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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陛下圣恩!”
我心底自是气极,恨不得磨刀砍了这张所谓的九五至尊的脸,面上却不能有一分一毫的怒意。
原因无他,不过他是君,而我们都是臣,我们的身家性命都捏在他手中。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便我可以不听君的,我的亲人,却不可以违背。
“起来吧。朕明日便颁旨,你收拾收拾,待得天气转暖即可领兵出发。”
“臣遵旨。”我缓缓起身,却觉心情沉重,脚步更是重得拖不动。
我该如何,与楚清峄说这些?他若知道这些,还能义无反顾的等我吗?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我扭头,对依旧站在树下的男人道:
“陛下,为何要在这里?”
他微微一怔,随即道:“因为朕想让一个故人,也看看朕看中的儿媳。”
我满意跪拜退下,这样便是极好了。
起码他已经有一半认可我了。
出门之时,回首再望望那树下的男人,在这僻静的园中,他身影寂寥,那是凌于所有人之上无与伦比的悲哀与寂寞。
想到翠玉曾与我说过的那个故事,心中怨恨倒也少了些。
真是一个可怜人,自己将爱情放手,最后还要企图将他人的爱情葬送。
不过,想要这么让我退缩,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眯眼垂目,敛去目光中的小心翼翼,利落转身,推开虚掩的园门,走了出去。
拼尽我全力,也要将裔国驱逐出去,事关国家尊严,还有我那本已触手可及的幸福。
……
这天我刚刚与苏潇然去了那酒楼听她的人妖三哥唱曲,听听纪太尉一家的八卦,比如什么一门二妃,纪太尉身居高位却是极为惧内,对正室言听计从,宠嫡女宠得不像话。唯一庶出的长女遭受冷落,搁置宫中,已逾二十尚未出嫁云云,怕是等着哪个机会给哪个倒霉的王公贵族做填房或者做妾室偏房。
我深深觉得,如果不是我先下手为强,过两年我那好心的楚大哥,估计还真会将她娶入府中。
然后吃饱喝足,用完苏三哥卖唱赚来的钱,买了两袋小点心,优哉游哉地往燕王府走去,开始例行的散步游赏之旅。
刚到街头,路过自己府门之时,刚好一乘软轿停在我附近不远处,轿旁的尉迟伸手掀开轿帘,楚清峄从里面躬身缓缓而出。
果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我这才想着与王府串门,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我嘿嘿一笑,大步向前,叫了一声大哥。
他似乎是微微一惊,随即抬头看我,然面色实在不佳,连惯常的笑容都不见了,盯着我瞧了半晌,胸口起伏,似是用了极大的努力才将怒意压了下去,这才开口,道:“进去说!”
我心中“咯噔”一声,只觉事情不妙。
他走得很急,我想扶他都被甩开,只看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气势汹汹入了府,进了厅。
这样温文儒雅的人,也会发脾气?我没记得自己有得罪他啊……
“发生什么事了?”我朝身后的尉迟挤挤眼,压低嗓音问道。
“王爷刚刚去见皇上,出来就这样了。”我皱了皱眉毛,这皇帝大叔果然信守承诺,而且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后又听到尉迟忧心忡忡地对我道:
“小姐,王爷不容易,您……您,千万别伤他的心。”
我抬眸看他,他那木讷的脸上是难得一见的严肃和担忧。果然是个忠厚老实的好孩子,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宽慰道:
“放心吧,没什么大事的。”
进了厅,那人也没有坐下来,只是拄着杖站在厅中间,一袭白衣更显身影寂寥。我摆摆手,让端茶的丫鬟下去,轻轻迈了进去,走到他面前,认真问道:
“大哥,究竟怎么了?”
他俯身,对上我的视线,苦笑道:“萦儿,你是不是觉得我束缚了你?”
这话从何说起?我像是这种人吗?
瞪眼狠狠瞧他,怒道:“你觉得我会是这种人吗?大哥也真是太小瞧我了,我要真这么觉得,还会与你说那样的话吗?”
他神色黯了黯,浅浅笑开:“我自是知道你如今不会这样想,可是日子久了呢?当你完全厌恶者高墙红瓦,尔虞我诈的生活之后,你还会像如今这般吗?”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伸手将他的腰环住,能够感觉到他身体微微的僵硬,许是被我这大胆的举止给吓到了吧。
我的大哥,即便在如大染缸的宫中,依旧还是个很纯情的人。
我环着他的腰,他身上有淡淡的青草味道夹带着药味,不刺鼻很好闻。深深地吸了口气,低低道:
“大哥,给我一点信心,也给你自己一点信心。”
“我此去出征,定然会凯旋而归,做大哥最美丽的新娘!”
背上有大手抚上,将我圈在了怀中,我只听得那低低一句呢喃,已觉心神荡漾。
“我竟忘了,我的卿卿,说过是要一辈子保护我的。”
我微笑,是啊,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发现脸色暗淡
莫非是熬夜码字的后果?
ORZ昨天赶紧买了一大堆护肤品。。
握拳,以后要好好保养,努力抓住青春的尾巴~
亲们也是啊,女人衰老起来好恐怖啊TAT
退敌:生生死死 潇然访?弟兄送?
