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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启程回去,还是等……〃他的眼神往马车里闪过,〃等此地的事情处理完毕再……〃
〃当然是即刻回去。〃陆谨脱口而出,却又微一迟疑,忍不住转头看了马车一眼。
隔着轻轻晃动的车帘,车内的一切恍如在眼前,竟有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强忍着掀开车帘再多看一眼地冲动,定下心神。
不必心急,反正人已经再他掌握之中了,日后还多的是机会,他轻笑一声,一切都会顺利起来滴,最关键的一步已经成功了,一切都会如同他安排的那样,不久之后,整个天下都会知道,谁才是这莫测局的真正棋手。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他理智地收回视线,吩咐属下道:〃你立刻回禀杜先生,替我安排入宫求见的事宜。我这就动身回去。〃说着,语调轻松起来,略到调侃地感叹道。〃盼了这么久地这一幕,怎么能不亲眼见识见识成果呢?〃
属下领命而去,陆谨又转身对车夫低声吩咐了几句。
车夫肃然躬身道:〃属下一定不负所托,将人平安送到,请殿下放心。〃一边说着,为陆谨解下随车所带的坐骑。
陆谨飞跃上马,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风雪中。
目送着主君远去,车夫又重新坐回车座上,扬起马鞭,马儿嘶鸣一声,车轱辘转动起来,向前方走去。
已经是黄昏时分,天上的雪不见丝毫消停,暮色渐深,深远的长街越发寂寥,凄厉的狂风卷起地面的雪花抛向天际,与洒下的新雪交融参杂。
马车在风雪中穿行了不久,车夫拿起手边的一壶酒,正要喝一口暖暖身子,却哗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风声,夹杂在这漫天便地的呼啸狂风声中也格外尖锐。
不是自然吹过的风……
有人?!
刹那间他心神俱震,连忙向旁边闪避。
可惜为时已晚,身体不过挪移了半寸,一阵剧痛在后脑勺轰然炸裂,闪电般蔓延开来,带着火星四溅的晕眩感。
勉强转过头去,他眼中映入地最后一幕,是一张清秀如玉的容颜,和一个翡翠纹狮的香炉。
怎么可能?!殿下不是说她至少要过十二个时辰才有可能清醒吗?……带着不敢置信地疑惑,他身体晃了晃,终于没有支撑住,软软倒了下去。
看着眼前的车夫不倒翁似的左摇右晃,叶薰也提心吊胆惊惧不定,差点就要举高了香炉再来上那么一记。好在人及时地摔倒在坐上,随着那〃碰〃地一声,叶薰也长长松了一口气。
蹲下去试试车夫的鼻息,确信已经晕过去了,叶薰才敢放下手里的香炉,然后提高缰绳,停下了马车。
如果陆谨见了眼前的这一幕,纵然以他素来的镇定沉稳,只怕也要目瞪口呆了。
其实叶薰压根儿就没有中他的迷药。
就在上车不久,叶薰打量着车内摆设的时候,她就发现了那个香炉,拜上次误中撒兀干的春药陷阱所赐,现在的她每见到香炉这种东西忍不住条件反射地打喷嚏,然后情不自禁地疑神疑鬼。
所以在车里她一直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同时不易察觉地向车帘处靠拢,尽量使自己吸入的是新鲜的空气。而至于陆谨给她的茶水,她更加不敢喝下了,趁着咳嗽的空挡,大半都吐进了袖子里面。
但是两人对坐交谈那么久,无论是香气还是茶水,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吸入了一些,使得她很快感觉到有莫名的困意涌上心头,这也恰恰证明了那里面,至少有一样东西是确实有问题地。
意识到这一点,自己再清醒着只怕真要引起他的怀疑了,叶薰干脆顺势假装昏迷,一来可以拜托这个尴尬的局面,同时也可以降低他的警惕,看看这小子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只是没有想到……
也忍不住抱住胳膊,又扯了扯衣角,回忆起刚刚某人坚实的手臂环在自己腰间的感觉,还有那温凉的手指轻轻擦过自己额头时候带起的细腻颤栗……一种难以言语的滋味涌上心头。
这家伙……叶薰狠狠地想着……
第十九章 雪夜
不过幸好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不然。自己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回想起车上那种度秒如年的上尴尬滋味。叶薰直到现在还感觉全身都不舒服。她实在很感激那个前来通风报信的陆谨属下。
联想到这个人,叶薰立刻疑惑起来,他是来干什么的?虽然整个过程她都躺在车里一动也不敢动,但陆谨与他之间的对话还是一字不漏地进了耳朵。
听起来像是与那个突厥太子撒兀甘有关系。线索太少,叶薰也揣测不出,想了片刻就索性放弃了。哼,管他呢,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这兄弟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专得她以前还以为某人是个君子呢,没想到……叶薰恨恨地想着,算了,反正这两个人,哪个跌跟头都是好事。
转念又想到另一个让她大惑不解的问题——这两人是怎么知道他们下落的呢。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还有吴纹,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帮助自己?
