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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雁儿容色亦是沉了沉,唇瓣似也笑了笑。
“只说我家英哥儿,可也是乖巧,我自来就是好生教导,悉心照顾,若是别个,我倒是舍不得了。只是我与大嫂素来就亲好,也是乐得让英哥儿养在大嫂身边,替大嫂肚子里招个娃儿。”
玉氏这般说着,却也是拿眼来瞧姚雁儿,心忖姚雁儿必定是会极为欢喜的将这桩事儿答应下来的。
只说无论哪个女子,可都是极为看重子嗣,如今自己这个大嫂连个儿子也没有,必定也是心急了。既然是如此,也是盼望沾染些个福气。且自己也是不说过继,只将英哥儿养在大房那边。玉氏自以为聪明,心里已经是盘算得十分妥当,只要大房那边应下了英哥儿,可也是将这桩事儿定下来。以后自己也是有了个说头,大房想要撇清楚这些个事儿,却也是没那般容易的。
贺氏却也是并不禁止玉氏这般说话,心里也是添了些个别个想法,只说自己二儿媳妇虽然是蠢的,倒是一门心思为了英哥儿着想。她这样子没脸没皮的闹一闹,指不定这个事儿就说不定成了。
贺氏轻轻抚摸自己腕上的佛珠,本来冷冰冰的面容也是和气了些个。
“这也是二房好心,音娘,你可也是要知晓好歹。你们妯娌两个和和气气的,府里上下一片和顺,我的心里也是快活。”
贺氏到底也是偏着二房的,如今更是不轻不重的加了这么一句,也是偏着玉氏说话。
玉氏有些怜爱的看着自己儿子,果真也是生得好看的,若不是自己有所图谋,方才舍不得舍了自己的心肝。只自己这般疼爱这个心肝,以后若是长大了,必定也是会更加孝顺自己这个亲娘!
姚雁儿却也是轻轻的福了福,柔柔的说道:“娘,我就是知道弟妹的一片心是好的,所以方才舍不得。人家好好的一个儿子,养在我的院子里,知道的,还说是一片好心,替我招个孩儿。不知道的,还说二房有心,图谋大房什么,当娘的没情意,竟然将这么小的儿子舍了来,就送到了我的跟前。弟妹,料来你也不会那么狠心,竟然连自己儿子都舍得吧?”
姚雁儿这样子的一番话说出来,顿时也是让玉氏心堵,让玉氏的面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玉氏禁不住咬咬牙,不觉扬声说道:“我也是个有心思顾着大房体面,方才说出这样子的话出来。大嫂你也是个女子,该也知晓什么是七出之条。你连个子嗣也是没有,外头说出去也是不好听。我将儿子和了你,也是为了我们李家着想。大嫂仔细想想,可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连个子嗣也是没有。”
玉氏心里也是极为不快的,只说自己这个儿子,那可当真是招人爱怜,自己也是疼得跟什么似乎的。只是却也是没有想到,姚雁儿竟然是如此嫌弃,这可也是生生的戳疼了玉氏的心,只觉得姚雁儿也是好生不知道好歹了。
贺氏听玉氏说得十分露骨,也是觉得有些个不妥,只仍然还是帮衬二房那边说几句:“音娘,你也是莫要怪你弟妹说得直,她就是个烈火一般的性儿,自然是有什么也就说什么,心里想什么就道什么。这原本也是因为她是个真性情的。你们两个,我都是一般的疼爱,如今我也是担心子嗣之事,你若有心,也随我吃斋念佛,积些个好处。”
姚雁儿却也是知道,贺氏的那一颗心也是不知道偏到了哪里去了。
倒似认定自己这个大房媳妇儿当真是没有福气的,还得求求菩萨积些个好处。如今姚雁儿已经是招惹了不少闲言碎语,若是当真如贺氏一般说的那样子行事,只恐怕也是招惹不了什么好的了。别人会更加肯定,自己是个没福的人,也是不知道会招惹到什么不好听的话儿。
若自己当真是白羊一般的性儿,被算计了也是不知道为何。
“娘一贯也是疼爱媳妇儿的,我又如何不知道?只是有一桩,什么不好听的话儿落在我身上也就是了,为何又要牵涉侯爷呢?虽然文姨娘不是个好的,可是毕竟也是为了侯爷生了一个女儿。若说子嗣,侯爷从来也是能生的。如今我也愿意多纳妾,乐意侯爷多开枝散叶,只盼能添个姐妹一并侍候。我再养个孩儿,将二房的孩子弄在身边,别个还以为我宁可过继二房的孩子,也是不乐意妾给侯爷生一个。”
姚雁儿的话恰巧也是说在了玉氏的心尖儿上,让玉氏的心头好生不是滋味,面颊也是更是禁不住红了红,心下更是添了些个恼怒之意。她自然以为姚雁儿必定是这样子想的,所以心里也是肯定,姚雁儿愿意收了自己这个儿子在身边。
可惜姚雁儿这个糊涂东西,宁可纳妾,引了方如月这个有心计的入自家院子,也是不乐意将自己儿子养在身边。这女人,真是糊涂!
