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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昧真火亦称纯阳真火,乃是道家性命交修的无上秘法之一。取精、气、神之三昧,养就离火之精。如得小成,三昧真火外施,即使狂风暴雨亦不能使之熄灭,真有焚石焦土、化铁熔金之威。三昧真火大成,其威更是可畏可怖,即使谓之以“炼妖化魔、焚天煮海”,恐亦非夸大之词。
只是古住今来,能将三昧真火修至小成者已是万中无一,得大成者,那更是寥若晨星了。自诩七巧阁有史以来天资第三的石章鱼,足足修炼了一甲子才有小成。至于三昧真火大成后的威势,石老盗在梦中倒是不止一次地体验过。
辛同得生死丹之助,元精、元气、元神三宝在‘天火炼魂、玄冰凝魄’法阵的锻烧锤炼之下,已如挖掘建好的通海大渠,而石章鱼传授的三昧真火法诀,恰似汇聚可为江海的小河流溪,专为灌水之用。只是这条沟渠委实太过巨大,辛同这短短三十余天的修炼所得,仅能使渠中流水而已。
虽只如此,但当辛同的指尖上生出一团烛焰大小的真火时,石章鱼仍是惊得有如吞了只死老鼠般连呼“这不可能”——想当年,他老人家可是修炼了整整十五年才达到辛同只用了三十几天的地步。
辛同以为自己入定最多也就五六天而已,是以并没有向石章鱼询问。他不问,石章鱼自是乐得装糊涂,免得辛黑子节外生枝。
三昧真火既有小成,辛同便要石章鱼传授制器之法。
制器,也有修炼者将其称为炼器,用石章鱼的话说,“简单,非常之简单。锻刀铸剑,都属于制器。以世间凡火亦能制出神兵利器,更何况已经修炼出三昧真火之人?你小子不用着急,很快就可以功成回家了。只是不知你的第一件法器,想炼制成何种?”
“刀鞘。”辛同想了半天道:“我想炼制一个刀鞘。”
石章鱼皱眉道:“修炼者的法器大多以金、铜、玉、竹、木等物为基材,形状则有剑、枪、针、尺、符、轮、旗、牌、幡等等。不过,绝大多数修炼者将法器炼成剑形。”
辛同道:“绝大多数修炼者的法器是剑?我为啥要和他们一样?嘿嘿,决定了,我的法器就是这把刀了!”说着将那把金可心与铁胆赠送的重刀拿了出来,笑道:“刀鞘,就是为这把刀炼制的。”
想到不久前自己一刀劈散火雷符时的威风煞气,辛同豪情万丈,道:“我要一刀破尽万般法!”
石章鱼接过重刀,手中一沉,险些拖手坠地,不由道:“好重的家伙。”将刀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皱眉问道:“奇怪,这刀是什么材质炼制的?你从哪里弄来的这把刀?”
辛同摇头道:“这刀应该是可……金可心和铁胆带到我墓里的,我从没在家中看到过这把刀,甚至从没听我父亲谈起过。我当然不知道这刀是什么材质炼制了,正想问你呢,嘿嘿,没想到博学多识的盗仙居然识别不出。”
石章鱼闷哼一声,被辛同如此嘲笑,实是大伤他身为盗仙的面子,闭上双眼,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横放刀头,真气自两手涌向刀身,要以金丹阶以上高手才能施展的真元辨物术来识别此刀的质料。
但令石老盗诧异不已的是,他的真气竟然不能进入这把看来极不起眼的丑刀之中!石老盗轻咦一声,将真气猛然提至六成,向丑刀狂涌而去。但直至他用上十二成真气,天地中元气的波动让辛同都能感觉得极为清晰时,结果仍是一样。
因不信邪而被自己凶猛真气反震得差点吐血而不得不放弃的石老盗,脸色发青地低声骂道:“他娘哩!这把丑刀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辛同道:“你老人家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呃,这刀的刀柄两边,各刻得有八个怪字,你看看,认不认得?”
石章鱼的目光在重刀的刀锷两端停留良久,脸色由白而红,由红而紫,最后竟如猪肝一般,将重刀向地上重重一掷,恼羞成怒地道:“他娘地,一把丑到极点的鸟刀,偏恁地古怪。”
第一章初炼(下)
辛同问明炼制刀鞘所需的物品,不禁发起愣来:到哪里才能找齐这些大多是自己从未听说过的东西?
正在为此愁闷,石老盗笑道:“嘿嘿,你没有,我有啊。快,叫五百声师兄,我老人家就发扬风格,把那些东西无偿地送给你。”
眼见石老盗口念法诀,然后从那不到三指宽的护腕里取出一根三尺多长的极品乌扑木,又取出一块足有海碗大小的乌金,再取出一张五尺见方的铁狮皮……辛同的那份羡慕自不待说,但看到石老盗得意之极炫耀无比的神态,心头大为不爽,暗道:“你就炫耀吧你,一会我小人家就弄个比你这个储物护腕强上五百倍的东西出来,我炫耀死你。”不过想归想,辛同还是知道这储物类的法器,可不是现在这种水准的他所能炼制得出来的。而且回家省亲才是头等大事,至于将老盗炫耀得是昏是死,那是以后的事了。
石老盗见辛同只在屋中试着设了个隔音的法阵,便闭目凝神地开始炼制,虽然心下颇喜辛同说炼就炼的行事风格,却也为其“不知轻重”摇头不已。在辛同设置的法阵外又叠加了两种防御力极强的法阵,将辛同连头带脚地包在其中,以防止这栋以极其珍贵的金丝柚木建成的阁楼,毁在辛黑子这楞头青的三昧真火之下。
辛同这次只用了六天时间便从定中醒来。
神识中传来辛同出定的元气波动,石章鱼暗赞辛黑子果然不同凡响,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炼制出一件法器。但当他看到辛同炼制出的那个比刀还要丑陋几倍的刀鞘,石老盗的脸逐渐发绿,用有些颤抖的手指着刀鞘道:“这……这就是你炼制的法器?”
