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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林心不在焉地笑了下:“大叔,这大个太阳,你也挺辛苦的;这样吧,若果不怕累的话,等我二十分钟,最多半个钟头,你再将我载回去,如何?”车夫哈着要,有些兴奋地连连搓手:“不辛苦、不辛苦,小姐,这里不能停车,我去那边等您哈。顺着车夫的手臂,沈林看见街对面的树荫下面停着不少人力车,对车夫点了点头,走向旅馆。”
作者有话要说: 说点题外话啊,实在是不吐不快,我今天真是逢人就说。有个老色狼竟然调戏laozi,说老子就跟她闺女一样,看我这么瘦,瞧着听心疼,摸了手几下,还趁laozi不备,亲了一下,这王八蛋,膈应的我真是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我长得很一般,每次见这个人都蓬头垢面的,怎么着也不会看上我呀,第一次还怀疑是我多想了,隔了一天,他又来检查房子(他是房子的管理员),本来检查房子就上下瞄几下,说两句意思意思就走了,从来没关过门,他竟然让老子把门关上,说免得蚊子进来了,关tm个头啊,真是想一次就膈应一次。
说真的,我心里真是又气愤又害怕,有没人能给点意见建议?!
好崩溃啊,苍天拉
☆、意外之人
旅馆的门半开着,走进去,光线逐渐变暗,不算小的大堂里,只有两侧墙壁顶上嵌着小块半圆玻璃的窗户里透出些许阳光。进门右侧摆放着一座一丈来长、一米来高的弧面柜台,一个穿灰色长衫、短头发、中等个子的中年男子正在柜台后翻看着一本账册模样的册子,右手拨弄着手边的算盘。
沈林走上前说道:“你好,打扰了;我找戴卡思。杰弗瑞先生,请问他在吗?”柜台先生扫了她两眼说道:“311。”沈林愣了一下,心想这人还挺有个性。
一路上,沈林陆续遇见一些人,大部分是身材高大的外国男女,言语神态里有种露骨的浪荡风骚,看向沈林的眼神都是带着弯儿的,沈林心忖,这是在向她暗送秋波吗?
终于到了311,沈林从手袋中拿出报纸,有与史蒂文沟通消息的广告的一面露出来,伸手敲门。过了约两分钟,房门从里面拉开,沈林扫了一眼,门开在房间的右侧,房中家具陈设不多,略显得有些空旷。
这一眼不过一瞬间,沈林看到眼前之人,蓦然睁大了眼睛。这个外国青年应该刚洗完澡,腰上随意地围着浴巾,手上的毛巾擦着他金棕色的头发,他还有胸毛,黄褐色的(?!);当然这并不能让她太吃惊,实际上,她遇上一位故人。
青年也愣了一下,立刻把沈林拉进来,关上门,进了疑似卫浴的小间儿。沈林今天没有刻意乔装,荷叶领的白棉衬衫,大翻领的灰蓝色西装套裙,紫色的皮鞋,围着黑纱的紫帽子,紫色的手袋。
她本来就从香港过来,这里聚集着世界各地、形形色色的人,自然可以有香港过来的,她可以提供一个合理的理由,更何况,基本上没人会过问。她当然也能趁夜将东西取走,但是史蒂文将事情交付此人,那他或多或少了解她的底细,再发现她妙手空空的本事,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
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巧合,此人竟是一年多前与她同来上海的戴尔。她走向门对面放置在窗户下的书桌,在一侧黄褐色的高脚软椅上坐下。深色的窗帘紧闭着,她拧开台灯,暖色的光晕让她心中安逸了一些。
戴尔终于出来了,穿着丝质的睡衣,拖鞋趿拉着走过来,在书桌的另一侧坐下。他取出一支烟,刺啦一声划了一根火柴,歪头点燃了烟,眯着眼睛深吸一口,惬意地靠在椅背上,吐出的烟圈儿似乎也要悠闲起来。沈林见此,心中一紧。她尽量放松自己,声音还是仍有些突兀和尖锐,“戴尔,很高兴再见到你。。。我想了解你知道些什么?”
