赏的达官贵人,不敢怠慢,知客僧引领着三人入后寺游览,路一边介绍道:“……我们崇明寺的素斋更是一绝,待公子和夫人游览完了,不妨去尝尝……”
他看到叶薰与沈归暮并肩而行,而雁秋总是谨慎地落后一步。便自然地把叶薰叫做夫人了。
沈归暮一脸平淡,叶薰却脸上挂不住了,也懒得直接辩白,而是转头道:“天色还早,我们家少爷先逛一下再说。”少爷两个字咬得清楚响亮,提醒着旁边的人。
听到叶薰呼唤沈归暮少爷,知客僧立刻醒悟过来,连忙改口道:“侧夫人吩咐的是。”
叶薰满头黑线了。他竟然又把自己当作沈归暮的小妾了。另然她不太会打理头发,只是将头发挽了最简单的那种发髻,分辨不出是已婚还是未婚,但她就那么像婚妇人吗?
沈归暮转过头去,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
“人什么好笑的!”叶薰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转头向僧人闷闷地道:“小女子不过是个丫环,没那个福分当什么夫人侧夫人。”
僧人被呛得连接咳嗽了两声,暗暗叹道 ,竟有这般主从不明的丫环。却也不敢多说,连声道鹣,赶紧将话题转到寺内名胜上,指着不远处一座石碑说道:“当年太祖皇帝就是在这里捡到了后来的威帝……”
三人兴致大起,纷纷走近石碑瞻仰观摩起来。
第十三章 周史
大周的第二代皇帝周威帝并未太宗皇帝亲生儿子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数十年前天下还是姓梁,可惜连接数代皇帝都是昏庸残暴的君主,苛捐杂税繁重,百姓苦不堪言,更兼外敌入侵,内乱不止,已经是典型的末世气象了。
大周的开国帝后在当时还只是一对平凡的新婚夫妇,入山里朝拜求签,结果在这个寺庙里捡到了不知被谁丢弃的一个婴儿。两人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将这个婴儿收为养子,细心抚养教导。
想不到这个婴儿天资聪颖,长大之后文武兼备、智勇双全。后来各地英雄并起,大梁江山风雨飘摇。太宗皇帝趁乱起兵自立,征战天下。这个养子更是战功无数,数次危急关头力挽狂澜,为平定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
到了太宗皇帝晚年的时候,子嗣单薄零落,唯一的昭珉太子年龄幼小,就干脆将皇位传给了养子威帝。
而威帝感念太宗皇帝和萧皇后的养育之恩,即位之后立刻将昭珉太子立为皇太弟,昭告天下,说等昭珉太子成年,就将皇位禅让给他。
可惜昭珉太子身体单薄,运气也不佳,就在要成年的时候,却在北地出巡的途中遭逢了意外,被烧死在馆舍里,连刚刚出生的儿子也没有幸免。
这些当然是大周历史的官方记载,而历史的真相究竟如何,只怕早已经湮没在重重的迷雾之后了。
三人走近了石碑看去,石碑之下不过是一片碧绿的草丛。绿油油地叶脉上悬着几滴清新的露珠,点点水光反射着晨曦的辉煌。
历史往往在最微小地地方决定它日后的轮廓走向,当日谁能够料想到。后来征战天下,成为一代明君地周威帝就是在这里走出属于他人生的第一步的呢?
雁秋禁不住感慨道。“也不知道威帝真正地亲生父母是谁,若威帝当皇帝的时候他们依然在世,知道了被自己扔掉地是真命天子。岂不是要活活后悔死。早知道,无论怎样艰难也要好好抚养长大才行。”
叶薰摇摇头:“若威帝没有被扔在这里。还是跟着他地亲生父母的话。长大了也不过是个山野农夫之辈,怎么可能当皇帝呢?”
“威帝乃是帝星转世,受天命代梁,怎么可能不当皇帝?”雁秋振振有词地反驳道。“连太宗皇帝都是因为在这里捡到了威帝,才会一路战无不胜。最后取得天下的,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在临终前将皇位传给威帝呢?”
“如果不是因为昭珉太子年龄太小的话,皇位也落不到威帝头上了。”叶薰不以为然地说道。
太宗皇帝驾崩地时候,昭珉太子才不过三四岁,只怕继承了皇位也守不住。将皇位传给威帝,是最恰当的决定。
“太宗皇帝是知天命所归,才将皇位传授给威帝地,与昭珉太子有何关系?再说,昭珉太子是命中福薄之人,不然怎么会在继位之前又发生了意外呢。”雁秋依照着大周的官方说法反驳道。
叶薰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开口。她对这些什么“帝王天命”、“皇权天授”不屑一顾,但也知道在这个时代,这些都是深入人心的理念,而且现在正是大周的天下,正统宗室已是威帝的血脉,她贸然反驳这种观点,有所不妥。
更何况昭珉太子之死,也是大周历史上一段人人避之不及的无头公案。民间虽然也有“威帝派人暗杀昭珉太子”,以及“当初太宗皇帝就是想传位给昭珉太子,威帝是谋逆篡位之类”的谣言流传,但也仅限于隐秘的流传而已。无论如何,相对于那位传说中的昭珉太子,威帝确实是一位文武兼备的千古明君,以叶薰的观点来看,就算他真是舍不得皇位而痛下杀手也是人之常情,虽然昭珉太子一家冤枉了点,可怜连刚刚出生的孩子都一并挂掉。卷入这种皇权斗争,最是容不得情意。
那边雁秋自觉占了上风,难得有轮到她展示“才学”的机会,正要再说几句,沈归暮却打断了她的话,转头向知客僧笑道:“大师先回去吧,不必招待我等了。我们自由走走看看即可。”
知客僧便合掌告退。
待人走的远了,沈归暮看着两人无奈的摇摇头。
雁秋这才意识到刚刚的话题是犯了忌讳,竟然妄议天家,该当着外人的面,赶紧噤若寒蝉地闭了嘴。
沈归暮转头看着石碑叹道:“威帝一代雄才圣君,有些手段也是迫不得已,天命也罢,天下百姓受益才识最实在的。”
叶薰点头笑道:“就是这样的道理,天家无父子,非我等小人物能够体会的。”
沈归暮复又不放心地叮嘱道:“这些话在心里说说也就罢了,回到家里千万不要再提起了。”
叶薰愣了愣,忽然之间想到,与夫君一起被烧死在驿站馆舍的那位昭珉太子妃。不就是姓沈吗?
心里一突,猛地反应过来,“昭珉太子礼聘文信侯女为妃”,那位太子妃正是沈家上一代家主的亲妹妹。这么算起来,应该是沈雁的亲姑姑,沈归暮的祖姑姑才对,难怪他提醒自己。
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沈归暮已经若无其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