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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权势为诱饵,的确够吸引人,白玄景也的确够了解她。可是,要集齐“五色”,为何一定要找她?
这个疑问,在第二日的选婿大典上晏倾君找到了答案。
翌日,春风和煦,朝阳如纱,南临皇宫本就布局别致,大典所设处又是楼台林立,如同大户人家的山水后院。
晏倾君高居于一处三层高的塔楼顶端,身披华服,面掩薄纱,与选婿众人不远不近的距离,正好将那相貌遮得若隐若现又不会显得刻意疏远。
在此之前她便看过最终手持信物到南临皇宫者的名单,除了一个让她略有忌惮的祁天弈,并未看到特别出众的。可当真身临现场,竟发现许多一夜间冒出来的“意外”。
譬如许久未见的商阙,譬如此时应该在济州的晏珣,身边还跟着不该在晏珣身边的奕承。
白玄景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从祁天弈手里拿到绿倚,从商阙手里拿到红韵,从晏珣或是奕承手里拿到蓝染,谁来冒充惠公主,会比她晏倾君更适合?
只差一个贡月……贡冉升的信物给了晏卿,是以,今日他并未出现。此刻贡月十人中,最为扎眼的便是再熟悉不过的那抹墨绿色了。
晏倾君不得不往晏卿那边多瞥了两眼,又多看了南临的百官几眼,好似……当真无人识得晏卿?或者说,即便是有人认识,也不打算戳破晏卿的身份,是以,他坐在贡月一边也无人面露异色。
接着晏倾君瞥向立在一侧的南临百官,三位白发苍苍的长老最为显眼,晏卿说身着藏蓝色和亮绿色的两名是他的人,剩下一个便是白玄景的人。晏倾君见他站在最前端,一身稳重的暗灰色,看样子是权力最大,今日明处唯一的麻烦恐怕就是他了。
至于那位殊家的殊言,今日一早称病,无法出席。
晏倾君暗暗地分清了形势,见朝阳愈烈,数百眼神投向自己的方向,略略清了清嗓子,柔声细气道:“各位千里迢迢来南临只为今日一见,小女不甚感激。想必各位早有听闻,小女自小身体极差,苦寻良药不果。因此,今日的第一轮非常简单,谁可献上‘五色’之一,便请入楼一叙。”
话刚落音,便引起隐隐的议论声。虽说此前已有传闻,说是惠公主欲要集齐“五色”治病,但人人都知五色向来都在皇族手里,若为“五色”而招婿,何须五十枚信物?因此还是到了南临想要碰碰运气,可此时晏倾君的第一句话便将此处大部分人都驱赶出局。
“红韵给你,本王先行一步。”
众人还在遗憾时,商阙已然起身,拱手行礼后准确无误地将大红色缎布包裹的物什扔到晏倾君怀里,随后有礼地大步退下。
商阙这一举动,让刚刚还稍有顾忌的议论声大了起来,这人……居然手持红韵却连公主一面都不见便直接退出?
奕承暗暗地推了推晏珣,示意他也效仿商阙,今早完成任务二人好早些回国。
晏珣几个月来消瘦许多,双眼却更具锐气,皱了皱眉头,不管奕承的暗示。
娶南临公主……父王既然要他来了,他怎可错过机会?
“在下手持蓝染,请见公主一面。”晏珣起身有礼道。
晏倾君见此,不由地拿帕子掩了掩嘴角的笑意。
“绿倚。”祁天弈站起身,冷冷的说了两个字,看都未看向晏倾君。
晏倾君微微颔首,看向同样起身的晏卿,眸中噙着笑,“那这位公子,莫非手持贡月的
46、第四十五章(修) 。。。
黄律?”
“不。”晏卿决断而温柔地回答,还趁势给晏倾君抛了个似笑非笑地“媚眼”,“即便在下有黄律,也无法拿到公主眼前。我拿的,是黑煞。”
黑煞?
众人无不议论纷纷,晏倾君也不由地惊诧。白玄景向她提到的四样东西,并不包括“五色”里的黑煞,她一直以为,既然黑煞一直在南临,那应该是在白玄景手中,却不想会在晏卿那里……
“那……有请三位。”晏倾君柔笑着环顾一周,既无变故,便照计划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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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晏珣同学,为毛我每次看到你就想笑呢……啊哈哈~~~~~
恩,下面几章该真相大白了~~~~~表霸王呀~~~
47、第四十六章(修) 。。。
“请三位喝杯茶水,稍作休息后公主会一一接见。”眉清目秀的宫女恭谦有礼地给三人上茶,细声道。
祁天弈满脸的不耐,晏珣看着茶水的眸子里隐隐溢出防备,只有晏卿落落大方地拿起茶杯,浅浅地啜着,笑似春风。
“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晏珣虽是不知祁天弈为何人,但见他那副神情,便知不易相处,干脆直接拱手问向晏卿。
晏卿笑得眉眼弯弯,有礼回道:“在下姓秦。”
晏卿一出声,似乎让祁天弈回过神来,他好像此时才发现晏卿的存在,皱眉冷眼盯着他,在晏珣之前开口道:“秦公子?看来朕到今日才认识你。”
晏珣一听祁天弈的自称,瞬时明白了来人身份,暗诧这南临皇位居然将祁国皇帝都吸引了过来,那这位“秦公子”恐怕也不简单。
“说!是不是你与那女人将燕儿藏了起来?”祁天弈显然已经等不得,猛然起身大跨步逼近晏卿,但他毕竟不会武,一步还未跨进,晏卿已经退出许远。
“手持绿倚的公子请随我入内。”
一名宫女恰在此时出现,及时打断了祁天弈欲要再进一步的动作。
晏卿继续悠哉地坐下,祁天弈眼中燃起的星火渐渐熄灭,转身随宫女而去,晏珣则是饶有兴致地将祁天弈与晏卿各扫一眼。
晏倾君身在塔楼三层,厢房与大厅用雕花木屏隔开,屏风用料特别,从大厅看厢房,只能隐约见到晏倾君的影子,而从厢房看大厅,视野很是开阔,晏倾君轻易而清晰地看到祁天弈面色阴霾地进入视线。
祁天弈一入房,首先环顾四周,没有见到自己想看到的人,面色又沉了几分。他在正厅中间的桌边坐下,沉默半晌才缓缓道:“朕不是来娶你。”
晏倾君笑了笑,却并未回话,等着祁天弈的后话。
祁天弈似在权衡局势,又一阵沉默后扔出来的一句话却不客气,“交出燕儿,绿倚便是你的。”
“公子先将绿倚交给我,我自当告诉公子燕儿的所在。”晏倾君的声音清韵悦耳,并未多做掩饰。
祁天弈面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是你!”
