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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默脚踩白云浮在半空,眼见徐复武额头血肉模糊仍在不住地磕头,心感其诚,摆手道:“成了成了,你甭磕了,我老人家放了这家伙就是。”右手食指再次向着阴七元婴虚点三下,封住了那三个向处狂射青芒的小洞。此时那元婴已然缩得只有五六寸大小。
阴七勉力收回元婴便一头裁倒在地,昏死过去。
便在此刻,躺在默默身后火线修炼的辛同却猛地一跃而起。他这一跃几乎冲到了殿顶,两眼中更是神光湛湛,竟似全未受伤一般。默默大喜,向辛同传念道:“强壮的主人哟,你……你可终于睡醒了哟,可把默默吓死了哟,这里怎么会有这么恐怖地人哟……”
“默默,好样地!这回若是没有你,老子一定去见阎王了……”辛同心头感动,狠狠地夸奖了默默一番,这回是发自内心地应允默默,一旦他辛猛人修为精进,定将内丹还于默默。
辛同让默默缩小后围在腰间,一抬头便看到了空中的哈默。辛同向哈默施了一礼,道:“前辈何时来的此处?”转首见威德帝站在无妄真人与云空中间,辛同急忙再次施礼,喜道:“皇上安然无恙,实是天大的喜事!”又立掌向无妄真人施了一礼,看了眼云空,心下大奇:小白脸怎么也跑到这来了?
“看这情形,没我老人家甚么事了。”哈默大袖一挥,转身而去。辛同耳中忽然传来哈默的声音:“便宜你小子了,老夫的‘熔炉’好用吧?”辛同不解其意,全然不明这便宜从何而来。
哈默离开后,无妄真人以神念搜索了一番,向威德帝稽首道:“方圆五十里内,已无可疑气息。”威德帝回了一礼,道:“真人辛苦了。”
徐复武行上前来,叩首道:“皇上,臣,罪该万死。”威德帝长叹一声,道:“徐卿平身吧,忠义自古难以两全,朕,不怪你。”
“吾皇胸襟似海,罪臣感激不尽。”徐复武又磕了三个响头,道:“罪臣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吾皇可否……可否恩准?”威德帝眉头略皱,道:“徐卿可是想为阴花生求情?”
徐复武还未回答,自出现后便全神戒备地立于威德帝身旁的云空接口道:“父……皇上,贫道认为,这阴花生万万放不得。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即使皇上不计他的忤逆之罪,放他归去,他也绝不会因此感恩戴德……”
云空虽然改口极快,但一旁的辛同仍是听出了云空原本想对威德帝的称呼,登时大吃了一惊,不也置信地看了云空一眼,心道:“乖乖隆地东,韭菜炒大葱……这小白脸,竟然会是皇帝的儿子吗?小白脸皇子,看着让人更来气了。”
“皇上,阴花生已元神大创,几成废人,几十年内也难以恢复,即使放了他,也绝不会再为吾皇带来任何威胁……皇上,当年罪臣被师门追杀时,若是没有阴花生网开一面,臣早就骨肉化泥了……皇上……皇上……”徐复武说罢连连叩头。
威德帝仰首望天,眼前闪过二十多年前定国战争期间与徐复武、辛定远、傅青铎等老臣同生死共患难的往事;转念想及十年前小芸临去前拉着自己的双手,哀求万勿难为阴花生,当时的自己恼妒交加,拂袖而去,以致于让小芸死不瞑目……忆及旧情的威德帝心头一软,挥手道:“徐卿,把阴花生带下去吧,朕如你所愿……但是……带下去吧。”
云空恨恨地跺了两下脚,又莫名其妙地瞪了辛同一眼,气哼哼地走了。行出数步,忽然回过头来向着辛同“嫣然一笑”,道:“辛无歧,你所做的我都看在眼中,多谢你了。”
虽然阴七确如徐复武所说,需要几十年才能恢复原有的道行,短期之内威胁不在,但是威德帝能够将这样一个处心积虑欲置自己于死地的大敌放虎归山,这份胸襟气魄,实非常人所能及。辛同自愧不如,若是自己有这样一个仇敌,那是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先铲后除、铲了再除的。暗道威德帝能够让老爷子死心塌地,原非幸至。对威德帝,辛同头一次有了敬佩之意。
徐复武带着昏迷不醒的阴七退下后,威德帝快步行到痴痴呆呆地歪在地上的五皇子身边,垂头默然良久,方命人将其抬了下去。
辛同暗呼不妙:虽然这五皇子大逆不道,但毕竟是威德帝的亲骨肉,而且这家伙打死也不肯弑父,现在却被自己一记碎魂锤锤得人不人鬼不鬼……好像已经被锤成了傻子,威德帝能不找自己算帐吗?
看着马玉儿被宫女抬起放入软轿时仍然是四肢瘫软,辛同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当五皇子一剑劈向威德帝时,他明明见到马玉儿的纤手动了一动,虽然当时只是匆匆一瞥,但以他现时比鹰隼还要敏锐的目力也会看花眼不成?
