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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斯陆尔悲伤的抬起头来,但在他能回答之前,公主们中间传出讶异的声音,台阶底下的每个人都由地上那件衬裙处退开,它一会儿凸出一会儿凹下,像个六角风琴似的。精灵在里头叫道:「救命!让我出来!你答应过我的!」
夜之花的手飞快的捂住嘴巴:「天哪,我完全忘了。」她由亚伯杜拉身边跑开,奔下台阶,将衬裙抛开,对着阵阵紫色的烟雾叫道:「精灵,我希望你能由瓶中被释放出来,获得永远的自由。」
一如以往,精灵绝不浪费时间道谢。瓶子「砰」一声爆开,在缕缕紫烟中,一个较具体的形体站了起来。
苏菲看了一眼即尖叫起来。「上天保佑这个女孩!谢谢,谢谢!」
她快速的冲到消失的烟雾旁,因为速度太快,差点撞倒那个刚转变成有血有肉的形体的男子。但他似乎毫不在意,他抱起苏菲,将她转了又转。苏菲喘着气说:「我为什么看不出来呢?我为什么会不知道呢?」
「那是魔法的作用,」赫斯陆尔幽幽的说:「如果人家知道他定哈尔巫师,就会放他出来。你无法知道他是谁,他也无法告诉别人。」
这位王室巫师哈尔,比苏利曼巫师年轻,长相也远为优雅。他身穿一套豪华的淡紫色绸缎衣裳,头发则带着一种相当难以想象的黄色色泽。亚伯杜拉注视着巫师瘦削的脸上那对淡色的眼珠,在某日清晨他曾清楚的看过这对眼睛。他觉得自己早该猜到了,又觉得现在自己的处境十分尴尬。他利用了精灵!他觉得自己十分了解精灵,这是否意谓着他也了解哈尔巫师呢?或者不了解?
因为这种种想法,当众人包括士兵在内,围绕着哈尔欢呼并跟他道喜时,亚伯杜拉并未加入。他看着查波藩的小个儿公主静静的走入欢呼的人群,慎重的将摩根交到哈尔手上。
「谢谢。」哈尔说:「我想我最好把他带在身边,才能好好看着他。」他跟苏菲释,并加上一句:「对不起,让你受惊了。」哈尔似乎比苏菲会抱小孩。他将摩根摇啊摇的,并低头仔细的看他,摩根则挑衅似的回瞪过来。「我的天,有够丑的!」哈尔叫道:「跟我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哈尔!」苏菲抗议,但声音里不带怒气。
「等一会儿。」哈尔说。他走上通往宝座的台阶,抬头看着赫斯陆尔:「看这里,神灵,我有帐要跟你算!你把我的城堡拿走,又把我关在瓶子里是什么意思?」
赫斯陆尔的眼睛转成愤怒的橘色。「巫师,你自以为你的力量足以与我匹敌吗?」
「没有,」哈尔回道:「我只是需要知道原因。」亚伯杜拉发现他很佩服这个人,因为苏菲的告知,他知道哈尔向来胆小,也确信哈尔现在心里绝对是怕得要命,但是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将摩根举起,放在淡紫色绸缎衣裳的肩头,回瞪过去。
「很好,」赫斯陆尔说:「我弟弟命令我去偷城堡,这一点我别无选择。但是达尔则的命令里没有提到该怎么处置你,只说要确定你不会再把城堡偷回去。如果你在道德上一无瑕疵的话,我只会将你送往我弟弟现在所在的岛屿,但是我知道你曾运用巫术征服了邻近的国家--」
「那不公平!」哈尔抗议道:「国王命令我--」有一会儿,他说话的语气很像达尔则。他自己大概也意识到了,停下来思索,然后悲伤的说:「如果我当时有想到的话 ,我相信我应该能改变国王的想法。你是对的,但是别让我逮到机会将你装到瓶子里去。就这样。」
「那样的话,我或许也是罪有应得。」赫斯陆尔同意道:「我越用心设计,让每个被牵扯进来的人面对最适合他们的命运,我就越该当被惩罚。」他斜睨了亚伯杜拉一眼,问道:「对不对?」
「伟大的神灵,那确实很痛苦。」亚伯杜拉同意道:「虽然我所有的梦都实现了,但并不是只包含快乐的梦。」
赫斯陆尔点点头。「现在,」他说:「在我处理完一件必须处理的小事后,我就必须离开你们了。」他举起翅膀比了个手势,身边马上围聚了一群奇怪的、长有翅膀的形体。他们在赫斯陆尔的头顶及宝座旁盘旋,像是透明的海马。除了他们拍动的翅膀之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天使。」碧提丝公主跟薇儿丽公主解释。
赫斯陆尔跟这些有翅的形体低声交代,他们迅即由他头顶离开,速度与他们来时一般的快,这一群形体改聚在贾玛头上低声耳语。贾玛吓得直往后退,但是毫无用处,这群形体还足跟着他,然后一个接着一个,栖息在贾玛的狗身上不同的位置。一旦占好位置,他们就开始缩小,消失在狗毛之间,到最后只剩两个还留在外头。
亚伯杜拉突然发现那两个形体就在他的眼前盘旋,他想躲开,但他们一直跟着他。两个小小的、冷冷的声音跟他说话,声音似乎只有他才听得到:「在长期思考之后,我们觉得这样的形体胜过虾蟆,能以永恒的光来思考。为此,我们谢谢你。」说完后,这两个形体迅速飞开,停在贾玛的狗身上,缩小,然后消失在它耳朵粗糙的皮肤内。
