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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世兰浑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便是赵青拂袖而去,她也只是当笑话看。
如今云秋打翻了酒杯,她也只是有些厌恶,并没有思忖得太多。
姚雁儿瞧着自己掌中酒杯,却亦是无声一笑。她瞧着赵青的笔头动作,隐约猜测出赵青写的是哪几个字,而且纳兰羽留下的诗集里面,可巧就是有这首诗。
故此,她亦是悄然将这首诗写下来,可巧让云秋瞧见。
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事情,随即云秋让人悄悄毁了她的诗作,也正好如了姚雁儿的意思。
云秋可能以为,让刘宝心先完成诗作,自己后交上去,两首一模一样的诗自然是自己抄袭。可惜她最初稿子被毁了后,换上的却是那一首平庸的诗作。
而最后和刘宝心的诗作一样的,却分明是刘宝心。
既然赵青已经拂袖而去,客人们亦是觉得没趣,亦是纷纷的告辞了。且姚雁儿眼波流转,却也是落在了刘宝心的身上。刘宝心如今还昏迷着,她的丫鬟亦是在一边,不知所措。
姚雁儿并没有多留,亦是告辞。
出了园子,姚雁儿就戴上了面纱,遮挡住了自己的容貌。然而她上车之际,却也是遇到了一道十分深邃火热的目光。姚雁儿十分敏锐,不由得这般望去。瞧着她的人,自然是赵离。姚雁儿那秀丽的眉头轻轻一挑,心忖原本这个看着斯文,十分俊秀的诚王府世子竟然是个好色之徒。她的心里忽而有些厌恶,上了马车,却也是轻轻的放下了马车帘子。
她轻轻的吐了口气,对于诚王府,姚雁儿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包括曾经无感的赵离,如今都是让她十分厌恶。
而赵离瞧着姚雁儿,并不是因为什么色心,而是一种从心底升起了的极古怪的感觉。
只说今日之事,仿佛和姚雁儿一点关系也没有,便是赵青拂袖而去,似乎也是和姚雁儿没什么干系。
可是他就是觉得,这些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一定和姚雁儿脱不了干系!
这个美貌的女子,是那么有心思,而且又精于算计,与别人全然不一样。就好似一条美丽的毒蛇,明明有着锋锐的毒牙,然而却也是韬光养晦,却也是准备寻着一个极好的机会,伸出了自己的毒牙,狠狠的咬了下去。
芙蓉园里,刘宝心已经悠悠转醒,她忽而已经发现,周围的宾客早就已经离去了。
丫鬟心儿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姐,不若我们还是回去可好?”
刘宝心蓦然跳起来,一巴掌就打在了这个丫鬟面上,咬牙切齿的说道:“回去什么?”
她知道自己不是很谨慎,甚至得罪了这位公主赵青,而自己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赔罪,只盼望赵青能原谅自己。唯独尽力补救,自己方才也有翻身的机会。如今她还没有嫁人,待字闺中,可是不能坏了名声。
赵青跟前,刘宝心顿时跪下来,眼睛里一边流泪,手里抽着帕子轻轻的抹着自己的脸颊。
“公主,公主,我也是被人算计了去,我又如何敢冒犯昭华公主?”
刘宝心容色十分惶恐,甚至那身子也是禁不住轻轻颤抖。
而赵青则是冷冷的瞧着她,原本艳丽的面容亦是禁不住透出了一丝淡淡的厌恶。是了,自己自然厌恶这个刘宝心到了极点,竟然当众落了自己的面子。然而便是再厌恶又如何,瞧着刘宝心害怕成这个样子,料来给她个胆子,亦是断然不敢对自己无礼。细细想来,这桩事儿里头,必定是有人刻意算计。
她手指上如今戴着镶嵌了宝石的指甲套儿,随意晃晃,就是透出了一丝丝光润气儿。赵青那指甲,一下一下的轻轻的扣着那桌面,嗓音更是淡淡的:“哦,那就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诗作与我一样了。”
“我,我也是被人算计了,让别人将我当棋子,来落公主您的颜面。”
刘宝心抬起头,她的面上已经满是泪痕。而刘宝心的眼睛里面,如今更似喷出了浓浓的怒火,只因为如今刘宝心的心中,自己确实也是被算计了。
“算计公主您的,乃是容世兰!”
刘宝心就是觉得,自己是被容家的人做了棋子。
马车之中,姚雁儿懒洋洋的躺着,靠着马车的车壁,忽而哑然失笑。
虽然是临时起意,可是这件事情一定是会变得非常有趣。不知道刘宝心会不会留下来解释,便是她不肯,难道赵青就会放过刘宝心?当初纳兰羽写了一首琴曲,而这首琴曲让赵青微微出丑,也是因为这般,赵青也是毫不留情的除掉了纳兰羽。而如今同样是撞了诗词,赵青一定是会非常非常想要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是否还有别的人,知道那个属于赵青的秘密。
所以最后,是云秋将那个诗给刘宝心的事情,一定是藏不住。
可巧的是,云秋与自己一点也没有关系,可是偏巧却也是容世兰的身边的人。
而容世兰今日容色也是极为憔悴,显然有些不欢喜。赵青自然不可能知晓容世兰之所以这样子是因为苏尘,也许她最初并不如何在意,然而现在再想想,亦是必定会疑神疑鬼,觉得容世兰许也是对她不满。
当然若容世兰寻到了云秋,前去询问这件事情,则必定是会牵扯到自己身上。可是,赵青会吗?