晏倾君低笑:“皇上认得惠儿?那便更妙了。你我不浪费时间,你给我绿倚,我给你燕儿。”
祁天弈同样笑了起来,沉声道:“好,好,真料不到我祁国皇宫居然是卧虎藏龙的地方,一个两个深藏不漏,真真让朕吃惊啊!”
晏倾君笑而不语。
“既然你们已不在祁国,朕不管你们在南临有何图谋,朕只要见燕儿一面。”祁天弈说着,垂眼扫过自己捏在手心的小包裹,未多犹豫便扔过屏风。
晏倾君起身,一手接住,笑道:“其实那夜燕儿本是与我一起,只是察觉到皇上来了,便躲入阵中,后来我被人救走,她也未跟出来,所以现在……”
晏倾君停下,祁天弈不耐道:“现在如何?”
“现在她仍在殊家。”晏倾君肯定道。
“你在糊弄朕?”
“不敢。皇上怎么不想想,我不会武,如何越过殊家高墙陷入阵中恰好与皇上遇到?”
“晏卿。”
“那晏卿为何留我一人在阵中引得你的发现?”
祁天弈被问住,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慢慢地垂下眼睫,他只是不愿承认……燕儿会躲着他罢了。
“皇上还是快些去找燕儿,莫要忘了……你我上次相见,已是十日前了。”
祁天弈的神经被晏倾君的这句话拧了一把,十日,困在阵中十日,该如何生还?
“你想骗朕走?”祁天弈怀疑地睨向屏风,关键时刻冷静还未丢掉。
晏倾君轻笑一声,“皇上既然这样想,不去便是,只是绿倚,恕不奉还。”
“你们为了绿倚骗朕过来,以为朕还是当年那个容易打发的黄口小儿?”祁天弈冷笑着一步步走进屏风,绕过。
“惠儿从来不敢低估皇上。只是惠儿所说句句属实,皇上不信惠儿别无他法。”晏倾君无奈道,“皇上此刻莫不是在怀疑我根本不曾见过燕儿,只是和晏卿设了一个局骗皇上入宫?”
晏卿曾与她说祁天弈为人多疑,看来还真是如此。
“惠儿在东昭为太子妃时身边有一名武功高强的贴身丫鬟,名落霞,皇上稍作打听便可知晓。落霞就是燕儿,一直随我左右,在殊家因为皇上突然出现而失散,如今十日未见,恐怕是困在阵中十日。殊家阵法的厉害皇上问问身边人便知道,无需惠儿多说。而常人无食无水可活多少个日夜皇上也是清楚。惠儿言尽于此,倘若皇上还是不信,自可以南临公主恶意欺骗为由,讨伐南临。”晏倾君见祁天弈已经绕过屏风走到她身前不远处,干脆站起身来,语速轻快,吐字如珠,“至于绿倚,既然皇上已经交给惠儿,惠儿自认未曾说谎,没有理由还给皇上。皇上若是不服,也可以南临公主强抢绿倚为由,挥兵南下。届时,惠儿还皇上一具落霞的尸体便是!”
晏倾君微微笑着,虽说轻纱掩住了容颜,可眸子里的从容淡定还是从噙着的笑意里缓缓流淌出来。祁天弈听到“尸体”二字,瞳孔一阵收缩,警告似地瞪了一眼晏倾君,挥袖离开。
“皇上请从右下。”晏倾君目送他离开,坐回榻上,接着高声对外边道,“请手持蓝染者。”
塔楼的木梯分左右两边,晏珣顺着祁天弈上去时左边的楼梯上去,面对“惠公主”时的一番说辞,心中自是有了算盘。
然而,他前脚才入门,如意算盘还未开始打响,便被一个声音将算盘砸得支离破碎。
“太子哥哥,你还想娶倾君一次么?”
晏倾君一眼见到晏珣,便起身绕过屏风,施施然地走近,慢条斯理地拉下掩住容貌的轻纱,笑容明亮如暗夜里唯一的星光。
晏珣怔在原地足足半盏茶的时间方才回过神来,一手指着晏倾君,抖着双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子哥哥想问,我为何会在这里?为何会成了南临的公主?”晏倾君笑着欺身在晏珣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