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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姨娘哆哆嗦嗦的,顿时一阵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姚雁儿似乎也瞧不见方姨娘的样儿,只轻轻吃了口茶,轻轻说道:“你说得也没有错,我要取你性命,是十分容易,这碗东西没毒的,可是便是有毒的,我便一碗灌下去也没有什么。我记得方姨娘你当初进门,我手里可是捏着死契。故此你战战兢兢,讨我欢心本来也是应该的。你本本分分的,和我好好的处,也是理所当然的。方姨娘今日有自知之明,跟我说这样子一番话,也不得不说是极有眼光的。”
姚雁儿如今的语调仍然是十分的柔和,可是方姨娘的心里却也是禁不住升起了一层一层的惊惧。
“妾身,妾身再也不敢违逆夫人。”方姨娘眼泪鼻涕都流出来,心里亦是好生委屈。
只如今,这份恭顺亦是真心实意,完完全全就不掺假的。
人家正房夫人,心情不好了,不乐意要名声了,取了自己性命也是极为容易的事情。只自己却是个傻的,居然就赶着往上面去撞,说傻也没谁比自己还傻。
她如今也算是瞧明白了,打今日以后,自己就要离夫人远些个,还要越远越好才是。
姚雁儿浑然不在意,不过是个妾而已,也许她人前可以谦逊谨慎,可是如纳兰音一般在妾跟前也是斯斯文文也只会让人瞧不上,反而没有人会感念她的宽厚。
随即姚雁儿眼波流转,轻轻说道:“如今我身子有些困乏了,不乐意院子里有人吵吵闹闹的,我喜爱清净一些。”
方姨娘亦是赶紧扑在地上,不由得说道:“原本是我的不是,妾身入府多年,是我还不懂规矩,打搅了夫人的休息。”
姚雁儿轻轻一挥手,方姨娘亦是比谁都跑得快些,便这般就离开了。
离得远些了,方姨娘方才是松了口气一般。
随即方姨娘心中也是暗恨,自己好生不是滋味。那文姨娘也不是个好的,居然就用这般法子敷衍自己。指不定,就是将自己当做一杆枪便推了出去了。
一抬头,方姨娘却瞧着文姨娘俏生生的瞧着自个儿。
“你也是有心思的,就弄我去试夫人。”
方姨娘嘴里埋怨,对文姨娘也是没什么好声气儿。
文姨娘仍是低低垂头,眉宇间却也似泛起了一股子淡淡的幽凉味儿。
“这原本是我的不是,故此方才让妹妹——如此委屈。”
文姨娘语调是极低极轻的,仿若轻轻叹息。
蓦然砰的一声,水面被荡漾开了,荡漾了一股子的水花儿。
方姨娘方才落在了水里,心里又是惊怒之极,这个该死的,可恨的!
怎么就推自己落水?
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双有力的手掌,就按住了她的后颈,生生的往下按了去。
文姨娘手掌很用力,容色也是极为平静。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她不过是个粗使丫鬟,在侯府劈柴打水,什么活儿都做。
那个时候,她也没养得十分娇贵,手指间满满的粗茧。
而自己,力气一贯也是不小的。
她可不会像方姨娘那般,虽然是做妾的,也是娇娇女一般长大,养得一身细皮嫩肉。
文姨娘记得自己提起过刀,杀过鸡鸭,什么活儿,自己都是做过的。
畜类的性命,她亲手了结了不少,如今对于杀人,文姨娘亦是轻车驾熟,竟然没有丝毫的不安。
慢慢的,自己手掌间的方姨娘渐渐也不动弹,那乌黑的发丝仿若一团蓬草一般,轻轻的垂落水中
☆、九十四 小妾张狂
院子里,娇蕊却也是跪着,面上亦是透出几分惶急之色。
“是奴婢坏了事儿,不听夫人嘱咐,心里只想着,外头便有些个闲言碎语,又算些个什么?”
娇蕊心头自也是觉得后悔,好生不是滋味。
姚雁儿细声细气的说道:“既然如此,从前既不当做那么一回事,怎如今倒似十分惶恐?”
