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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昌宗用手抹了一把脸:“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很厌烦她,看到她就恨不得把她撕了,又忍不住想让她注意我,很矛盾的感觉,总忍不住想。。。。。。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我去进去看看她。”
诊室空旷整洁,护士拿着一本杂志在看,侧坐在床边,听到动静立刻起身,口中说道:“陈医生。”陈泉冰心不在焉地对她笑一下:“你先回去吧。”
习昌宗直愣愣地站在窗前,没有检查她的伤口,没有查看她是否发烧,也没有捉住她的手忏悔自责、倾诉衷肠,如果不看他的表情,全冰完全看不出他对她有什么“不一样”。
陈泉冰的笑容不自觉的收了起来,即使没有真正地恋爱过,凭着观察别人的经验,他也能查知昌宗极可能已经爱上这个女人,并且完全不自知;习昌宗不爱女色,偶与女人亲近,也是过后就忘,便是最得义父宠爱的,很能影响义父态度情绪的周小洁都不见他多看几眼,更别说这样看着一个女人。
如果仅仅美色能让习昌宗爱上一个人,那么他早已爱上过很多人;如果权势地位财富能迷惑他的爱心,仅只义父家的几个女儿都会成为他追逐的对象;如果世家贵女的高雅姿态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他何至于到今天才知情滋味?
爱情还真是个神奇而又诡异的东西,他倒真正好奇起来这个女人如何让习昌宗这个对女人冷漠甚至冷酷的男人爱上她的。昌宗这会顾自陷入自己迷惘的思绪中去了,全冰想问问这个女人底细的打算也只得搁浅。
莫名其妙地静立了半个小时,当习昌宗变幻莫测的表情再也激不起全冰的兴味时,他突然像一只敏捷的猎豹扑上床掐住了女子的脖颈。女子身体受到攻击,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处境,手臂无助地挥舞着,想发出声音却完全无能为力。
约有一分钟过去,女人完全没了动静,全冰拉开兀自发狠的习昌宗,探了她的呼吸和脉搏,还好只是昏死过去。习昌宗似乎发了一场噩梦猛然醒过来,觉得口干舌燥、浑身无力,双眼无神地看向床上,低声地问:“她怎么样了?”
陈泉冰狠狠地搓了几把自己的头发,愤然而无力地诅咒:“习昌宗,你他娘发得什么疯?她这样身娇肉贵的,来头肯定不小,你杀了她怎么处理尸体,怎么摆脱警察和她家人的追究?你是撞了什么邪了,我还以为你喜欢她,我才是疯了。。。”
不待他继续啰嗦下去,颈背处猝然一阵麻痛,身体不由自主地扑向地面,他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的脑袋“当”地一声磕在地板上,然后人事不知。醒来的时候,觉得光线刺目,眩晕想吐,然后发现自己的嘴巴被堵住,四肢被缚身体被白色的布条结结实实地绑在一条床腿上。
另一边习昌宗和他同样的情形,只不过面部青红不定,脸已经肿起来了,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坐在他的办公桌上“大快朵颐”的女人。全冰脑袋不太灵光地想着:她吃什么吃得那么香,奥,想起来了,是宁护士给他买的宵夜,他还没来得及吃;她用谁的筷子,肯定是她的,这个恶心的女人。。。。
时间流逝,全冰渐渐能听清头顶上的吊扇发出的吱吱声,不远处的女人,不,应该说是女孩扭过脸来,摆出一副“思想者”的架势,厌恶和可笑的想法逐渐被诡异和恐怖代替:她明明已经昏过去了!她是装的,她竟然能控制自己的心跳和脉搏!
女孩从病号服的大口袋中拿出一把袖珍手枪,是习昌宗填充弹夹、随身携带的勃朗宁。女孩随意地握着它,翻转枪身似乎在用心观察,看来是个生手,陈泉冰心想;“咔擦”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女孩子站起身,视线在两个男子身上逡巡着,似乎在决定先解决哪一个。
陈泉冰冰觉得心跳、出汗、血流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他的身心负荷,太荒谬了,这样荒唐的死法对他简直是奇耻大辱,甚至不知道这女孩叫什么名字,就要死在他手上。女孩将枪口对准习昌宗的太阳穴,陈泉冰无法因为第一个死的不是他而产生庆幸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要挟之事
沈林最终将手枪放了下来,一屁股坐到床上,她听到习昌宗和医生急促的喘息声渐渐平息。到今天为止,她手上只有过两条人命,但是那两人是血海深仇、由不得她手软,即便已经强大到顷刻之间可以取人性命,她也不会去轻易伤人性命。为什么呢?因为上天有好生之德,因为她的敌人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可能性,更因为她知道上天并没有赋予她任意生杀予夺的权利。
对面的两个人,她不清楚他们的底细,就是习昌宗是混黑帮的,也没人能证明他十恶不赦、罪不容诛。她不是冷血杀手,取人性命,不分好坏、不论缘由;更何况,这两个人一死,她完全不能将自己摘干净。
沈林拎着枪问医生:“你叫什么名字?”