戴尔一直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她,笑了笑:“亲爱的,我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我甚至没有做好迎接你到来的准备,你就猝然降临,让我惊喜而意外。”沈林僵硬地静默了一会儿:“你如何使我相信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戴尔结束了对她的注视,将烟按在烟灰缸里,起身走到房间另一头,从床底取出一只旅行箱,打开后从中取出一个信封。
沈林想过最糟糕的情况和解决办法,心情也平复下来,她接过信封,细细地看了两遍。她优越的视力告诉她:封口的褶皱和印痕很自然,基本可以肯定没被打开过。她撕开信查看里面的东西,有一封信,另一张纸应该是银行本票,抽出信纸扫了一遍,信是用德文书写的,大致讲了史蒂文处理货物的过程,事情很顺利——其中他的外甥戴卡思。杰弗瑞,也就是戴尔,厥功甚伟;另外,她的美利坚公民和加利福利亚大学毕业生的身份,戴尔也帮她做了完善,安全系数大大增加。
收好信,眼前有一张放大的脸,沈林被紧挨着她的戴尔吓了一跳——看来她刚才太入神了。
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看戴尔也顺眼许多,她拉起戴尔一起回到书桌边,两人分别坐下。双手握起他的右手,她丝毫不去掩饰自己的激动、喜悦和感激之情,她用最大的真诚看着戴尔说:“戴尔,我太高兴了,你知道这些事情对我有多重要;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你有什么愿望吗,我可以尽最大力量帮你达成。”
戴尔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用一种奇特的眼神,他站起身,将沈林也拉起来说:“我正是因为知道它们对你有多重要,才不惜以身试法、冒天下之大不韪帮了你,美利坚不像不列颠,如果被查出,我的下场会很惨,你当然得有所回报,不过现在先让我。。。”
沈林一瞬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戴尔突然攫住了她的嘴唇,她的腰上,有一只发烫的手紧紧地搂着她,脑袋也被控制住,软绵绵的舌头在她的口腔中热烈地翻搅着,急促的呼吸声和淡淡的烟草味儿。她快喘不过气了,潜意识里,她不敢在这里做太过剧烈的反抗,戴尔的力气很大,她想咬破他的舌头,却想起戴尔是个浪荡子,若有什么病,血液传播给她怎么办,只得假装昏过去。
果然,她一“昏过去”,戴尔便停止动作。他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腰,气息还在她的耳边逡巡着,湿辱的唇瓣轻轻蹭着她的脸颊,气氛诡异地缠绵。戴尔将她抱起,走向房间里的双人床,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脱掉鞋子,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脚步声由近及远,停顿了一下,又由远及近;床板轻微地晃动了一下,沈林感到有凉风拂面,身上也舒爽许多——是戴尔在给她扇扇子。
戴尔这番动作,沈林冒出一个念头:莫非他喜欢自己?!随即坚决地否定,她见过此人与一众女子白相,便是对着餐厅女招待,也会特别殷勤谄媚。此人莫说伴侣便是情人也做不得,风流不说,他本人和他的事业都太过复杂,深入交往会给她带来许多麻烦。
莫不是,他觉得自己可以任其要挟,与他做一对露水鸳鸯。觉得有必要表明态度,她适时地“醒”了过来。
戴尔侧身倚靠在床上,手中来来回回地晃着一把折扇,脸带春色。他立刻发现了沈林的苏醒,有些窘迫地收起扇子,手足无措地起身,像个犯错的小孩子。沈林简直看不明白他了,他难道神经分裂的,狂放、体贴与害羞,转换的这么迅速。
不管这些,有些话她不得不说,她有些忐忑地开口:“戴尔,我很感激你,也打算报答你;但是不包括用刚才的方式,我在这方面虽不会太保守,也不见得很奔放,我是说。。。额,我想聪明如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戴尔的情绪由害羞变成了阴沉,沈林无意追究他的心路历程。她穿好鞋子起身,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手袋,踟蹰着着不知如何开口。寻常的狂蜂浪蝶,不假辞色、冷漠以对就好,再不然角落里套上麻袋揍一顿也行。这个人与她有恩,了解她不能见光的秘密,而且是个危险的角色,一个不好她可能要被迫放弃所有的经营、人脉、身份、地位、投资等等;惹恼戴尔是愚蠢的,必须从长计议。
但是此刻,她必须离开这里,已经是五点钟的光景了。心中不无焦急,她对戴尔说:“戴尔,你的厚爱,我感激不尽;但是,请你、求你看在史蒂文神父的份上,不要这样对我,你把我当成堂子里的姑娘,可以任意施为,我不能忍受这样的对待,对不起,我想我必须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缺的一章,以后有时间再不上吧。。。。。。
☆、闹事抢劫
沈林带着哭腔掩面疾走,出了旅社大门,快速向街对面走去,几个穿着短衣短裤的车夫围上来,却不见和他约好的那个,正想着如何是好,不防备身体被人猛地一撞,打了个趔趄,就见一个不怎么高大的灰色身影旋风式的冲了过去。
她不由分说地追上去,被夺走的手提袋里,放着刚收到的信和本票。那个小孩子从大街跑进弄堂小巷里,一路上鸡飞狗跳、钻洞跳墙,沈林紧追不舍,你追我赶不知多久,暝色下沉,天已经暗下来,那个小孩子滑溜溜地钻进一栋建筑。
她撞开拦路的门卫,冲了进去,歌舞喧嚣、人声鼎沸,看来是一家舞厅。沈林顾不了许多,单是钱财还没什么,那封信让有心之人利用,她肯定名声扫地、再不能在申城立足。
她停下脚步,听见自己巨大的喘息声,转着身子向上下左右张望,不理会冲他大声叫嚣的工作人员。她一眯眼,推开身边之人,快速地跑向舞台,正在向台下款摆腰肢、暗送秋波的几个舞女跌翻倒地,台上一阵方言的叫骂。
她一概不理,掀开幕布进入后台,有人尖叫、有人呵斥。她静下心来观察,窗户紧闭,一排排的服装没什么异常,她直接走向东墙的立柜,拉开柜门,扯出一个满身大汗的干瘦男孩,身上柜子里搜检一番,没有她的手袋。
她心思电转,进来时,门卫没有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