贾玛望着他臂弯里的狗,问赫斯陆尔:「为什么我会抱着一只充满天使的狗?」
「他们不会伤害你或你的狗的,」赫斯陆尔说:「他们只是在等那个金环出现。你说过的,是明天吧?请务必了解我急于看守我的生命的心情。当我的天使们找到它的时候,不论我在什么地方,他们都会将它带来给我。」说完,他叹了口气,声音之沉重令每个人寒毛倒竖。「我不知道我会在什么地方。」他说:「我必须在地底深处找一个自我放逐的地方。我做了许多坏事,不能再列身好神灵之中。」
「不要这样啦,伟大的神灵,」夜之花劝他:「我听说所谓善良即是原谅。我确信好神灵们会欢迎你重回他们之间的。」
赫斯陆尔巨大的头颅摇了一摇,说:「聪明的公主,这你就不明白了。」
但是亚伯杜拉发现他很能了解赫斯陆尔的想法,也许这跟他对他父亲大老婆的亲戚出言不逊那次经验有关。「别说了,亲爱的。」他说:「赫斯陆尔的意思是,当他做坏事时他乐在其中,一点也不后侮。」
「确实如此,」赫斯陆尔说:「过去几个月,我玩得比以往几百年都高兴,这是达尔则教给我的。现在我必须离开,以免我以作弄别的好神灵为乐。如果我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就好了!」
哈尔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咳了一声,建议道:「干嘛不去别的世界?你知道,有成千上百个不同的世界。」
赫斯陆尔的翅膀高高举起,兴奋的拍打着,大厅里每位公主的头发和衣服都随之飘动。「是吗?在哪儿?告诉我如何去别的世界。」
哈尔将摩根交到苏菲笨拙的手里,三步一跳的登上台阶。他示范给赫斯陆尔看的是几个奇怪的手势以及点头等等,但是赫斯陆尔似乎完全了解。他点头回礼,然后由座椅上起身,就这么走掉,一言不发的越过大厅,穿过墙壁,彷佛那墙只是一片雾气。大厅突然变得空荡荡的。
「麻烦的家伙总算走掉了!」哈尔叹了口气。
「你将他送去你的世界吗?」苏菲问他。
「不可能!」哈尔回道:「那个世界有他们自己烦不完的事,我送他去完全相反的方向。这么做是担了一点风险,我担心城堡跟他一起消失。」他慢慢转身,直望到大厅云状的尽头。「幸亏都还在。」他说:「这意味着卡西法一定在这里的某个地方,他是城堡运转的力量来源。」他放声大叫:「卡西法,你在哪里?」
地上的衬裙似乎再度拥有生命,这次,它的圆箍向旁滑开,让魔毯由下面飘出来。魔毯全身抖着,像贾玛的狗现在所做的一样,然后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它笨重的跌落在地上开始自行解体。亚伯杜拉看了,心疼的差点叫出来。长长的纺线不受控制的由魔毯上抽离,带着奇异的蓝光,彷佛魔毯并非由一般的羊毛纺成。获得自由的纺线在魔毯上来回疾走,越来越长、越升越高,直直的伸展在云雾天花板和几乎已经空白的、作为织毯底布的帆布之间。
最后,魔毯在不耐的一抖之下,线的另一端也由帆布松开,往上缩到其余的纺线里。这些线敞开成光团,然后再度缩小,最后形成一个新的形状--像是倒挂的泪珠,或是一点火焰。那形体稳稳的、果断的往下飘,当它飘近时,亚伯杜拉可以看到它前面有一个由小小的紫色、绿色或是橘色火焰构成的脸。亚伯杜拉认命的耸耸肩,到头来他那些金币买回来的似乎是一个火魔,而不是一张魔毯。
火魔开口说话,嘴巴是紫色的火焰。
「谢天谢地!在这之前为什么没人叫我呢?好难受啊!」
「可怜的卡西法!」苏菲叫道:「因为我不知道呀!」
「我不是在跟你说话,」这个奇怪的火焰形体说:「你的爪子直掐到我身体里去。」
当他飘过哈尔身边时说:「我也不是在跟你说话,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我本来就不想帮国王的军队。我是在跟他说话。」他在亚伯杜拉的肩旁跳动,火焰很热,亚伯杜拉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轻轻的滋滋作响。「他是唯一试着要取悦我的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需要人家的奉承?」哈尔不悦的问道。
「自从我发现被人家夸赞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开始。」卡西法回道。
「我可不认为你很好。」哈尔气冲冲的说:「你要那么虚荣就请便。」他淡紫色的袖子一甩,转过身去。
「你想变成虾蟆是不是?」卡西法生气的说道:「你可不是唯一会把人变成虾蟆的!」
哈尔生气的以一只穿紫靴子的脚在地上叩着,「也许你的新朋友会要求你将这个城堡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