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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姚雁儿却也是心念流转,这蜀中局势,那可也是变幻万千。
就在这个时候,赵青却也是抬起头,恶狠狠的瞪了姚雁儿一眼。
姚雁儿心里一动,不知道今日这桩事情,可是与赵青有无干系。
如果有关系,说不定还会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赵青只看了姚雁儿一眼,又迅速垂下头去,唇角却也是悄悄浮起了一丝笑意。
正因为玉慧娘此刻心思很乱,她并没有立即就回了徐氏的话儿。
徐氏却也是越发趾高气昂,嗓音亦是越发尖锐:“慧娘,老夫人活着时候,她最是疼惜你不过,想不到她死了后,你居然也是无动于衷,可枉费了老夫人对你的疼爱。”
说到了此处,徐氏微微动情,还轻轻的掏出了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脸颊。
玉慧娘已经回过神来,今日之事,她已经是觉得处处不顺,并且隐隐觉得有些个阴谋。
让玉慧娘觉得郁闷的则是,究竟有什么阴谋,自己居然也是琢磨不透。
玉慧娘缓缓站起来,她的手仍然是和云景初紧紧的握住在一起。云景初手掌透来的温暖,也是让玉慧娘的心口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暖意。
唯独这般,方才能冲淡玉慧娘心口因为祖母去世浮起的悲伤之情。
就算如今,她仍然为祖母而悲痛,可是却也是不得不就这般站起来,应对眼前的一切。
云景初担切的看着玉慧娘,他当然想要为玉慧娘说话。可是云景初却也是清楚的知道,如今这一切,乃是玉家自己的事情。既然是如此,自己若是插了话,反而会落忍话柄,甚至让玉慧娘的处境更加微妙。
“祖母去世,若她是好好的去的,也还罢了,可是若是谁动了手脚,无论是谁,慧娘必定是不会饶过这个人。”
玉慧娘轻轻柔柔的说道,语调之中竟隐隐流转了几分嗜血狠辣之意。
她的嗓音,当然不会如徐氏那般张扬。可是徐氏那份张扬和玉慧娘比起来,当然也是显得假了。
玉慧娘眼波流转,落在了徐氏脸上时候,徐氏心尖儿居然也是不由自主的落得一丝寒冷之意。
这个,这个晚辈,一贯也是性子柔婉,并不咄咄逼人。徐氏简直难以想象,自己居然会因为玉慧娘的眼神,而心生寒意。
随即徐氏心里却也是浮起了滔天怒火,她已经发誓,自己必定是要将玉慧娘踩到了脚底下,让玉慧娘绝对没有翻身的机会!
“既然如此,便请于大夫,瞧一瞧究竟是如何?”
徐氏语调转冷,如此说道。
她就是要将这这个玉慧娘狠狠踩下去。
玉慧娘心念转动,徐氏此言,那又是为什么?祖母可是告诉自己,她身边的秦嬷嬷和于大夫是最值得信任的。但是徐氏原本绝不可能这般好心,她如此言语,除非于大夫已经是她的人。
玉慧娘却不敢相信。
她幼年时候就与于大夫认识,绝不会相信这一点。
小时候,于大夫甚至还救下自己一命——
无论如何,徐氏这个提议,她也是不能拒绝,玉慧娘于是点点头,也算是应了这桩提议。
玉辞却也只是站在一边,容色淡淡的。
他没有开口,只让自己年轻美貌的继室开口,当然是因为他并不想自己也是招惹上这么些个事儿。不但如此,他既是长辈,又是男子,和个侄女儿计较,可真是有失自己的身份。
于大夫已经前去检查,并且检查得很是仔细。
玉慧娘妙目流转,却也是忽而说道:“二叔,若是有人害死祖母,无论这个人是谁,二叔也是不会饶了去不是?”
玉辞略有些个不自在,方才说道:“这是自然。”
他神色掩饰得极好,可是玉慧娘已经是觉得不对。
然而这仅仅是一种直觉,并没有什么证据。
既然是如此,玉慧娘心里纵然再如何的怀疑,也是不得不将自己心尖儿之事生生压下去。
于大夫此刻也是已经检查完毕了,他忽而就抬起头,容色更禁不住有些个古怪。
玉慧娘陷入了思索之中。
祖母死了,她不能沉溺为悲伤,更要为祖母讨个公道。既然是如此,这桩事情,当然也是要查个清楚。
杨昭却瞧着玉慧娘,玉慧娘显然是在沉思,这亦是让玉慧娘的身上,顿时散发那么一股子柔和的光彩。
杨昭关注的地方却也很是诡异。
那就是玉慧娘的手,如今还紧紧的牵着云景初的手。
这让杨昭发现了一桩很有趣的事。
他们这样子牵手,玉慧娘和云景初都显得理所当然,并没有特别留意。甚至在场别的人,包括玉家那些个不喜玉慧娘的人,都是默认,都认为理所当然,并没有人觉得奇怪。
如今玉慧娘和云景初,就这样子当着所有人的面,手牵手,而且每一个人都是觉得理所当然。
这让杨昭内心之中忽而觉得很不舒服,云景初自然远远不如自己,论能力,论讨女子欢喜的手段,云景初都是远远不如。可是纵然是如此,玉慧娘如今和他,却也是这般和谐。
杨昭后背上的青筋突然就跳了跳。
“是了,老夫人身子确实也是有些个不妥的地方,她,她确实也是中毒而死。”
一语既出,却也好似石落水,激起了千层浪,惹得众人无不愕然。
玉老夫人居然是中毒死了?