玉氏原本也是猜得到方如月的心思的,只是她原本以为,自己能借着方如月那心思给姚雁儿些个压力,让自己的英哥儿顺利养在了大房。当然如今,玉氏也是觉得,这些个事儿和她想的也是并不如何一样。
姚雁儿反而也是亲亲热热的拉住了方如月的手,方如月人前素来温雅,故此心里便是再多不情愿,也是不好甩开。只是虽然如此,方如月心下也是浮起了几分冰寒之感。她拿眼瞧姚雁儿,姚雁儿容貌极为姣好,且眉宇间却也是有些个怯弱姿态。只是这个妇人,分明也是心计极深!
“娘,原本我那心思,还该等些时间再定下来。只如今,二房那些个话儿都说出来了。有些个碎嘴的说出去,只恐怕别个还说侯爷有些个什么不妥的地方,方才弄出了这么些个事儿。我倒是真要较真了,只盼望娘点个头,能让方家小姐能入咱们家的门。”
姚雁儿笑语嫣然,竟然主动的说起了那纳妾之事,顿时让方如月的身子微微一颤,一时心头就如吃了口凉水一般。方如月抬起头,却也是瞧见一贯待她亲和的贺氏面上,却也是透了一时说不出的厌恶之意。贺氏淡淡一笑,轻言轻语说道:“难道方家小姐就是肯了?”
姚雁儿只一笑:“方家小姐虽然没说肯不肯,只她心思,我也还是能瞧出几分的,如何不知道,有些个话儿是藏在心口,却也是原本不必就这般说出口的。方家小姐,你说说,肯不肯嫁给侯爷,委屈些个做个妾。”
方如月心尖微微一颤,她自然是千肯万肯的,只是如今,却也是如何说得出口?这能不能嫁给李竟,自己开口说愿意还是不愿意,又能有什么用?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原本也是应该缺一不可,不能恣意妄为。自己说肯,那就是替姚雁儿顶撞了贺氏。贺氏心里不乐意,虽塞个妾不容易,然而让大房不纳妾,却也是有这个本事的。难道人家家里做婆婆的不乐意,还有塞人做妾的道理。
可是若是说不肯,此刻被抓了话柄,以后如何还有话头,亲近李竟身边?
方如月左思右想,便觉得如何回答,那都是并不如何妥当的。好在她毕竟也是有些个聪明,顿时也是怯生生的说道:“侯夫人,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如何能说这些个话儿。论礼数,我也是提也是不敢提的。”
她心里对姚雁儿已经是厌恶至极,禁不住缩回了自己的手掌,心下更是添了些个恼怒处。
姚雁儿却也是不以为意:“方家小姐可也是害羞了,可是毕竟也没有不肯的。娘,我原本也想细细寻思,出了文姨娘那事儿,我也是生怕招个妾也是个不好的,闹得家里不安生,传出去的话儿也是不好听。可是如今,二房连过继之事也是提出来,若不添个妾,也是说不过去了。侯爷年纪尚轻,多精悍的身子,却要过继不是?娘也是一贯疼爱侯爷的,二房那边都添了个美妾,侯爷身边总是也短不了吧?”
方如月心里发苦,还是有苦说不出来的那种。
自己确实也是准备借着过继之事,让自己顺利侍奉李竟,可是如今这桩事儿居然也是像个套子也似,就将自己给套住了。
姚雁儿如今口口声声的,是要跟自己好生相处,然而字字句句都是软刀子。
果真贺氏面色亦是更加不善,只觉得方如月那不清不楚的话儿,可不就是闹自己玩儿?以为她便是个蠢的,瞧不出方如月的心思?无非是想借着那过继的事儿,让自己嫁给了李竟罢了。瞧不出这小妮子看着还好,柔柔顺顺的,说话又有趣,却也是这般会算计。自己被这个不孝的大儿媳妇给闹得心闷了,还要大房那头添个有心计的妾算计自己不成?
“好了音娘,我也是知道你是个贤惠,只盼望有个贤惠的人儿,和你一般一道侍候侯爷。只你也不想想,也是糊涂了,人家方家小姐是什么样子的人。人家出身好,又纯孝,怎么就会自甘下贱,什么脸面也是不肯要了,居然就要来做妾?”
贺氏说话,就含枪带棒了。她原本就是个这般性子,出身不高,又是尖酸。
方如月原本是将贺氏哄得极好,自然也是没这个机会,听那些个不中听的言语。如今方如月面颊顿时也是红了,心下亦是好生不是滋味。这个贺氏,果真是个粗俗的。
姚雁儿垂下头,暗中却也是翘起了唇角,轻轻的笑了笑,嗓音也是越发柔和:“母亲莫要见怪,也是媳妇儿痴心妄想,只盼大房有个子嗣,若是方家小姐能生一个,也是不必让二少奶奶舍了那可爱的英哥儿。”
一番话更是挑起了玉氏的恨意,玉氏方才被姚雁儿削了一顿,心里正委屈着,闻言更是将所有的怒火转移到了方如月身上。玉氏心忖自己可真是个傻的,方如月想要嫁给李竟,难道就不盼着能有个儿子?难道还真心乐意瞧着自己儿子过继过去?
无非是因为自己太糊涂了,所以没瞧清楚,方如月是拿自己来当枪。
方如月眼见姚雁儿轻飘飘的一番话,又替自己招惹了玉氏的恨,心里更是泛起了恼怒,心下更是不是滋味。这个妇人,简直是太有心计了些,一番算计竟也是让自己这般。方如月心下好生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