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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传来沉重的敲门声,有人在外头大声喊叫:“奉国王之名,开门!”
没时间继续跟魔毯拍马屁了,亚伯杜拉对它轻声耳语:“魔毯,我恳求你载我和这位女士到士兵带婴儿去的地方。”
魔毯不悦的抖动着,但是遵从了命令。它像平常那样向前飞去,直直穿过关闭的窗户。这次亚伯杜拉全神贯注,因此在穿窗而过的瞬间他真的看到了玻璃和窗框,就像穿过水的表面那样。接着魔毯就往上飞,飞到照明街道的银球上空,但是他猜想苏菲完全没看到这些,她两手紧紧抓住亚伯杜拉的手臂,他猜想她的眼睛一定是紧闭着。
“我讨厌高。”她说:“那地方最好别太远。”
“值得尊敬的女巫,这张出色的魔毯会以各种最恰当的速度来载我们的。”亚伯杜拉试着两面讨好,但好像不怎样管用,苏菲仍旧紧抓住他的手臂,抓到他发痛,而她的口中还不时发出短暂的惊喘。
魔毯在群塔及金斯别利的照明球上轻快、令人头昏的飞掠过去后,绕着似乎是王宫的圆顶飞,飞得人头昏眼花,接着往上飞,绕着城市盘旋。
“它在干嘛?”苏菲喘着气发问,显然她的眼睛没有完全闭起来。
“别紧张,最沉着的女巫,”亚伯杜拉再度安抚她,“它像鸟一样,盘旋着以便攀高。”话虽然这么说,他心里其实觉得魔毯可能是跟丢人了。但是当金斯别利的灯光和圆顶在底下第三度缩小时,他发现自己无意见还真猜对了,他们现在已高出地面数百呎。等绕到第四圈时――这一圈比第三圈更大,但一样令人头昏眼花――金斯别利已成为地上远处一撮灯光的集合体。
苏菲往下一望,头忍不住晃起来,将亚伯杜拉的手臂抓得更紧了,“天哪,超恐怖的!”她叫道:“我们仍在往上飞,我相信那混蛋士兵一定是带着摩根追那个神灵去了。”
他们已飞得很高,亚伯杜拉觉得她说的恐怕是对的。“无疑的,他想要救回公主,好拿到一大笔赏金。”
“他无权把我的宝宝一块带走!”苏菲生气地说:“见了面后看我怎样跟他算账!但是没有飞毯,他是怎么办到的?”
“充满母爱的月娘啊,他一定是命令精灵跟踪那个神灵了。”亚伯杜拉跟她解释。
“什么精灵?”
“最聪明的女巫,我向你保证,我不仅拥有飞毯,还拥有一个精灵,虽然你似乎从不曾看到他。”亚伯杜拉说。
“既然是你说的,我就相信了。”苏菲说:“继续说话吧――说啊!要不然我就会往下看,而我若是往下看的话,铁定会摔下去。”
她仍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如果她跌下去,他也一定逃不了。金斯别利现在只剩下模糊的一个光点,忽焉在东、忽焉在西,随着盘旋向上飞翔的魔毯转变方向。印格利国其他地区则环绕着它,如同一个巨大的蓝黑色碟子。一想到这一跌下去的话,高度可是深不可测,亚伯杜拉几乎跟苏菲一样害怕了。他赶紧开始跟她说话――告诉她他的冒险故事。他是如何与夜之花邂逅、苏丹如何将他关进地牢、精灵如何被可怖阿克巴的手下由绿洲的水池里捞出来――但那些手下其实都是天使、想许个不被精灵糟蹋的愿又是那么困难等等。
这时他已能看到沙漠。虽然因为飞得很高,很难辨认下面的物体,但他知道在印格利南方、像海洋般苍白的就是沙漠了。
“我现在知道了,那个士兵之所以承认我赢了赌注,是故意要取信于我,让我相信他是个诚实的人。”亚伯杜拉悔恨的说:“我想他打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想偷精灵,甚至是飞毯。”
苏菲听得津津有味,手不觉放松了些,亚伯杜拉真是松了一口气,苏菲说:“你也不能怪那精灵会憎恨所有的人,想想看你自己被关在地窖时的心情。”
“但是那个士兵......”亚伯杜拉抗议。
“那是另一回事。”苏菲说:“等我抓到他时就知道了。我真是无法忍受这种人!对动物好得不得了,一回头却骗尽所有他遇到的人。不过让我们回来谈谈,你说的这个精灵――看来那神灵是故意要你拥有他,你想这是不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好让公主的情人帮他打败他弟弟。”
“应该是的。”亚伯杜拉回答。
“那么,”苏菲说:“当我们抵达云端的城堡,我是说,如果那是我们的目的地的话,或许我们可以期望会有别的公主的情人赶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或许吧,”亚伯杜拉谨慎的说:“但是最最好奇的猫啊,我记得当神灵在说话时,你逃到林子里去,而当时神灵说的是他只能指望我。”
说完他抬头往上看,温度越来越低了,星星离得很近,令人很不能习惯。暗蓝色的天空带着一抹银色,显然月光挣扎着要由某处透过来。夜空非常美丽,亚伯杜拉的心涨得满满的,他终于要去营救夜之花了。
不幸的是,苏菲也往上看,她搭在他臂上的手马上又抓得四紧。“快说话!”她说,“我吓坏了。”
“那你也该说说话,勇敢的施咒者。”亚伯杜拉说:“闭上你的眼睛,然后告诉我奥青斯坦国王子,那个夜之花订婚的对象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认为她跟他有婚约,”苏菲口齿不清的说,她真是吓得厉害。“国王的儿子还是个婴儿。当然啦,国王还有个弟弟,贾斯丁王子。他原该和斯坦吉雅的公主碧提丝结婚的,但是公主拒绝这样的安排就逃走了。你想她是不是也被神灵抓走了?我想你们苏丹只是想拿到我们巫师制造出来的武器罢了,但是他是无法得逞的,北方佣兵南下时都不准携带那些武器出境。事实上,哈尔认为连佣兵都不该去的――哈尔......”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抓住亚伯杜拉的手颤抖着,嘶哑的声音说:“换你说。”
呼吸越来越困难了,亚伯杜拉喘着气回道:“手顶有力气的贵夫人,这里空气很稀薄,你能不能使点巫术,让我们呼吸能够顺畅些?”
