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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莫言前往的宣州,也是同样的阿鼻地狱景象,范伯仲唯一担心的就是莫言的生死,范伯仲在钦天监干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如今的局势,已经不是能够依靠军力来解决的了,如果此时莫言这个宋安澜亲自指定的监正也死在了宣州,恐怕大明就真的没救了。是以当兵士回报莫言不在城中之时,范伯仲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可曾发现大蛇的踪迹?”范伯仲喘口气,接着问起了那变异大蟒的踪迹来。范伯仲一干人等虽然仗着火力强大,将险山堡一带的大蛇尽数杀死,却也耗费了许多弹药,所幸一路前来,并没有发现任何大蛇,范伯仲总觉得这一路上有许多眼睛在盯着自己,这感觉是他数年来靠着死中得生的经验积累而来,是以一路仍旧加派人手,侦查大蛇的踪迹。
“回千户大人,并无大蛇出没的痕迹,只是兄弟们在卫所营中,发现了许多地道,还不曾侦查,想回来请示大人,多派人手,免得那是大蛇的巢穴。”那兵士答道。
“竟有此事?速速召集人手,一起前往。”范伯仲大惊,大蛇藏在地下的可能,不得不让他提高警惕,要知道,自己所带的弹药,已经打不起一场险山堡一样的突围战了。
“千户大人,就在此地。”那兵士指着宣州内城兵营中心的点将台说道。
范伯仲皱皱眉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点将台看到成群结队死去的兵士了,他小心翼翼的跨过地上的死尸,登上了点将台,就在点将台的正中,一个方圆数米的大洞安静的躺在那里,那大洞深有三四米,洞内几条通道交错连接,此时天已半黑,光线不足,并不能看的真切,“啪“的一声,几道明亮的光柱照了下来,却是几个兵士打开了点将台上方的大灯。
范伯仲瞟了一眼那大灯,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向那几个兵士问道:“这是哪里来的探照灯,为何会在这里?”
范伯仲这样问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要知道大明卫所这种地方,从来就不允许任何个性化的建设,兵部早就制定出一套规矩来,一个卫所的格局,放到哪里都是一样的,比如那厕所的位置,如果在宣州的卫所,是进门三百米右转,那么在京师的卫所之中,也是进门三百米右转。
而点将台,按照规矩,只能在白天使用,所以小气的兵部就没有配备灯光设备,除非,除非这些官兵是晚上聚集在点将台周围的。
“宣州事发可是在晚上,城中街道上可有死尸,居民可否都死在床上?”范伯仲连珠炮一般,问道。
“大人明查,城中街道之上,确是只有巡逻捕快,而居民大多死在床上。恐怕事发之时,正是半夜。”那带头的小校答道。
范伯仲点点头,又问:“在铁山和义州,可曾发现这等洞穴?”
“回禀千户大人,铁山和义州并无这等痕迹,不过两处兵士确是都死在点将台的广场之上,不过两处事发之时,一个是早上,一个是中午,小的们都已经查明了。”
第二卷 云海须弥 第一百一十八章 宣州为阵
范伯仲此时却有些明白了,恐怕那铁山和义州的点将台下也有这样的通道,只是没有塌陷,并不曾被发现罢了,但是为何,要将兵士集中在点将台,卫所占地甚大,容得下数万官兵的训练场有好几处,为何却偏偏挑了这个地方,特别是这宣州,竟然专门装了灯具,晚上集合。“下去看看,恐怕答案都在这地道之中。”范伯仲一声令下,带着数百个手持重机枪的兵士一起跳下了洞穴。
那洞穴绵绵长长延伸数十里,不停的出现分支,范伯仲带人兵分数路打着手电走了许久,花了小半日才将整个地道走通,并不曾见到一只大蛇,也没有任何怪异的所在,范伯仲跳出地道之后,心中郁闷,原地绕圈走个不停,就在埋头沉思之时,身边一个兵士却喊道:“大人,你的脚下怎么都是红的?”
范伯仲低头看去,何止自己,那百余名兵士的靴子都尽数被染成了红色,那红色带着些许的金属光泽,却不是血,他蹲下身子,捏了一把粉末,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惊道:“是朱砂。”
那朱砂乃是钦天监中最为常见之物,当年宋安澜少不得派他各处搜集囤积,是以最为熟悉不过,朱砂唯一的用途就是布阵,乃是可以替代血液的东西,这些都是他天长日久从宋安澜那里一点点的听到的,看到这朱砂,他的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这是阵法,这是阵法。”
想到这里,他连忙对着手下几个百户说道:“速速带人,竟这地道的走势绘成图纸,拿与我观看。”
几个百户喏了一声,带着手下各自忙碌去了,直到半夜时分,才将一幅地道走势图画出,范伯仲拿着那地图,久久不语,一个百户上前道:“大人,这地道七拐八绕,甚是奇怪,却不是我等怠工乱涂。”
范伯仲自然知道手下人都是可靠之人,而且他现在也明白了这地道的功效,因为手中的地道走势图,分明就是一张符箓,在钦天监这么久,类似的东西他见了没有八千也有一万。只是,这幕后之人,好大的本事,以宣州为阵,将这符箓画在地下,而宣州的军民,怕就是死在这符箓上,这也就解释了为何整个城中的军民一起死绝。
之所以将卫所官兵集中在点将台,恐怕也是因为这点将台正是这大阵的中心,而根据范伯仲这些年的极累,一个符箓大阵,是需要阵引发动的,而根据钦天监的惯用手法,这阵引往往就是活生生的人,数万名兵士,竟是被当做阵引来用了,这个结论深深的震惊了范伯仲,放眼天下,除了大明钦天监,又有谁能有这种本事,难道是莫言?
