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姚雁儿容色仍然是温雅柔和,轻蔑一笑,却并不理会:“媳妇不孝,让娘你动了心火,且先告辞了,待娘气平了些再来请安。”
贺氏见她走了,顿时将手中茶盏摔得粉碎。
“这个孽障!”
原先见她还是个好的,怎也是个忤逆不孝的?原本以为大房媳妇儿是伯爵府里养出来的,自是知晓轻重,自然也是个清贵的人儿,怎么就在这些俗物之上偏生这般计较?这三年来,大房媳妇懦弱的样子给贺氏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再说姚雁儿膝下又没有子嗣,贺氏也不信姚雁儿胆敢忤逆自己。
是了,必定是大郎!贺氏重重一拍桌子!他怎么就这么狠心,二郎已经不与他争这个侯府爵位,如今却还阻了二郎仕途。
离了贺氏院子,姚雁儿掏出手帕,轻轻擦下眼睛。因这帕子原本染了姜汁,姚雁儿双眼顿时红红的。这么一招摇,府里上下顿时知晓姚雁儿是受了委屈。果然当晚李竟又来她院子里了,且神色也和缓了许多。姚雁儿原本是商户出身,惯会察言观色的,知道讨好一个人并不难,关键便是要捉住这个人的脉门。贺氏偏心李家二郎,可想而知李竟从小就受了不少委屈。虽然同样是贺氏身上掉下来的肉,可惜十根手指还扯不长。
贺氏宠爱幺儿到那了什么地步?那是将爵位也当做幺儿让给大儿的。本来李竟身为长子,是名正言顺的,贺氏却口口声声说幺儿命苦,那是将李竟置于何地?更别说如今二房还没有分出去,还要公中养着,甚至二房媳妇儿还掌控掌家之权。姚雁儿想起自己从前听过的,关于昌平侯府的一些事。只说侯府长子不清贵,竟然和别人一道做生意。还有人说,李竟脑子是有些问题的,有疯癫之疾。直到后来李竟在蜀中立了军功,甚至于又得了新皇喜欢,也不知道哪里让皇上看对了眼,竟然成了御前的红人。于是那些传言,方才渐渐都没有了,李竟也顺顺当当的承了爵位。
姚雁儿本是个心思深的人,如今略想想,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这是贺氏为了让李家二郎弄的手段呢?除非让李竟的名声给搞臭了,李越才有这种机会。当然贺氏也未必如此狠毒,毕竟李竟也是从他肚里爬出来的,就算情有不同却也是未必就偏心得这般厉害。然而姚雁儿还是觉得心头微寒,想到贺氏雍容美貌的样子,姚雁儿突然升起了一丝厌恶。
想到从前纳兰音博得的纯孝名声,姚雁儿再次觉得她拧不清,又觉得她有些可怜。可怜纳兰音一门心思玩纯孝,却不知道她越孝顺,越是让自己的丈夫不自在。要知道,贺氏看来就是个偏心的,李竟便是再大度心里也未必没有疙瘩。谁想娶个妻子,竟也处处讨好二房,什么好东西都往二房送。
当晚李竟也留了用饭,他知道姚雁儿之前也是受了委屈,此刻却是不提一句委屈,倒越发显得宽容大度了。
用饭了后,姚雁儿又用茶水漱口。她瞧着李竟,又想起今日见过的那个李越。无可否认,李越容貌是生得不错的,皮相是极好的,且眼神更透出一股风流味道,比起一本正经的读书人还要更讨人喜欢些。难怪贺氏将他疼得跟什么似的,看得比眼珠子还重。容貌好些的,本来就比别人要占便宜。只是这个道理,如今倒真让姚雁儿想不透。
那李越是生得不错,可是这也要看跟谁比。李越比姚雁儿从前找的赘夫温文轩样子还要出色些,可是却不能跟李竟相比。若说李越容貌虽然好看,可是到底沾了些凡尘气,而李竟那五官,却分明是带着一股子的仙气儿。只李竟平日里眉宇显得孤寡些,不然不知道会招惹多少桃花。难怪那兰氏身为小妾看着李竟时候眼睛里有些别的。李竟平日里也是个能干,怎么贺氏就不疼他呢?
姚雁儿嘴角悄悄翘起一丝小小的弧度,可怜孩子,没娘疼的。
李竟漱口了,端着吃的茶。眼前的姚雁儿轻轻垂头,乌黑的发丝下只透出一股柔润的雪色,后颈显露出一股柔婉之气。
昨个儿他在姚雁儿这惹了火,在方姨娘那里折腾了半天,可是总觉得身子里面有些不对劲儿。似乎总觉得,那股子火也没有消除,仍然存在身子里。他原本以为,昨夜在方姨娘那里去了一遭,自己已经能压下身子里那股火。可想不到,才见姚雁儿,便又想起那日姚雁儿香汗淋漓,躺在榻上的样子。她面颊粉腻之中透出了一抹潮红,不同平时的病弱冷漠,那时候的她,却好像一颗成熟的水蜜桃,那样子的鲜美多汁,让李竟甚至想要去咬一口。
想到了此处,李竟也是不由得心惊。他虽不是不近女色的君子,可是也不是什么好色的。怎么最近,倒是对自己正妻生出这般心思?当然,说到了人伦之礼,自己与她同床也是应该的。不过成婚三载,李竟早知道姚雁儿是个病秧子。如今李竟看着姚雁儿,她容貌虽然美极了,可是仍然掩不住骨子里透出的一股子怯弱之态。
李竟暗中皱起了眉头,是瘦了些,应该好生补补了。
☆、十七 留宿
鬼使神差一般,李竟也不由得开口道:“今日这身子如何了?”