医生下意识地低了头,沈林用枪挑起他下巴:“不要撒谎哦,我待会还要跟他证实的,如果答案不一致,你们之中有一个会遭殃的,来,悄悄地告诉我。”
沈林将医生口中的白布扯出来,耳朵凑到他嘴边。得到医生的名字,沈林去外面溜达了一圈,又回到诊室,打晕了两人,开始一寸一寸地检视这个房间,也是陈泉冰的办公室。
沈林想,习昌宗是黑帮,而陈全冰明显与他过从甚密,极可能一同做过杀人越货的勾当,这样的利益结合,陈泉冰一个医生肯定留有后手。她希望能侥幸获得一些资料作为要挟的把柄——关于习昌宗和陈泉冰的共同的把柄。
结果一无所获,沈林不相信陈泉冰这样的处境会不留下与合伙人讨价还价的筹码。
一般人倾向于把重要的东西藏在离自己不太远的地方,陈泉冰的办公室里却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没有密室、没有夹壁、没有隐秘的保险箱、天花板没有异常、床板下也没有东西。
她不可避免地有些沮丧,想到自己的处境,不得不抖擞精神。她试着换位思考,琢磨陈泉冰藏东西的可能性:我是一个医生,我的医院经常接待黑道人物,为怕以后被杀人灭口,我要把一些东西藏起来,我是一个谨慎的人,办公室里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我会把东西藏在哪里呢?
医院所有陈泉冰会涉足的地方、他的住宅里、住宅附近会经常出入的地方,或者他还有秘密基地,即便有目前沈林也无法得知具体住址。时间是晚上十一点,最多还有九个小时,这栋医院大楼里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出入。
她将两人锁在诊室里,细细地检查了茶水间、洗手间、会议室等等地方,终于在茶水间的立柜后面发现了一处小机关。立柜的后壁被油漆擦得黑亮,不凑近了细看根本察觉不到特别;这个立柜装的是高档的茶叶、咖啡之类,还有精细的成套瓷杯和玉杯等,平日里是上锁的,她从陈泉冰那里搜到的钥匙里正好有这一把,机括设在柜子的顶部,轻轻一按,立柜的后壁露出一块三十公分见方的孔洞,里面放着文件样物和一个上锁的小匣子。
沈林直接将小锁撬开,里面的东西让她大吃一惊,陈泉冰竟然是一个共产主义者,党员证、印章、向申城地下党和苏区输送财货的文件单据、还有一些化名信件。
杂物间的天花板上,沈林找到了一些陈泉冰、习昌宗与黑帮甚至日本人关系非同一般的文件信件等。将所得之物收入空间,她暗中松了一口气;她知道陈泉冰肯定在别处还有隐匿,不过她不贪心,手中掌握的已经足够了。
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回到诊室,将陈全冰拖到茶水间,冷水泼了几杯,把人弄醒。沈林自己倒了茶喝,待人清醒之后,当着他的面打开立柜的机关,里面空空如也。陈泉冰脸色瞬间煞白、脸上肌肉神经质地抽搐起来,汗如雨下,转向沈林的目光里有恐惧、还有杀气。
沈林笑嘻嘻拿起搪瓷缸子倒了凉茶,走到半跪在地上的陈泉冰身旁蹲下,拿下他口中的白布,问道:“天气真热,要不要喝水?话说回来,你需不需要先去洗手间?”
沈林果真将人带到洗手间,解开他手上的束缚,把他推进一个隔间,她在外面候着。一会儿,冲水声响过,隔间的门打开,沈林突然收敛轻松的神色,冲过去解开陈全冰腿上的白布条,揉成一团扔进便池,盖上马桶盖。推了陈泉冰一把,他倒坐在马桶上,沈林将病号服解开几颗扣子,春光若隐若现,手脚麻利地将陈全冰的衣衫半退,侧耳听了半分钟,突然跨坐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脑袋吻将起来。
陈泉冰想不出这个女人要干什么,总不见得要在他意乱情迷之时将他杀了,他嗤笑,何必多此一举,。本不是什么纯男情圣,他熟稔地行动起来回应身上的女人。女人的青涩表现和身上的馨香,让他这个本不喜欢处女又有洁癖的熟男在不知有多少细菌病毒的马桶上情动起来。
女人的肌肤柔腻清凉,让他忍不住来回逡巡,正忘我时,隔间的门被打开,他充满了情欲的眼神带着被打断的愠怒扫向来人。原来是今天值夜的门卫之一左大全,侧身站在门口,手上端着一把盒子枪,不知是羞涩、尴尬、错愕、惊恐还是崩溃。
女人好似刚听到响动,随意向后撇了一眼,短促细微的尖叫了一声,握起衣领将脸埋在了陈泉冰的怀中,陈泉冰冷笑一声说:“滚出去。”
左大全落荒而逃,女人走出隔间背过身去,似乎在整理衣服,陈泉冰慢悠悠地走过去,从背后揽住她的腰肢,脑袋搁在她肩上,湿气吐出来,不动神色地酝酿着情色的气氛:“亲爱的,我们继续吧。”
又一次,陈泉冰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打趴在地上,这次他没能晕过去,深刻地体会着拳头砸在身上的痛苦。女人扑到他身上,胸腹、脸上又打了几来拳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