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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抢回去做姨太太。
这几年,元凤班辗转在沿海各地表演,每年一部新剧,渐渐的声名鹊起。也有同行的挤兑、地头蛇的压榨、军阀的刁难,作为一群跑江湖的,舍了脸面,说了好话,银钱奉上,左右能保一时无事。班主和凤大娘经过风雨、见过世面,左右逢源、做小伏低,顶住了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戏班一直在平稳地壮大。中间遇到大大小小很多次危机,元凤班一直撑了下来,元荷的离开,是自出演新剧以来,元凤班遇到的最大危机,一不小心,就要沦为不入流的跑江湖的了。
没了台柱子,班主和凤大娘急得团团转,只好停了专场,挑了几个人,好好调教调教,选出最好的,再推出去,被挑中的元喜、元绿和元红没日没夜地跟班主还有凤大娘刻苦下功夫。最后,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元红最后胜出了,然后被拱上的当家花旦的宝座。没来及参加元荷的婚礼,蔡小元就跟着戏班子离开了。
本来,她对班主的承诺已经兑现了,可是她放不下她的玉佛,只好跟着他们走,这样还安全一些。每到一处城市,她便找到当地最流行的报纸,刊登寻找翡翠玉佛的广告,许了重重的酬谢,即使这样的大张旗鼓,两年半过去了,始终毫无音讯,不知流落到了什么地方。
随着元红的走红,班中人越来越多,元喜渐渐地不太上台了,凤大娘安排着,做起了小师父,带着师弟师妹们练功;元喜本来就是个刻薄易怒的人,如今越发的难缠,教得再认真,嘴上没把门,越发的招人烦。
不知她跟那些小学徒们说了什么,元凤班里闲话多了起来,有的说,元喜师姐技不如人,性格也不好,让凤大娘厌烦才给刷了下来,她心里不平衡,就到处跟人说元红师姐的坏话,抹黑她的名声。
有人说,元喜师姐虽然人不好,她说的却是真话,听说当初几位一块参选,元喜师姐突然肚子疼,发挥失常了,这才让元红师姐捡了便宜,谁知道元红师姐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听说元红师姐从前是个烧火丫头,专门伺候着蔡小姐,蔡小姐天分最好,凤大娘眼巴巴地求着她,她就是不愿意上台,怕辱没了祖宗名声,元红师姐的本事都是她手把手的教会的,还教她认了字,就这点上元红师姐占了多大便宜,你看元红师姐,见了蔡小姐不冷不热的,话也不说几句,倒像是个陌生人,要说忘恩负义,我瞧着实打实的。
蔡小元对玉佛真有些心灰意冷了,有时候,找一件东西遍寻不见,若不寻它了,它又冷不丁地自己蹦出来,只能安慰自己顺其自然、等待机缘了。没了元荷的元凤班,她越发地呆不下去,到了下个城市,她打算脱离了戏班子,一个人过活。
对班里的闲话,蔡小元兴趣不大。对于元红的所谓“忘恩负义”,她也不以为意。她本来身体不好,多亏了元红的陪伴照料才没有更坏;后来为了学戏,又抽空教她,也没指望着她要感恩戴德,反而每天的运动量都大大增加,也有助于身体;而且在精神上,她虽不强求友情亲情,元红数年的陪伴无疑让自己过于清寂的心灵,多少感到了慰藉和温暖。这样说来,元红并不欠她什么,她所得的都是自己努力的结果。
她努力地方式对不对,她管不了,也没兴趣管,她既然做了选择,无论什么结果,最终由她自己承受,和蔡小元已经没关系了。蔡小元没觉得元红欠她什么,如此境地,也不可能和元红再做什么朋友了。最低限度,她的朋友可以心机深沉,可以野心勃勃,但是绝对不能心术不正、手段卑劣、损人利己。
民国二十四年的秋天,元庆班来到了南通。南通在民国来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但是随着华夏各地口岸的开放,南通逐渐发展成重要的水路枢纽,资源虽不丰盛,沾着交通便利的便宜,物价倒是偏低。这次旅程难得坐了一次客轮,少男少女上了岸,在人流如织、人声鼎沸的南岸码头上依然兴致盎然。
这可苦了蔡小元了,自受伤以来,气血亏损,虽然渐渐好了,却受不了喧哗,最喜清净。
这码头上,满耳朵的汽笛声、纤夫的号声、车马声、叫卖声,又被人挤来挤去,她恨不得跳进水里躲清净。车站周边有许多商贩、甚至杂耍训猴儿的也不少,平时被拘得厉害,大孩儿小孩儿们乱跑乱走去看新鲜,几个大人只好在后面看着。
蔡小元这才觉着以己度人也并不全对了,自己觉着不稀奇的东西,他们可能见都没见过。看着小珠子跃跃欲试的兴奋劲,对他笑了笑:“你也去吧,跟班主和大娘说一声,我去逛逛;租的院子,我问一问就知道了。”小珠子有些犹豫,又想到蔡小元经常出门,又有功夫在身,嘱咐了两句就跑了。
开始,她想要耳根清净,一味地往僻静的地方走;静静地走了许久,突然发现,所在之处似乎是贫民窟一类的地方,便急着走出去,几乎快走出去时,却被人拦住了,蔡小元当然不知道走出拐弯处的巷子,立刻就是马路了。