辛同得意之极,笑道:“怎么样?够威武吧?”
石章鱼一时间竟然无语。那刀鞘其色乌黑不说,鞘身之上东一个小坑西一个大包,直如癞蛤蟆皮一般,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如此尊容的法器,见多识广的石老盗却也是第一次得见。
“法阵呢?你在这‘威武’的刀鞘里嵌的法阵呢?”石老盗有些气急败坏地道:“没有法阵镶嵌在内的东西,算个狗屁的法器!”
辛同晒道:“老盗,你不会是被我这威武的刀鞘震撼得神智不清了吧?”一把从石老盗的手中夺过刀鞘,昂首挺胸扬眉立目,又煞有介事甚为威严地咳嗽了两声,掐诀的左手高高扬起抖了两抖,沉声吟道:“噫吁嚱!危乎高哉!老子手脚并用爬上来!东海生明月!红日照大千!给我亮!亮!亮!”
话音方落,那黑黝黝的刀鞘上猛地爆出一团亮得刺眼的白色光芒,不断涨大,直至足有脸盆大小时方定了下来。石老盗猝不及防之下,被晃的双目发花,片刻之后方能见物。
看着这团耀目的光芒,辛同斜睨了石老盗一眼,得意非凡地问道:“老盗如何?这段咒语够强吧?这团光芒够亮吧?”
石老盗口歪眼斜面容扭曲,双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辛同随手将刀鞘放在背上,奇事立生。那刀鞘的头尾处竟然各生出两根约有三指宽的黑带,自行在辛同的前胸腰间扣牢。
抖手挽了个刀花,看也不看便将古刀奇准地插入背上的刀鞘之内,动作甚是利落潇洒。辛同嘿嘿一笑,得意地向着石老盗挑了两下眉梢。
既然炼制出了法器,虽然外形难看,那法阵也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照明术,但毕竟还是属于法阵之列。尽管石老盗极不满意,但辛同仍是坚称已经完美地完成了协议的内容,可以返家省亲了。兼且从铁胆处知道了具体时日,这回任凭石盗仙如何劝说,辛同一概不理。
第二日风和日丽,金府大门外为辛同送行的众人中唯独不见金可心,辛同心头颇不是滋味,有些黯然地辞别了金大胖子等人,一人踏上东行返家之路。
策马缓缓行出几十丈远,辛同转身望了荆州城门一眼,暗叹着转回身子,双脚在马腹上一磕,一鞭抽在马股之上,胯下骏马人立而起,一声长嘶,四蹄生风的奔了出去。驰出不远,突然身后一人大喊道:“辛大哥,等一下!”声音瓮声瓮气,听起来像极了铁胆。
辛同心头“砰”地一跳,将飞奔的骏马生生拉住。回头看时,只见三匹骏马风一般自城门中卷出,当先一骑赤红如火,疾驰中鬣鬃飞扬,极是神骏。马上之人面若芙蓉目如秋水,竟是一直不见踪影的金可心。辛同的心头又是“砰”地一跳。
金可心身后那匹通体乌黑的骏马之上,一条大汉宽肩阔脸,黑如生铁,正是铁胆。最后一人满脸得色地向着辛同挑眉挤眼,赫然是盗仙石章鱼。
片刻间三骑便驰到辛同马前。金可心面笼严霜,冷然看着有些发呆的辛同。辛同挠下了额角,正待说话,金可心突然嫣然一笑,道:“我和表哥要到江左山右一带游历,可不是有意要和你同路。”
尽管辛同归心似箭,但有了这三人……尤其是金大小姐同行,速度怎能快得起来?一天疾驰下来,看到金可心疲惫不堪的模样,辛同心头暗叹,不知这位金大小姐在玉顶山金光洞的那几年都修炼了些什么,虽然不解却也只得提议放缓前行的速度。
金可心竟然咬牙摇头,拒不同意。又连续急赶了两天,马背上的金大小姐已是摇摇欲坠了。在辛同再三要求之下,金可心方勉强同意。七天过后,四人方行出陇西省境。如按这种速度,到达青州,最快也要在两个月之后。
辛同虽然吐血的感觉都有了,却也是毫无办法。总不能就此独自一走了之吧?这个念头一生,便如风中火势,越来越盛。
但看到满面倦容的金可心那流露着歉疚之意的双眸,辛同心头立时发软,更从石老盗口中得知他入定期间金可心的种种表现,偷跑的想法更淡了。
这日行至甘南省的栖霞山下,石老盗指着远处层峦叠嶂的群山中一座直插入云的山峰,道:“黑子,那日被你一刀削掉耳朵的黑痣汉子,他的师门六阴派,就在这栖霞山的栖霞峰上。”
辛同叹道:“可惜这秀美壮丽的山峰,竟然被一群龌龊之徒给占了。那对师兄弟都够卑鄙无耻的,他们的师门也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摸了摸颔下的短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