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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成!”士兵看了说:“那是把好刀,你留着用。”
“坦白说,我毫无用刀的经验。”亚伯杜拉把刀拿给士兵,“我是讲和平的人。”
“那你在印格利铁定走不远。”士兵说:“留着,就是拿来切肉也好。我袋子里有六把比那个好的刀,全没收自不同的坏蛋。银币也留着吧,虽然我看你自己也颇有点钱—因为我在店里谈到金币时你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样子。我说的没错吧?”
实在是既精明又有敏锐的观察力!亚伯杜拉边想边将刀子放到口袋里。“我还没富有到见钱不眼开的程度。”他小心的说。而既然已经做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那人的鞋带解下来,把精灵瓶更加牢固的在腰带上绑好。那年轻人翻动着呻吟起来。
“他要醒了,我们最好快走。”士兵说“他们醒来后会歪曲事实,说是我们攻击他们。这是他们的地盘,我们都是外地人,人们只会听信他们的说辞。我打算走捷径穿越这座山岗,劝你最好也如法炮制。”
“最仁慈的战士,我会的。如果我能跟你一道走,我会感到很荣幸。”亚伯杜拉说。
“我不介意。”士兵说:“有一个我不用对他说谎的同伴,给生活来点变化也不错。”他拿起他的背包和帽子—在打架开始前,他似乎仍有余裕将它们妥善的藏在一棵树后,然后带头走进林中。
他们在林中往上攀爬,看着那士兵,亚伯杜拉觉得自己的体能实在太差。他步覆轻盈,上坡犹如在走下坡路。亚伯杜拉跛着脚追赶,左脚疼得厉害。
最后那士兵停下来,在一处高地的小山谷等他。“你那漂亮的靴子害你脚疼?”他问道:“在那石头上坐下,把靴子脱掉。”他边说边将背包放下,“我这儿有一些特效药,好像是在战场上捡来的,反正是在斯坦吉雅某地找到的。”
亚伯杜拉坐下来。用力挣脱靴子。靴子刚离脚时真是无比的轻松,但是他看到自己的脚时不由倒抽了一口气。伤口满严重的!士兵咕哝了声,将一些白色的药膏抹在上面,那药就这样粘着,也不需要包扎。亚伯杜拉叫了一声,但是随即感到抹药处一阵清凉。“这是魔法吗?”他问道。
“或许吧,”士兵回答:“我想,那些印格利国的魔法师就是把这种医务袋配给他们整个军队。把靴子穿上吧!你应该可以走路了。在那些年轻小伙子的父亲们骑马来搜寻之前,我们走得越远越好。”
亚伯杜拉小心的把脚探入靴子里。那药膏一定是魔法变的!他的脚简直跟没受过伤一样,几乎能跟得上那士兵了—事实上他最好如此!因为那士兵一直不断的往前走,到后来亚伯杜拉觉得他们走的路,简直跟他昨天在沙滩里走的一样多了!亚伯杜拉不时紧张的回头探望,怕有马匹追过来。他跟自己说,好歹是由骆驼变成了马,有那么一点变化,但是若能完全无人在后追赶那就太棒了。这么想着他突然认知到,其实在参吉自他父亲去世后,他父亲大老婆那边的亲戚就一直在最赶他了。他为了自己未能早些发现这点而深感不悦。
此时,他们爬到非常高的地方,原来的树林被生长于岩石间坚如铁丝的矮树丛取代。当黄昏开始逼近时,他们已经到了接近山脊的地方,脚下除了偶尔出现紧抓住缝隙生长的、少数小小的、气味强烈的小树丛以之外,其他尽是岩石。当那士兵领头沿着一道夹在高高的岩石间、狭隘的山谷行走时,亚伯杜拉不禁想道,这很像是另一种沙漠,这儿一点也不像是可以找到晚餐的地方。
士兵在峡谷的某处停住,解下背包,跟他说:“帮我看一下东西。这边的峭壁上好像有一个山洞,我上去看看那地方适不适合过夜。”
亚伯杜拉留心探看,果然,离他们头顶有段距离的岩壁上,似乎有一个黑色的开口。他对在那里头过夜不怎么热中,那洞看来又冷又硬,但那或许胜过直接躺在岩石上吧?他担心的看着那士兵轻易的攀上峭壁,抵达洞口。
然后,是一阵像金属滑轮疯狂转动的声音。
亚伯杜拉看到那士兵一手捂着脸,由洞口跳开,背朝下向后铁下峭壁,但他想办法救了自己。他伴着一堆落石滑下峭壁,一边咒骂。
“那里有野兽!”他气喘吁吁的说:“我们继续往前走吧。”他身上有八道伤口,流了很多血,其中四道伤口由他的额头开始,抓过手背,面颊,到达下巴;另外四道则抓破他的袖子,由手腕到手肘抓出长长的伤口。看来还好是他遮脸遮得够快,不然就要损失一只眼睛了。他受了很大的惊吓,以致亚伯杜拉必须拿起他的帽子和背包,领着他走下峡谷。亚伯杜拉走得很急,因为他无意与任何能令这位士兵受伤的动物会面。
