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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秦云也不会后悔,身为男儿自当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燕凌云和方飞城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眸中看到了惊讶之色。
燕凌云绝对没有想到秦云在自己精心安排之下,言谈举止有礼有节,老辣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一名十七岁的旁系年轻子弟。
不过他毕竟不是一般人物,没有当场达到目的也不介怀,笑道:“师弟无须如此,你我坐下说话。”
秦云暗暗松了一口气,对方大度宽厚,那还是值得结交。
秦云的心里还有另外一重想法,燕凌云是大燕皇子,如果能和他建立友好的关系,说不定将来有可能将囚在禁宫的母亲提前救出。
闯入禁宫是一条路,打通关节也是一条路,后者绝对比前者要安全可靠许多。
秦云不知道自己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达到化罡境界,说不定等他实力足够,母亲却已然老去,现在有机会能够借助他人之力,未尝不是更好的选择。
他也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这顿早茶喝了很长的时间。
方飞城年龄最大,阅历深厚见闻广博,谈天说地话题多多,甚至还拿秦云和方若冰的婚事取笑了几句,使得厢阁里的气氛始终热闹。
第一百八十章 内门真传
燕凌云很是矜持,显示出和年龄不相符合的沉稳老练,他对秦云尊重客气,再没有露出半点招揽的意思,显示出了皇族子弟应有的气度。
圆桌上的茶水换过三道之后,秦云起身告辞。
燕凌云没有刻意挽留,还亲自送到厢阁门口,礼贤下士的风范气度让人心折。
等秦云离开之后,燕凌云回到座位上沉吟了片刻。
方飞城心里有些不安,犹豫了一下说道:“殿下,属下有机会再去劝说,一定让秦云投入殿下麾下效力!”
燕凌云摇摇头说道:“欲速而不达,再说他还没有踏入先天,不值得我们耗费如此心力,我们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做到目前这步就足够了!”
作为皇族贵胄嫡子,燕凌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对皇位的野心,他也非常清楚自己的实力还远远不足以压倒几位兄弟,因此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暗中招揽人才积蓄力量,意图在将来有所作为。
秦云只是他看中的一个目标而已,虽然天赋惊人潜力十足,但也没有到势在必得的地步,最多算是预先布置个棋子。
这位天之骄子的心思,想得更多、更远!
秦云当然不会了解燕凌云内心真正的所思所想,哪怕是知道他也不会在意。
从摘星楼里出来之后,他将这件事情先放到了一边,前往玄武城南街的衣服店里取回先前定做的新衣。
明天就是水婉凝晋升真传弟子的日子,青云子将在追云宫里举行拜师仪式,并且邀请了不少的同门好友前来观礼。
同为内门弟子,待遇也是千差万别,真传弟子比奉礼弟子高上一级,但是身份高了不少,青云子门下数百弟子,奉礼三十七人,真传只有区区十二名。
以青云子的身份,门下真传弟子的数量也是有限制的,几乎可以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所以水婉凝晋升真传弟子非常不容易,如果没有耀眼的功勋支撑,宗门方面都难以通过。
所以真传拜师的仪式相当隆重,秦云作为水婉凝座下弟子,更要郑重对待。
否则丢的可不仅仅只是他一个人的脸。
翌日清晨,水婉凝带着秦云和绿柳两人提前来到了追云宫。
追云宫坐落在追云峰顶,高阁楼宇层层叠叠,盘踞云海之间气派巍峨。它是追云峰核心所在,更是峰主聂辰的修炼居所,掌握着一峰数千弟子的命运前途。
云开雾散的时候,雄浑的晨钟在宫内敲响,追云宫正门两扇朱漆大门缓缓打开,八名剑宗武士鱼贯而出分列左右。
换上了盛装的水婉凝面带微笑,站在门口欢迎前来观礼的同门弟子和长辈。
没过多久,同门弟子和宾客们纷至沓来。
他们可不是空手而来,人人都带了贺礼,一叠叠的礼单让绿柳收得手软,一同迎客的秦云笑得脸颊发麻。
这是晋升真传弟子的第一份好处,所有的来宾哪怕每人只送上一块灵玉作为贺礼,积累出的数量也足够水婉凝几年的开销。
青云子在天城剑宗人脉很广,因此前来观礼的宾客加上追云峰本峰的人,居然有近千人之多,幸好追云宫的大殿足够宽敞能够容纳得下。
等时辰差不多了,水婉凝先行离开,而秦云和绿柳要等到看不见宾客出现之后,才转回到了大殿里面。
此刻的追云宫前殿里热闹非凡,数百人济济一堂,人声鼎沸。
青云子端坐在太师椅上,身后站着数十名真传、奉礼弟子,他的左右两旁整整齐齐排列的座椅上,所坐的都是和他同辈的宗门长老、执事等等。
“恭喜师兄再得真传!”