残阳如血。
天边的霞光被腾起的狼烟所遮,整个平原死寂一片,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
身穿缁衣盔甲的战士们,他们的尸体横陈布列在原野中,散落的刀剑枪戟在余晖照射下,泛着幽幽冷光,孤耀冷绝。
我站在平原之上的土丘之上,看着底下的兵士们来来往往清点战场搬运牺牲弟兄的尸体。
这是三年里记不清第几次和裔国作战,一次一次地激战,一次又一次看到自己爱护的弟兄们离我们而去,我的心,似乎早就麻木了。
只是在每一次直面生死的时候,眼前总会浮现起曾经带我入伍的头儿老张保护我的身影,我那颗麻木的心,又会开始微微的刺痛,难以安定。
每次想要流泪,却发现心底空空落落,只余轻轻一声叹息。
这一次的长丘之战,双方僵持了近三个月的时间,伤亡均是极为惨重,终是在今日,一决胜负。
我们赢了,要面对的却是比对方更加大的伤亡量,悲痛哀伤远大于胜利的喜悦。
裔国输了,除了悲痛还需退回国土,修生养息。
幸好,这该是这三年里对裔国的最后一战了。
也幸好,他们本是游牧民族,国力不强,一切全靠抢掠得来,如今被我军如此重创,没有个二三十年休养生息,方才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这也算是暂时了了我一桩心事。
与裔国对战实在是件要命的事情,又耗心神又耗体力,这三年来,我们就像玩猫捉老鼠游戏一般,将这极寒之地兜了数十个圈。生生将我这些本不耐寒的弟兄们训练得个个精壮耐寒,从瑟瑟发抖沐浴到拿皑皑白雪擦身的好汉子。
如此一来,这三年来,我与京中联系甚少,除却例行的军事奏折,基本无暇顾及他事,只顾着追裔国这个喜欢打游击战的老鼠军队了。
当然我常常会让人在送奏折之时,捎带上一封书信,着人先送到燕王府,再将奏折上递。
每次使者回来,总会给我带上一两盒我爱吃的桃酥,还有一封厚厚的书信。
信中会将他前段时间遇到的事情细细叙说,并为我开解我所遇到的困难,恍若他就在我身边一样,陪着我,如兄长,如爱人。
上次他来信与我说,许慕隐终于拗不过太后和纪二姑娘的深情,与她下了文定之礼,定于明年的三月成亲。
他对于此事不过一笔带过,不同于其他的琐事,说的毫无感情,不过只是平铺直叙,寥寥数字。
他是聪明人,自然看得出来许慕隐对我的心思,我们常常默契十足,不谈起慕隐。
因为慕隐是他的好兄弟,至交好友,而对于我,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算是负了他,至今心怀内疚。
如今他终将结束孤单,我希望那姑娘能给他幸福,却也担忧,若只是为敷衍而娶,那不幸福的又岂止他一人。
我抬头望望夕阳,心潮如涌。
明日十二月初八,又是小年,亦是我的十八岁生辰。
又是我独自一人,对着一漠风沙,举杯独庆。
是该写折上表了,距上次收到那封信,已经三月有余了。
我暗暗对自己说道,随即伸手拢了拢身上战衣外面的斗篷,转身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元帅,外面有一苏姓男子求见。”刚刚踏入大营,便有士兵上来低声禀告。
我皱眉,苏姓男子?我认识的苏姓人不多,一个苏潇然一个苏三妖人,一个女人一个非男非女,哪里来得男人?
“让他进来,我在帐中候他。”淡淡吩咐了一句,掀开帘子进了帐内。
草草梳洗了一把,自屏风后将那身沾满血污腥臭的战衣脱下,换了一身干净的素袍出来,刚拿起手边兵书看了两三行,便听到门外有人禀报:“元帅,人带到了。”
“让他进来,你先下去吧。”
“是。”
帐帘掀开,我自书卷中抬眸望去,见到一个矮小瘦弱的身子,顶着一张丢在人群中一看就忘的普通木讷的脸,以及一对灵活得实在过分的眼睛。
果然不出我所料,还真不是货真价实的苏姓男子。
放下手中书卷,缓缓笑道:“苏家小姐远道而来,未曾远迎,实在失礼。”
“师姐,三年没见,你眼力愈发好了。”脆生生的嗓音带着懊丧,听起来是分外悦耳,偏偏那张木然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实在诡异。
我扫了已经反客为主懒洋洋躺在我那卧榻之上的她一眼,摇头笑道:“非也非也,乃是师妹你这三年里易容术丝毫没有进步。”
“师姐,你可以侮辱我的人,但不能侮辱我的易容术。”她不怒反笑,懒洋洋瞧我,媚眼如丝,吐气如兰。
那样的眼神配上那样的脸孔,还有那丝毫不搭的话语,都硬生生让我汗毛陡立,手上沾满鲜血无数,不信鬼神的我,今日确信,自己是撞上鬼了。
幸亏是只傻鬼,还好还好。
“你不好好呆在那林边城,来我这天寒地冻的鬼地方做什么?与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