峡谷在一百码之后到了尽头,尽头正好是一个完美的露营区。他们现在在山的另一边,视野宽广,可以看到下面的土地沐浴在西沉的夕阳下,朦胧的泛着金色和绿色的光。而现在这里是一片宽广的岩石平台,微微往上倾斜,上面的岩石悬空覆盖在这倾斜的平台上,几乎形成另一个山洞。更棒的是,再过去正好有一条小小的、铺满石头的溪流,往山下潺潺流去。
一切看来虽然完美,亚伯杜拉却不想在这里停留,因为距离那山洞里的野兽太近了,但是士兵很坚持,他身上的抓伤正疼着。他在倾斜的岩石上躺下,由魔法师的医药袋里拿出某种药膏,边将药膏抹在伤口上,边吩咐亚伯杜拉:“升火,野生动物怕火。”
亚伯杜拉只好不再坚持,四处折取那种味道很浓烈的矮丛当薪柴。上面的峭壁有一个许久以前留下来的老鹰或其他大鸟的巢,提供了亚伯杜拉整把的细枝及干燥的枝干,因此要不了多久,他就收集了一堆燃料。那士兵上过药后,拿出一个火镕箱,在倾斜的岩石中间点起一小把的火。或很快的烧旺,愉快地跳跃着,那烟味闻起来很像亚伯杜拉摊位里常常使用的香料,由峡谷尾端处飘开,迎向正在西沉的、壮丽的夕阳。如果这火真能将那山洞里的野兽吓跑的话,这儿就几近完美了,亚伯杜拉这样想着。之所以说几近完美,是因为在方圆几哩内都找不到吃的。亚伯杜拉忍不住叹气。
士兵由袋子里拿出一个金属罐。“将这个装满水如何?除非,”他看看亚伯杜拉系在腰间的精灵瓶,“你那瓶子里有强烈一点的东西?”
“噢,没有。”亚伯杜拉回道:“这只是家传得—由辛吉斯巴特来的稀有的雾状玻璃。我带着作纪念。”他不打算让一个像这位士兵这么不诚实的人知道精灵的事。
“可惜—”士兵说:“那就去取水吧,我来给我们两人煮点晚餐。”
现在这地方简直太接近完美了,亚伯杜拉高兴的跳跃着,往下面的溪流奔去。当他回来时,他发现那士兵已拿出一个锅子,正将一袋干肉和豆子倒进锅里。他将水注入,再丢进几个神秘的小方块,再火上煮沸,短短的时间里就煮成一锅浓汤,闻起来非常可口。
“又是魔法师的杰作吗?”当那士兵将一半的浓汤倒在一个锡盘里,递过来给他时,亚伯杜拉问道。
“我想是的。”士兵回道:“我在战场上捡来的。”
他找出两根汤匙,自己直接就着锅子吃起来,两人就这样一道用餐。火在他们之间熊熊的燃烧着,天慢慢的由粉红色转为艳红,然后变成金色,山下的土地则变为蓝色。“你难得过野外生活吧?”士兵说:“好衣服、时髦的靴子,但看来最近似乎颇有些磨损。由你说话的腔调和晒伤看来,你似乎来自印格利南边非常遥远的地方,我说的对不对?”
“最敏锐的观察家呀,你说的全部正确。”亚伯杜拉小心的回答:“至于你,我只知道你来自斯坦吉雅,以十分奇怪的方式在穿越这个国家,沿途藉由炫耀你的遗散费,鼓励人家来抢劫你。。。。。。”
“去他的遗散费!”那士兵生气的打断他的话。“不管是印格利也好,斯坦吉雅也好,我一分钱也没拿到。我为了那邪恶战役拼了命—我们全都如此,但到头来他们只说:“好,孩子们,战争结束了,和平了。”就将我们解散,随我们各自挨饿。所以我跟我自己说,岂有此理!他们带来魔法师,以欺骗的方式打赢战争,所以我决定跟印格利人讨回公道,用你今天看到的那个方法,自己来赚这个遗散费。你可以称之为骗局什么的,随你高兴,但你是看到整个过程的,所以你自己去判断,我只由试图抢劫我的人身上拿钱。”
“确实如此。有道德的退伍军人啊,我从不曾将骗局这两个字跟你联想在一起。”亚伯杜拉很诚恳的说:“我觉得那很有创意,这种方法也只有你才能成功。”
那士兵的情绪因这番话而平静下来,他沉思的望着底下的一片蓝色,“下面那一整片都是金斯别利平原,”他说:“那儿应该能让我捞上一大笔。你知道吗?当我由斯坦吉雅出发时,身上只有一个三便士的银币及一个我常拿来伪装成一镑金币的铜板。”
“那你的收获真是不少哦!”
“还会更多。”士兵说。他将锅子端正的放在一边,由袋子里拿出两个苹果,一个给亚伯杜拉,一个自己吃。他将背伸直,仰身躺下,看着慢慢被黑暗笼罩的大地。
亚伯杜拉猜想他大概在计算将会赚到多少金子,因此被那士兵接下来的话吓了一跳,“我一向喜欢傍晚在外扎营。看看那夕阳多么壮丽!”
那景色的确是壮丽!云由南方涌至,在天空散开来,如红宝石打造成的风景画。亚伯杜拉看到其中一部分是透着酒红色的紫色山脊,一个冒烟的橘色裂口则像是火山口,还有平静的玫瑰色湖泊,再过去倚着广大无边、金蓝色天空之海的,是岛屿、沙洲、海湾及海岬。他们眼见的仿佛是天堂的海岸,或是通往极乐世界的梦土。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