虽李竟说得可谓极为含蓄,只姚雁儿却也是一下都听明白。看来今日之事,倒是合了李竟心意。可叹原主竟不知这些,只顾着博得纯孝名声,反倒将李竟推得远了。讨好婆母本来便是博得丈夫欢心,原主却纠缠这些个枝节,难怪不得李竟喜爱。只是,谁让李竟是个不得娘爱的闷骚,倒怪不得原主。
“请大夫瞧过了,总要再吃几幅药才好。”姚雁儿只如此说道。原本自己养了身子,只上次弄了那么一遭,她还真怕再跟这个男人同床。罢了,反正自己身子也不好,正好由着这个借口推脱。那几个妾,若安安分分得,自己便留着,反正李竟也少不了侍候的。若不听话,自己能将这几个一个个的弄出去,挑几个另外的。所以这些妾还是安安分分得,别真糊涂来招惹自己。
原主不就是生不出孩子?犯的着处处就矮了声气儿?只要她将李竟的脉给摸准了,她照样能在这侯府稳如泰山。姚雁儿心里如此琢磨,压下了心里一丝烦躁,侍候男人?她如今真做不到,只唯独这般想了。
李竟心里竟生出了一丝失落,姚雁儿那纤弱的身影也禁不住勾起了李竟心口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意。他也不至于如此急色,只图自己痛快,不体恤夫人的身子。本来家里养了好几个妾,他随意挑一个留宿就是了。只是不知为何,昨日去了方姨娘那处,却并不曾让他如往常一般纾解男人必有得*。比如今日,他也不乐意去哪个妾那里留宿。
文姨娘院里,水云哄好了姐儿,见水姨娘魂不守舍的样子,便劝道:“昨个儿爷是宿在方姨娘的院子里,今日大约会来瞧姐儿了。”
毕竟李竟还是十分疼爱这个女儿的,便不是为了文姨娘,每隔上几日,也会来瞧瞧这个女儿。
文姨娘脸上也添了笑,且轻轻点头道:“也是,侯爷一直也疼爱孩子的。”
论体面,她也不差,可是她就是不痛快。那个夫人,整日就在老夫人跟前讨好,就跟什么似得。哪里知道真心心疼侯爷,她才配不上侯爷!夫人不过是出身得好,样貌好些而已。整个家里,全心全意在意侯爷的可只有自己一个。文姨娘轻轻的咬住了唇瓣,继续做手里的针线活。
只没多久,外头就传了消息,说今日侯爷居然又留在夫人院子里!
水姨娘一怔,手中的针顿时扎了手,一串儿血珠就落下来了,她顿时将手指塞嘴里轻轻一尝,舌尖儿顿时品到了一丝丝的血腥味。都三个晚上了!侯爷可是天天去夫人院子里!
就算只是略坐坐,也是原本没有的事。谁不知道,侯爷性子是最孤寡的,待府上的女子都不热络。从前也没有哪个妾得宠些,更别说连续三天都进同一个人的房。别人不知道,文姨娘是知道的,李竟是个十分骄傲的性子,也断然不会为了讨好什么,为了什么利益,而去亲近一个女子。从前李竟初一十五会去夫人院子里做做,水姨娘知道,那只是李竟可怜夫人罢了。
可是现在,李竟竟然好几日都留在夫人院子里,这说明了什么?文姨娘一张姣好温驯的脸上,竟然生生透出了几分狠戾之色。那个女人,能有什么好的,空有一副好皮相,可是平素行事,却也是处处戳侯爷的心窝子,比猪还蠢。侯爷那般骄傲且聪明的人,配这个女人,可真是生生浪费了。文姨娘手中秀帕上,一点鲜红滴落,端是殷红如红梅。
姚雁儿且轻轻咳了声,一旁红绫将炖煮好的银耳汤送上来。夫人这些日子药吃得少了,倒是常吃这些滋补的汤水。比如这么一盅银耳汤,姚雁儿也是常吃的。棋盘之上,玉石棋子黑白分明。而姚雁儿正与李竟对弈,唇角噙着一丝浅浅的笑容。只她心中倒也添了狐疑,原本以为李竟今日来,只是安抚一番,不过是应个景,怎么如今倒是没有走的意思?姚雁儿可是个善弈的,只是不知道原主棋力如何,所以姚雁儿也努力让自己表现中规中矩。
李竟瞧了姚雁儿一眼,烛光摇曳照耀下,只觉得平时那张木讷苦闷的绝美面容,此刻眼神竟似透出一股若有若无得灵动之意。从前的她,美则美了,却是个木头美人儿,哪里似如今这般,竟然透出了几分绝世的魅惑。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朦胧,微微抬起时候,却是蕴含无尽灵秀!甚至连李竟,也是微微有些失神。
这还是从前那个纳兰音?他与纳兰音三载夫妻,却是从来没有这般感觉。
瞧了眼前的棋局,李竟收了手指:“下棋耗费心神,音娘还是早些休息吧。”
姚雁儿轻点头,抽手端起了银耳汤,轻轻的尝了一口。她舌尖品尝这样子的滑腻,一口咽下去了厚,方才说道:“只是这局棋还没下完,就怕侯爷挂念。”
“今天下不完,明儿接着下就是。”李竟缓缓说道,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