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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生生压下来。
众人渐渐回过神来,心里亦是添了些个恼怒。
这李竟,可当真是极放肆的性子,如此时候,却也是仍然不知晓收敛,仍然是这样子的张扬。可这般情景,一时竟也无人言语。
聂紫寒轻轻垂下头去,车中的女子却也是忽而呼了声疼,面上娇娇的,亦是添了些个嗔怒:“聂郎,你可也是弄疼我了。”
只这时,一辆极华贵的车鸾亦是行驶而来,亦是压得众人呼吸微微一窒。
瞧那车鸾品级,楚非面色亦是一怔,添了些个惊讶之色:“却也是不知晓哪位殿下,竟然亦是纡尊降贵,只来了这儿。”
如此品级,显然亦是皇族出生方才配用的。人群里赵离亦是瞧得分明,虽然他亦是诚王府的世子,原本也是不配用的。
“有宫女随行车中之人必定是女子,且又出生皇族,大约就是传闻之中的青公主。”
杨叶这般说着,眼里亦是透出了许多好奇。要说那青公主,虽然是女儿之身,可也仍然是巾帼不让须眉,端是神采飞扬,才华出众。在场诸多世子,哪个不曾听过赵青之名。虽然赵青封号乃是昭华公主,然而青公主这名好方才亦是更加有名,民间皆是如此称呼。
透着薄丝帘,方才李竟与姚雁儿相拥那一幕,赵青亦是尽收眼底,她心底深处是瞧不起李竟的,只那一刻瞧眼里竟然有些不及的意思在里头。随即赵青唇角却也是添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这李竟也不过这般。
且等赵青现身了,众人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只说以赵青出身,自然亦是不能大庭广众之下露出脸颊,未免也是显得不尊重。只是她如今一身衣衫却也是红的,亦是极夺人眼球。若别个穿这般红色分明亦是有些艳俗,只赵青这通身的气派,竟也是将那丝俗气儿生生给压了下去了。
且又见赵青面上轻纱是轻轻挂在了双耳边,轻掩樱唇,依稀可辨五官轮廓,那一双秋水也似的眸子轻盈流转,水光晶莹,神采飞扬。且赵青那额头之上,只让朱砂轻点,落了几分梅花花瓣,却也是弄了个梅花妆。
如此一打扮,赵青自也是先声夺人,占尽风流。
李竟轻轻的松开了手臂,不动声色便道:“青公主这身子却也是极为娇贵的,怎会来此?”
姚雁儿亦是隐隐有些极为古怪的感觉,只觉得李竟见着那赵青,这整个人儿也似有些不同了,只是为何不同,一时姚雁儿心下也是想得并不如何明白。
赵青瞧了姚雁儿一眼,虽隐隐能窥得这女子是如何绝色,赵青心下却也是并不如何在意。这等女子与自己一比自然也是不如的,她眼界本事又哪里是那等庸脂俗粉能比的?只是寻常男子,驾驭不了自己,宁可寻那等娇滴滴的小女子,享受那些个仰慕的目光。
至于那等女子,与自己一比,也自是风华尽掩。
旋即赵青唇瓣更似乎添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眼波流转:“陛下既然允了昌平侯所求,昌平侯要来旁听,陛下就让我来一遭旁听又如何?免得有什么冤屈处,却亦是不好张扬了去。”
赵青一番话亦是意有所指,李竟却亦是不动声色。
在场学子百姓心情亦更是一振!只说那青公主,又是何等尊贵身份,既然她是来了,大约李竟身为侯爷,也是不能帮衬自己那妻子。
赵青亦是知晓李竟是必然没料得到的,心里却也是并不如何在意李竟心里的想头。只说自个儿,如何会在意李竟知道是自己算计?便是知道了,自个儿也是正大光明的,亦是能祛除后患的。
聂紫寒瞧着赵青那般艳色张扬的样子,心里却也是添了些个喜爱。只说那赵离,虽然是诚王府世子,却也是及不上眼前这女子。
及到了公堂,京兆尹方炳生亦是微微苦笑,心里更也是添了些个为难。
只说堂下第一把椅子之上,坐着的正是圣前红得发紫的公主赵青,今日更是刻意前来,圣上口谕让她旁听。而她随意说什么,言辞自然也是颇有分量,绝不容小瞧了。
下首第二位坐着的,且也正是那犯妇之夫昌平侯李竟。李竟年少就承了爵位,更是意气风发,在德云帝跟前是数一数二有分量的人。便是如今,昌平侯似有失势的样子,只是这朝廷之事,谁又能说得准?更是不必说了,眼前的李竟之前也是擅杀蜀中的世子,闹得个沸反盈天。别个都以为李竟必定是会失势,然而结果却也是出乎这些人意料之外。方炳生身为京中府尹,自然也是那等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性子,自然也是不敢轻易得罪了谁,事事更是会替自己留那么些个后路。
寻常案子,开审之前,该如何审理,如何裁决,那心里早就已经是有了章程了。又哪里好似如今,竟然也是左右为难,竟然也是不知道如何才好。
如今方炳生亦是左右为难,更不必提往日审案,哪里如今日一般竟有旁人围观,更是有人捉笔在侧,将公堂里的一言一语尽数给收集下来,散到外头去。虽然那功名最重,名声却是其次,也许并不是那般要紧。然而方炳生到底也是读书人,并不乐意成为别人嘴里所谓的昏官儿。如今他心下亦是十分为难,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就跟在刀尖儿上走似的。
再瞧眼前的犯妇姚雁儿,因毕竟有诰命在身,故此也是不曾跪下来,面上更是不曾娶了面纱,亭亭玉立,风姿绰约,哪里好似有罪的样子。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跪在堂前的那纳兰锦华,因她没有诰命在身,见官却也是不得不跪,且身子纤瘦,头发却也已经是花白。
如此情态更似让在场旁观的百姓心里生出许多同情之意了。只说纳兰锦华,便是不是姚雁儿的亲娘,可那也毕竟是长辈,只是对方态度,却并无丝毫的尊重之意,敬重之情了。
金生见此,心里也是暗喜,虽然纳兰锦华瞧着亦是吃亏,然而毕竟今日这桩案子也是与旁的不同。围观众人越是同情纳兰锦华,今日自己算计亦是越发有成功可能!
