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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张廷璧;女人名唤简贞,贤良淑德,有口皆碑;两夫妻奉养张母,膝下还有一个五岁大的女儿。一家老小居住在巷尾东首小院大小二间土房中,日子虽然清苦,但是夫妇俩人敬老爱幼,夫唱妇随,却也过得其乐融融。不料日前女儿闪闪忽然走失,一家人急得失魂落魄,夫妇俩人情急之下,听邻居传说乌尤寺香火灵验,才动了求神问卜之念,不想却引来了一场大祸。
那蝴蝶夫人的轻功甚是了得,如柳絮般轻飘飘落在张家土房的屋顶上,轻轻揭开了一片屋瓦,偷眼往内观瞧。只见屋中紧靠外墙是土炕,炕上只有一领织补重重的旧席,和两床打着许多补丁、五颜六色的旧薄被。炕南头靠墙是一张破旧书桌,上面整整齐齐的放着许多书籍。一盏孤灯前,一人正在苦读。虽然屋中陈设简陋,却干干净净的见不到一点灰尘。
蝴蝶夫人觑见屋中的读书人,正是白天庙中所遇的男子,不由心中一喜,正要下手,忽然门帘一挑,由外间大屋中走进来那个年轻的妇人,见她双手捧着一碗米粥,右手两指夹着一只鸡蛋,放到书桌上,低声说道:“相公,娘已经吃了小半碗米粥,睡下了,这只鸡蛋,却不肯吃,还是你吃了吧。”
张廷璧闻言,微微叹息一声,说道:“娘能吃东西啦,我这做儿子的方才放心。要是她老人家,再急出个什么好歹儿来,我岂非大大不孝。”简贞道:“娘是个明理之人,又经过许多风浪,比我这个做媳妇的不知要强多少倍,她老人家听了庙里和尚的话,只叹息一声,说了句‘儿孙自有儿孙福,我那孙女头角峥嵘,决不是短命福薄之相,想是她的遇合来了,由她去吧。’”便喝了小半碗粥,自去睡下啦。
张廷璧见妻子双目微微红肿,知道她还在背人伤心,心中不忍,温言抚慰道:“娘子连日来劳心伤神,这只鸡蛋,母亲不吃,你吃了吧。”简贞摇头不肯,说道:“大试在即,夫君读书辛苦,没有营养不行,还是你吃吧。”
夫妻俩人将一只鸡蛋,相互推让,这情真意切的恩爱,令蝴蝶夫人不禁羡煞,暗道:“我只当世间都是薄情无义的男儿,贪图荣华的女子,不想这蓬屋中却有真情真意的一对儿!”她在屋顶偷听夫妻俩的谈话,刹那间竟然忘了所来为何。
忽觉一股凉气吹到脖颈间,蝴蝶夫人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又觉肥臀被人狠狠的捏了一把儿,她也不回身,探掌向后疾抓,不料却抓了个空儿,方晓得来了强敌,身形陡起急转,发觉身后空空如也,又打量四周,黑黢黢、静悄悄,休说人影,连鬼影也没有一条儿。
要知蝴蝶夫人在魔教中,虽非绝顶高手,却也是响当当的厉害角色。多年来闯荡江湖,为她色诱,死于赤精剑底的亡魂,不知凡几,其中固然不乏江湖败类,却也有不少正教中的高手。这一回儿未见敌踪,皮肉上便已吃了大亏,还是从所未有之事。蝴蝶夫人又羞又气,暗自寻思道:“此人趁着自己分神之际,能够无声无息来去自如,单凭这身轻功,就绝非泛泛之辈。不过这厮下手如此轻薄,绝非正教人士。”她将江湖上所知的邪派高手,算来算去,也只有十数人有这等本事,且多为正教诛杀,难道这小小的县城中,竟然潜藏着‘漏网之鱼’不成?
