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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看得出来。
令辛同最为奇怪之处,他竟然辨别不出这刀是由何物铸成。甚至是不是金属他都不敢肯定。他对刀身又弹又敲了几百次,每次均是声音闷哑,全然不似敲击金属刀身那般或清脆或铿锵。但如果不是金属,这刀却又重极――近二寸的宽度、二寸略多的厚度、三尺多长的一把刀,按辛同的估计,竟然最少也要有一百二十几斤轻重!除金属之外,辛同不知道还有何种物质能够达到如此重量?但是,哪种金属又能有如斯重量?金银质软,绝不会有此刀的这种硬度。这便是辛同连此刀是否为金属所铸都不敢肯定的原因。
“他奶奶的,老子的头都想疼了!不想了先。”辛同骂了一句,又颇为感慨地道:“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果然要活到老学到老啊。”提着古刀走出十几步,面向夕阳立了个架式,左掌缓缓外引,就在手势将收的一瞬间,右手的古刀突然间闪电般劈出!随即身随刀动,无聊下的辛同练起了四年多前学自谭一刀的烈火十七刀。
辛同挥动着百数十斤重的古刀练了小半个时辰还未停止,如此沉重的古刀在他手中竟似全无重量。初时辛同对这套刀法有些生疏,虽然古刀收发如电,刀势却是断而不畅,一道道黑光自他手中电射而出,分辨得甚是清晰。待得辛同将这套可说是荒废已久的烈火刀法反覆施展了十余遍后,身法越来越熟,到了后来,尚未等前道黑光消散,便又有数道黑光生出!无数道的黑光环绕纠缠,便有如一团不住摆动的乌云一般遮蔽住辛同的身形。刚烈劲猛的刀风以乌云为中心向四周鼓荡,直激得地面上草溅泥飞。
蓦然之间,风消云逝。
辛同右臂高举,古刀斜扬,如一柱雄峰卓立于天地之间。
这一刻,背后红霞漫天的辛同,看在金可心眼中,是如此的遒劲挺拔、威猛无铸!
辛同略一侧身,便见到金可心一双妙目正怔怔地看着他,不由大喜道:“你们总算睡醒了!”金可心碰触到辛同的目光,原本极为苍白的两腮突生红晕,轻轻地低下了头。
铁胆亦在此时苏醒,翻身坐起,满面惊恐地四顾着瓮声问道:“坟墓里那妖怪呢?”
金可心已略为红润的脸颊立时又变得惨白,眼神中惊恐陡现,四下张望着问道:“那妖怪呢?”说着看了下铁胆,见其背上的小包裹依旧在,竟然轻舒了口气。再看了眼染红了半边天的晚霞,又看了看甚是欢喜的辛同,神情渐渐平复。
辛同愕然道:“坟墓?妖怪?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金可心心情恢复镇定,微皱着柳眉仔细端详眼前这满面不解的男人。这人极是高壮魁梧,感觉比铁胆还要高上一寸、壮上三分。线条甚是硬朗的长方脸庞上,两条又浓又黑的卧蚕眉下,一双漆黑的眸子看起来是如此的深遂。“唉,可惜就是肤色太黑了,象刚从煤窑里爬上来似的,和他比起来,已经黑出了名的铁胆都能算得上是小白脸了。如果这人的肤色不是这么黑,哪怕只比铁胆稍稍白上一点点,那这个男人就没人能比了!”
金可心的脸颊上红晕复生,有些走神。直至被看得有些发毛的辛同轻轻咳了一声时,金可心方猛然警觉,腮上飞红,略显慌乱地问道:“你是谁?我们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辛同深盯了金可心一眼,微笑道:“在下小姓辛,本是深山中避世之人。因抚养我成人的义父已经去世,山中再无所恋,因此离开深山。在前往京州的途中,见到昏迷在此处地上的二位。在下用尽办法,都不能使二位醒来。因恐有野兽伤害,故而留此守护,以期二位醒来。”
铁胆闻言起身,向着辛同深施一礼,憨声道:“太谢谢辛兄了!”
辛同还了一礼道:“此等小事,兄台勿需挂怀。”
金可心两只大眼盯着辛同看了半晌,略显迟疑地问道:“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辛同心头有些发虚,暗道:“这小丫头是生性多疑还是看穿了老子的伪装?”面上神色如常,正欲回话,那看起来甚是憨厚的黑大汉的一句话,让辛同的脸色彻底变了。
铁胆瞪着两只铜铃似的眼睛瓮声瓮气地道:“辛兄台,我觉得你很像俺姨父,也就是可心的父亲。俺指的是你的眉毛,嗯,越看越像。可心,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觉得辛兄台看起来有些眼熟啊?”
辛同面色大变,眨了几下眼睛,张口结舌,全然不知应该如何作答。
“大胆儿,你在胡说什么?”金可心气愤之下,连在人前必须要叫铁胆表哥的家规也抛在脑后,大嗔道:“什么?眉毛相像?只是眉毛像你就说他像我爹?你……你……哼!”狠狠地瞪了铁胆一眼,故作认真地看了看辛同的双眉,道:“他这两条眉毛,像两条黑虫子似的,难看死了!一点也不像我爹!”