姚雁儿却也是不由得冉冉一笑。
另一边,刘宝心亦是咬牙切齿,说完了自己买那诗词的经过。她自然是以为背后的人是容世兰,云秋算什么,那般绝好的诗词,绝不可能是云秋能弄得来的。
她们这些尊贵的女子勾心斗角,相互算计,又何苦牵扯自己,让她却也是做了炮灰。
刘宝心更恨的则是,容世兰甚至想也不想,就利用了自己。而刘宝心却也是绝对不会去寻思,若不是自己心里添了贪念,又何至于此?
赵青想了很多,她设想了很多种可能,想要知道容世兰为什么能知道自己今日所写的诗词,又怎么弄到手的。难道自己身边,竟然是有容世兰的人?一想到了这里,赵青看着自己左右侍候的人,眼里就有些狐疑了。况且那穿越之事,更是属于赵青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旦有人触及这个逆鳞,她就心惊肉跳。
赵青甚至还想到了容世兰对付自己的理由,最近自己和苏尘是有一些接触,而这些接触虽然与男女私情无关,可是那些个满脑子恋爱心思的人又如何能知道?
一想到这里,赵青就禁不住有些不屑了。
赵青想了很多很多,她甚至觉得容世兰可能知道点什么,这是对自己的一种警告和敲打,更是对她的一种要挟。她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也许根本和容世兰没关系,容世兰一点儿也不知道,这些都是云秋自己的主意。而云秋知道这首诗作,不过是从姚雁儿那里偷看得到的。此刻的赵青,眼睛里亦是禁不住透出了一丝冷意,她没有想去招惹容世兰,容世兰却居然会来招惹自己。而她原本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若是容世兰不知道收敛,那么她也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而刘宝心,为了给自己脱罪,她更是孜孜不倦,将所有的罪过都是推到了容世兰的身上了。且刘宝心的内心之中,原本就是当真这般认为的。
姚雁儿懒洋洋的在马车之上,一伸手就轻轻的撩开了马车的帘子。
明媚的阳光就这般轻轻的透了进来,滑过了姚雁儿的脸颊。
姚雁儿的目光是更加明润,她轻轻的呼吸了一口气,却也是抬起头。
是了,明明只要轻轻去查,就能查出真相。然而在容世兰这个靶子跟前,谁又会留意一个云秋呢?
所以她并不担心赵青会寻上云秋,而云秋恐怕得罪了赵青,自然不肯和赵青说这些个话儿,且便是容世兰,云秋亦是断然不敢提出了这么些个话头的。一个落魄的世家之女,跟在容世兰身边,无非是用她的艳俗衬托容世兰的脱俗,又岂敢将自己惹事儿的话儿挑出来,自己落个十分不是?
姚雁儿轻轻拔下了自己头发的发钗,透出了里面的金针。今日自己,可就是那么可巧,恰巧就见到了苏尘那狠绝的一面。
然而姚雁儿心里,却也是并不如何惊讶。毕竟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孩子,到世家暗中的掌控者,苏尘若是没有那么一点心计手段,又是如何能得到这些?如今这些个叱咤风云的年轻俊雅,绝没有一个是真正的白莲花。
而她一直想要低调,可惜,总是有人不顺自己的愿。
回到了昌平侯府,原本留在府里的绿绮却也是面上添了些个古怪色。
“夫人,那个方姑娘,如今可是又来了。”绿绮却也是小声说道。
方姑娘?姚雁儿若有所思,应该指的是方如月?她低低说道:“是方如月?”
绿绮亦是赶紧点头:“可不就是她,除了她,还能有谁?这般不要脸面,却也是凑了过来。”
绿绮是个很有心思的女子,素来也是将话儿给压在了心底,然而如今绿绮面上的不悦却也是十分明显,分明也是极为不待见这个方如月。
姚雁儿也是有些个理解的,毕竟她也是没想到,方如月居然还敢上门。
一个女孩子,以婚事为胁迫,想要进门做妾,然后又被李竟狠狠拒绝。这都算是撕破面皮了,又怎么就眼巴巴的凑上来了?
“那么老夫人呢?可是有招待她?”姚雁儿亦是问道。
绿绮回道:“老夫人只说自己那身子有些不自在,却也是并不如何乐意见她。”
姚雁儿暗里点点头,这个女子如此情态,便是贺氏也是不乐意见她了。也亏得这个贺氏,终于还是有些脑子了。否则她几乎想让自己的那个二叔艳福无边,再添个尊贵的妾。
随即姚雁儿眼波流转,亦是盈盈过去。
方如月见到姚雁儿,也是若无其事的盈盈一福,好似当初以姚雁儿清白为要挟的女子并不是她一般。
方才方如月已经打听过了,只听说姚雁儿去赵青那处去赴宴。方如月并不知道那宴会之上的风波,眼里却也是透出了一丝恶意。
在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