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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
夏日的晴空,照耀着泽成大地。东海海域,一片湛蓝平静。
此时哗,“哗啦”一声巨大水声,从东海上方腾起两朵素白仙云,向泽成大陆飘去。云上伫立两人,一成年男子,一垂髫少女。
“父王,为何我们在云上看了那么久,泽国水域都没有与我一般的白鱼”小阿若穿着龙母为她备至的丹凤朝阳襦裙,扎着丸子发髻,眨巴着眼睛,侧着脑袋,糯糯地问道。这块大陆好生奇怪,竟然感应不到白鱼的气息。
东海龙神谢元神君从未在妻女面前沉过脸色,但是小阿若的问题,却令他蹙起了好看的眉:
“阿若,待爹爹问过土地,便可知晓了”
待到云行至泽国沂蒙山脚,他们降落在山神庙里。东海谢元神君便挥了挥手衣袖,将破败的土地庙变得稍稍齐整,干净了些,堪堪下地。
“土地何在?”谢元神君右手拉着阿若的手,略一沉声,跺地而问。
“哎,是谁,谁人在此扰我小老儿清修哇?”
一阵烟雾过后,一个身影从土地泥塑前升起,晃了晃,站姿不稳,摔在地上。阿若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头戴驼色头巾,身披破旧马褂,拄着龙头纹赭色拐杖的老人出现在她面前,老爷爷面目慈祥,浓密的白须显得他有那么一股仙风道骨,可那“哎呦,哎呦”直唤唤的样子,惹得阿若“噗嗤”一声,直乐。
赶忙去将他扶起,说道
“哎呀,老爷爷,我是小阿若,这是我爹爹,不是谁人在找你,是我们在找你”
小阿若将他扶起,土地公这才能够好好的审视眼前这对父女。只见那男子,身着赤朱色宽袖常服,青色丝绦束其墨色长发,清俊的脸上,双目微挑,双唇微抿,不笑,自有一股天胄威严,好一个翩翩美青年,土地心中暗叹。
而那身侧的小女娃,粉雕玉琢,身着绯色丹凤朝阳襦裙,将墨黑泛着幽光的秀发挽起,扎成可爱对称的丸子发髻,玲珑可爱,煞为惹人喜爱,不禁好感大生,伸手就要去摸摸小阿若的脑袋,却被谢元神君按住了手,只得收回左手,摸摸鼻子尴尬一笑
土地遂摆出土地神的架势道:
“小姑娘,你们是?,本仙法力微薄,可看不出你们真身?”
这是实话,神力的差距摆在那里,没有神能打破常规,看清比自己法力高深者法身。
“吾乃现任东海龙君谢元,此乃吾之幼女,阿若,我等前来此处,自有要事,只是,这一路走来,在泽成各大水域,我水族子孙绵延繁盛,却是不见白鱼族身影,故来此一问。”
谢元神君语气淡淡。
“哎,原来是东海谢元神君驾到,小老儿这是糊涂了,未在仙界走动多年,竟不知神君已竞东海龙君位,有所怠慢,失敬失敬。”土地说着,做了个告罪的揖。
谢元神君紧俏着脸,抿唇,不发一语,吊着土地。
冒犯上神是重罪,而谢元神君默不作声的姿态似乎真有定罪的打算,土地作揖低垂着着头,冷汗就此下来。踌躇间,眼尖瞥到懵懂可爱的阿若,就朝她呶了呶嘴,眨眨眼神示意求饶。
那眼神太过热切,阿若有些害怕,躲入父亲身后,侧着脑袋,眨巴着眼睛,缓缓说道“
爹爹,爷爷的眼神好恐怖,您就原谅他吧,再说,您不是说只有爷爷能回答我们的问题吗?”
听闻阿若的话,谢元神君缓了缓脸色,转过身,摸了摸阿若的脑袋,手上的力道轻柔,如待珍宝,语气依旧淡淡,准备给土地一个台阶下。
于是对土地说道:
“也罢,不知者无罪,我等来此处,询问白鱼之事,你作为沂蒙山土地神,可有眉目,千年前,吾可是将白鱼一族从东海水域迁居于此,本该如其它水族般繁衍壮大,可如今,却不见丝毫身影,连同浅色相近鱼种都遍寻不获,你可有知晓些什么。”
“唉”一声长叹,土地语气带有惋惜。作为一方土地神,所辖地域的活物他的册子上均有报备,自然是知道这百鱼族消亡的始末,于是,语发叹息,说道
“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一己之私,当真是祸害苍生”。且神情微变,似对往事重提不忍。
“祸害苍生?”阿若问道,南海观音说她的成龙之路在泽成,要解了业障,那个业障是否和这有关,她是多想和父王母后一般,拥有雄伟真龙身,而不是,一只顶着东海龙王大公主尊号的大胖白鱼。父王瞒着母后,带她偷偷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解决加载在她身上的业障。
“人作孽,一己之私?”谢元神君眸光暗暗,心中转念,此事,莫不是与那件事有所关联。
接下来,父女俩,就此凝了凝神,耐心的听土地讲述数万年前那一场带给泽成白鱼一族灭顶之灾的浩劫。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
土地坐在拂扫干净的蒲团上,静静开口道,将父女俩带入了遥远的记忆。