蝴蝶夫人转念又想:“且不论敌友,当今除了有数的几个奇人异士有遁身无形的本事,旁人纵是练到身剑合一、可以御剑飞行,瞬间远遁,却不可能丝毫不露形迹。”她久在江湖,阅历丰富,经验老到,料定来人借着夜色,利用屋舍、树木等隐蔽物,就藏身附近,于是一边调息运气,一边游目四顾,搜寻周围可以藏人之处。
这时夜风甚大,空中云层又多,被风一吹。宛如潮涌。那高悬空中的明月,星丸跳踯也似,不住在云隙中往前乱穿,光影明灭,时隐时现。忽然一声细微的树枝断裂之声,传入蝴蝶夫人耳中。那声音虽小,又因地面的月光,时明时暗,风又响个不停,稍微大意一点,必当是风吹树枝的声音,而忽略过去。但是落在高手耳中,一听便知有异。蝴蝶夫人心细如发,忙转脸看去,当时醒悟过来,她冷笑一声,倏地转身,双足一点,突然纵起,一个‘燕子三抄水’如闪电般朝向东边一株高大茂密的梧桐树上飞去。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狂蜂浪蝶
笑声未落,身已飞到,蝴蝶夫人一掌劈出,施展出落英掌法中的辣手‘桃花吐蕊’,将发声之处笼罩在一片重重叠叠的掌影中。这一纵一掌,捷如闪电,一气呵成,令人不暇交睫,只是树上藏身之人似已料到这闪电一击,早就鸿飞渺渺,不知所踪。
蝴蝶夫人一击不中,不禁大惊,她自知中了诱敌之计,不待招式用老,右足尖在左足上一点,微一借力,一式“黄鹄冲天”凌空拔起丈余,双掌上下一分,护住心腹要害。她料定对手就在左近,只是大树枝叶繁茂,不知这神秘人会从何方突然攻击,只好以不变应万变,静待来人再次出手。
这时忽听嘻笑声起自左后方,相距不过两三尺远近,蝴蝶夫人施展‘蝴蝶穿花’身法,陡然间向右横掠三尺,出其不意的绕过大树,疾攻过去。不料依旧扑空儿,蝴蝶夫人再击不中,真气已衰,空中又无借力之处,便向枝桠间落去,猛觉跌入一人怀中,被一双儿铁臂紧紧搂住。蝴蝶夫人又惊又怒,奋力挣扎之际,却觉一阵儿热辣辣的唇吻,如雨点般落在自己脖颈、脸颊上。
这突如其来、却又并不感觉陌生的耳鬓厮磨,渐渐将蝴蝶夫人的惊怒消去,欲*火勾起,虽然一时间想不出这人是谁,却自忖落在淫邪之徒手中,好歹并无性命之虞。蝴蝶夫人又非良家女子,这种勾当早就习以为常,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不过从来都是她将别人玩弄于股掌间,如此稀里糊涂的被人轻薄,却还是破天荒的第一遭。
那人感觉蝴蝶夫人不再挣扎,两臂松了些气力,双手却更加张狂起来,上下齐手,探幽寻密,指掌所触,无一不是女子关键敏感之区,分明是个花间高手,色中魔君。蝴蝶夫人被他弄的舒爽已极,娇躯绵软,四肢乏力,连半点反抗的念头都没了。
那人闻听蝴蝶夫人口放淫声,晓得已经入巷,顺势转过娇躯,将一张生满麻子的马脸凑过去。蝴蝶夫人此时欲*火中烧,吁吁娇喘着,朦胧间看见一张丑脸贴过来,顿时清醒了三分,惊道:“原来是你!”那人满眼急色,涎着脸,嘻嘻笑道:“师妹,正是愚兄。昔年一别,今天才又见到,真是想死我了。”说着,强索香吻,含住一段儿雀舌,频频吸吮起来。