今日一整天的经历实在是太过惊险了,伴着这份惊险。很多从未察觉地细节和隐藏许久的秘密纷纷浮上水面。
正百思不得其解,叶薰脑中灵光一闪,她忽然想起了吴纹在推自己下地道的时候,最后那一句话,“……路的尽头是芳月阁左边的小巷子,小姐您出去的时候小心阁外是否有守军……”
小姐?!
他称呼自己小姐?这个词语代表着什么?
仅仅表示他已经发觉到自己是女扮男装了,还是说……那个昔日小姐的身份……
想到这个可能,叶薰忽然感觉一阵寒意涌上心头。洁白的雪花不停地从天空洒落,伴着呼啸的寒风,弥漫在天地间的每一个角落。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如这冰冷的雪粒般填塞入心间,带来刺骨地 寒意。
与吴纹相处地这一年多以来。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地身份。甚至现在回想起来,她也找不出任何可以引起她怀疑的举止。这样说来。芳月阁之中,也许不止是他。还有别人……
那种感觉,就好像忽然发觉自始至终,自己都身陷在一个巨大原网中间,却完全无法触摸到身边的线索……
“咚!——咚!”
一声突起的响声打断了叶薰地思绪。是远处尽职 地更夫打落更的声音,隐约还有“寒潮来临,关灯关门!”的呼喊声传来。
叶薰强自压抑下心头翻涌而上地不安。没有时间想这么多了,马上离开才是正理。
驾驶马车太过引人注意,叶薰驱赶着马匹将马车赶入一道隐蔽地小巷子。然后跳下车,准备步行往回走。
先要寻找到沈归蟻。然后再想法子出城去。可是去哪里找人,又怎么出城呢?
对了。记得陆谨临走时候。向车夫交待过几句话,因为声音很低,叶薰也听不真切,只是听见“城外三里处……看守……行事隐秘,不可被人发觉……”几个简单地词语。
这么说来。陆谨是安排这个车夫将自己送出城了。
她连忙弯腰在车夫身上搜索起来。果然从胸前口袋里翻出一只金黄色的小铜牌。叶薰一阵欣喜,这正是凉川城进出的通关令牌。
接下来。只要能找到觉归蟻,两人就可以离开这座围困他们许久的大牢笼了。
整条街空无一人。叶薰站在街道地中央前后望去,视线所及,尽是无穷无尽的雪花在虚空地夜幕上飘散洒落。天地苍茫,连笔直的通道也融入了漆黑一片的夜色里。
身体上的寒冷夹杂着疲倦感重重袭来。叶薰有一种直接倒头躺下的冲动。一天地波折变故。已经足够让她精疲力竭。而现在的她又经历了一个多时辰地寻找,却始终未见到沈归蟻的身影。
他是去昔日的沈家府邸。如今的太子府探听消息,计算时间应该早已经回来了。可回来之后他会去哪里?
难道真的是要进芳月阁探查?望着远处高高的阁楼影子,叶薰犹豫不决。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芳月阁附近徘徊寻找。据她观察,阁外地突厥兵马已经撤走了,但阁里地情形就无法掌握了。
进了芳月阁。就算是突厥兵都已经走光了,只怕也难保那些老鸨仆役不会去通风报讯出卖他们。可是迟迟找不到沈归蟻地话………
陆谨安排手将自己送到城外三里的地方,并不遥远。一夜地功夫足够来回了。以陆谨的为人之谨慎,车夫长时间回不去肯定会引起疑心。最迟明晚,必定会派人搜索。而且一旦等到天亮,想要混出城去,就算手里拿着令牌。危险度也要大增了。
必须今晚出去!
苦苦思索着觉归蟻可能会去的地方。叶薰出神地走在路上。
要不就干脆再走一趟密道,入阁里问一问金菱。正想着,冷不防身边传来一阵细碎地轻响。
叶薰吓了一跳,惊弓之鸟般跳到一边。
定神分辨,声音是从身侧的小巷子里面传来的。仔细看了看周围,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走到当初突厥刚刚破城时候,她和沈归蟻一起躲藏的那道小巷子了。
巷子狭小依旧,堆积的杂物甚至比一年前更多了,也更显得漆黑阴暗。
记得巷子的尽头曾经是金菱的房间,如今的金菱成了芳月阁的台柱,自然不可能再居住在这间小屋子里了,屋子早已废弃。
细碎的声音继续传出。叶薰走入巷子。
等她走近了,一团黑煤球猛地从一堆杂物里滚了出来。
借着微薄的雪地反光。叶薰看清楚那是一只小黑猫,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微带恐惧地看着叶薰这个入侵者。
洁白的雪地里。 那一团纯黑地色泽分外明晰,带着细微地颤抖,它嘴里还咬着什么东西。叶薰仔细分辨,似乎是半块鱼骨头。
“你很冷吧,我也是呢。”叶薰轻声说道,一边蹲下身子向小猫招了招手,“你还有东西可吃,我的肚子可是比你更饿啊。”
小猫却并不理会她的抱怨,只是“喵”了一声,叼着鱼头转身跑开了。
又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人了。叶薰心中浮动起一种莫名的孤单,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抛弃在了这漫天满地的寒冷冬日里。
也许,习惯确实是一种可怕的东西,近两年的时光匆匆流过,不知不觉间,也竟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