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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可心嘟着小嘴气哼哼地道:“大胆儿……表哥,拜师学艺是何等大事?你一没禀明父母,二没……”铁胆垂头丧气地道:“可心,你不用说了,俺不拜辛大哥做师父就是了。”
辛同微笑道:“大胆,即使你不磕头不拜师,这烈火十七刀也要传给你的,呵呵,辛大哥说话做数。”
铁胆闻言开怀已极,搓着双手憨笑着不住地道:“俺就知道,辛大哥是好人,是……很好很好的好人……”
不胜之喜的铁胆走了几十步后突然一愣,紧接着大笑道:“哈哈,俺知道了!俺知道了!哈哈……俺知道可心为啥不让俺拜辛大哥为师了!哈哈……”看了又羞又急的金可心一眼,撒腿就跑。
转过山脚,终于远远地看到了星光下的荆州城墙。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注视远方那气势雄伟的荆州城墙半晌,方继续前行。
铁胆大叫了一声,道:“终于离家不远了!不过,唉,俺离这顿饱打也不远了。”
金可心此时也恢复了常态,闻言习惯性地道:“胆小的家伙!连你爹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的责打也要怕。而且,咱俩失踪了两天,他们挂念还来不及,怎么舍得责打?要是咱俩昨天晚上回去,你这顿打才挨定了。”话刚说完,金可心猛然醒悟,这番显得自己对逃家极有经验的话,在此时说来好像有些不大合适。偷瞥了辛同一眼,见辛同只是看着京州的城墙出神,显是没有注意她刚才这番话,方放下心来。
辛同此时正有些拿不定主意:自己想要了解的信息早已了解透彻。这引路石的计划,可以说已经完全达到了。但若进了荆州城后就与二人分手,辛同却又觉得很有些舍不得。不说那清丽可人的金可心,就是这憨厚胆小的铁胆,此刻在辛同的心中,亦是极为可喜。
虽然棺中四年多的光阴,在感觉上只是睡了一觉而已。但事实上毕竟是他一个人独处了四载有余!在进入大牢时,他还是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少年。而当他自棺材中走出,却已经是二十二岁的成年人了。
四年多的时间空白,让原本就极为喜欢结朋交友的辛同,是如此地感觉到朋友的珍贵,感觉到这将他唤醒的两个少年男女的珍贵。
转过一处林角,耳旁响起金、铁二人喜悦已极的声音,辛同暗道:“不想那么多了,进了城就和他们分手!要尽快想办法赶回青州,这四年多,老爹老娘不知道伤心成甚么样子了。”
金可心指着远处不住移动、越来越近的一簇簇的火光,激动地大声道:“那些人一定是出来寻找我们的!”铁胆一跃而起,用力地摇晃着火把扯开喉咙大叫道:“喂!喂!俺们在这里!”
那些人正如金可心所料,果然是出来寻找她与铁胆的家人。看着这迅速奔来的足有两三百人的寻人队伍,辛同确信铁胆那番媒婆似的介绍,并无夸大之处。
当先一顶飞速疾奔的八抬敞轿之上,一个胖极的男人拍着敞轿的扶手不住大喊:“快!快!再跑快点!”金可心欢叫了声“爹!”快步迎上。铁胆却往后退了一步,缩在比他略高的辛同背后。
第六章初敌(下)
那八抬轿上的男人虽然极是肥胖,但身手却相当的敏捷,还未等大轿停稳便飞身跃下,居然没有摔倒。金可心飞扑而上,抱着那肥胖男人的脖子又跳又叫了半天才停下来。
那大胖子捏了捏金可心的鼻子,爱怜地道:“乖儿啊,你突然失踪了两大两天,可把你爹我吓坏了!你娘也差点急死。”
大胖子身边一位满头白发的古稀老者,更是热泪迸流,双唇颤抖着不停地道:“小姐啊,总算找到你了!总算找到你了!”铁胆悄声对辛同道:“这位凌老管家,是看着晓心长大的。对晓心比对他自己的孙女还要好许多。”
金可心向着老人扮了个鬼脸,又吐了下小香舌,有些撒娇地道:“好了好了,凌叔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突然失踪了。”
凌老管家道:“不再失踪就好!不再失踪就好!这两天两夜,把少爷和少夫人急坏了!少夫人更是终日以泪洗面。要是京都的老爷知道了,更不知要吓成什么样子呢……”
那大胖子上下端详了金可心半晌,仍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乖儿,这两天没伤着哪里吧?”
金可心一脸后怕的表情,道:“伤是没伤着哪里。不过……”那大胖子立时紧张已极地问道:“不过怎么了?怎么了?乖儿,你倒是快点说啊。”金可心突然“噗”地轻笑了声,道:“爹,人家刚要说你就打断人家的话,你让人家怎么说啊?”大胖子搓了搓手,有些讨好地笑了两声道:“好,乖儿你说,爹不乱打断了,嘿嘿,乖儿你说。”
金可心只说了一句“那时我和表哥遇到了妖怪……”大胖子立刻接口道:“妖怪?什……”话刚说了一半,那大胖子就闭上了嘴巴。金可心伸了伸舌头,续道:“正当紧要关头,贵人出现了。”
那大胖子等了一会,见金可心仍然没有说话,方小心翼翼地问道:“乖儿,那后来呢?”看了下没有说话之意的金可心,又问道:“呃,爹的意思是那贵人呢?”金可心看了辛同一眼,道:“就是那位辛无歧公子了。”
那大胖子顺着金可心的目光看去,向辛同露出了真诚无比的笑容,极为小声地向金可心问道:“就是那个黑炭头?那个比小胆儿还黑的家伙?”听到女儿轻轻地嗯了一声,大胖子面带诚挚的笑容,大步向辛同走去。
“如此雄健英俊的小伙子,一定是辛无歧公子了!”那每根手指上都戴得一颗硕大宝石戒指的大胖子中气极足“老夫金生金,乃是可心的父亲、铁胆的姨父,在此万分感谢公子的大恩大德。”大胖子金生金说着便作势欲拜。
辛同急忙上前扶住金生金的双臂,恳切地道:“临危援手,实乃吾辈当为之事,金先生万勿多礼!”
