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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几人起身后竟然就那么的站着,看着她,欲言又止。
“几位大人怎么还不动手?”看她干吗,不是等着她亲自去伺候那个死人吧?她才不要。
“太子妃,不知可否告知药量及用法?”几个胡子一大把的人不约而同的讪讪的笑着,尴尬不已,当了一辈子太医,这回可真是丢人丢到棺材板里了。
闭着眼睛的明亦丞轰的睁开了眼睛,他们竟然在请教她?她会那么好心下了毒之后再替他解毒?
不过看太医对她那么恭敬,应该凶少吉多,谅她一个小小的预晏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再次下药给他,这样想着,他又心安的闭上了眼睛。
预晏了然,她的确忘了这一点儿,药不能乱用,更不能乱吃,否则,看似治病的药,也是会变成夺人命的杀手,轻轻的点头,她平静的说到:
“药丸每次1粒,一日三次,开水送服,再饮白水1杯,以助药力,药粉外用,敷于身体起疮溃烂处,我已经吩咐宫女去煎内服的汤药了,等太子用过晚膳,即可服下。”
“是。”几个太医感激的冲预晏点点头,立刻各自分工,喂药的喂药,上药的上药,都甚为仔细。
正指挥着太医怎么给伤口上药时,有宫女进来禀报道:“太子妃,闻青大人求见。”
预晏一怔,掌灯之后,宫里不是不允许男子出入吗?
不过,就凭他和文玉的关系,这点儿宫规应该不算什么。
“宣。”又对太医交待了几句,她才转身向外走。
闻青低着头站在大殿里,愁容满面。
预晏透过大殿与内室之间的帘幔看着置身于晕暗烛光里的他,不由的感觉到了孤独与凄凉的味道。
宫女掀开帘幔,高声道:“太子妃到。”
预晏配合的缓步而出。
“给太子妃请安。”闻青抬头,看了一眼预晏,又低了下去。
预晏善解人意的轻问:“闻大人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她看到了他脸上的愁容,感受到了他声音里的无力,她就是不明白,像他这样把所有心思情绪都放在脸上的直爽之人,怎么会被文玉给选为接班人。
她倒是觉得闻沁与文玉挺配的,一样的狠,一样的奸,一样的自以为是。
闻青依然沉默着低着头,预晏见他如此,也不再说话,顺手端起宫女奉上的茶,慢慢的品着,茶叶似乎还不错。
“明明是为了他们好,他们怎么就是不领情呢?”闻青越想越气,上午预晏同意为城里人治病时,他就立刻出宫,想要把他们招集起来,因为城里冷清,贴了皇榜也没几个人看到,所以他不惜动用官府的力量一家一家的去送信儿,让他们把家里有患了恶疾的病人送出来,方便太子妃诊治,可是,到了通知集合的点儿,他竟然一个人也没等到。
以为出了什么意外,他又立刻让官府的人又跑了一次,可这次,可闷的人一见是官兵,二话不说就把门给锁了起来。
他就是搞不明白,他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
听他那话,预晏已猜出了几分,可是,她还是觉得应该给给留点儿面子,所以,她故作不解的明知故问道:“谁?”
“还不是那些……”话头儿一开,闻青就忍不住的抱怨起来,他真是要给他们气死了。
“闻沁怎么说?”以他和闻沁的关系,他应该早已向他求救过了,恐怕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才会着急的连夜进宫吧。
“他?”一提到闻沁,闻青更气,知道他做事冷静,却没想到他那么狠心,太子妃已经答应替他们诊治了,他竟然还想着赶尽杀绝,“他巴不得我失败呢!”
“是吗?”果真如她所想,“不知道闻大人让人传信儿时所提到的集合地点是哪里?”
“校场啊,京都里除了那儿的场子够大,其它根本找不到能容纳多人的地方。”他想了好久才冒着风险把校场腾出来的,这个地方有问题吗?
预晏汗了……据他所知,校场应该是训兵练武的地方,是够宽敞,可是,一眼望去,那不是什么都看到了?
那里患了病的人自己看了都想羞死,谁还会到大庭广众面前去丢人?
他还真会选地方。
“那个……要不这样,你带我出趟宫吧,我们实际探查一下情况,再做决定。”看他那气愤的模样,预晏决定再给他留次面子。
像他这样性格的人,认定了什么应该就很难改变……心底生出一丝笑意,她正愁找不到与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呢!