未等辛同想明其中的缘由,目送太监宫女抬着马明全父女行出养心殿的威德帝回过身来,向辛同道:“如此逆子,有不如无,辛侠士不必多虑。”
威德帝话虽如此,但他语气中的沉重悲痛,辛同仍然听得出来,当下劝慰道:“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况且五皇子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阴花生要置皇上于死地的要求,可见他仍然极为看重父子之情……看开些吧。”辛同心中如是想,嘴里便说了出来,却未想到用这等语气与皇帝说话,已有不敬之嫌了。
威德帝一愣神,这般不顾忌自己身份的人,已经多少年没有遇到了?感觉到辛同话中的真诚,不由心头一暖,道:“辛侠士一腔忠义,果然不愧为忠良之后。朕虽然早有准备,但辛侠士不顾自己的安危出手相救,朕,仍然甚为欣慰……辛侠士若别无他事,便先回去吧。”
谦逊了两句,辛同向威德帝深施一礼,离开了一片狼藉的养心殿。
此时明月高悬,天色已经不早。一阵清凉的晚风拂过,辛同大感奇怪,他这一天中动用了十多次天罚之眼,按理说早就应该人事不醒了,为何现在不仅神采奕奕,更有修为大进的感觉?
正自不明所以,他体内的真气灵力突然同时不受控制地波动起来。辛同大惊,向落雁丘狂奔而去。
到了七巧守心阁的庭院,辛同已是双眼暴突,黄豆大小的汗珠自额头滚滚而下,身上东凸一个大包西凹一个大坑,衣衫起伏不定,仿佛有甚么物事在他的体内激烈地冲突一般。辛同来不及向孙大墨解释,抢进内室设下法阵,盘膝坐下,全神调息。
他金丹新成未久,虽然道行大进,但今日强行吞噬了一个元婴阶修炼者一身修为的十之八九,仍非他所能承受得了,体内的真元灵力为之混乱是必然的。
定中无岁月,辛同也不知道自己这次调息调了多久。
三色怪丹仍是那个三色怪丹,眉心的漩涡也还是那个漩涡。只是丹田之中的内丹大如海碗,眉心中的漩涡色泽越发深浓。
辛同深吸了一口气,神念霎时穿过法阵,弹指间便笼罩了方圆四五十里的区域。在他神念所笼罩的区域内,人行马嘶鸟飞虫鸣诸般影相气息,尽皆清晰之极地收入脑海之中。
这一刻,似乎天地尽在掌握!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百数十道神念在空中掠过,让惬意之极的辛同吃了一惊,急忙收回神念。
如同潮水般退回的神念中,前厅里一个人的样子让他猛地跳了起来。
第一章镇魔(上)
稀里哗啦一阵乱响,辛同一头将屋顶撞出了一个斗大的窟窿,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他这一跳,竟然直接冲破法阵,跳出了屋子。
辛同顾不得思索自己为何能将法阵冲破,跳回屋子飞一般奔至前厅,又惊又怒又是心痛地向着立于厅中的辛定野道:“爹,是谁?是谁竟敢将你老伤成这样?”
辛定野脸色惨白,左臂吊在胸前,右臂齐肘而断,左颊上一道扭曲的伤疤由眉梢直划至嘴角,看来甚是可怖。见辛同奔出,辛定野大喜道:“吾儿终于安然出定了。”
看着父亲身负如此重伤,却仍然赶到这落雁丘来守候入定的自己,辛同不由得酸楚难禁,泪水夺眶而出。朦胧中见到父亲苍白的脸上慈爱的笑容,他心头更是大痛。但只是一眨眼,这直入骨髓的痛楚便化为不可抑制的愤怒,满头乌发无风自动,恨不得将立时便将伤了父亲的那狗东西碎尸万段。
夜风习习,辛同立于辛府院中,负手仰视苍穹,清冷的月光水一般洒在他的身上。
尽管已经过去了两三个时辰,辛同满腔的怒意非但未曾减弱,反而愈来愈烈,心下发狠,即使上天入地也绝不放过那该死的魔婴。
辛同入定六天方将吞噬的元婴精华炼化,虽然道行大进,但他的父亲却在他入定的当夜便遭到了那个将马长英夺舍的魔婴的攻击,险些丧命在返家途中。负责保护辛定野安全的白云观清水道长当即血洒长街,他的另三位师弟拼了性命方将辛定野救了下来。
辛定野遇袭的第四天夜里,再次附进马长英体内的魔婴竟然闯入辛府,若不是玉鹰及时发觉并将其驱逐,也许偌大的辛府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辛同的母亲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现今仍在病中。
一边是自己道行精进,另一边却是父伤母病,辛同若是早知如此,那是宁肯道行大减也不愿父母受到一点伤害了。只是被他吸于体内体内的阴七元婴精华突然造起反来,想不入定修炼也不行。饶是如此,辛同仍然深深自责,却也因此而更加痛恨那再次附入马长英体内的魔婴。
辛同虽然入定了数天,大烽火台却并没有结束。本届大烽火台的组筹人员显然没有料到,会有如此之多的修炼者前来参加这一次道脉的盛会,更没有料到高手间的比法是如此的耗费时日,先前所定九天比法时间,实不足以完成这么多场次的比法。从九九重阳至今,十余天只完成了多半的比法,但却连前四十烽还没有决出来。
威德帝专为辛同下了一道特旨,并得到评判司几位道脉前辈的首肯,只要辛同在决出四十烽前出定,便可继续参加本届大烽火台,那位也不知道是倒霉还是幸运的修炼者,因为抽到了与辛同进行比法的签,而不得不因此一直等候辛同出定。
在威德帝遇剌的同一天,西、南、北三个汉德王朝的皇帝竟然也遭遇了刺杀,西、北两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