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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
那少年说不清她究竟对这个回答满意与否,女子听罢自顾想了一阵,随即直起身来走过他的身侧,伸手拍拍那比她稍高不多的弦玖的肩膀。“去睡吧,这儿还没紧张到需要用人守夜。”
“唔……哦!”弦玖忙答着,下意识的侧目看去,火光间她的侧颜飘渺虚化如同盛夏林间萤火般柔美,直到那环绕她身边的火光渐渐消失、肩膀上点点暖暖的温度丝丝退去,苍薰也终究没有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十四、匪劫诡事
藏蓝色的夜从天边褪尽,阳光从窗格透入,钻进纸帐。
少女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将脑袋整个埋在被角里,还下意识的砸了咂嘴——兴许流了口水。
“青晗,还没休息够吗?”
她听到门外有人叩门叫她,好不容易才挨着枕头想着能美美的睡到世界灭亡,可到底还是有人来打搅。将眉头皱成一团,干脆将自己的脑袋也缩进了被子里——全当没听见!
门外的声音响过两次之后,便没了第三次,就在青晗嘴角勾出一抹没出息的笑意,想着总算能继续睡死在床上的时候,却隐约觉得刚刚的声音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的熟悉。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个的人影,挨个回忆起他们的声音——
“诶?”她周身微微一僵,从被子里钻出头来,呆呆的望着纸帐眨眨眼、刚睡醒略有些卡机的脑袋钝钝的转了片刻,方才暗叫“糟糕”,片刻不敢停,毛毛躁躁的翻身下地穿鞋套衣服梳洗整理。
而事实上,海綦晖就站在她门外,不断地听到她房间里传出各种“叮!”“咣!”“砰!”“啪!”“哎呦好疼”的声音,也基本上是明白了屋里这毛手毛脚的货色究竟是在做什么,擦擦额头上的黑线,他还没来得及说一句“不用急,你慢慢收拾”,那漆门却已经打开了。
少女站在门口,朝他傻傻的笑着,“大哥早!”
“刚才撞到哪儿了?还疼么?”他无奈的笑弯了那双桃花眼,“你若是不醒,我也可以再等一阵的,何必这么着急。”
“没有没有,那儿都没撞!”她下意识揉了揉右手肘的位置,“哪能让大哥久等嘛!”青晗觉得这大哥待她不差,何况又是救命恩人,也更是一口一个哥哥叫得亲。
綦晖没戳穿她,只笑说了句“那就好”便故意朝屋子里张望一眼,“已经收拾利落了可以待客了?”
“哦哦!是的!大哥快进屋!”她才反应过来似的,连忙侧身将他让进屋。
青年抬眼环视一周,还没等安稳的坐下,伴随着青晗“嗷”的一嗓子尖叫就觉得后背一重,似乎被人狠狠一推,又被紧紧抓住了后背的衣料。
“地上有水,我……我滑了一下。”她弱弱的解释着,站稳了脚跟才从粘着綦晖的背上爬下来,最后不忘抚平被她抓皱的衣服。
他没着急答,侧眼就瞧到空空的铜盆,想必刚才一定是毛躁的碰倒了水盆,将水泼了一地还没来得及清理呢。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弯了嘴角,只说了句“下次可得小心点。”
青晗这种不明所以的紧张依旧持续着,连连点着头,坐在他身边,生怕再出什么岔子。
“这一趟真是辛苦了,路上没出什么意外吧。”落了座,綦晖开口问道。“不过看你确实很累呢。”
“不过四五天而已,也说不上很累。”她断断续续犹豫着合适的措辞,“来的时候同样那么多路,倒也没觉得很累——”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蹙紧眉一副头痛的模样。
他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眼凝视她片刻,伸出手来揉揉她的脑袋,“头疼么?”
“嗯,不知道为什么,一继续想下去就头疼。”
“那就不想了。”
他的手压在青晗的头上,不轻也不重。她抬眼去瞧,那青年另一手支在桌上,指骨托着侧脸,弯笑着薄唇、媚扬了眉目。琥珀色的瞳仁,在阳光下熠熠生光,竟也隐隐透着些许耀金的色泽。
“看什么呢?”
“没!没有什么!”青晗连忙垂下头来,不敢再凝对视他的目光。半晌之后,她才怯怯的抬头,专开话题,“不说我了,听凤家的兄弟说,綦晖大哥你也是术者?怪不得上次能救我,也多亏了这吧!”
“倒是不假。”他末了揉了揉她的脑袋,放下手说:“我虽然实力不及他们,但也好歹算会一些。”綦晖自谦的说着,“不过若是真的能帮上忙就好了。”
“说起来我还有些奇怪,大哥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感觉无亲无故的只一人在兴元府?连个熟人都没有的吗?”
那青年看看她,倒是近乎玩笑道:“你算我的熟人,怎么能说没个熟人?”见她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也补充着答说:“我也不过是个商人,来兴元府只是途径罢了。”
“那这次被凤家人抓住,看来不能安安心心做生意啦?”她玩笑着,“会不会也像我似的被他们硬生生的拉了壮丁,现在连脱身都难了!”