拦路的这几人都是本地人,不务正业,跟着一个据说是青帮小头目、名叫黄甲的地痞在南通地界混着,平日里骗吃骗喝、拐卖妇女的事儿没少干,几日前拐了一个姑娘大有来头,被黄甲胖揍了一顿不说,还被撵到这破地方躲风头。
这几人几日里在巷子里闲逛,也不敢出去;这么巧就遇见了心绪不佳也在闲逛的蔡小元,他们在后面远远跟着,见她身姿秀逸,步伐轻巧,两条辫子随着主人的步伐起起伏伏,寻常的棉布长裙和布鞋竟穿出了十分得韵味。当然这群流氓是想不出来这么多词儿,只是觉得勾得人心里痒痒,想着到底长什么样儿呀。
蔡小元身体不适,又有心事,被人缀了许久竟未发觉。领头的叫彪子人的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几人分头行动,这时竟把蔡小元围了个严严实实。彪子这时见了这小妞正脸,不禁心花怒放,姑娘长得真好嘿,虽说瘦了些,板了些,不过黄老大肯定喜欢,若是将她献上去,嘿嘿。想着,他摆着一副流氓相说了两句打劫妇女必说的场面话,就要动手。
蔡小元吃惊过后便有些纠结,乖乖地束手就缚是不可能的,看这几人下盘不稳、呼吸急促、面有菜色,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只是今天外面穿了一件长裙,实在不是打架的好行头,若当着这么多人撩起长裙或者脱衣服,自己都觉得恶搞。
彪子见这妞儿也不说话只管傻呆着,以为被吓坏了,近前就要动手。蔡小元一惊,下意识地躲闪开,却因为衣服的束缚,身上挨了好几下,一时气急把长裙从一边撕开了。哥几个表情很囧然:这妞儿被吓傻了,这就要献身了?!蔡小元才不管他们想什么,走起招式来又快又狠,不过十几分钟便把几人撂倒在地上哇哇大叫。
打完,她也不欲多留,见着弯就拐过去,刚转过来便见巷子里靠墙站着四人,几人见她突然冲出来,看了一眼又把眼睛转开,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看得出来是练家子,不管他们想干什么,只要跟她没关系,她也不欲多事,从几人身旁快速走过。没多久便上了马路,又不小心碰到了别人的轿车,嘴里说着抱歉,也不等人回应就坐上黄包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累坏了我了,改文越想越多,盖起来就越来越难
☆、魏二公子
魏长林在等人的这会儿也不能放下对家族前途命运的忧虑。革命军的所谓北伐虽然屡屡受挫,却在江南地区逐渐势大,甚至建立了政府与被北方政府抗衡,父亲的权力中心在应天,南方军队若继续北上,他所统治的江淮是南方革命首当其中之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若说南方革命党人与父亲这个旧军阀的理念相悖,盘踞在北方各地的打小军阀就是一家人了吗?当然不是,各路军阀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止过。
哥哥魏长峰和自己都受的是新式教育,对旧势力没什么感情,奈何父亲的部下几乎都是在旧王朝军营里成长起来的那种人,对所谓革命十分反感,加之革命党军内部派系芜杂、争斗不止,刚上来的刘介甫远不如吴逸致的威望高,听说颇不得人心,革命党内乱斗不止,自顾尚且无暇,更何况继续兴兵北伐,同南方求和,说出来,只会让人发笑。
父亲的意思也是偏向于北方的,便派自己来北方与父亲的几位“袍泽兄弟”商量联合“剿匪”事宜,南通这个地方设有租界的,军阀势力不太大,只有一个小军阀叫武晋年的,没什么大能耐,不过是拥戴刘大帅登上总统职位立了些功劳,便封他做了个通城协都统(相当于旅长),管理通城军政,其实手上没有多少兵。
不过,此人倒是生了几个好女儿,分别嫁给了两个大军阀做姨太太,一个是湖北的陈怀秀,一个是山东的花鹏。
魏长林正要起身北上与花棚接洽联盟事宜,闻听通城的武老爷子六十大寿,便将通城作为“向北之行”的第一站,两方便约在通城会面。本来是认真严肃公事,七妹偏要跟着来,架不住她亲妈受宠,给父亲吹了枕边风,只得将她带了来,一来就惹了麻烦。来了通城到处乱跑,被几个青帮流氓盯上,要不是张副官,她早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
一方的督军,要治这帮小流氓,不过举手之劳,但这次来通是有要事的,又是在别人的地头上,魏长林打算暗中教训教训那几个人,让青帮知道分寸就好,偏这个七妹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非要看到那些人被狠狠地惩戒才甘心,不然就要一哭二闹,胡搅蛮缠的。
他的手下查到了彪子几人的行踪,打算捉回去当着四妹的面儿小惩大诫一番就算了,正巧他在附近,便名手下去将人捉了来,自己在车里等着。凭几人的身手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儿,谁知这一去竟然过了半小时,正不耐烦地抽着雪茄。车身哐地一震,他吃了一惊,抬头一看一个姑娘嘴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