这淫魔便是剑湖斗剑的漏网之鱼,魔教冥圣阴九幽门下健者——‘鬼影子’马锋。他与蝴蝶夫人虽然分属魔教不同派系,而且‘万花宫’与‘九幽地狱’素来交恶,却因俩人臭味相投,平日不但以同门相称,而且暗地里不清不楚、乱七八糟,交情着实不浅。自从剑湖斗剑魔教大败,为首群邪大多授首,马锋侥幸保住了性命,为了躲避正教的追杀,便躲入深山,不敢露面。这魔头虽然貌丑,却天生异禀,生性奇淫,旷日不交,便会狂性大发。他过了年余野人的日子,虽然也曾掳掠了几名采药的山女,但是寻常女子哪里受的了那般蹂躏,不几日便被折磨而死。马锋欲*火难耐,兽*性发作时,便捉来山中母猿发泄兽欲,一时间猿群妻离女散,惨死无数。后来猿群畏其淫威,纷纷背谷离山,远迁他方,马锋实在忍受不住,便大着胆子跑出深山,杀了一个路遇的头陀,拿了度牒,乔装改扮,四处游荡,一路上逐青楼而居,白嫖白吃白住,也不知坑苦了多少妈妈桑。
这一日马锋来到乌尤寺挂搭,见寺中香火极盛,僧众又不多,便想趁机占了寺院,召集同党,经营旧日营生,逍遥快活。不想在去往方丈的路上,迭遇惊险,先是稀里糊涂的摔了一跤,连‘戒刀’都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后来更是跌进放生池中,吃了一嘴的污泥,喝了一肚子污水。马锋武功极高,又身怀邪术,怎会如普通人一样平地跌跤?他自觉蹊跷,却又看不出被人暗算的端倪,这魔头本是惊弓之鸟,又遇到如此古怪之事,如何还敢造次,于是匆匆离去。在江边无意中发现了老相好蝴蝶夫人正尾随一对青年男女,乘船渡江,望县城方向而去,他心中大喜,正待追上前去,与夫人重叙旧情,忽然乐极生悲,失足跌进江中。不过冰冷的江水也没有浇灭这魔头心中熊熊的欲焰;当落汤鸡也似的‘鬼影子’爬上江岸,脑袋里灌满了蝴蝶夫人的种种妙相,色欲蒙心之下,他不顾潜伏身边的危机,穿着湿漉漉的衣袍,朝着县城方向,如风如火追了下去。
蝴蝶夫人一见马锋,想起‘鬼影子’床第间的异能,不禁春*心荡漾,欲*火中烧。这一对狂蜂浪蝶,久别重逢,好似往干柴烈火上泼汽油,哪里还按捺的住!正颠狂的忘乎所以之际,忽听得树下童声清脆,唱道:“蝴蝶飞,马蜂叫,半夜三更学鬼闹。鬼叫,鬼叫,不知无常已到。阎王殿上销名号,拔蜂刺,折蝶翅,小爷慈悲,送尔一刀。”
这俩人皆是惊弓之鸟,虽然恋奸情热,到底性命攸关,听到树下童谣唱起,不禁大惊失色。要知道一个唱歌的孩子并不可怕,可怕的却是所唱的儿歌将两人的底细一语道破,若非昔日的对头寻来,又如何会知道的清清楚楚!
蝴蝶夫人一边胡乱的整理衣衫,一边暗忖:“这人既能悄无声息的将孩子送到树下,又杳无形迹的隐藏起来,而自己与马锋却连一点异样都未察觉,武功之高,委实不可思议。莫非是她?还是他呢?……”
蝴蝶夫人与马锋交换了眼色,飘身而下,见眼前的孩子不过八九岁,长得唇红齿白,灵秀非常,头发梳起两个丫角,双睛如点漆,咕噜噜乱转,一身红色衣裤,腰中扎了一条形式奇古的带子,手中却拿着一口雪亮的戒刀。
马锋一眼认出红衣童子手中刀,正是在乌尤寺中丢失的雪花镔铁戒刀,不禁