这番话,既是出自于大夫的口,自然也是真的。且要是有人疑惑,大可以让另外的大夫去查,总也是不能隐藏出事情真相。甚至姚雁儿,她也是懂些个医术的,当然也能瞧出玉老夫人的死有些个不妥的地方。
若是于大夫亲口说玉老夫人的死没问题,姚雁儿的内心,方才也是会有些个怀疑。
只是玉老夫人既然是中毒而死的,那么这桩事情,就绝没有那般简单。
她的死,自然也是牵扯诸多玉家纠纷,甚至牵扯蜀中势力纠葛。
玉老夫人亦是出身江南名门,当初初入蜀中时候,也是那等柔水一般的性儿。只谁也没想到,这般娇滴滴的江南女子,却亦是个铁血手腕的性儿。如今蜀中之地,谁不知晓这个玉老夫人的厉害,甚至连云家的人也对玉老夫人颇为尊敬。玉家纵然有人有些个异心,可那也不过是趁着玉老夫人身子弱侍候,如今玉老夫人身子略好了些个,那可也是将玉家镇得妥妥当当。
可惜如今,玉老夫人居然是死了,还是被人毒死的。
这于玉慧娘,甚至对昌平侯府,都绝不是一桩好事情。
玉慧娘原本也是强自忍耐眸子之中的泪水,如今泪水却也是禁不住冉冉滑落了自己的脸颊,眼里更也是禁不住流转刻骨铭心的愤怒!
她原本是以和为贵的性子,可是玉慧娘却也是想不到,玉家的争斗,居然波及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徐氏却也是露出了受了惊吓的模样,忽而瞧着玉慧娘说到:“方才老夫人不断咳嗽,记得可是慧娘给她喂了盏子茶水。莫非,这盏茶会有什么问题?”
徐氏这句话显得十分的尖锐,更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凝聚在那盏茶上面了。
可是她这般咄咄逼人,反而也是更加惹人怀疑。
便是玉慧娘,面色也是微微沉了沉,多了几分寒冷之意。
徐氏娇滴滴的说道:“徐大夫,你可是要好好的查一查,可是要知晓,有时候最不可能的事情,反而是最有可能的。有些个人瞧着多孝顺,说不定反而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她这话已经是很是明显了,字字句句却也是针对玉慧娘。
五房婶婶更也是禁不住想,徐氏果然难缠,可是她却也是不知晓,她这些个话儿说得并不如何得妥当。
只要不是傻的,谁会觉得玉慧娘居然丧心病狂对祖母下手?
谁不知晓,玉慧娘乃是玉老夫人的心肝肉。
玉慧娘除非疯了,才会这样子做,而这样子做,对她却绝对没有什么好处。
正因为玉慧娘绝不会这样子做,徐氏这样子针对,反而显得徐氏在这桩事情上,是心中有鬼。
想道了这里,五房婶婶也是不由得开口:“二嫂嫂可不能信口开河,这玉家上下谁不知道,老夫人的心里只有慧娘一个。既然是这样子,慧娘又怎么会做出这样子事情。只恐别的人,许也是心里嫉恨,下了手也是说不定。慧娘是断然不会有这样子理由。”
这些话,就是她不说,众人也是这样子想。如今五房婶婶说出来,众人也是禁不住暗暗点头,觉得颇有道理。
纵然徐氏想要将这桩事情栽赃在玉慧娘的身上,可是却也是无疑太蠢了。
只要脑子没问题,是绝不会相信的。
徐氏却却仿佛并没有留意别人的话儿,只美目流转,盼顾生辉,自顾自的说道:“怎么就没有理由,谁不知道我家慧娘乃是个痴心的孩子,对杨家公子乃是一片痴心。既然是如此,她又怎么会突然同意,嫁给云家公子?如今慧娘面上的伤既然已经好了,自然能与云家公子长相厮守。可是她等了这么多年,这脸好了之后,为什么反而不与云家公子在一起,这其中理由,只要想一想,自然也是能明明白白的。她无非是因为一个孝字,在老夫人孝道的逼迫之下,方才不得已,委委屈屈的,因此应下了这桩婚事。只想一想,便是好生可惜,难怪她心里好生不甘愿。”
玉蛟听了也是大怒,他原本也是个纨绔子,说话也是粗俗:“听你这个婆娘放屁,再胡言乱语,小心小爷的拳头。”
徐氏原本就是个貌好舌利的,否则她也没那个资格,在玉家这般招摇嚣张,没几个人敢招惹徐氏。
如今的玉蛟,在徐氏眼中,那也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半大孩子,说的那些个言语,徐氏又如何能放在心上?
这般言语,徐氏那可是并不在意。甚至玉蛟若是敢当真动手,她还能让玉蛟吃不了兜着走。
玉慧娘也是知晓,自个儿弟弟虽然答应学好了,那心计本事还真是上不得台面,只恐要吃亏。
故此玉慧娘也是赶紧阻止了玉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