那时约莫是一千年前,沂蒙山还不是泽国的仙山,这任土地也还是王屋山的副职,未来此处,沂蒙山因为两个天造的仙湖,香火旺盛,山客往来不绝,特别是后来的白鱼潭,更是灵异。
初时,沂蒙山西面山脚的白鱼谭,因其天造,且潭中有天降瑞兽白鱼闻名于众,雨过天晴,烟气消弭之后,碧波潭水中有一硕大白鱼带着一众白鱼鱼子鱼孙跃出水面,暮然沉落,偶然还嬉戏莲叶间,场景甚是可爱。引得大批山民涌入山脚观望。
月余之后,山林瘴气四起,普通山民无法靠近,此等景象就无缘看见。世人只道是“ 有仙灵修行在此,不欲凡客扰其清修”。
那些浓重的桃花瘴气隔绝了普通的百姓,却不知凡间亦有天赋卓绝之辈,勘破玄机,辨出此处乃一绝好修行场所,搬其子孙,破了瘴气,就此住在瘴屏之内,白鱼潭旁。
那一勘破玄机的老者姓苏,是泽国原来的老国师,因其屡次勘破命数天机,为上天不喜,设置种种灾难给他,望他息口,要他莫因一己之私,扰了别人天定的命数,乃至国运。
他知在朝堂之上再继续任职,将家运不昌,子嗣绝户,遂请辞归老。搬来这个灵泽丰厚的地方,但他的厄运没有消除,亲子亲孙皆因瘴气伤及肺腑,没几日,便去了。徒留下一孙女名唤苏暮汐,玉雪可爱。
苏老头仅遗留孙女在世,倍加疼爱,悉心照料,妄图将平日所学乾坤八卦奇门遁甲之术,武术医学统统传授与她,却不料孙女胎里带有心疾,情绪不能有大波动,武功绝学与奇门遁甲皆需要耗费巨大心力,她先天不足,自是不能持续,但这侍弄药草,摆弄毒物的医术,却似上天安排的一般,她很快就掌握了精髓,在简单入门之后便借着她爷爷留给她的上古医书,日夜专研,孜孜不倦。及笄之后,她爷爷老迈故去,她便守在白鱼潭,不谙世事。
白鱼潭中白鱼众多,特别是一身长丈余的白鱼王,约莫丈来长,鳞片鳞次栉比,片片有瓷碗大小,鱼肚白皙细腻,已开灵智,且能化形,人形身为一垂髫少女,除了脸侧鳞片数点,口不能言之外,就像一名清秀的凡人少女,肤白胜雪,眉目清秀。
苏暮汐不知怎的和化为人身的鱼王有了交集,竟交上了好友,但那时苏暮汐不知鱼王身份,见其面貌有异,以为她是因为面部恶疾被弃掷山林的人间少女,平日里对她也很是关心照料,以姐姐自居。
白鱼王和苏暮汐日夜在一起,但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消失,潜回水底修炼,而后回到岸上,和苏暮汐处在一起。许是太寂寞了吧,她的鱼子鱼孙,少有开启灵智的,除了面前这个人类少女,她竟没有倾诉玩乐的伙伴,尽管她不能说话,只能听白莲述说,但手脚比划,也令她快乐。她们的快乐维持了一段时间,直到白鱼王的身世苏暮汐发现。
在苏暮汐十五生辰之际,她邀请白鱼王作客,月夜下泛舟碧波潭中,并且取出了她爷爷为她酿制的神仙醉。普通人家嫁女或是女子及笄,皆是拿出早早由家中长辈埋在桃花树下的女儿红花雕等凡酒,这神仙醉却是不同凡响,是他爷爷根据道家仙人飞升后,遗留在摘星阁的古籍所仿造酝酿的酒,那是怎样的一坛酒,既然号称神仙醉,自是不凡。
那时,封口甫一打开,那酒香便飘至渺远的境地,引得舟旁嬉戏的白鱼们皆探头沉醉期间,不消一会儿,水面便浮起了一大片白鱼莹亮的肚皮,竟是闻得酒香使它们醉去了。白鱼王与苏暮汐惬意的坐在舟子上,忖度自身法力高强,喝几杯人间的酒,自是无碍,就在苏暮汐的劝下,小饮了三杯,而三杯过后,就晕乎乎,朝着苏暮汐酣然一笑,身子不稳,落下了这碧波潭水。
“噗通”一身,惊得苏暮汐起身,哪里见的到可爱的妹妹,只见原先白鱼王落水的地方,咕噜噜冒着一大串脸盆大小的泡泡,再定睛一看,一硕大白皙的鱼腹跃然眼前,亦如周遭醉晕过去的鱼儿一样,头朝下,静静的伏在水面上,腰腹上却还系着蓝色缎带,那一刻,苏暮汐想到了什么,却是冷静着才没发出惊叫。
原以为好友被鱼妖吞食腹中,哪想好友就是鱼妖本身。孱弱的身躯不抵坚强的意志,她硬是靠着一己之力,将船从湖中心划到岸边。
那苏暮汐出生便兄死父母双亡,唯一的爷爷亦是没几年逝去,且嘱托其不准出山,这潭边的日子委实寂寥,这白鱼王虽不是同类,却是她现下唯一的伙伴了,若是人间少女,定然没有苏暮汐的心性,见到这等异景,不消说惊叫逃跑,与异类继续交朋友定是没可能。熟料苏暮汐竟然数日就平复了心情,在三日后,白鱼王忐忑不安的来找她时,她依旧笑靥如花,一脸不知真相,让白鱼王毫无心理压力的,继续呆在其身侧,与她往来。
说道此处,土地不甚唏嘘“情字一字,最是误人。那苏暮汐若不是遇上了后来的那个人,也不会。。。唉”
那是一个三月天,潭边的杨柳都冒出了嫩绿的新芽,湖水波澜不惊,很是美好,可岸边的苏暮汐却是不那么想的,她的小伙伴白鱼王已经像往常一样消失不见,单独的日子,她很是无聊。
于是,就回到位于翠竹苑左侧的小书房内,找到她爷爷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