见少女的笑靥,綦晖也将嘴角柔柔的一勾,“可没有抓壮丁那么难听,关于凤家我也多有耳闻,没有你想的那么险恶。再说,我本就想着希望能用这所谓的创圣琉璃的力量造福一方,这样算来倒有些志同道合了。”
“大哥果然好心肠,”少女附和着,“对了,上次大哥救我用的那招还真是厉害,是什么招式呀?”
“算不上什么招式,也不是琉璃的力量。”他想了一阵,方才道:“算是家传的符术,一些旁门左道的小伎俩罢了。”
青晗依旧嘿嘿的傻笑,“那也很厉害了,我若是像大哥这般厉害,看那苍薰还敢不敢再欺负我!”
话音还未落,却见綦晖转过头去,望向门口。
“原来你在这里,真是让我好找。”门外,凤言淳不知何时神出鬼没的站着,青晗见了,又不由得一哆嗦。
好嘛!凤家人!这下说苍薰坏话被发现了,还不被就地生吞活剥了?
“刚……刚刚我什么都没说!”青晗赶忙此地无银的辟谣,但想想怎么都是越描越黑才对。
言淳扬了眉,上下打量青晗几圈,颇为无奈的苦笑道:“说了便说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当我三岁小孩还会和她告密的么?”
“我……我以为你们凤家全员都很宝贝她——”
“很宝贝不至于,”言淳摆手,“只是把她当作主心骨,以前是太夫人定的规矩:除了凤家族内的事宜由大哥打点,剩下的一切大事都要由大哥和薰姐一起决定。虽然现在薰姐已经交托权宜,把决断号令的大权让给言澧,但我们也早习惯了。”他顿了顿,“我倒也不能因为你那一句话对她不敬而对你怎样,只是你对苍薰的坏话可千万别让言澧听见,搞不好那丫头可真要和你翻脸的。”
他本说的一板一眼,可最后却浅笑作结,搞得青晗真心不知道他这话是真是假。“那看来……苍薰还真是了不得的人物了?”她将言淳所说分析了好久,似乎得出了个不得了的结论:“苍……苍薰是你长嫂?”
言淳不置可否,只做一笑,没有继续说关于苍薰的私事,而是顾而言他:“最近出现了一些状况,不知为何山贼格外猖獗,要是一般的山贼还好了,可兴元府这地方闹出这样的灾祸来本就不应该惹贼人上门,反倒是这些人劫水上了瘾,今早这回已经是第三次了。”
“这我倒听说了,青晗你走后就来过,不伤人,只夺了水就走。”綦晖叹了口气,“不是说不准备管的么?到底还是按捺不住了?”
“再怎么也不能让他们太过放肆。”言淳也颇为苦恼似的,“就算言淞领了几人先行回了兴元府,可好歹我们几个也都看着呢,这样太嚣张了些。”
青晗听得迷迷糊糊,可也插了句嘴,“让你们去教训他们,这是言澧的意思?”
“倒也不是教训,只是看得严一些,别让他们钻了空子就好。”他答说,“言澧也是今早才听说的,毕竟没有她的发话我们也不能随便行动。”
“我也去帮忙?”
言淳看了看她,支吾了半天,最终还是笑答说:“薰姐的意思是说你去了也不顶用,还不如乖乖留在这里,免得再惹出什么事端。”
……苍薰你欺人太甚!
青晗的脸瞬间就黑了,铁青着脸看言淳带着綦晖出门,自家大哥还算有良心,至少知道回头看看她,笑一笑说个“回见”之类。
可这也难以弥补她严重心里创伤好不好!
见大家都走了,青晗独自闲不住,也偷跑出门,怀揣着:你说让我帮我就帮、说不许我帮就不让我帮!什么都听你的我也太不值钱了!的中二念头,寻思就算不是“应邀”帮忙,也“硬要”帮忙,到时候也让趾高气扬、装得二五八万似的苍薰瞧瞧,自己也不是软脚虾!
青晗其实不清楚这运送水的马车应该从哪个城门出发,又从哪个门回来,记得上次去利州,大概走得是西城门,那搞不好这次也在西边呢?
她自顾的朝着西边走,可走着走着,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哟!这不是青晗姑娘嘛!我们可真有缘呐!”
其实不用回头她也知道身后除了那个胡搅蛮缠、无赖嘴碎的卖大力丸的燕隐外哪会有别人!
果真是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呀!
少女连头都没敢回,拨开人群撒丫子就跑!
十五、大力丸神马的真是意外的美味
古话说得好,惹不起咱躲得起吧!可凡事偏偏总还有个例外。
甭说西城门了,他俩已经彻彻底底的绕兴元府跑了一圈的马拉松,最后跑到北城门的时候,青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体力不支,只能转身靠着城墙坐了下去,重重的喘着粗气,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如此执着的小哥。
“累了吧?喝水不?”那青年依旧嘻嘻一笑,双手递上水囊,可青晗并没有接。
“追来追去……好玩是不是?我说你就不能……就不能放过我吗?”她连话都说不利索,长长吸了几口气,“我……我到底招你还是惹你了,我错了、我道歉还不成?我拜托你别……别再缠着我了行不行?”
燕隐依旧是笑意连连,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她躲躲他便跟着凑凑,总之青晗这次就是甩不掉他了!“累了吧,哎呀你跑什么呀,你觉得你跑还能跑的过我是不是?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