方炳生定了定神,一时也还没有想到偏了谁才好些,只皱着眉头催促:“金生你既揽了这桩官司,便也将情由陈述而来。”
金生一时也是展开了衫子,轻轻的摇动几下,方才说道:“回大人,此事只恐要从武安伯府夫人萧氏做寿的情由来说起了,只说那一日,萧氏寿辰,纳兰音归家。本案原告亦是同出寿宴,口口声声,只说这纳兰家的大小姐,乃是她亲生女儿。眼前的昌平侯夫人却也是口舌灵巧,三言两语就脱了身,反说原告的不是。”
“此事若当真只是一时误会,大约也只是这般了。偏巧就是在这个事情发生没有多久,就生出许多事端。虽然昌平侯夫人并不乐意承认当日寿宴之事,可其中真假,明眼人自然也是可以细细思量。”
金生久打官司,亦是无意便是这其中的一名高手,只见他侃侃而谈,虽然是第一次在多人面前表演,却很快就将气氛给调动起来了。
如此一来,众人也是皆思,若当真其中没有什么情由,以姚雁儿身份,又如何会跟一个纳兰锦华过不去?
“故此小生以为,当日伯爵府的寿宴,虽然看似与今日的投毒案无关,实则其中情弊,也有千丝万缕的干系,不得不细细梳理,以此寻出其中真相。小生求请证人徐大夫出场——”
方炳生虽然左右为难,可是亦是生出了许多好奇之意,如今听了金生这样子说了,自然也是允了。
也不多时,那证人徐大夫亦是上来了,更是向前见了礼。
金生摇摇扇子便说道:“当日锦华夫人因为在伯爵府出丑,故而请你医治,她身子到底如何,竟然也是会当众失常?”
那徐大夫年逾六旬,却也仍然是精神矍铄,面色红润,在京里头原本也是名医且心肠不坏时而救济穷人,故此他的言语,自然亦是更加有分量。
闻言徐大夫便是说道:“当日我也是检查过了,锦华夫人是吃了些个五石散,故此精神亢奋,仿佛是得了癫狂之疾一般。”
“也便是说,锦华夫人脑子并没有病,之所以举止失常,或是她自己服用了五石散,或是被人算计添了些个五石散在食物里吃了,自己却也是不知道。”金生再问。
徐大夫却不在意:“小老儿并不知晓锦华夫人是为什么要吃有那五石散的东西,只以我行医多年的经验,她神智失常,甚至行为不同,也只是因为吃了这五石散而已。”
“徐大夫身为大夫,医者仁心,不比别人,我等心里自然也是佩服的。”
金生笑嘻嘻的说道,那轻佻的样儿也是让徐大夫心里瞧不上。只是他原本也是个直性子,更也是并不如何在意。
说完了自己知晓的,徐大夫也是退了。
金生随即说道:“小生求传唤第二个证人,便是锦华夫人身边的丫鬟小红。”
等那丫鬟小红上来,却也是个面有菜色的丫头,连那小红那个名字,仿佛也只是随随便便就取的,并不如何上心的样子。这富贵人家的丫头,如红绫娇蕊等,不但识文断字,便是出入外头,也是极有体面的。哪里好似这个小红,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你跟随夫人有多久了?”
得闻金生垂询,那小红顿时娇滴滴的说道:“婢子跟了夫人快五年了,她穿衣吃饭梳头,可都是我服侍。”
只因她姿色很平庸,虽然是娇滴滴的说话儿,却也是并不如何的动人。
金生故作夸张一般哦了一声,方才说道:“既然你也是服侍锦华夫人五年,大约也是有些个了解,她可是有习惯服食五石散。”
小红眼一扫,她姿色普通,却竟然也似个风流人物,竟也似抛了个媚眼:“夫人用五石散?自然是没有的,她哪里有那种本事,又没有那个财帛。原先在家里头,夫人可是处处被管束,每月也没有几个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