“青云师弟门下人才济济,真是可喜可贺!”
“水师侄很不错,也是师兄教授有方啊!”
恭贺不断,欢声笑语不绝,青云子神采焕发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水婉凝晋升真传也是他的光彩,前几天五峰弟子论剑,他门下的弟子尤其是秦云大放异彩,更是得到了聂辰的夸赞和奖赏。
但不是所有人都乐见喜事,武清红站在人群的里面,一张铁青的脸庞因为嫉恨变得扭曲,她的双手死死绞着衣裙,因为用力骨节凸起发出嘎巴的裂响。
在所有内门弟子当中,武清红是最不想、最不愿看到水婉凝晋升的人,因为这意味着从今往后水婉凝的身份比她高了一头,再不能有任何的无礼冒犯。
她的心里没有半点服气,恨不得能让水婉凝立刻死去。
铛!
清脆的铜钟声在大殿里回荡,所有的喧哗声立刻消失不见。
青云子缓缓站起身来,朗声说道:“感谢诸位莅临追云宫,观礼徒儿水婉凝晋真传弟子位,青云不胜感激!”
众多宾客纷纷客气回礼。
这个时候,水婉凝走上前来,跪倒在青云子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青云子端坐受了水婉凝的大礼。
真传弟子是继承师尊衣钵,关系之亲密堪比父子父女,是真正的心腹弟子。
行完大礼之后,水婉凝端起摆放在木案上的茶杯呈上。
青云子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展颜微笑点头。
水婉凝没有立即起身,跪地双手奉上事先准备好的玉符,红着眼圈说道:“师尊待弟子如同亲人,今日弟子得真传位,心中不胜感激惶恐,奉上一点孝心还请师傅收下!”
这是奉师之礼,青云子只要收下礼物再回赐,整个仪式就宣告完成。
奉师之礼代表着弟子对师傅的孝心,轻重高低也是很有讲究的。
水婉凝手里的这块玉符紫气四溢,眼力高明的人都能看出这是块紫影髓玉炼制而成的宝符,绝对是稀有难得之物。
看到这块玉符,青云子心中一愣。
不过表面上他不动声色,抚须微笑道:“徒儿有心了!”
“师尊且慢!”
正当青云子准备伸手去接玉符的时候,突然一个人从后面的人群中奋力挤了出来,跪在水婉凝身旁。
这人正是武清红,只见她激动得满脸通红,昂首向青云子大声说道:“水婉凝如此不敬,还请师尊加以责罚!”
这是唱哪出戏啊?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愣了,大殿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青云子皱了皱眉头,心中很是不舒服。
他知道武清红和水婉凝一向不睦,也知道武清红不忿对手晋升真传,可是在真传拜师典礼上发难,岂不是让别人看了笑话?
水婉凝淡淡地说道:“师姐,请问婉凝哪里有对师尊不敬之处,还请你指出!”
武清红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立刻冷笑道:“我问你,你手里这块玉符是不是当年师尊赐下的?你拿着师尊给你的东西当作奉师之礼,不是不敬是什么!?”
她说到最后声色俱厉,青云子沉着脸没有阻止。
武清红都能看出这块玉符的来历,青云子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虽然他一向比较宠爱水婉凝,心里也是有些不满的。
面对武清红的严厉斥责,水婉凝只是笑笑,问道:“那么请问师姐,你知道这块玉符是什么符吗?”
武清红顿时愣住了,嘴硬道:“不管什么符,它都是师尊给你的没错吧?”
水婉凝从容不迫地解释道:“你说的没错,这块须弥宝符是师尊赐给我的,现在里面存放了进献给师尊的礼物,只不过不方便直接拿出来罢了!”
原来是这样!大家都明白了过来,不过更多的是好奇。
须弥宝符的名字很多人都听说过,也知道它的用途,水婉凝居然用如此珍贵的东西来放礼品,那么价值必然要远远超过宝符本身。
要知道须弥宝符可不是能够反复使用的!
青云子大感欣慰,笑道:“婉凝有心了,清红不要多心,先退下吧!”
不料被嫉恨填满了头脑的武清红完全不相信水婉凝的解释,认为水婉凝根本不可能拿得出比须弥宝符更加珍贵的物品,完全是托词借口。
她算是彻底豁出去了:“师尊,不是清红多心,而是清红十分好奇,不知道婉凝师妹的奉师之礼是什么,还是请师妹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吧!”
不识抬举!青云子顿时白眉倒竖怒上心头。
还没等他开口叱责,水婉凝点点头说道:“既然师姐坚持,那我干脆取出给大家品鉴一番!”
她向青云子行礼道:“请师尊准许。”
“也好……”青云子瞪了武清红一眼,对着水婉凝温言说道:“那就拿出来吧!”
水婉凝缓缓站起,转身向前走出十数步,对着四周的宾客们躬身行礼道:“这里还不够宽敞,能不能烦请大家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