金生金顺势站起,赞道:“好一位侠肝义胆的少年英雄!史大先生说晓心必有贵人相助,果然没错。”抬起头端详了辛同片刻,对辛同那两条乌黑浓密的卧蚕眉甚是注意,看了两眼道:“难怪!难怪!原来你同老夫一般,生了两道如此英雄的眉毛!就凭你这两条英雄眉,老夫便要认你做兄……啊哟……”
这个“兄”字刚刚拖口,金生金便觉得背上的肥肉传来一阵针刺似的剧痛,横眉立目地转过头去正待发火,便看到他那横眉立目的乖女儿。
大胖子愕然,不知道金可心掐自己这把用意何在。不解地问道:“乖儿,怎么啦?爹只是想说辛公子的眉毛和爹很像,你看,确实很像嘛。”面上的神情眨眼间由怒极变成讨好,速度之快,堪称一绝。
金可心紧紧抿着红唇并不回答,只是又羞又恼地跺脚不依。
金生金正自一头雾水,铁胆从辛同身后走出,得意地哈哈笑道:“可心,俺说辛大哥的眉毛和姨父很像,你还训我!哈哈,这回姨父自己也说长得像吧!”
金可心哼了一声道:“都是坏家伙!”又极小声地对金生金道:“爹,不许认那人做兄弟!”说完娇羞地跺了下脚,转身跑开了。金生金愕然重复“不许……啊哈哈哈……”突然间想通了问题所在,大胖子不由得开怀大笑起来。
辛同只觉得脸上又开始火辣辣地发起烧来。这一场长眠醒来后,辛同听力的灵敏程度,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诡异!即使是离他五十丈远的一只苍蝇轻声打了一个小屁,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让他一直烦恼不已――满耳朵都是苍蝇打屁蚊子漏气的声音,而且想不听还不行!换谁都要烦吧?
莫说金可心说这句“不许认那人做兄弟”时,离他只有两步远,即使先前离他十几步远时,金生金的那句“就是那个黑炭头?那个比小胆儿还黑的家伙?”,他一样听得清晰已极。
金可心的这句话,辛同虽然未经情场,却也知道是什么含义。而金生金又是这般恍然而悟的大笑,辛同虽然已经二十有二,却还是红了脸――好在脸够黑,脸红了也没人看得出来。
坐着珍贵的檀香木椅,品着极品的碧螺山大红袍,被六七双眼睛盯着的辛同,虽然举止从容,看起来甚为镇定,实则内心还是很有些慌乱的。
金生金端坐在一把超大形的太师椅上,凌老管家垂着双手立在他的身后。金生金右侧的椅子上坐着一位体态丰腴的贵妇,面貌同金可心最少有七分相似,看相貌年纪,多半是金可心的母亲。金可心微红着脸倚在这位贵妇的身上。在她们身后,俏立着四位侍女打扮的清秀少女。
金生金的左侧稍后,铁胆缩着脖子耷拉着脑袋站在那里。在他身前的两张椅子上,分别坐着四旬左右的一男一女,这两人乃是金可心的姨父姨母、铁胆的父母。
用过晚宴后,辛同便被邀请到这古朴而雅致的客厅内。从他讲述自己因何离开“深山”,在小丘上“遇到”金、铁二人开始,就被这些除了铁胆以外的所有眼睛静静地注视着。
轻轻放下茶盅,辛同努力地微笑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晚生所为,乃是人皆必为之事,实是再也微小不过。诸位长辈切勿以此为念。此时已近深夜,晚生明日还要动身前往青州,找寻晚生的生身父母,嗯……如果诸位长辈别无他事,晚生……嗯……有些倦了。”
金大胖子几人对视一眼,金生金笑道:“抱歉啊贤侄,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只顾着向贤侄表达感激之情,却忽略了贤侄已经甚为疲倦之事。贤侄寝息之处早已备好,老夫这就让人引领贤侄前去。”看了金可心一眼,又道:“贤侄寻找生身父母之事,如果贤侄信得过老夫,明日便将线索告知老夫,定会有所帮助。”
辛同心道:“这线索是无论如何不能告诉你的。”站起身来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又向几人施了一礼,如释重负、庆幸不已地随着凌老管家走出客厅。
金生金看着辛同的背影,双目中忽然有一道诡异的红芒闪过。待得厅中诸人尽退,只余他及金可心的母亲之时,金大胖子缓缓地道:“此子潜力无限……夫人觉得如何?可否为我天教所用?”
第七章重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