娇蕊自是后悔,也是吃吃说道:“如今弄出这么些个事儿,又死了两个妾,我自是觉得,觉得有些不妥处。”
从前夫人名声是极为贤惠的,便是被人酸那么几句,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只是如今,仔细想想,倒好似被人算计好了的。
姚雁儿轻轻的说道:“若身边人不得力,便是办不好事情,我也并不会十分见怪。若是自以为是,自作聪明,那也是另外一回事情了。这一次,也就罢了,若还有下一次,我心里觉得那也不必留了。”
娇蕊越发生出几分惶恐,随即姚雁儿就让红绫将娇蕊给扶起来。
粉黛容色轻轻动动,不由得凑向前去说道:“夫人也不必太烦恼,那个方氏,也是卖身契就捏在夫人手里的。别说是她自己跌下去水里,便是当真是夫人容不得她,老夫人也没好话说,至多也就添些不好听的言语。只要侯爷心里相信你,愿意觉得你是无辜的,谁也动不得夫人。”
要说从前,粉黛心里也并不明白这个道理,只如今就瞧着李竟对姚雁儿的百般爱护,粉黛心里倒是隐隐有了些心得,别有一番想头了。
姚雁儿轻轻的靠在了美人榻上,她面颊十分的雪白,肌肤跟细瓷也似。粉黛今个儿给她额头点了那么一枚梅花妆,越发瞧着漂亮了。
其实不必粉黛提点,姚雁儿心里就是明白的。
便是添了些不好听的话算什么?便是死了两个妾,又算什么?自个儿乃是正室夫人,身份又是极为尊贵的。那些个妾便如何闹,与自己也是不同,分明有生杀夺予之权。只是说出去,有些不好听罢了。
只是虽不好听,也就有些个不痛快罢了,总是伤不了筋骨。
可是这暗中被人鼓捣,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咬那么一口,总是会让人极不舒服的。
似被人就这般暗中盯住了一般,却全然捉摸不透那人内心之中盘算。
姚雁儿唇瓣儿轻轻一抿,一双幽暗的眸子之中忽的透出了一股锋锐之色。
红绫揉着帕子,面上亦是添了些个担切之色:“明儿夫人便随皇后上香,只恐别人却去皇后跟前添那么两句话,却也是不好听。”
姚雁儿眼波流转,又想起了那串蜜蜡红香珠子,如今那物却也是好好的封在匣子里的。那物件儿,可也不能拿出来。只是对着苏后,姚雁儿心里亦是隐隐有些个警惕的,并不肯十分信任。
苏尘那如月似的身影亦是在姚雁儿跟前浮起且若隐若现。
那般出挑的人物,清丽之极也是不沾丝毫的尘埃。这天边的明月,又岂是容凡俗之人沾染的?
次日姚雁儿就起了个大早,几个丫鬟亦是服侍姚雁儿梳洗穿戴。原本上次李竟弄了些个蜀锦,弄的衣衫还没有穿过。只如今,姚雁儿只挑些素净的衣服来穿,毕竟那秋猎之会上夭折了不少贵女,若是穿得过于妖娆,总是会显得扎眼了些。
姚雁儿挑了件石青色袖子宽大的秋衫,配上一条如意结雪花腰带,随意让粉黛梳了个侧髻,挑了一枚梅花钗。
她手指轻轻的拨动那位凤凰钗,此物似乎也不能再佩戴了。杀了赵宛,总是不能轻易罢休的,总是会有些个聪明的人来查的。
粉黛挑了一双羊脂玉色的镯子给姚雁儿戴了,只觉得这些日子,姚雁儿那些个补汤似乎也没白喝,如今肌肤果真莹润了些。
及姚雁儿戴了面纱,从侧边小门出府,准备上马车。姚雁儿一抬头,却瞧见文姨娘打扮得整齐,一旁的水云怀里抱着巧姐儿。
文姨娘原本也是爱素净的,今日也是添了一件石青色的衣衫,竟然与姚雁儿撞了衣衫。
初见姚雁儿时候,文姨娘亦是微微一怔。
姚雁儿容貌本来就是极好的,故此同样是这般同色的衣衫,那也是姚雁儿穿得更加出挑些。故此这一刻,文姨娘容色微微一动,眼波流转竟也好似添了些别个。
只那丝锋锐掠过了文姨娘的眸子,很快却也是平静无波。文姨娘很快又恢复了之前那般温润柔和的样儿。
“妾身见过夫人。”文姨娘垂下头,眉宇敛息,十分温柔样儿。
她福了福,行了礼,方才起身。
姚雁儿这才细细打量这位文姨娘,只见她容貌清秀,虽然并不算十分姿容,可是却也是温婉妥帖。这样子女子,也许不会十分盛宠,可是也似乎让男人离不得这般细水长流无微不至的温柔。一想到李竟第一个女子就是眼前的文姨娘,姚雁儿心里忽的生出了几分异样之情。
姚雁儿随即就收敛了自个儿心思,便是文姨娘和李竟有细水长流的情分,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文姨娘温婉笑了笑,忽的抬起头,一双眸子之中流转细细晶莹,一伸手就搂住了一旁巧姐儿:“夫人见笑了,巧姐儿素来在我跟前养着,一贯也不知道什么礼数。妾身陪着去照料,也免得巧姐儿无礼,会冲撞了夫人。”
文姨娘一双手手指是极为纤长的,她做得一手好刺绣,在府里原本也是十分有名。那纤细的手指儿,柔柔的,长长的,做起刺绣料想也是极为赏心悦目。那文姨娘一双手儿上,手指上套着那么一枚石青色的蝴蝶戒指,虽然瞧着也许并不十分名贵,可是也是极为精巧的。
文姨娘看似无意,可是姚雁儿也许觉得自己有些敏锐了,就觉得文姨娘这般举止之中就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炫耀之意了。
虽然文姨娘位份是极为卑怯的,她身上却无丝毫怯弱懦弱之态,亦是秀润可人。
姚雁儿再瞧瞧一边的巧姐儿,对方肌肤雪白,粉扑扑的脸颊之上,可谓白里透红。且如今巧姐儿落在水云怀里,显得十分的乖巧,只轻轻的咬着自己手指头,眼睛细细眯着,笑得十分开心。
这个女娃儿,可谓是养得极好的。
可见文姨娘也是费了许多心思,方才将女儿养得这般的乖顺听话。
这孩子,还真是可爱的。姚雁儿眼睛里透出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喜爱之意,心忖李竟一定是会喜爱这个孩子的。就像是自个儿一样,无论心里多冷漠,可是就喜欢干净纯洁美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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