这个推断很快就被范伯仲自己推翻了,三卫指挥使的失踪,还有这大阵的种种布置,说明了这件事必定有军方的人参与,不然又怎么能从军营之中挖出这样的地道来,况且这种规模,不是短短数日能够完成的,莫言数月之前,不过是街头算命的,又哪里能和三卫指挥使勾搭起来做出这种事情。
“贺大人啊,贺大人,你又在哪里呢?”范伯仲自言自语道。
此刻的莫言,正和释永金争吵着,争吵的内容却是那依旧昏迷的方益之的归宿。
“大和尚,这方益之将你我二人骗到此地,险些送命,我不趁人之危,将他杀死在这里,却也是对得起他了,无论无何,却是不愿意再看到他了,我意已决,有他没我,反正我是要回京城去的。”莫言愤怒的说道。
“莫言,上天有好生之德,即便方千户曾经不对,如今他却是半死之人,正需要你我侠义相助,我佛慈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又焉有见死不救的道路,况且曹姑娘如今生死不明,你就忍心将曹姑娘丢在这里,自己回京吗?”释永金涨红了脸,说道。
“若蓉那里,我自当回去找朱正西,让他广邀帮手,准备充足,再来营救,你当这地方是好来的吗,一个玄武护法就差点要了老子的命,那无生老母,不知道要多厉害,你我去了也是白给,不如早早回去,请些高手,才是完全之策。即便是不回京城,也要找个镇子,联系到朱正西那厮,让他派人相助。”
莫言本来一时冲动,听到释永金非要带着方益之,索性说起了气话,要一走了之,回京城不干了,此时想起曹若蓉,心中没由来的竟然有些激动和温暖,语气也稍稍弱了,改口道要找个镇子求援,但仍旧打定了主意,要找些援手再说,救人肯定是要救的,但是送死的事情,还是免了。
“莫言,你真当能找到什么援手吗?放眼大明,恐怕再也找不到你我这等人物了,不然你以为朱正西为何出如此价钱也要你我前来?”
“这……”莫言心中泛起了琢磨,他知道这大和尚说的,十有八九怕是真的,自己的老师的老师林复一老先生,虽然是玄学巨擘,却也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当年带着数千各行各业的奇人异士,共赴国难,又不曾交代清楚,让他们交代后事,将一身绝学流传于世,结果数千人一起死在了边疆,直接导致了大明人才的绝代。如今连释永金招呼一只火鸟这等本事,也被当做释教豪杰,恐怕回去也找不到什么人了。
见莫言犹豫,释永金知道自己的话有了些效果,接着说道:“方千户却也是难得的高手了,我看方千户只是受了重伤,养将几日,就能恢复的差不多了,乃是极大的助力,不如带了他,找个地方,一来联系朱正西,加派援手,二来找医生医治方千户,哪怕朱正西那边没有什么高手前来,将方千户治好也能以防万一。正是两全之策,你看如何?”
莫言不由的点点头,虽然他恨极了方益之,却也爱极了曹若蓉,释永金说的都是大实话,大明,真的是没有可用之人了。
第二卷 云海须弥 第一百一十九章 据点
释永金见莫言答应,脸色大喜,道:“那我们速速带了方千户,到镇子里找医生,然后联系朱正西,让他派人前来。”
莫言摇摇头,道:“怕是不成了。”然后指着脚下说:“你没看到这里,已经被夷为平地了吗,这庙里的和尚,在玄武镇之中,布下了禁忌杀阵,如今那镇子,连带着上万百姓,都已经被那阵法从这个世界上抹平了。如今恐怕方圆百里之内,都是你我脚下这般模样,没有一个活人了。”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情,阿弥陀佛,造下如此杀孽,必将入那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释永金毕竟是个和尚,听到这种惨况,不住的念起佛来。
“我说,大和尚,你就别念佛了,你倒是想想,你在飞机上的时候,可曾看到别的什么村落,镇子之类的,我们先去安顿下方益之这个老王八再说。”莫言见释永金正事不干,念起佛来,不由的数落他。
释永金一愣,道:“正是,正是,待到救出曹姑娘,贫僧自然要来这里为死难的百姓做一场法事。只是,贫僧在飞机上,也只看到这一个镇子而已,别的怕是不知了,不如我们去那宣州,贫僧却也记得,宣州在那正北,我们只要一直走,就能到了。”
“宣州,你开玩笑吧,宣州离这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