铁胆低头小声嘟囔道:“俺只是说辛兄台的眉毛像姨父,又没有……”抬头瞥见金可心粉面通红,一双大眼中“凶光”闪闪,立即乖觉地住口。
辛同苦笑道:“姑娘切莫生气,姑娘容颜靓丽,令尊的相貌可想可知。而在下一介山野匹夫,长相丑陋,岂能与令尊相似?这位兄台只是在开玩笑罢了。”见这靓丽少女面色稍霁,辛同心中暗自长出了口气,知道自己在那黑大汉的无心帮助之下,基本上已经蒙混过关,可以继续实施引路石计划。用惑然不解的眼神看了看两人,有些迟疑地问道:“刚才两位谈及的坟墓、妖怪,在下不明其意,不知二位是否可将详情告知在下?”
金、铁二人的脸色俱是大变,铁胆眼中是纯粹的恐惧;金可心的眼中亦满是恐惧,但却让辛同觉得,她眼中的恐惧并不像铁胆那般纯粹,还有一种辛同不解其意的成分在内。
铁胆刚要说话,被金可心猛地踢了一脚。
金可心瞪了愕然而顾的铁胆一眼,突然变得有些漠然地对辛同道:“刚才是我二人作了个噩梦。你问这个是何用意?”
辛同勃然作色,微怒道:“姑娘这话又是何意?”顿了一下,冷然道:“既然二位已自噩梦中醒来,在下职责已尽,这便告辞。”向铁胆略一点头,转身向小丘下走去。走了四五步,回头看着金可心冷笑道:“此时白昼即尽,黑夜将临,两位还是尽快离开此地为妙!以免再次遇到那坟墓里的妖怪。”说完回身下行,心中暗骂:“这小丫头,长得这般清丽,却恁地多疑!不过,老子不相信你这小丫头,还能看破老子这招以退为进!”
金可心果然没有看穿辛同的意图,但其反应之剧烈,却完全出乎辛同的预料!那小丫头竟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且还一边大哭一边大叫:“大胆儿,这个臭家伙欺负我!”
辛同愕然转身,踌躇了一下,还是向二人走去。金可心见辛同向自己走来,哭得反而更加厉害,跺脚叫道:“表哥,你快帮我打这个混蛋一顿!”
辛同搔了下额角,有些尴尬地停了下来,倒不是害怕被那黑大汉捶,而是觉得自己七尺来高的一个大男人,将一个小姑娘,而且是一个极为清秀靓丽的小姑娘弄得哇哇大哭,实在是太有损自己一向以来的猛人形象了!但是转念想到自己也算是达到了以退为进的目的,这才心下稍定。
铁胆向着辛同尴尬地一笑,低头憨声对金可心道:“可心,俺觉得这位兄台并没有欺负你啊。他说的很有道理,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金可心骤然止住哭声,瞪着满是泪水的两只大眼睛,对着铁胆怒道:“胆小的家伙!不但怕鬼……”说到这里,想到自己在墓中的表现并不比这位“胆小的家伙”强上多少,这话说起来不免有些底气不足,但只是哼了一声,仍然继道:“连人也怕!”
铁胆也不辩驳,挠着后脑憨笑了两声,道:“可心,咱们偷着跑出来这么久了,姨父他们一定担心坏了,咱们快点回去吧。”看了眼即将落山的夕阳,脸色微变,道:“而且,俺又开始有点心惊肉跳了。”
第五章入世(中)
辛同走上前来,向着金可心深施了一礼,深遂的目光直视金可心的双目,诚恳地道:“在下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姑娘海涵。只是现在黑夜将至,这里又与墓群相邻,如果姑娘没有其他要事,还是尽快返家为上。”
金可心听到铁胆最后一句的“心惊肉跳”,本想开口嘲笑这小胆的表哥两句,转念想及墓室里那恐怖的瞬间,不由得也有些胆寒。此时看到辛同深潭也似的双眸,不知为何脸上忽然一红,轻微地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铁胆见到金可心终于点头首肯,大喜道:“那咱们快走吧。”领先便行。走了几步,回头见辛同仍然站在原处,奇道:“这位辛兄,你不是也要到京州吗?怎么还站在那里?来,跟我们一起走吧。”
金可心赞许地看了铁胆一眼,心道:“这次盗墓之行,表哥大有长进啊。竟然知道开口邀请那家伙同行。有那家伙同行……嗯,那家伙一看就是胆大包天的那类人,有他同行正好可以壮胆。”向着辛同皱眉道:“喂!黑虫子眉毛的家伙,难道你在生本小姐的气吗?”
辛同满面惊喜,似有不信地道:“二位准许在下同行?”
金可心噘着嘴点了点头。铁胆笑道:“辛兄这是哪里话?俺兄妹二人多亏辛兄的照看守护,要不然可能早已经喂了野兽。能与辛兄同行,乃是俺兄妹二人求之不得的事。”
辛同喜道:“多谢兄台。”向前迈了一步,指着脚下自己当初放在地上的那把古刀,对金、铁二人道:“这把刀当时也在两位的身边,二位怎不带走?”
金可心撇嘴道:“那怪东西又重又难看,带它做什么?”
铁胆点头道:“是啊,那东西很重的,俺一只手勉强拿得动。又找不到拴马的地方了,带着它走回京州,几十里的路,一定很累的。奇怪,这刀俺记得俺是扔在……”余下的话又被金可心一脚踢回了肚里。
金可心若无其事的道:“如果你不嫌那怪东西又丑又重,就送给你了。算是你照看我兄妹二人的酬劳吧。”
辛同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惊喜,极为庆幸踫到这不识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