“恐怕不行,你一直叫我女巫,但事实上我也是才刚入行不久。”苏菲郑重声明:“你也看到的,当我是猫的时候,我唯一能做的只是变大。”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放开亚伯杜拉一会儿,以便能在头上短暂的比个手势。“说真的,空气哪,”她絮絮叨叨的说:“这样不成的。你得让我们呼吸得顺一点,不然我们可撑不下去了,让我们好好呼吸吧!”说完她再度紧紧抓住亚伯杜拉,然后问道:“这下子好点没有?”
果然,周围空气明显的多了起来,而气温也连带着降得更低。亚伯杜拉很惊讶,因为苏菲施法的方式非常不像女巫,事实上那和他自己说服魔毯飞行的方式几乎一样。不过它必须承认,这方法还挺有用的:“是的,施咒者,非常谢谢你。”
“说话呀!”苏菲催他。
他们已升到非常高的地方,地下的世界是完全看不到了。亚伯杜拉完全能了解苏菲的恐惧。魔毯在无边的黑暗中飞行,一直往上,亚伯杜拉知道若他是独自一人时,他恐怕会放声尖叫。“换你说,伟大的女巫。”他声音颤抖着,“告诉我你那哈尔巫师的事。”
苏菲的牙齿直打颤,但是她很骄傲的说:“他是印格利及任何地方所能找到最好的巫师。假如他有时间准备的话,他应该可以打败那个神灵。他啊,又狡猾又自私,还跟孔雀一样虚荣得要命。对了,他还很胆小,你很难要他做任何承诺。”
“真的吗?”亚伯杜拉觉得简直不可思议,“最可爱的女士,你怎能那么骄傲的数落出这么多缺点?”
“缺点?你什么意思?”苏菲生气的说:“我不过是在形容哈尔罢了。你知道,他来自另一个叫做威尔斯的世界。我才不相信他已经死了。天哪――”她呻吟了一声,这时魔毯往上窜入一片薄纱似的云中,那片薄纱原来是一层冰,像冰雹一样,在他们身上洒上片状的、块状的以及圆形的冰粒。当魔毯往上冲出这片冰层时,他们两人都快透不过气来了。然而接下来的景象又令他们目瞪口呆,大大喘了一口气。他们在一个崭新的、浸淫在月光中的国度里,那是像中秋月一样,带着金黄色泽的月光,但是当亚伯杜拉迅速的环目四望时,却找不到月亮,光线似乎来自银蓝色的天空本身,天上点缀着清澈透明、金黄色的星星。但他只来得及匆匆一瞥,魔毯已来到一片朦胧、透明的云海边,正努力的沿着在云岩上波溅开来、柔和的云浪前进。尽管他们的视线能够穿过每片浪花,仿佛它们只是金绿色的丝绸一般,但是它们的湿气仍对魔毯造成威胁。这儿空气很温暖,魔毯覆满了正在融化的冰,更别说是他们的衣服和头发了。苏菲和亚伯杜拉在刚开始那几分钟,全身贯注的将冰粒由魔毯边缘扫入透明的云海中,冰掉到下头的空中,转眼即消失无踪。
当魔毯因为重复减轻而重新振作起来后,他们才有机会环目四望。这一看,又令他们倒抽了一口气,因为眼前正是亚伯杜拉在夕阳中看到的暗金色岛屿,海岬和海湾由他们身边一路绵延出去,直到银色的远处。它们静静的躺着,焕发出迷人的光彩,仿如一幅天堂的街景。澄清透明的云浪拍打在云岸上,发出极轻微的声响,反而衬出了周遭的静谧。
在那样的地方开口说话似乎不对,苏菲碰碰亚伯杜拉,用手指了一下。就在最近的云岬上,矗立着一座城堡,许多傲然耸立的高塔及透出暗银色光彩的窗子历历可见。那城堡是由云构成的,就在他们看着的时候,有些高塔向旁流走散成碎片,终至消失;有一些则缩短变宽,就在他们眼前像墨迹一样扩张为巨大、高耸的碉堡,然后又开始变化。但不管如何变化,它仍然是一座城堡。而魔毯似乎就是要带他们去那里。
魔毯以一种快步行走的速度沿着岸边平稳的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