爹爹说,既然要夺权,就该做次大的。
爹爹说什么,她就去做什么。
乍听预晏这么说,闻青吓了一跳,脸刷的就红了,突然加速的心似乎也要蹦出来了。
“这么晚了出宫不好吧?”挠挠头,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其实,他很想直接说“好啊,走吧”的,能与她单独走在一起,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没什么不好,我们是去为老百姓做实事儿的!”预晏说的理直气壮。
起身,抖了抖衣服,她斜视了一眼一旁的宫婢,说:“待会儿送几位太医回去。”
“是。”那奴婢恭敬的回答。
“走吧!”冲闻青笑了一下,她抬头挺胸的就向外走。
看着雷厉风行的她,闻青嘴角一咧,急忙跟上。
走至东宫大门口时,预晏突然回头,不开心的厉声道:“司容,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预晏及文玉到达御书房时,几个资历颇深的太医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文总管派人来请,谁敢怠慢。
没有禀报,文玉直接带着人推门而入。
这是预晏第二次见到皇上,身子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的他比早上好像更苍老了几分,精神不振毫无龙威简直可以用风烛残年来形容……一国之主如此,也怪不得别人想要造反了。
待众人行过礼,他才睁开了眼睛:“说吧。”
毫不避讳的看着他,预晏开口道:“臣妾已经找到了为太子解读之法,请皇上信守承诺。”
此话一出,皇帝的双眸登时亮了起来:“此话当真?”
一旁的几位太医也大为吃惊,据他们所知,近日来京都已有多人出现与太子相同的症状,并已有多人不治而亡,所有的迹象都表明,他们是患了不可治愈的恶疾,并非被人下毒……若不是怕皇上一怒之下诛他们九族,他们何以每日战战兢兢的不敢上报。
太子妃为何还要说太子是中毒?
“不敢欺瞒,此事都是预晏一人所为,与家父无关,请皇上赦免家父,君无戏言。”
在听到“君无戏言”这四个字时,明亦勤微微变了脸色,她这是在威胁他?
“太子的毒可已全解?”
“尚无。”
明亦勤眉头一皱,眼露寒光:“那你凭什么与朕谈条件。”
“太子的毒耽误不得。”
明亦勤苍白的脸色阴郁了不少,她又一次威胁了他!
一个小小的太子妃,不止敢一直与他对视,更敢以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是谁给她的胆子?
“家父在狱中受苦,身为女儿的我无心配药,再者,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皇上难道连这点儿自信都没有?后一句话,她没说出来,今天来此,她可不是与他吵架的,而且,现在也不是和他翻脸的时候。
“皇上,如今太子妃既然肯悔过替太子解读,一定是想改过自新,太子的身体要紧。再者,预丞相向来忠心,定是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如果说他有错,恐怕也只有教女无方这一条,还请皇上从轻处罚。”见皇上怒火渐浓,文玉立刻俯身进言。
她明明知道说她下毒只是他扳倒预宁杰所说的谎话,为何还要继续替他圆谎?虽然搞不明白她为什么做,但他该做的他一定会做到。
“请皇上赦免丞相。”见文玉都为丞相说话了,一旁的几个太医也赶紧下跪求情。
在这皇宫里,他们也是要看人脸色才能好好活下去的。
“依你看,朕该如何处罚他呢?”明亦勤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声音也恢复到之前的慵懒无力,预宁杰之前是一直很忠心,也是个不得多得的人才。
文玉略一思索,进言到:“如今周边五国均对我朝均是虎视眈眈,尤以南面与我国只有一江之隔的风硕为甚,预丞相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皇上何不派其到南城要塞去任职?想必有他坐镇,风硕必定不敢轻举妄动。”
来回都要一个月,即使他想有什么举动,怕是也来不及了吧。
“准。”明亦勤满意的点头,还有好文玉一直伴在他身边,不止照顾他的起居,更能为他解去那些忧心之事,要不然这些日子,他真怕自己撑不下去。
“谢皇上。”预晏微微欠身行礼,南城要塞她不知道在哪里,但既然是边关,怕是离这京都很远吧,不过这样也好,只要爹爹他们离开这里,她才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开始她的计划。
“皇儿的毒何时能解?”一提到他唯一的儿子,明亦勤就觉得心痛难忍,声音里也多了几分身为人父的苍凉。
“此毒本不烈,可如果中毒之人与女子交合,其毒性即会迅猛增长,次数越多,毒性越烈,太子他……”面上生出为难之样,预晏欲言又止。
明亦勤蓦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双手扶案:“他会怎样?”
“太子他已经病入膏肓。”反正他们对花柳病一无所知,她说什么,他们就得信什么,事实上他的确已经没救了,因为文玉与她,都已经放弃他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棋子而已。
“你……别忘了预宁杰还在朕手里,如果皇儿死了,你们都得陪葬!”
看着明亦勤极力压抑怒火的样子,预晏满意极了刚才她那话的效果,不过,她很不喜欢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没有人会为他们明亦家的人陪葬!
“皇上,君无戏言。”不管明亦勤态度如何变化,她就一直是那个淡然的目空一切的态度,“而且我只是说太子病的很重,并没有说他无药可医。”
她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但是,太子以后恐怕再也无法孕育子嗣了。”
刚想松口气的明亦勤只觉的胸中一痛,身子微晃,“噗”的一下,一大口鲜血被他喷了出来……她真的是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啊!
他肯定,她是故意,但他已无力管这些,此刻,他的脑子里全是她刚才的那一句话“太子以后恐怕再也无法孕育子嗣了”……
绝望,深深的绝望,自后宫嫔妃一直不能为他生育后代时就积存起来的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